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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不信:“这怎麽可能?”
乔生讥笑道:“还说自己是情场老手。你从前都在搞什麽啊?”
“你少吹牛了。”
“看著吧。一会你可矜持点,别哥哥爸爸的乱叫。”
阿七回头瞪他:“使劲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乔生志在必得地睥睨著他:“费尽心思弄了这麽多天,就等这一刻了。我要彻底征服你。”
说完,乔生便抓著他的腰猛冲猛撞了起来。经过这几日的调教,那儿无需温柔服侍,亦不觉疼痛。进攻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这一回,乔生每一下的撞击,都精确无误地撞上体内某个点。阿七被他顶得呻吟声不断,不需抚摸,下头已昂扬地挺立起来。全身如电流通过,阿七被弄得颤栗不止。随著身体里的进出越来越快,撞击越来越狠,阿七叫得也越来越大声,坚硬的下体颤抖得越发凶狠了。他被无尽的快慰折磨得浑身酥麻,想开口求饶,却又不自禁地想要更多。到後来连承受的部位也随著乔生的进攻而抽搐不止。眼见他已被快感冲击得彻底失控,乔生索性抓著他的两只手,摆成大鹏展翅的姿势,毫不留情地大肆蹂躏那松软不堪的小洞。体内敏感点承受不住如此疯狂的撞击,阿七在近乎哭泣的喊声里竟射了出来。乔生忽然停下来,直等他淋漓尽致地出来,才轻笑一声,附到他耳边说:“屁股里的感觉,是否妙不可言?”
阿七忍不住回头看他。只见身後的人如君临天下般,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方臣服的他。阿七心中一跳,顾不上想太多,乔生又律动了起来。没过多久,乔生亦达到高潮。这回他没有及时抽出,他牢牢摁著他的腰,尽数释放在了他的身体里。
当乔生撤离後,|乳白色的液体顺著敞开的小洞汩汩滑落,落在阿七的大腿上,仿佛在诉说著方才那场彻底的征服。乔生眯眼看了一会,才开始穿衣服。
☆、14
後街的小饭馆内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尤其在晚饭时分,锅碗瓢盆声与喝酒划拳的吆喝声紧紧缠绕,每当阿七置身其中,常有“这就是生活”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今天他的烟抽得有些凶了,坐定後便一根接著一根,指尖的烟几乎没有断过。那些没心没肺的碰杯声听在耳里讽刺极了。
不知抽到第几根的时候,手中的烟忽然被夺去。乔生狠狠掐灭他的烟,蹙眉道:“快被你熏死了。”
阿七环视四周:“你当这是西餐厅啊?还分吸烟区和无烟区?”说著从烟盒中掏出最後一根烟,还未点燃就被乔生劈手抢去,厌恶地扔到地上:“你够了。”
“你干什麽啊?“阿七无奈地看著他:“是不是我连抽烟都要向你报告?”
“我跟你呼吸著同一片空气,请你考虑下我的感受。“
阿七摊摊手:“行。反正我也没烟了。”
两人沈默了一阵。阿七打量著他倔强的脸,在心中盘旋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上回我在公司里说的话,你是不是一直怀恨在心?”
乔生看他一眼,道:“谈不上。不过你说的‘合得来就上床,合不来就分开’,我会记得。露水情缘,这是你教我的。”
“你不是吧?别跟我说你没和别人玩过。”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阿七说:“我不信。你拍了这麽多片,合作了那麽多搭档,总该有几个从戏里玩到戏外的。”
乔生想了想,说:“是有一个。”
“看吧!”
“就是你。”
阿七顿时无言以对。忽然很想抽烟,无奈烟盒已空空如也。
乔生松散地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说:“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初恋是我戏剧学院的同学。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们连嘴都没亲过。”
“那他现在在哪?”
“我入这行前,他和家人出国定居了。後来他和当地一个华侨结了婚。”
阿七不无倾羡地说:“在国外就是好,两个大老爷们也能结婚。”
“不。他迫於家庭压力,和女孩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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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顿时瞠目结舌。他大张著嘴不知说什麽好。
“结婚後,他给我寄来一张卡片,卡片上什麽也没说,只抄了一首诗。”
阿七好奇地问:“什麽诗?”
不假思索,乔生便将诗念了出来:“那时我们有梦。关於梦想,关於爱情,关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听完阿七沈默了很久。直等到服务员将菜端上来,才如梦初醒似的开口:“这首诗叫什麽名字?”
人群的喧嚣中,乔生静静地说:“波兰来客。”
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麽,索性不再说话。狭小的木桌旁,两人几乎头挨著头地闷头夹菜。结了账,外头已是灯火通明。走在拥挤的人流中,阿七问:“你那手功夫是怎麽练出来的?”
乔生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你指什麽?”
阿七竖起中指:“懂了吗?”
乔生不咸不淡地说:“做多了就有经验了。熟能生巧,全天下的事都是这个理。”
“胡说。我就没你那麽巧。”
乔生听了,忽然爽朗地笑了。两排牙齿可爱地露在外头,是久违的乔式笑容。阿七狠狠看了几眼,直到那人抿起嘴说:“因为你该在下面。就像一个天才画家,你非逼他去当歌手,那不是难为人吗?”
“你得了吧。”
“你不信啊?那就走著瞧。”
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眨眼间便已到了分别的路口。阿七站定了,等著他同往日一样说出那句“明天再来找你”。然而乔生只轻松地说了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去。阿七一时愣住了。走出几步,乔生忽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原地的他:“忘了说,明天我有事,来不了了。”
“後天呢?”阿七问。
“後天我在家。”乔生倒行几步,遥遥地喊道:“想要就自己来找我。”
阿七远远地朝他比了下中指。
☆、15
乔生不来,阿七自有打发时间的去处。他理了发,以崭新的面貌去繁华的街区找老情人。那人名叫勖君,说是老情人,其实不过是众多床伴里相处最久的一位。两人处了半年有余,要不是那人忽然答允了一个富家子的追求,或许阿七与他还会继续走下去也未可知。
那人如今在闹市区经营著一家服装店,店是富家子帮忙开的,阿七去时顾客寥寥,勖君正坐在窗边看小说。阿七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将那人吓得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勖君抬手打他,阿七被他追得满屋子乱窜。闹够了,阿七才翻著桌上的书说:“你的少女梦还没破灭呢?”
勖君说:“有梦总比没梦强。”
“那你还答应那丑八怪?”阿七感到不可思议:“晚上对著那张脸不会不举麽?”
“和他在一起心里踏实。”
“这话说的,哥哥什麽时候让你踩在棉花上了?”
勖君瞧他一眼:“和你一块就像飘在云上,我只是想落地了。”阿七听了没有吭声。勖君又说:“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阿七摸了摸头发:“怎麽会是老样子?我刚理了发。”
勖君不答。他端来一杯柠檬红茶,问:“还在酒吧混呢?”
“最近没有。”
“哦?”勖君抬眼看他:“又有新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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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没有回答。勖君看著他,一针见血地说:“看来他对你挺特别。”
“何以见得?”
“我还不知道你吗?越是重要的,越是喜欢捂在心里头。”
“哪有啊?”阿七尴尬地笑著:“就是看著顺眼,处得开心,其它也没什麽。”
“还不够麽?你还想怎样啊?”
阿七一时答不上来,低头搅拌著杯中的冰饮。
勖君说:“你也该收收心了。”
阿七转头看窗外,说:“那样怪累的。”
“那就打一辈子光棍喽。”
店内忽然来了客人,勖君起身忙去了。阿七独自坐在窗边,阳光和煦地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街对面开著一家咖啡馆,遮阳篷下摆了套露天的桌椅。阿七无所事事地望著那边发呆,一杯柠檬红茶下肚的时候,忽然两个男人拿著咖啡杯在露天的桌椅旁坐下。其中一人正是乔生。他对面的人,却是阿七没有见过的。
马路并不如何宽敞,以阿七的目力,可以清楚地看见乔生脸上生动的笑容。当乔生与对面男子交谈的时候,那两排标志性的牙齿便频频展露出来。眼见乔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卸下心防地大笑,阿七气得七窍生烟,险些喷出火来。他紧紧攒著手中的杯子,恨不得捏个粉碎以泄心头之恨。
不知何时勖君来到身边,疑惑地问:“你这是怎麽了?”
“没什麽。”阿七收回注意力,但目光仍时不时地瞥向马路对面。乔生与那人谈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并肩往旁边的餐厅行去。那个下午勖君说了些什麽,他通通没听见。阿七满脑子都在思索: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临别前,勖君忽然将他叫住。阿七心不在焉地回过头,那人却只望著他,一句话也不说。阿七烦躁地问:“有事麽?”勖君这才摇摇头:“没事。你去吧。”阿七耸耸肩,寻著乔生的踪迹去了。
快到餐厅门口的时候,阿七在橱窗里看见自己鬼头鬼脑的身影,哪还有往日潇洒不羁的风范?忽然就没了兴致,掉转身往家中走去。走著走著突然觉得不对,阿七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乔生家楼下。索性便同上回一样坐在楼底下抽烟。
这是他最讨厌的感觉。人像浮在空中一样没有著落。心中各种思绪翩飞,偏偏爱情这件事最由不得自己做主。它不像物质上的东西,花钱就可以买到。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爱情从来都千金不换。
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自己最厌恶的境地。阿七拼命抽著烟,快要愁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猛一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踩著一地的烟头站起身,却看见乔生正缓缓向他走来。显然那人已看见他,阿七在逃与不逃间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勇敢面对。
走到他面前时,乔生脸上挂著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你怎麽来了?”
阿七半真半假地说:“想你了呗。”
乔生嘴角上扬:“我受宠若惊。”
“你去哪了?”
“和朋友吃饭。”
阿七故意问:“和程鸣柯?”
乔生笑著看他:“干吗?你吃醋啊?”
阿七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谁要吃你醋?我就是随口问问。”
乔生忽然收了笑,面无表情地说:“那更好。省得我多费唇舌。”说著越过他往楼道里走去:“今天我累了。你回去吧。”
阿七见他脸色不善,不确定自己哪里惹毛了他,连忙追上去说:“我在这等了你半天,你就这样撂下我走啦?”
“那你还想怎样?”
“你今天去哪了,见了什麽人,和我说说总可以吧?”
“问这干吗?你又不关心我。”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哪里不关心你啦?”
“你哪里关心我?”
阿七被他搅得一头雾水,干脆举手投降:“我在你家楼下等了几个锺头,还不够有诚意麽?”
乔生看他一眼,这才说:“不是程鸣柯。我见了一个老同学。”
“老同学?”阿七听了大惊失色,大声吼道:“你初恋回来了?”
许是他过激的反应逗乐了乔生。那人忽然笑了,眼睛弯成了一帘新月:“不是他。只是一个同学,路过这里顺道来看我。”
想到下午那人如花的笑靥,阿七仍有些闷闷不乐,但大体已释怀。阿七又同他闲扯了几句,乔生并没有流露出邀他上楼坐坐的意思。事实上刚才他已下了逐客令,阿七若是识相,也该告辞了。然而阿七故意拉著他在楼道里说个没完,直等到无话可说,才极不情愿地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阿七。”转身欲走却被乔生叫住。阿七回过头来,只见乔生站在原地朝他露出初次见面时的微笑:“明天见。”
心中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阿七比了个OK的手势,兴高采烈地说:“明天见。”
☆、16
一路上都在想著乔生,那句“明天见”令阿七浮想联翩。就连夜里做梦都有乔生的影子,他梦见乔生坐在窗边朝他微笑。直到此时方可理解周幽王为何烽火戏诸侯,如果能博乔生一笑,别说戏诸侯,戏天王老子他都不怕。
翌日坐车去找乔生时阿七心中已有计较。乔生甫一开门,他就猴急地抱住那人又亲又啃,顺带往宽敞的餐桌上压。许是阿七的热情大出乔生意料之外,他被阿七摁倒在桌上时,表情竟还有些茫然。直到阿七将手伸向他的屁股,乔生才如梦初醒:“你要干什麽?”
“作为公司的Power Top,你不知道我要干什麽?”
乔生不甘示弱地将手探进他的股间:“这儿在吸我呢。你该听听自己的心意。”
“我听得很清楚。”阿七坚定地说:“我要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在下面,我不贪心,我只要你这一回,以後我死心塌地给你当零号。”
乔生轻笑:“哪有那麽多以後啊?”
他这麽说,阿七反倒愣住了。来不及细想,干脆先要了他,其余的日後再说。如此思量著,阿七手上使劲,将他压在桌子上狠狠亲吻。乔生开始反抗,阿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没有被他掀翻。再要亲他,却无论如何也对不准他躲闪的唇。
乔生面有愠色:“你非要强人所难麽?”
“要怪就怪你笑起来太美。”
“你再不收手,我会要你好看。”
“你试试。”阿七说著,继续低头亲他。蓦然间裤裆处被狠踹一脚,阿七惨叫一声,直直地跌到地上。命根疼痛之惨烈丝毫不亚於被开苞。阿七捂著裤裆鬼哭狼嚎,乔生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说:“你自找的。”阿七痛得顾不上说话,呻吟半天才费力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阿七在地上拼命打滚:“你想废了老子啊?”
乔生蹲下来,仔细端详著他:“废了也好,省得你再动那些歪脑筋。”说著拍了拍他的屁股:“再说,这儿不是也能爽吗?”
阿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饶是脾气再好此刻也生了气:“要不要出手那麽狠啊?废了你负责?”说著冷哼一声:“我还不要你负责呢。像你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在一起还不折腾死人?脾气好起来像小白兔,脾气坏起来一肚子坏水。也就程鸣柯受得了你!”阿七越想越气,勉勉强强地站起来就往外走。乔生忽然拉了他一下,语调僵硬地说:“喂!真生气啦?”阿七猛地甩开他:“你少给我来这套。狠踢一脚再给个笑脸。我真是受够你了。”
说完,捂著裤裆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大力将门甩上犹不解恨,阿七站在门口狠狠骂了那人一千次。骂完之後突然後悔了,阿七被自己的不争气气得不轻,紧接著又诅咒了那人一千次。等他腹诽完毕,身後的门却仍然紧闭著。阿七难掩心中的失落,最终垂头丧气地走了。
长吁短叹地过了一晚,实在熬不过心中的煎熬,第二天阿七又坐车去敲那人的门。等待开门的时候心中忐忑极了。所以他才不愿爱上一个人,看他现在多辛苦,被人踢了命根子还得上门赔笑脸。
没想到开门後却看见同样萎靡的乔生。那人脸上写满了疲倦,显然昨晚休息得不好。阿七忍不住问:“你怎麽搞成这副样子?”
“没睡好。”乔生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