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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来客》作者:黑猫上校
文案:
因拍摄GV而结识的两个人
☆、1
那段岁月,简直不可理喻。
他毅然拒绝父母安排的工作,南下漂泊。在那个潮湿得令人心生颓靡的城市里,他干过各式各样的活。大城市的夜晚属於异乡客。夜幕降临,他出没於街头巷尾的昏暗酒吧。因他的网名叫七月流火,所以朋友们都叫他阿七。
他在圈中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每天夜里不是坐在吧台边抽烟就是躺在陌生人的床上。後来跑去拍GV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那天有人在昏暗的灯光下递给他一张名片,翌日他在洁白的床单上醒来,突然想打一个电话过去。
试镜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吊儿郎当地叼著烟对著镜头自蔚了一番,如独自在家时一般惬意。穿衣时一个理著平头的中年男人问他是否介意做bottom。他邪笑著说那得看谁在上面。旁边的人倨傲地笑,让本公司的Power Top来压你,如何?
谁是Power Top?
鼎鼎大名的乔生,你也没听过麽?
他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一番,仍然全无印象。
中年男人说,回去找找他的片,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你的partner。
那年月,网络不过刚刚兴起,家中电脑的普及率远不如现在这般高。当他经过街角的网吧时,已把那个名叫乔生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开拍前的会议上,他才见到乔生。当时他与杰米坐在烟雾缭绕的角落里讨论乔生。杰米已拍过几部作品,与乔生亦合作一回。“简直是毕生难忘。”杰米挤眉弄眼地说。他听了,会意地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乔生走进会议室。他理著乔治克鲁尼的发型,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周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气场。杰米朝他挥了挥手,他便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来到阿七身前,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你好。我是乔生。”他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
阿七潦草地握了握他的手,问:“乔生是你的艺名?”
乔生扬扬眉,反问:“难道阿七是你的本名?”
阿七大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你的发型令我想起乔治克鲁尼──最性感的男人。”
“多谢。”
寒暄一番,阿七继续和杰米说话,只是话题不再围绕著乔生。杰米大剌剌地问他有没有bottom的经历。他让他猜。杰米说,应该有,但是不多。
阿七听了,不由地竖起大麽指。
的确,他曾有过几次在下面的经历,大多是年少时情之所锺,因此心甘情愿地躺在另一人身下。当看著上方那张同样英俊的脸时,心里便渐渐升腾起一丝快慰。生理上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他说与杰米听,杰米捅了捅一旁的乔生,说,多纯情的小夥子。乔生闻言,斜他一眼,他不由地大窘。
会议上,每位演员都领到了一张A4纸,上头写著一部GV的所有剧情。两对情侣的情节互相穿插,组成一部作品。
阿七不可思议地说:“这种片子还需要剧情?脱了衣服直接上不完了吗?”
“你想累死乔生?”
阿七狞笑著说:“我不怕累,让我在上面吧。”
杰米说:“你去和导演说。就算导演肯,上头也不会同意的。”
“哦?”
杰米忽然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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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奇怪地侧脸看他,却看见乔生正支著下巴望著窗外发呆。干净有力的侧脸,若在镜头前,就是一个完美的特写。察觉到他的视线,乔生转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
开完会,又在棚内拍了几组宣传照,一天的工作便轻松地结束了。他叼著烟慢悠悠地走在悠长的走廊上,乔生走在前头,宽肩窄臀,标准的美男子。阿七在後头看得赏心悦目,也顾不上出声叫他。走到门口,马路上停著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跑车旁站著一名纤细的男子。阿七记得,开会的时候他也在场,杰米说,他是东家少爷。
这位少爷看见乔生,喜悦中带了几分拘束:“乔生,我在天水恋订了位子,一起吃晚饭吧?”
乔生看也不看他一眼:“没空。”
“你一会有事吗?”
厌恶自乔生眼底划过:“要不要我一日三次向你报告行程?”
那少爷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生转身就走,东家少爷不依不饶地跟上。余光瞥见一旁的阿七,乔生说:“我要和我的partner培养感情,你也要去麽?”
那人看了阿七一眼:“培养感情?”
乔生讥笑道:“过几天就要坦诚相见了,总要熟悉一下彼此的身体。”
东家少爷听了,终於不再纠缠,轻声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便开车离去。阿七见车驶得远了,才笑吟吟地走上前,说:“要和我联络感情啊?那就找个地方吧。”
“抱歉,刚才拿你当挡箭牌……”
阿七打断他:“你没说错啊,就要坦诚相见了,是该培养一下感情。”
乔生见他一脸认真,忽然笑了。牙齿虽白,却不整齐,使笑容显得十分的孩子气,轻而易举地破了方才冷漠的形象。阿七万料不到公司的Power Top笑起来如此可爱,不由大感意外。
见他盯著自己,乔生自嘲地问:“我笑起来是不是很丑?”
阿七诚实地摇头:“不丑。”
乔生只道他是安慰自己,说:“从前我有两颗虎牙,那时都不敢露齿笑。”
“为什麽?很可爱啊!”
“可爱对男人来说并不是什麽好词。”
阿七大为惋惜:“你真不该拔了虎牙的。”
乔生说:“如果做到一半我露出两颗虎牙,观众会怎麽想?”
“总不至於阳痿喽。”
乔生又笑,露出一排不齐整的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两人寻了一家茶餐厅坐下,各点了一杯鸳鸯奶茶。阿七问他:“有没有做过bottom?”
乔生扬眉:“公司里多少零号盼星星盼月亮地渴望被本少爷压,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
阿七说得一脸认真:“他们一定是没见过你的笑。”
乔生再次大笑起来:“我笑起来很娘吗?”
“不,是很可爱。”
乔生的眼睛亮闪闪的:“你调戏我?”
阿七索性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说:“这才叫调戏。”
乔生打掉他的手,仍在笑:“好了,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阿七搓了搓手指,仍有些意犹未尽。过了片刻,阿七说:“刚才那小子很迷恋你呢。”
说起那人,乔生瞬间收了笑,神情严肃,隐约透著不悦。
阿七说:“一定是你无意中勾了人家还不自知。”
乔生仍无意接话。阿七顿觉无趣,索性也闭了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很久,乔生才开口:“你一直都这麽直来直去的麽?”
“那倒不是。”阿七说,“我只对我感兴趣的人这样。”
乔生抬眼看他,眼底浮现出笑意。气氛这才缓和。
☆、2
从茶餐厅出来,阿七和乔生在路口挥别。他没有回家,径直朝网吧走去。付了包夜的钱,阿七找了一个隐蔽的位子坐下,打开电脑,便开始搜索乔生的作品。
他本不善於使用电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按捺著激动的心情打开片子,镜头里的乔生在和穿校服的男生说话。片中的乔生周身透著一股邪气,看起来坏坏的,阿七想到他稚气的笑容,不由笑出了声。他耐著性子看完了冗长而无聊的剧情,後来终於进入正题,乔生倚著课桌,男孩撅著光溜溜的屁股,脑袋在乔生胯间耸动著。乔生摁著他的脑袋,下巴微抬,眼睛轻轻阖上。
阿七将手伸进裤裆,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分不清来自乔生还是他自己。他喘著气,紧紧盯著屏幕上乔生的脸。没多久,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再看电脑里,男孩跪趴在课桌上,乔生正猛烈地撞击著他的屁股。
第二天在片场见到乔生,那人劈头便问:“怎麽精神这麽差?”
据说射**精一次消耗的能量与跑三公里相同。阿七慵懒地说:“你知道我昨晚跑了几公里麽?”
乔生皱起了眉头:“要开工了还不乖乖积蓄体力。”
阿七嬉皮笑脸地说:“要积蓄体力的是你吧?我只要张开腿给你X就行。”
乔生的脸竟隐约地有些红。
见他这副模样,阿七只觉心痒如麻。他又说:“老实交待,你多久没解决过了?”
乔生如实道:“三个月前。”
阿七退了一步,夸张地喊:“哇!这麽久?”
正在这时工作人员通知他们上妆。化妆师替他们化了薄薄一层淡妆,一进入工作氛围,乔生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阿七还想同他开玩笑,无奈乔生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他只得将要说的话咽回肚中。
片子的剧情很简单,聊等於无。阿七与乔生坐在车里,乔生一边开车一边同他交谈。内容都是事先背熟了的,说得自然些即可。他们究竟是何等关系,片中并无交待,如此片子,想来也无人会追究。
一开拍,乔生就好像变了个人,他的嘴角边挂著一抹坏笑,话语也极为轻佻,後来乔生将右手伸到阿七的裤子里,轻轻揉捏那渐渐鼓囊起来的物事。气氛陡然暧昧起来。乔生一面轻薄他,一面斜眼瞧他,阿七被他看得心神激荡,险些把持不住扑上去。
车子行驶了一阵,最後停在路边,乔生将阿七抱到腿上,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热烈地激吻。设定中被动的角色令阿七有苦说不出,此刻只能温顺地搂著乔生的脖子,任他在自己唇舌间凌虐。乔生的气息清新寡淡,与他霸道的行径大相径庭。不知不觉阿七便有些走神,暗想生活中的乔生激|情起来不知该是如何模样。
两人相拥著在车内缠绵了一阵,拍摄便草草地结束了。此处只是前戏,後续留待後几日拍摄。不消说,阿七自是意犹未尽。乔生却淡然得很,静静地坐在旁边喝水卸妆。
卸妆的时候杰米来看他。杰米朝镜中的他努了努嘴,说:“看见了吗?程鸣柯又来了。”
阿七抬眼,这才看见东家少爷抱臂站在片场,不知看了多久。
“我估计啊,程鸣柯巴不得亲自下海和乔生搭档呢!”说著,杰米自己捂嘴笑了。
阿七说:“又一条痴情汉。”
“岂止是痴情?简直变态!”
阿七来了兴致:“怎麽说?”
()
杰米蹲下身,在他耳边神秘地说:“乔生早就不想干了,程鸣柯扣著他的档案,软硬兼施,硬是不让他走。”
“不会吧?”
“怎麽不会?程鸣柯为了他,手腕都割了好多回了。”
阿七摇头:“何必呢?”
在大楼外话别杰米,又见乔生与程鸣柯在门口纠缠。阿七笑著走过去,搭上乔生的肩膀:“在说什麽呢?”乔生只比他高几公分,因此阿七搭他的肩倒还不算吃力。
乔生顺水推舟:“等你半天了。磨蹭什麽呢?”
“跟杰米说了会话。我们走吧?”
忽然程鸣柯说:“阿七,你刚来公司,不如今天我做东,一块去La Verbena吃个饭。乔生,你也来。”
乔生不言语,侧脸看他。东家少爷请客,阿七推托不得,只得硬著头皮答应了。程鸣柯显然十分高兴,反观乔生,脸色难看极了。阿七帮了倒忙,悄悄地拉了拉他的小麽指。乔生抬起眼睛,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阿七心一跳,回头看见程鸣柯神情落寞,这才恍然大悟,暗笑自己多情。
☆、3
这顿饭吃得寡淡无味。唯一记得的,就是昏黄灯光里程鸣柯痴痴瞧著乔生的眼神,近乎偏执,叫人难忘。倒是乔生本人,始终低著头专心对付盘中食物,恍若未觉。
走出La Verbena,阿七与乔生并肩往人流中走,程鸣柯独自站在门口等车,身形落寞。阿七回头瞧了一眼,说:“你真冷血。”
乔生冷哼一声,不言语。
“说吧,你到底使了什麽法术,让他对你这麽痴迷。”
乔生说:“他自己想不开。”
“我知道他为什麽一直抓不住你。”
乔生抬眼看他:“哦?”
阿七倒行著走在街上,与乔生四目相对:“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你等我。”
说完身影已利落地消失在街角。阿七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过了片刻才见乔生拎著一个袋子朝他跑来。乔生从袋中取出一罐冰镇啤酒,阿七伸手接过,只觉手上一片透心凉。
乔生微笑著:“啤酒来了,你的答案呢?”
阿七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往嘴巴里灌酒,冰凉的液体沿著颈间滚下,转瞬间易拉罐便空了。“我的答案是……”阿七将手中易拉罐一扔,突然大步上前,猛地吻住了乔生。
乔生没有抵抗。他的气息绵软温和,不复白天的霸道。阿七在他唇舌间尽情享用一番,才得意洋洋地松手。他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以示意犹未尽。
“他们都只看到戏里的你。”
乔生不说话,打开易拉罐一边饮酒一边睨著他。
阿七接著道:“强势不过是你的伪装。”
“是吗?”乔生饮入最後一口酒,却不咽下,而是伸手一拉,阿七被他带入怀中,眨眼间嘴唇覆盖下来,冰冷的啤酒倏忽间滑入了口腔。阿七呛了一下,下意识地推他,却被乔生紧紧箍著,竟无处可逃。乔生依样画葫芦,抓著阿七强吻一通,直吻得他呼吸不畅,才放过他。
阿七狼狈地咳嗽了几声,还未缓过神来,却听乔生说:“你怎知程鸣柯没有抓住我?”
“如果他抓住了你,我还能站在这被你强吻?”
乔生说:“你轻薄我,我当然不能吃亏。”
“好啦,小气鬼,随你怎麽说,老子要回家养精蓄锐了。”他拎起地上的袋子,朝乔生眨眨眼:“谢谢你的酒。”
“我送你。”乔生忽然道。
“你送我?”阿七指了指自己,笑著说:“干嘛?想泡我啊?”
“常用汉字有三千,你非得用‘泡’?”
“那你是想追我?”
乔生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派悠闲自在:“我总得知道轻薄我的人住哪。”
路灯下,阿七朗声大笑:“那你最好看紧我,别让我跑了。”
今夜阿七心情大好。他走在前头,一边喝酒,一边踢脚下的易拉罐。乔生跟在後头,阿七一回头,便能看见那个容貌出众的男人。手中有酒,美人在旁,夜色如此撩人,他怎能不开心呢?
到了楼下,阿七暧昧地问:“马上要拍床戏了,要不要和我预热下?”
乔生皱眉:“不需要。”
“拒绝得这麽果断。你该不会是性冷淡吧?”
乔生说:“那种事,我做得快吐了。”
阿七大惊:“这麽美妙的事情,怎麽会想吐呢?”
乔生一手比圈一手比棍:“无非就是这样,进进出出,进进出出……”
“你没有快感?”
“男人的快感,不过是高潮时那几秒锺而已。辛苦几十分锺,就为了一瞬间的愉悦,想想也无趣得很。”
“难怪杰米说你不想干了。”阿七定睛瞧著他,问:“要是碰到喜欢的人,你还会觉得这事无趣麽?”
乔生亦目不转睛地看著他:“我若喜欢一个人,比起迫不及待地扒光他,可能更想跟他吹吹风,谈谈天。”
阿七轻笑:“好纯情。”
乔生牵起嘴角,没有说话。
话别乔生,阿七独自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回想自己数不清的豔史。一张张萍水相逢的脸在记忆里早已面目全非,有些甚至无迹可寻。他忽然想不起自己为何流连花丛。他甚而忆不起在陌生人床上醒来的自己是否快乐。想得头痛欲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