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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玩腻了惯有的手段,开始转变兴趣,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要适应另一种新的作案方式,还是有些冒险。何况那个闫灵儿,她很‘真实’。”
说到此,刁赋暧昧地瞄了一眼纳兰烨,闫灵儿身上的“真实”,纳兰烨是再清楚不过了。见纳兰烨勾起唇角,刁赋继续说道,“她那副皮囊不是易容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将人皮面具做得那么薄俏逼真,敏感细腻。将她推进来后,我迅速拿来你的衣物后就一直在你的房门口等着她,她当时脸上的羞红不是假的,若真的有一层人皮面具在,她的脸色不会那么的自然红透,那张脸绝对是真实的。”
“是,她没有易过容,她的肤色甚至于比常人都较白。那么真实细腻的肌肤,怎么可能是易容?”纳兰烨嘴角的笑意继续加深,“年轻而且青涩,那不是早就成名五、六年的蝶门影使能演绎的。”
闫灵儿不是影使,“但是,她会是谁呢?各国暗门中的好手我们风门都调查得差不多,但是,那不属于任何一国的蝶门对我们来说仍旧是个谜。蝶门门主霍天,他应该是不会亲自来,幻使玄封一年前已死,煞使我们也见过了,影使的话也不大可能,那么,她会是擅长媚术勾魂窃听的媚使?”刁赋用眼角瞥瞥纳兰烨,立刻遭纳兰烨白了一眼。纳兰烨冷哼了一声,他的灵儿清纯脱俗,哪会是那种专司媚术的勾魂妖女?亏他刁赋说得出。
“嘿嘿,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刁赋赔笑,继续说道,“那么她会是蝶门五使之首的梦使,号称能扶邦倾天的红颜?”
纳兰烨眸子阴暗。刁赋则又是一阵嘿嘿赔笑,其实这话又踩到了纳兰烨的又一个禁忌。星华大陆谁都知道是蝶门幻使玄封暗潜纳兰烨的身边,骗取他的信任而最终盗出《美人泪》,却几乎没人知道,纳兰烨其实是纵容幻使盗出圣物,并早已布下了地网天罗,以圣物为饵是为了让幻使引路,好探得神秘蝶门的老巢。计策很完美,只可惜,从没在星华露面的蝶门梦使会在最后时刻假扮幻使玄封,引开了纳兰烨布下的所有暗哨,一手破坏了纳兰烨的布排,让真正的幻使逃走,导致圣物丢失……
闫灵儿会是梦使么?那个梦使……
纳兰烨沉眸,脑中晃过一张丽容,耳边飘过她的声音,心里深深地烙有她的一双眸子,一年多来夜夜入他的梦,却始终不愿让他看清的那抹影子……
纳兰烨呆呆地盯着前方,眸光涣散,兀自失神。看着这样的他,刁赋深深地叹了口气,“烨,两年前,你与梦使跌落到崖底,你与她一同失踪的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纳兰烨愤然握拳,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于地。心却也跟着茶杯落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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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回 纠葛
【那时的他,全身僵硬,嘴里喃喃地唤着“梦”,声声质问着“为什么”】
*
“不知道,不知道!她对我施了催眠术。”双掌抵着桌面,紧紧地握起,纳兰烨低垂着头,咬紧着皓齿,这样失意的他,刁赋绝对是鲜少见到的。
催眠术又称幻术,是蝶门幻使玄封的成名之术,他当年之所以在天权混了两年都不遭怀疑,除了用尽虚情假意还有就是善用他的催眠术来控制人心,甚至于最后借着与纳兰烨一步步的亲近,玄封催眠了纳兰烨。
若不是刁璃识破,纳兰烨也许真的会成为玄封的傀儡。当年,见催眠术对纳兰烨失效,幻使玄封才会急于盗图潜逃。而早已知道他可疑的纳兰烨怎么也不会放过欺骗玩弄他的人,他故意让玄封盗走圣物,调动风门所有暗人,一路跟着玄封。
只是,没想到的是,追到乱石丛,逃命中的幻使玄封却突然停下脚步,还将身后的隐匿着追踪他的暗人一一揪出,以一人之力在眨眼间杀了风门辛辛苦苦训练出的一半“追魂”死士,最终逼出了纳兰烨。一见纳兰烨出来,玄封便对纳兰烨激将,企图以擒贼擒王来扭转乾坤,对招后不敌纳兰烨而逃上乱石崖,最后还携图打算与《美人泪》同葬崖底。
玄封跳了下去,纳兰烨却也在第一时间跟着跳下。然后,整整一天一夜,当刁赋带着其他弟兄下到崖底,寻到纳兰烨时,他的身边已经不见了玄封的踪影,圣物更是无踪。
刁赋在崖底山洞见到纳兰烨时,他全身僵硬而且冰冷异常,即使当时正处三九至寒时节,纳兰烨身体的僵冷也怪异得很。那时的纳兰烨将眼睛睁得很大,却是满眼的空洞迷茫与不甘,那时的他,嘴里喃喃地唤着“梦”,声声质问着“为什么”……
显然,纳兰烨失去了那一天一夜的记忆是被那蝶门梦使用催眠之术抹去。催眠术是星华大陆的禁术,多年来也只有幻使玄封懂得,没想到的是,蝶门梦使居然也会,而且较玄封还更上一层楼。当年玄封对纳兰烨施展的催眠术,刁璃尚可清除,但是梦使所施展的催眠术却让刁璃也束手无策。
虽然不记得那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纳兰烨的潜意识中,他一直很愤恨,一直觉得不可原谅。至于不可原谅什么,连他本人都说不清楚,身为外人的刁赋更是不知。
只不过,在纳兰烨那空洞迷茫的双眸中,刁赋似乎看到了伤,属于男人的情伤。这种伤几近不可思议,刁赋怎么也不敢跟纳兰烨说,就在那一天一夜,他真不信那假扮幻使玄封的蝶门梦使会那么轻易地虏获纳兰烨的心,更何况这个纳兰烨还是个二十多年来避女人如蛇蝎的人。
蝶门的梦使,就在那一天一夜让纳兰烨做了一个刻苦铭心的噩梦,一个怎么也记不起的噩梦。而纳兰烨两年来不仅每夜受梦魇折磨,身体也得了寒疾,那种寒疾与普通的寒疾不同,据玉女神医刁璃诊断,纳兰烨体内的寒疾还含有一种厉害的毒素,即使联合他们兄妹二人也解不了。
为了使身子暖和如常,纳兰烨服用了盛阳丹,壮阳补气。但那盛阳丹根本不是人能常吃的东西,纳兰烨那半月,每天都吃,而且一天不知吃了多少颗,几近成为瘾。即使到现在,他还是戒不掉……
“赋,你知道吗?”纳兰烨站直身子,看向了刁赋,幽幽地开口说道,“我感觉到了,她回来了。”
这话让刁赋就是一凛,“什么意思?你是说闫灵儿是她!”纳兰烨转过身子,久久都没有回应刁赋的话。
闫灵儿会是梦使么?纳兰烨一瞬间茫然,双拳紧握,却怎么也握不住梦里的那抹绝然离去的身影。他看不清的梦中人却在见到闫灵儿背影的瞬间想起,还有闫灵儿身上冰雪般的气息让他莫名留恋。闫灵儿真的是梦吗?
“烨,闫灵儿真的是……”见纳兰烨兀自沉思不语,刁赋焦急地催问道。
“采珠女。”纳兰烨回道,语气坚决。
“嗯?”刁赋蹙眉。纳兰烨似乎又想瞒着他自己做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僵住了。
*
见纳兰烨一点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刁赋无奈地耸耸肩,说道:“嗯,好吧。不谈你的灵儿,谈谈我们的计划吧。如今,圣物没有成功取回,我们也只有听从祖训。幸好我们早做好准备,风丫头也跟得很紧,初步计划,应该没多大问题。”
“圣物若失,玉衡必取。”纳兰烨沉吟,玉衡是天权北部另一个国家,虽然不明白《美人泪》与玉衡有何关系,出此祖训是何原因,天权与玉衡的一战却是避无可避,如今,他想的就是尽量能智取,毕竟两虎相斗必有一死一伤,硬拼对双方都不是良策。
“是啊,玉衡必取。不过,烨,有几件事,我还是不大明白,比如那个蝶门煞使,你为何要轻易放过?”
“我放过的么?明明是你打不过人。”纳兰烨瞟了刁赋一眼,嘴角微勾。
刁赋可郁闷了,“明明就是你有意放他,呃,要不就是你故意刁难我。”刁赋愤然,“我得罪过您吗?王爷。”
纳兰烨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当时的决定,主要原因是的确有意放走丑阎,连带嘛是真的想捉弄刁赋,而他之所以心生捉弄之心却只是因为闫灵儿对刁赋的抱有好感的一笑……
纳兰烨郁闷,他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当然,他此刻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样的小气,所以他回道:“你以为本王是个不明事理、心胸狭窄的人?”
刁赋递过一眼,满眼写着“不就是吗”,但口里却忙不迭地回着:“当然不是啦。那么英明量广的王爷,您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做饵钓鱼。”纳兰烨故作镇定地勾起唇角一笑,不过话落,这笑变得意味深长。
“哦,好吧。”看到纳兰烨那抹笑意刁赋也不再追问,看来纳兰烨早在放走蝶门煞使时就想好了计策。解决完一个问题,刁赋继续提问,“烨,你打算如何处置那紫微太子?”见纳兰烨直接转过身子,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刁赋继续说道,“烨,如今,玉衡和紫微你只能挑一个当对手。”
刁赋这是建议纳兰烨放过欧阳戎,但是,那厮说放就放,纳兰烨怎会甘心?甲板那一幕,他的灵儿所受的罪,欧阳戎的兽行,纳兰烨一想起来就如鲠在喉,恨不得立刻将他大卸八块。然而,刁赋的话纳兰烨自己心里亦清楚不过,杀欧阳戎时候未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就暂且饶他狗命。“欧阳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啊!那不是生不如死?”刁赋夸张地在纳兰烨耳边叫起。“不行啦,现在玉衡那边还没定下,你不能再招惹紫微。”
纳兰烨掏掏犯痒了的耳朵,再次赏了刁赋一剂白眼,“赋小弟,你再多嘴一句,本王直接派人把你‘护送’回曲城,你休想再见你那风丫头一面。”
“怎么可以……”这样……
刁赋刚要叫起,下意识地赶紧将嘴捂实,一双眼瞪得老大,无声地抗议着。每次说不过他就拿他的风丫头堵他的嘴,可恶。而纳兰烨口中的“风丫头”全名风晴雪,与纳兰烨、刁赋青梅竹马,是天权暗门风的少主,掌管着风门的情报机构。
“闲话少说,本王要休息了。退下吧。”
这会还搬出了逐客令,刁赋好不郁闷,“等会,我还有事没禀完呢。”
“说。”纳兰烨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嘿嘿,”刁赋一脸的赔笑,“那个,当夜你们挟持欧阳戎离去后,我与四鬼率众兄弟佯装海盗劫杀了紫微官船。”
“嗯,全歼了吗?”
“嗯……本来可以的,但是,那群海将居然拼死也要护送他们的主将安全突围……所以……蛮牛神将柯大,跑了。”刁赋吞吞吐吐,坎坷不安地说完。然后把眼一闭,等着纳兰烨的劈头大骂。
“嗯,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纳兰烨不以为意地回道。这样的反应让刁赋很是不习惯。
“烨……你居然不骂我……”最少也该损他吧,然后再敲他一笔,美其名曰将功补过。这样才合理呀。刁赋很有自知之明加合理地推测着。
纳兰烨不雅地白了他一眼。“柯大虽言语粗鲁、行为粗狂,但此人有忠有义,勇猛无敌,是难得的先锋大将。得之将是我天权之幸。”
“嗯,在理。那么我去派人把他抓回来。”刁赋忙识相地自告奋勇。
纳兰烨摆手,“不必。他会自投罗网。”
刁赋眨眸不明,但当他还要问些什么时,纳兰烨再次下了逐客令,刁赋无奈耸肩,悻悻离去。
*
屋外夜色已临,月黑风高,遮月的云层被风慢慢地推开,当月光逐渐洒在纳兰烨的卧房屋顶时,一道纤瘦的黑影慢慢地移出脑袋,看着刁赋出房后,黑衣人轻轻地取出一片瓦砾,借着屋内的烛光,观察着屋中人的一举一动。
理清了近日来的一些事和最近的计划,请走了聒噪的刁赋,纳兰烨终于可以静心片刻,取出这次费尽气力拿回的《美人泪》。
点起烛光,纳兰烨展开画轴,将画移近,然后认认真真地细看研究。只不过,这画横看竖看,除了一个流着泪光微笑着的美人,什么也没发现。
该死,真的是张假画么?纳兰烨一气,差点没将画付诸一炬,但突然间,他的目光被这画中的美人吸引了。更确切地说,是美人下颚上微微绽起的小圆点让他怔怔出神……
是梨涡么?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不懂为何,纳兰烨就是觉得那像一对小巧可爱的梨涡,跟闫灵儿的一样。
虽然闫灵儿展笑的次数极为有限,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但是,她微笑瞬间,下颚绽出的甜美梨涡让他难以忘怀。纳兰烨再次认认真真地看着画中美人,但是,看着看着,眉峰拢起,这画上美人,说像闫灵儿嘛是有点,说不像嘛也不是很像……
“该死。”纳兰烨一阵烦躁地收起画,他此刻摆明是在思念那个冷淡的小丫头,所以才会莫名其妙地把画上美人与她对上号。那她呢?会想他吗?估计不会,纳兰烨撇撇嘴,想到闫灵儿傍晚时看到他不着片缕的身体,居然一点羞赧的脸色都没有就莫名来气。
他有那么没吸引力吗?
不过,还好,那一刻,他愣了下,而她也离去得快,不然,不然……
纳兰烨不安地挠着头,想起自己曾经一掌打残青梅竹马的刁璃,他就一生悔恨。幸好悲剧没有在闫灵儿身上重演。
“哎。”纳兰烨叹了口气,心头郁结一片,不过眼前的烛火倒是跳得好不欢快。不满地瞪着那兀自欢快的烛火,纳兰烨负气地走过去,一口气直接将烛火吹灭。然而,当他吹灭烛火转身走向床头的刹那,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从屋顶那被撬开的瓦逢中飘入。
毫无所觉的纳兰烨躺下后,直接反手将《美人泪》藏在枕边,拉上锦被,辗转反侧一会很快就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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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回 纠结
【然而嘴里希望他忘记,手却一直眷恋于他的眉眼而徘徊不去。】
*
睡梦朦胧间,纳兰烨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唤他,女音清淡无波却又飘渺无痕,这样的虚无飘渺让他极不喜欢,心里隐隐难安。他睁大眼想看清她,但逆着的光线却刺痛了他的眼;他想出言唤她,却被她伸出的秀指轻抵唇瓣;他蹙眉不满,刚想发作却又被她如梦似幻的笑颜惑住。她的秀指一直抵着他的唇瓣,冰雪般的气息让他深深迷恋。她一直在说着话,轻柔之音让他如沐春风,她甜甜地展笑着,仙灵之颜让他如临仙境。
他看着她,满眼的情意绵绵。似乎终于听见了他心里的呼唤,她俯下身子,那抵着唇瓣的手指顺着他如斧削的轮廓轻柔滑下,一路撩起无名之火,喉咙难以抑制地上下滑动,他低吼着唤着她的名字,想要捉住那抹蛊惑人心的芳唇。她却轻笑一声与他擦唇而过,落到他的耳畔,调皮地轻咬着他的耳朵。
秀手纤纤,柔而无骨,徘徊在他的脖颈间的秀手,撩拨着酥软缠绵。她的声音很好听,清婉柔软,如梦似幻让他的心渐渐安定,神慢慢飘然,这样的轻松舒服让他眼皮难抑地沉重,脑中也一点点地模糊、空白……
一点清泪无声无息地滴落他的唇瓣,滑入他的嘴里。淡淡的咸却满是苦涩。他挣扎着从那抽空记忆的梦境中醒来,驱动内力,催醒意识,但这样做却只是让他遗忘得更快。他浑身无力,六神无主,强悍如铁神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与害怕。
他虚张着唇,想出声唤回她,却早已记不清她的名字。不。他在心里悲鸣,挣扎着睁开沉重的双眼,可惜入眼的只是那抹慢慢走出他眼帘的背影,清冷而绝然,成了他难以磨灭的噩梦,烙下了他难以忘却的痛。
“为什么……梦……”
*
“呼呼。”夜风吹起,引起窗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突然,纳兰烨所在的卧房窗门被轻轻打开,月光下一道纤瘦的倩影轻跃进来,落地无声,宛如鬼魅,紧身的夜行衣包裹着来人窈窕的身姿。
进屋后,黑影观察了下床上躺着的那人,听床上之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