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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伎町的菲律宾妓女都买下来,然后把她们的器官卖给外国人。他干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而当他的基金盈利的时候,他挣的可是他妈大笔的钞票。〃
温特斯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可以拿到我的基金利润的20%,加上本金的2%。〃
马尔科姆暗自惊叹。20%的利润可是个庞大的数目,不过当然还是要取决于基金运作得怎么样。如果它挣的和一般的高收入共有基金差不多,比如说20%,那么算来就是4000万美元的利润,对于温特斯就是800万的分成。此外还要再加上2%本金,也就是说还有400万美元。总的算来就是一年1200万,而且还有可能多得多。
卡尼朝着小个儿女孩做了个手势,她随即跪下来把手伸到木桌下面,然后拉出来一个木制盘子,上面放满了空的竹杯子——这是些有机材质的酒杯。剩下的那个女人随即起身离开,朝房间后部吧台的方向走去。马尔科姆感叹于这几个美国人和日本女侍之间互动协调的有序、安静和平稳。而且他想这里肯定是个地道的日本酒吧,这里的女人们几乎不懂任何英语,也不知道卡尼能说多少日语。在马尔科姆来了之后,桌子那边的两个日本人没有参与任何的交谈。事实上看来他们根本就没在意这边在说什么。其中一个仰靠在长椅上,眼睛几乎是闭着的,双手抱拳放在腹部。他的脸色通红,显然是喝醉了。另外一个则看着比尔抚弄坐在身上的女人。马尔科姆诧异地发现这个人裆部居然悄悄地隆起来了,他赶紧掉头看着美国人坐着的这边。
〃虽然说人体器官可能是不错的买卖,〃温特斯说,〃不过眼下,大部分对冲基金关注的还是套现和卖空的机会。〃
〃也就是说找出那些失败者,〃卡尼解释说,〃找出那些可能要崩溃的公司,先押赌他们会破产,然后又帮它们一段儿。操作起来可不是很容易,因为过程中要暴露这个公司存在的问题。〃
听上去这种做法很恶毒,不过马尔科姆估计实际情况应该比卡尼说的还要复杂。卖空很可能也就跟其他交易手段一样。只不过它赌的不是某家公司的股价会往上走,而是赌它往下走。主动去暴露问题使得公司股价下跌的做法听来是有点儿狠毒,但是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就不同于放出消息吹嘘某个公司运作情况以期抬高股价呢?
很快长着瓜子脸和苗条身段的女侍从吧台回来了,手里小心地端着一个用两块湿布包着的木质水瓶。小个儿女侍从她手里接过瓶子,然后把一只只竹杯斟满。另外那个女侍则小心地从比尔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把竹杯一个个递给桌边的男人。这个时候喝醉了的日本客户已经完全睡着了,所以他身边还勃起着的同伴,川木先生,接过了两个杯子,一手一只。卡尼则笑望着他。
〃看,川木先生总是能看到好的生意机会,〃卡尼说,〃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找我和比尔合作,并且远离道格和他那伙金融海盗朋友。〃
第二部分 第24节:被信任的感觉
对面的日本人朝卡尼竖起了拇指。卡尼则瞥向温特斯,后者的微笑这会儿看来没那么真诚了。马尔科姆观察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尝试着去解读。他知道两人的对话中肯定暗含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就是不明白那是什么。
到现在马尔科姆也还不知道为什么卡尼让他飞到东京过这个周末。不过他并不相信这是什么欢迎他到日本来的仪式,或是说想和他面对面沟通点儿什么。他已经到大阪三个月了,卡尼看来非常满足于通过通话盒来协调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卡尼是个太过精明镇静的人,决不会单单地出于两人的亲密关系就让他从大阪飞来。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可马尔科姆就是不明白是什么。
这时女侍递给了他一只竹杯,他感觉到了杯中的清酒透过竹木传来的热量。他朝她微微一笑,而她也回了一个微笑,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与清酒无关的热量,于是赶紧侧向一边。这下他正好发现卡尼在观察他,于是又连忙想着可以说点儿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为什么你和比尔没有创立一个对冲基金呢?〃他问,〃你现在帮基德公司挣钱,但是看来你可以帮自己挣得更多。〃
此时突然出现了一阵沉默。马尔科姆注意到醉酒的日本人此时也醒了过来,现在两个日本人的眼睛都直盯着卡尼。温特斯啜饮着他的清酒,但是显然他的注意力也是在卡尼身上。马尔科姆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刚刚犯下大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终于,比尔吞下了他那杯酒,然后把酒杯放回到桌上。
〃我们都是忠诚的拿薪水的人,〃比尔说,〃只要给我们一张窗边的办公桌,开上一个账户,我们就满足了。不是吗,卡尼先生?〃
卡尼点点头,但是他的微笑显得比平时更薄更不真实。两个日本人又紧盯了卡尼一会儿,然后才开始和身边的女侍调情。卡尼把话题岔开,问起了温特斯关于巴厘岛一个度假屋的情况。比尔的注意力则在三个女人中的某一个身上,多肉的手在女人裸露的小腿上游移。不过这次,对方没有把他的手推开。
马尔科姆静静坐着,等着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他这个问题肯定触碰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或许卡尼和比尔正像他所建议的一样打算离开基德公司,或许温特斯跟他们的打算有某种联系。不过这些都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他只能等着卡尼来给他解释。可以说在很多方面,马尔科姆都必须依赖卡尼。如果没有他的话,他或许只能卷起铺盖回新泽西。他也许可以试着在大阪或是东京的另外一家公司找份工作,但是如果没有卡尼,他会步履艰难,前途也很渺茫。而如果有卡尼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达到任何目标。卡尼是怎么说的来着?〃马尔科姆可以为自己挣得一个名号。〃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了他在橄榄球以外的潜能。不管卡尼还跟什么东西有关系,他信任马尔科姆,而马尔科姆则喜欢这种被信任的感觉。
马尔科姆啜饮了一口清酒,他的心也随着这温热液体的缓缓流动而平静了下来。他的目光开始四处游走,越过面前两名日本客户,越过对面那桌日本人,一直游动到远处的墙边。这中间经过了长长的坐满了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的吧台,经过了紧贴着墙上丝绒垫子的古旧爵士乐钢琴,回到了大厅入口和黑色玻璃门所在的地方,到了穿着燕尾服、头发灰白的酒吧老板所在的地方。接着,马尔科姆看到了让他内心为之一振的东西,刚抬起的酒杯在不到嘴边的位置停滞下来。
天哪,她真是太美了。
她在日本姑娘中身材应该算是很高的,跟马尔科姆差不多,甚至还要高。乌黑的直发一直垂到了肩膀以下,前面的刘海轻轻触碰她光洁的额头。她有着一双完美对称的杏眼,高高的颧骨,饱满的双唇和洁白的牙齿。而她的皮肤是她外表中最美的部分,就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甚至于还要更柔软易碎——就好像最轻柔的触碰也会留下一块儿淤痕;就好像任何粗鲁的人,比如马尔科姆这样的美国人,如果接触了她,都会是对她的亵渎和侵犯。她的长裙和其他女人的不同,是高贵的宝蓝色,扣合的地方在她的颈部。她正在和山本说话,脸微微低垂着,山本在听着但是没有回答。之后她鞠了一躬,随即朝门那边走去。
马尔科姆想都没来得及想就离开了座位。他跟其他人胡乱说了点什么,好像是提到了卫生间,然后追随着那姑娘而去。到门口去的途中他两次险些摔倒,而在他双手终于触到冰冷的玻璃门时,身子都还在摇晃。
这时那姑娘已经走过了接待桌,朝着出口旁一扇门走去,那里看样子是个衣帽间。马尔科姆赶上了她,但是随即就不知该干什么了。他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但是又制止了自己。他能感觉到接待桌上的女人正盯着自己,于是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现在是在外面,这姑娘不再是陪侍,而是个年轻貌美的日本女孩,而他却是个美国佬。其实在大阪的酒吧或者甚至是在六本木这里的酒吧里,他作为美国人的身份本来是对他追女孩有帮助的。但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女孩之间隔着一个峡谷,一个他不知道如何去跨越的巨大峡谷。
她肯定是感觉到了他就在近旁,于是回过头来,面对他鞠了两次躬。然后看着他的脸微笑起来。
〃我能给您帮什么忙吗?〃
她的英语说得不好,但还不至于太差。她口音很重,说出来的句子断裂成一节节的,听着像相互之间毫不相干。不过,她眼睛中的某种东西在那一刻深深地打动了马尔科姆。
〃我叫约翰,〃他说,〃我看到你在这。我只是想,呃,想……〃〃怎么您对陪您的姑娘不满意吗?〃她问道,眼神中突然显露出担忧,〃您要不要换一个?〃
马尔科姆摇摇头。〃不,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
她顿了一顿,而马尔科姆则在想她是否听明白了。
〃我叫纱代,〃她就淡淡说了这么一句,鞠了一躬,然后开始转身离开。
〃请等一下。〃他说。他要的可不止这些。如果他想再次找到她的话,而且不在这里,他至少还要知道她姓什么。他得知道她到底是谁。〃还有呢?什么纱代?〃
她看来只想接着走,不过那样做的话可能会显得有些粗鲁。这可是在日本,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离开的。
第二部分 第25节:无声的旋律
〃山本纱代。〃她语速很快。
马尔科姆顿了一顿:〃和店老板一样吗?〃
〃他是我父亲。我是他长女,不是女侍。不过我可以给你找个更好的陪侍姑娘,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不。〃马尔科姆急得抓耳挠腮。〃她是老板的女儿,〃想到这里,马尔科姆知道自己可能最好是回到自己那桌人当中去。他对日本的夜生活已经有所了解,知道老板的女儿意味着什么。山本要么是黑帮成员,要么就跟他们联系紧密。人们所谓的〃水生意〃,也就是这种Se情业,完全就是黑帮操控的。所以说纱代是个帮会成员的女儿。
但是马尔科姆实在不愿就此走开。他的痴迷不全是为了她的外在,她瓷器一般的肌肤。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和完美——在这样一个地方,或者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如此。他摇摇头,暗自咒骂:〃妈的!〃
〃我很想再见到你。或许一块儿喝点什么。〃
她鞠着躬,迈开脚步开始走,然后又鞠了躬。
〃对不起,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谢谢你。祝你今晚愉快,你叫约翰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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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科姆想开口阻止她,但是从她躲着他目光的样子,从她退后离开的样子,他知道已经无法阻止。他叹着气点点头。
〃对,约翰·马尔科姆。〃
她转过身朝衣帽间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看到了他盯着她的样子。而让马尔科姆吃惊的是,她看来在微笑。然后她还是走了,身后的门关了起来。
马尔科姆也转过身来——而卡尼居然就在身后,靠在接待桌上,望着他。那个中年女人不见了,卡尼修饰过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像是一段无声的旋律。
〃她是个很美的女孩。〃卡尼说。
马尔科姆在想卡尼到底看了多久。
〃是啊,非常美。〃
〃你必须小心,马尔科姆。你必须明白你在什么地方,在这里干什么。〃
马尔科姆感觉到脸颊发红发热。这是他第一次不喜欢卡尼高高在上的口气。他刚刚是被人拒绝了,但是他不需要卡尼来发表什么看法。此时可能卡尼看懂了马尔科姆的眼神,语调变得缓和了一些,随后他离开了桌子朝马尔科姆走来。
〃卡尼原则的第二条。永远不要以貌取物。因为在任何一个市场里,表面的价值都是最有欺骗性的。没有什么东西的价格是根据真实价值定的,关键就在于找出内在的真实的价值——然后用远低于它的支出得到它。〃
马尔科姆的眉毛紧锁起来。卡尼说的是什么呢?股票?日经指数?还是纱代?他不明白。
〃我会小心的,迪恩。〃
卡尼伸过手来搭在马尔科姆肩上,领着他往回走。
〃我也会在这里看着你,确保你没事。你现在离新泽西万里迢迢。这里什么事情都比别的地方发生得更快。这一分钟你还以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以为自己脚还踩在地上还在往前走,下一分钟地面可能就消失了而你在往下掉。〃
马尔科姆抬起眉头,半开玩笑地问:〃另一条卡尼原则么?永远要用脚着地。〃
卡尼笑答:〃永远不要着地,马尔科姆。能在空中待多久就待多久。〃
9大阪
清晨6点。马尔科姆以150公里的时速在路面狂奔,身体紧贴着清晨湿润凉爽的风。他尽可能往前弓着身子,胸口和坐驾贴得非常地近,这样他就能感受到它的每次震动,感受到宽厚的轮胎一次次把沙砾抛向清晨的空气之中。他急速地转过一个个弯,身体倾斜得几乎和地面平行,皮质的护腿蹭着沥青路面嘶嘶作响。他的眼睛尽管是躲藏在树脂面罩的护目镜后面,但依然感觉到刺痛,鼻子感受的则是橡胶燃烧的味道和凉爽空气和汽油混杂的气息,也就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速度的香味。
山麓上的路不断弯弯曲曲,而且山麓本身就像一条大蛇盘踞在环绕大阪的山区下方。城市刚刚出现在前方的视野当中,在这个时刻是灰色的,发出微微的亮光。闹市区的建筑物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就像电脑屏幕上买进和卖出的数字一样。马尔科姆把头低了下来,脸几乎接触到了亮红色的玻璃纤维摩托车身,下巴从方向操控设备上掠过,感受着这怪兽炽热的呼吸。
马尔科姆骑的是一部杜卡迪,一部了不起的摩托车。它其实是部赛车,制造时追求的就是速度。它就是摩托车中的法拉利,是一台用碳化纤维、合成金属、钢铁等组合的杰作。它有着别样的风情,铮亮的光泽,狂野的气息,当然还有令人咋舌的价格。马尔科姆觉得这车和日本这个国家一样,就像一头野兽,你得小心翼翼地骑在上面享受那种奢华的感觉。
卡尼把这车给他用的时候,他大大地吃了一惊。他以前一直不知道卡尼在大阪有一间公寓,更别提他还有一部杜卡迪摩托了。卡尼是在新年到来以后不久告诉他的,说是迟到的圣诞礼物。马尔科姆可以自由地使用这部车,只要他保持车况良好,而且保证不管卡尼什么时候来大阪,车里都装满了油随时可以用。起先马尔科姆在纳闷为什么卡尼没把车送给阿卡里,后来他想象了一下阿卡里开这车会是个什么样子,疑问也就解开了。一个瘦高的、弱不禁风的15子棋手确实不太适合驾驭杜卡迪这样的怪兽,他甚至于连办公室里有滑轮的椅子都搞不太定。
马尔科姆开足马力冲了起来,感受着凉风透过头盔带来的快感。两侧的景物飞速往后退去,就像莫奈的一幅难以捉摸的绿色画卷。现在城市离得更近了,以这样的速度,他可以在10分钟内跑到卡尼的公寓。从那里他可以俯瞰海湾,还可以从露台看到这些山脉。卡尼刚刚把车给马尔科姆的时候,吩咐了看门人放他进去取杜卡迪的钥匙,于是马尔科姆就进去过一次。这屋子有4000平方英尺,装有落地窗,另外还有500平方英尺的露台。屋里的家具很现代,是皮质的,显然价格不菲。厨房设置就像艺术品一样,成排的铜锅挂在大理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