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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乖乖,这可比血脉相传厉害多了。
儿女后代只不过是继承了先人这一世的血脉,而静月,竟然是继承了他老人家无数世的传承,怪不得,静月对他是那么的尊敬呢,也怪不得他老人家那么坦然的受了自己和水征的叩拜呢,若论起人间的辈份来,自己和水征可不是他老人家的后辈么?
哈哈,自己竟然和一尊大佛扯上关系了,自己是大佛的女婿,嘿嘿,自己好歹还是子女辈的,水征这厮,可是孙子辈的了。
一想到水征那“孙子”样,赵谦顿时乐不可支,嘴都咧耳朵上去了。
笑够了,赵谦缠着静月问大佛的名号,可惜静月是守口如瓶,说什么也没告诉他,问急了,只是说出家人已经没有这些牵绊了,他老人家这次来,并没有存了看后人的意思,而是另有原因。而这原因,静月却又不提了。
赵谦见静月实在是不愿说,也只好悻悻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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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静月睡了半宿,已经睡足了,赵谦是高兴的厉害,兴奋的睡不着。
讲完了这事,赵谦又给静月说起了这五年中发生的事。
夏玉泉的死。。。自己抄经文建尼庵。。。静明的到来。。。皇兄的病。。。赵容的强行逼婚。。。砚台的报恩。。。意见不同的婉娘和窈娘。。。水陆大会后自己做的奇怪的梦。。。水征和风丛的际遇。。。
静月依在赵谦的怀中,认真的听赵谦絮絮叨叨,以弥补这五年中自己缺失的生活。
听赵谦讲完了,静月幽幽叹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果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也绕不过去啊。”
说起恩仇,赵谦不由的又想起了夏玉泉,他下意识的将静月搂的更紧了一些,心有余悸道:“是啊,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现在,我坟头上的草都一人高了。”
静月道:“我可不敢居功,一切都是你自己修来的。不过你也别以为做了这么多善事,诵了这么多经就把你的罪孽消没了,等我身体好些了,就再去一趟地府,查一查你手下的冤魂,还有多少拘在地府。”
“他们不在地府等着要我偿命,还能去哪?啊,莫不是我做的法事,把他们都超度了?”赵谦立刻把事情往美好的方面想去了,心中已经在做无债一身轻的美梦了。
静月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问,有多少人投生了,若是已经有冤魂轮回了,你可能就有些麻烦了。茫茫万古,历历时空,谁也说不好你们会在哪次轮回中再遇到,可能会是下一世,也可能会隔了十几世,百十来世。。。不管多少世以后,只要你们再次遇到,你仍是要偿命还债给他的。”
赵谦立刻就白了脸,他急急追问:“我天天诵经拜佛做善事,这也不行么?还非得偿命不可吗?”
静月一见他又害怕了,连忙又安慰他:“不一定是偿命,也可能用其它的方式偿还,总之是肯定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不要想太多,只要你诚心忏悔,虔诚诵经,一心行善,上天自会有好安排的。”
赵谦听了这话,才将心又放下了。
说完这事,赵谦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来了,他将梦中那女子唱的曲子讲给静月听,让静月帮他分析分析,这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静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向赵谦道:“是好事,你又能消一段公案了。”
赵谦还想详细的询问一下,可惜静月说若天机泄露的太多,怕事情会发生变化,到那时好事也有可能会变成坏事了。
一说到坏事,赵谦连衡量都没衡量,立刻收住话头,翻过了这一页。
两人又摆弄了一会儿孩子,又商量着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风丛的名字很简单,只把姓改了就行了。当然了,这是场面上的事,私底下,是叫风丛还是叫赵丛,就随各人心意了。
至于儿子的名字,赵谦想了好几个,都觉得不如意,静月说既然孩子是吴钩转世的,不如就叫赵钩得了。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赵谦立刻将静月的嘴给捂住了。
赵钩,可是犯了高宗赵构的名讳,若追究起来,可是要杀头的。
起个名字还这么多说道,静月索性不操这心了,大名就留给赵谦头疼吧,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孩子的小名,一定要叫佛生。
这名字挨不着谁的忌讳,赵谦一口就应下了。
两人来言去语的说了半宿,直到东方发白,才拥抱着双双入眠了。
虽然别人说起来的时候,敬王爷赵谦是得了一子一女一对龙凤胎,可赵谦心里清楚,儿子倒是自己生的,这个女儿嘛,只有一半算是自己的,而且,有个烦人的水征在,这半个也可能保不住了。
若是风丛还保持着前世的记忆,赵谦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认风丛当女儿,当然了,也不可能拦着水征带走风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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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经过了大佛他老人家之手,风丛的就和普通人一样,忘却了前尘,变成了一个茫然无知的小婴儿。
漂亮亮的脸庞,粉嫩嫩的胳膊,粉嫩嫩的腿,胖乎乎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脚,笑起来又甜又美。。。。。。
当水征那双粗了吧叽的大手抚摸那粉红的小脸蛋时,赵谦就有一股将那双爪子剁下来的冲动。
这坨老牛粪,真敢熏嫩草啊!
每每这时,赵谦都会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女儿从那双禄山之爪下抢救出来。
而水征,实在是忍受不了赵谦的存心捣乱,几次想抱着小风丛开溜,可惜赵谦早有防备,弄了好些人将水征的屋子给看了个严严实实。无奈之中,水征只好带着风丛在敬王府住了下来。
实在不堪赵谦骚扰、忍无可忍的时候,水征也会发挥一下自己的优势——揍赵谦一顿。
可惜他低估了赵谦的执着劲头,这厮就是个不倒翁,软硬不吃,任你怎么打,总是不改初衷,屹立不倒,坚持不让水征将风丛拐跑。
赵谦生了一对子女,京中大小官员自然都来贺喜,直闹了一个多月,敬王府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而静月,在赵谦的精心照顾下,也平安的出了月子。
两个孩子,在众人的照顾下,长的是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佛生的大名也定了下,是由皇帝亲自定的,叫赵忞。
忞,音同敏,是自强努力的意思。
赵谦揣摩着皇兄的意思,似乎大有影射当今大宋王朝处境的意思。
诚然,这个风雨飘摇的江山,若再不自强努力,恐怕。。。。。。
赵谦忽然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了。
赵谦如何的忧虑大宋江山,静月自然不去过问。
事实上,静月也没有时间去过问。
在出了月子,恶露消净的这一天,静月又做梦了。
梦中,在睽违了五年之后,静月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藏经阁。
藏经阁,仍是和以前一样,毫无变化,就连那些经书的摆放,都不曾移动位置。
静月甫一入门,那本灰色的经书就飞悬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五年的时间,让这本书等的都着急了。
静月微微一笑,伸出接住了它。
这一次,不多不少,仍然只有一句话显现了出来。
。。。历世事而知悲欢。。。
当这句话显现出来后,那本灰色的书又自动脱离了静月的手心,回归到了书架之上。
静月在看了一会儿经文之后,就被送出了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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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藏经阁,静月从没有向赵谦提起过。
有些事情,只有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来,才能得到最恰当的结果。
而现在,显然还不是收获最好结果的时候。
还能和赵谦在一起走多远,静月不愿费心去想。
因果,因果,今日有因,来日必有果,而今日的果,谁又知道会不会就是明日的因呢?
两个人缠缠绕绕,种了无数的因,结了无数的果,在这缠绵的因果中,一切随缘吧。
静月的心思,平淡如菊。
在出了月子之后,她立刻恢复了早晚课,和以前在尼庵的作息又一样了。
在菩萨面前许下的一万本经书,赵谦还没抄完,静月静静的执起笔,开始整天整天的抄写经书。
和静月的安静相比,赵谦那边就要热闹许多。
他得了两个孩子,亲戚朋友少不得要请他一请,赵谦虽贵为王爷,但有些人的面子还是驳不得的,有些场面还是不得不到的。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赵谦一直是周旋在酒桌上,没得安生。
这一日,赵谦又要去赴约。
由于约了几个朋友同去,赵谦早早的就出了门。
打马走在街上,没有睡醒的赵谦是昏昏欲睡。
赵谦让小厮牵了马缓缓而行,自己合着眼睛坐在马上,随着马匹的身体起伏打着盹,在晃晃悠悠中,赵谦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说他没睡着吧,他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进入了睡眠。
说他睡着了吧,他却能清晰的听到街上的声音,早晨的街道上,并不安静,卖早点的,买菜的,小贩吆喝的。。。反正声音是嘈杂的很。
赵谦就在奇异的状态下,似睡非睡。
听着听着,走着走着,睡着睡着,拐了好几条街之后,赵谦突然腰板一直,猛的睁开了眼睛。
就在刚才,他听到一个缥缥缈缈的声音从远处断断续续传来,他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声音缠缠绵绵唱的是:“。。。少小两个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一直不在状态,家里下棋的很热闹,写了半宿,勉强写出来了,汗死。。。。
我恨下棋!
第 79 章
不得不说,赵谦绝对是个很好命的家伙,街市上这么多声音,都没有影响他打瞌睡,可就这么与他有关的一句曲子,在半睡半醒之间,竟然就这么被他幸运的捕捉到了。
捕是捕到了,可赵谦却又有些迟疑了。
曲子是相同的曲子,可这个声音,与梦中那个声音,却不是一样的。
梦中的声音温婉和悦,而刚才这个声音,却略有些低沉。
就在赵谦这一琢磨间,那个唱曲的声音却如同断了尾巴的壁虎一样,给赵谦丢下了一条小尾巴,自己却溜溜的消失掉了。
街市嘈杂,那声音又小,赵谦根本就没有听出那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他在这里停留了好大一会儿,还在这条街上走了好几个来回,遗憾的是,那歌声再也没有响起。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赵谦一直都将这首曲子放在了心上。
在接触佛学后,赵谦发现,有好多神奇的事情都是在梦中发生的。
就象自己被静月带去地府,就象菩萨送孩子给自己,就象自己和水征能进入到同一个梦境。。。
而在水陆大会结束这一夜做的梦,赵谦觉得肯定有特别的寓意。
没准,梦里的那个女子,是被自己害死的,通过梦,她在向自己传达什么要求,没准还是能了结两人之间冤仇的要求呢。
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赵谦也没了去赴宴的心思,打发人去把宴席回绝了,自己闷闷不乐的就回了家。
回到府中,打听了静月的所在,他径直就去找静月了。
在静月沉睡的时候,赵谦不得不挺起脊梁,独自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可自从静月醒来后,赵谦顿时觉得自己又有了靠山,不管外面风浪多大,只要有小尼姑在,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发愁了,也不用害怕了。
在赵谦心中,静月就象是大海,看似平静安谧,实则蕴含力量,深不可测,有她在身边,就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赵谦找到静月的时候,静月正在剪荷包上的穗子,在她面前,摆了两个红色的小荷包,荷包上面,用黄|色的线绣了三个端端正正的字:楞严咒。
看见静月舞针弄线,赵谦还真是有点意外。
在他印象中,静月似乎天天只是诵经念佛,这针线活,还真没看见她弄过,赵谦还一直以为静月不谙女红的。
见赵谦进来了,静月奇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去赴宴了么?”
赵谦被荷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没有回答静月的问题,拈起个小荷包,好奇道:“你还会绣荷包?”一拿起来,才发现那个小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荷包已经缝好了,赵谦自然看不见里面装的东西,只好隔着布摸了摸。
静月道:“里面装的是我抄的《楞严咒》。”
赵谦看了看这小小的荷包,又想了想那长长的经咒,疑惑道:“《楞严咒》那么长,抄起来得用好多纸呢,你怎么放进去的?”
静月拿起个荷包,拆开了一个,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半指来长、折的方方正正的纸块递给了赵谦,赵谦接过来打开一看,这纸虽然裁的窄,但实现上很长,只是折叠起来才显得小了。装在这荷包里,倒也放得下。
纸叠的精致,纸上的字却更是精致。那字是极小的,只有小米粒般大小,而且,字的颜色也很奇怪,是淡红色的,红色中,还带着点点的金。
“这么小的字,你怎么写的?怎么字还是红色的呢,还有金色,你洒了金粉?”
面对赵谦一迭声的提问,静月抿嘴一笑:“我特意让人做了一只极细的笔,才写出这么小的字的。这红色,我说了你可别害怕,是用我的血写的。”
血经?
赵谦曾经听人说过,有的人虔诚到极致时,会写血经,有的人因为要赎罪,也会写血经。
那小尼姑这血经。。。嗯,肯定也是对佛祖虔诚到极点了,这才写的。
静月不知道赵谦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仍在给赵谦解释:“我身体里有金身,我用法力凝了一些金身的金粉在血里,用这样的血写成的经咒,威力很大的。这两个荷包给佛生和风丛一人戴一个,能保平安的。”
赵谦一听这荷包有这么多的法力,拽着静月的袖子讨便宜道:“这么好?给我也弄个呗。”
静月看着赵谦颇有些撒娇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不用,你的金刚罩就很好用的。”
赵谦知道静月说话一向很有分寸,既然她说自己不用,那自己肯定是用不上,也就不追着静月要了。
静月缝着荷包,赵谦把刚才遇到的事向她讲述了一遍。
静月听赵谦讲完,停住了手里的针线,沉思了起来。
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向赵谦道:“今晚你去逛青楼吧。”
赵谦被静月这句话给震住了:小尼姑,竟然。。。竟然让他去逛青楼?
赵谦连忙将脑袋伸出窗外,向天上望了望,嘴里嘟囔着:“今个儿的日头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静月在他刚缩回来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警告他道:“不是让你真去和那里的姑娘。。。那样,你要真那样了,小心又要折寿,我让你去,自然有让你去的道理。”
赵谦一把搂住静月,将头凑到静月的颈子边,低笑道:“那样?那样是什么?到底是哪样?我不懂那样是哪样,你教教我啊。。。”
缠着静月教了他半天“那样”,下午的时候又哄了半天儿子,待到晚上,精神抖擞的赵谦又穿上了以前的行头,准备重操旧业,再作冯妇。
赵谦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这世上还有比奉老婆命令逛青楼更爽的事么?
可惜赵谦没爽多长时间,当水征出现在他旁边时,他就转为郁闷了。
老丈人逛青楼,还要带着女婿。。。还是个和自己同岁的女婿。。。
赵谦心里那别扭劲,就别提了。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