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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拦在柳盈盈身前,大有与老者拼命的架式。
身后的柳盈盈没有半点力气,气得她直拍地面:“滚开,你们想陷害我是吗?”
芯叶如此做的目的再明显不过,翼宿倏地来到麦麦前,伸出手紧紧扣住她的咽喉,力道之大,让麦麦登时胀红了脸: “柳姑娘,我涿浪堡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想要杀了我们的女主子!”麦麦已从他的眼神中窥出一二,心知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或翼宿怕骗不过他,硬是下了狠手,她也只能痛苦地挣扎着,双手无助地乱抓。
“老前辈,她才是蓝璇筠!是启萨的龙女,是星宿的王妃!你不要被这帮人给骗了!”柳盈盈顾不得肩上的伤,拼命挣脱着被芯叶和六九箍制诠的双臂,叫嚷着。
“龙女大人,你的神智怎么还没有清醒呢?”芯叶帮作怜惜。
老者被她叫得有些心烦:“吵死了,”看了看柳盈盈正和翼宿掐住的女子,倏地,抿嘴一笑,“这还不简单,管她哪个是真的,我都带回去让徒儿选便是。”
猝不及防,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空档,翼宿只觉双臂一麻,两只手瞬间失去了知觉,女主子瞬间消失在眼前。而芯叶和六九前胸各挨一掌,身后也立即没了声响。
待再看向时,老者一手捞着一人,轻轻松松地跃出了几米高的墙外。
“快去追!”翼宿忍住又肩钻心的疼,果断地下出命令。侍卫们及十六名白衣圣衣,率先骑上马追出堡外。阿商焦急地跑过来,一看之下仅是脱臼,这才放心地帮他接回原位。翼宿让阿商留守堡内,自己召集了其余一批侍卫也赶紧追了去。
可是,正如同老者来时一样,追到堡外时,竟连个影子都没有,地上也没有马匹奔跑的痕迹。鉴于上一次麦麦被擒,他们又迅速看向天上,仍是连只鸟都没瞧见。他们只能兵分八路,一路追下去。
直到天黑是时,也没能找到一点线索。那个武功高强,神秘莫测的老者带着两个人,彻底地消失了。
第194章
将手中两人摔到地上,老者赶紧走进去看望躺在木榻上的男子:“乖徒儿,师傅把那个女人给你抓来了。为师定会帮你达成所愿,今晚就让她嫁人为妻。”
麦麦甩了甩发晕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柳盈盈低吟一声,也从晕迷中转醒。
这是一位于半山腰的木屋,屋内摆设十分简单。空气中却充斥着阵阵难闻的气味,麦麦吸进一口险些吐出来。环顾一周,抬眸望向木榻上的男了时,她倏地怔住。
他……他还没有死。
柳盈盈脸色惨白,无力地坐在地上,两边肩上,血一直就没停过,看到麦麦后先是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这才也望向前面。在瞧见床上的人后,也是怔愣住。随即却面露喜色,幸灾乐祸地一笑:“蓝璇筠,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看来,我得恭喜你才是,马上就要跟人家拜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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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无视她的挑衅,麦麦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木榻上,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面无血色地躺在那里。他的长发據着,眼窝深陷,人已经瘦到脱形。不是别人,正是万俟召。
老者正用一根银针,直接扎进了他头顶的百会|穴,随后又取出四根针,分别扎进了前后左右各一寸的四神聪。五针下去后,万俟召才皱了皱眉头,微微睁开无力的双眼,看到老者后,双唇蠕动了下,发出艰难的两个字:“师傅。”
眼前的这位老者便是“光”的前任门主,苍海。
苍海年轻时,练武成痴,一心只追求更高的武功。在他的武功是越来越高时,家业却也搁置了下来,以至家道中落。这些他都不去理会,只想着四处找人切磋比武。
十年前,他与一个江湖上颇有些头脸的掌门比武,不但打赢了他,还当着他众多弟子的面,将他羞辱了一番。对方恼羞成怒,但带着赶去他的老家,将十几口人一夜诛杀。当时,万俟召也才十几岁的年纪,为了替父皇准备寿礼,他亲自来到当地一家著名的窑庄,订制窑器。惊闻此案后,年轻气盛的他誓要彻查清楚,为灭门一家讨回公道。
官府对于这种江湖门派寻仇一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又愿意得罪这些江湖上的亡命匪徒。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轮到自己全家灭门。所以,往往都会被当作无头案上报。上面的人也都心知肚明,将这些案子一并压了下。
可是,有皇子参与进,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事如果捅到皇上那里,丢了乌纱事小,就怕因此而丢了性命。在万俟召地坚持下,这件命案很快水落石出,凶手也被擒家归案,为苍海一家报了仇。¥非!凡!手!打!kaymeteor%
回宫后,万俟召本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谁知,苍海听闻后找去了皇宫,视这位少年为他苍海的恩人。两人因此事才结了师傅之缘,苍海更是将他当作了儿子看待。失去家人后,苍海也才幡然醒悟,不再执着于找人比武。在万俟召的资助下,建立了“光”。
见徒弟醒来,苍海立即兴奋地说:“徒儿,我把那个女人抓来了。”
有些茫然的目光慢慢转动,看到一边的麦麦时,倏地顿住,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苍海一见他的神情,心中有数,这一个该是他喜欢的女人。
“璇……璇,筠……”似乎连说话都是一件极为费力的事,万俟召的声音充满了无力,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麦麦心中五味杂陈,对他曾经的那一点恨意早在跳崖时,已算做了了断。他更是不惜牺牲自己来救她,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她除了怜惜就是感激。这样的结果,到底该怨谁呢?
“吩咐……”苍海大笑,高兴地说:“徒弟,师傅今晚就让你们拜堂。”
麦麦倏地抬起头,急忙拒绝道:“我早已嫁给他人,怎么可以再跟别人成亲呢?”
一句话,立即惹来苍海不悦,他阴着脸不无怨恨地睨着她:“我徒弟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为了你!我管你是不是嫁了人,只要是我徒儿喜欢的,你就要跟他拜堂,否则,我一掌劈了你!”
柳盈盈看着眼前的一切,总算出一口恶气。渐渐的,一阵困意随之而来,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睡着,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硬撑住,一定要亲眼看到蓝璇筠嫁给那个废人。
“师傅,”万俟召轻轻唤了一声。
“什么事,乖徒儿。”苍海赶紧凑到他跟前。
“成亲……需要,选个好日子……不得马虎,”几句过后,万俟召便有些艰难地喘息着。可目光中的坚持,却让苍海频频点头:“好好好,一定都听你的。师傅这就去找个算命的,给你们选个好日子。”
苍海安抚了徒弟后,便从墙角处扯出一根银链,一端被人用内力打进地面里,另一端拴着一个铁圈。
他看着麦麦严肃地吩咐道:“你是我徒儿未过门的妻子,要尽到照顾他的责任。”说着就迅速晃到麦麦身前拉过她,将她推到一边,不由分说地就抓起她的脚,将铁圈套了上去,扣在一起。
麦麦的挣扎和反搞起不到一点作用,看到脚腕上那个铁圈,她气到脸色胀红,却也无计可施。不经意地看向万俟召,他的目光中有丝不舍。
无语地低下头,相较于自己能跳能动,此时的他更让人揪心。
苍海拴好了她,才转身走出去,经过柳盈盈身边时,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一眼。看得出,她失血太多,恐怕也没有多少时候了。
木屋里,瞬间静得可怕,麦麦站起身,试着活动下。可右脚的铁圈十分沉重,走几步便磨得脚踝生疼。铁链也不长,只够她来到万难召的床前。
他好像又晕迷过去,身上盖着一个厚厚的毛毯,发现脏臭的味道,额上溢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腊黄。看到他只让麦麦想到四个字,病入膏肓。
在他与她经历过的这些事中,过程虽不是她在推动,她却是直接造成这种结果的关键。她真的有些愧疚,但又不知道该承担哪一部分的责任。如果说她有错,她又错在哪里?
“蓝璇筠,背叛狁的滋味如何?”柳盈盈靠在墙壁上,无力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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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麦看了她一眼,浑身是血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骇人,也分不清对她是该恨还是同情。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因爱而狂的可怜女人。
“比起你,真正适合他的是我。”她扯出一个笃定的笑容,衬在惨白的脸上,却是有些悲哀。
“从小到大,我了解他的痛苦,知道他在想什么,每次,他孤寂的呆在一角时,我都会默默的陪葬在他身边。我看到了他心底最深处的脆弱,那样令人心疼。如果不是因为报答义父的收养之恩,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你也就没有机会走进他的心底。”
柳盈盈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表情少见的柔和。
麦麦悲凉的看着她,静静地听着。
“在皇宫的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我可以天天看到他,陪着他。在这世上也只有这个男子值得我爱,值得我为他做出任何事……”她的双眼微微阖上,嘴边却挂着淡淡的,幸福的笑:“我相信……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会爱上我……”
这个为了情,不惜沉沦的女子,在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倾听她心底温情的,却是她一直恨的人。对她而言,这是否是个讽刺呢。
也直到现在,麦麦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很美的女子。
敞开的窗户中,突然刮进一阵风,麦麦抱紧双臂,缩到墙边蹲下去。
天色暗了下来,屋里原本就不充足的光线,也被暮色吞噬得一干二净。
对面的人,躺在床上的人,静悄悄的。|非…凡|手…打kaymeteor|
此时此刻,她真的希望柳盈盈还活着,跟她说说话,哪怕是在骂她,只要别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就行。抱紧双腿,将脸埋进膝盖里,耳边是山风的呼啸声。
麦麦的思绪纷转,整颗心都在念着万俟狁。她好希望他能来救她,可是,万一知道了自己被劫,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寻找自己。届时,军队怎么办?与启萨的战争怎么办?
还有眼前的事,万俟召伤成这样,他的师傅又执意要自己嫁他,虽说自己是现代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个所谓的拜堂仪式。可怕就怕他又会提出其它过分的要求。
“徒儿,师傅回来了!”苍海高兴地喊声,惊得麦麦打了一个。激灵。
来到床榻前,看到万俟召又晕迷了,他的笑容有些僵住,轻轻叹息一声,走到一边燃起了油灯,这才照亮了整间屋子。
麦麦静静地看着他,倏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带他住在这里?”
苍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有这座山上有一种草药,可以维持他的命。”扭过头看了看墙边的柳盈盈,走过去将她扛了起来。
见状,麦麦急忙说道:“能将她好好安葬吗?”逝者已矣,她还是见不得她落下这种下场。
苍海停住脚步,“嗯”的应了一声生,又离开了木屋。
第195章
沧海返回后,扔给麦麦两个包子,“凑合着吃点吧。”
麦麦无言的接过来,吃了几口,实在有些难以下咽,但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她胡乱地塞进嘴巴里,嚼几下就囫囵吞了下去。
苍海又从屋外抱进了一个大箱子,里面摆放的全部是婚嫁时需要用到的东西。麦麦看在眼里,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们师徒的感情非常的好,为了万俟召她是无论如何也会逼自己嫁给他的。
“我情人算过了,后天就是好日子,宜嫁娶。你们就在那天成亲吧。”苍海将东西一样样摆到桌子上以后,又打进来了一盆水,放到麦麦跟前,随手递过一块毛巾,“给他擦擦身子。”
抬眸看眼床上的人,麦麦犹豫了下,因为那点愧疚心作祟,她还是接了过来。苍海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你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照顾丈夫也是应该的嘛。”
她走过去,脚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麦麦低头看了看叫上碍眼的东西,一股被人囚禁的羞辱感令她怒气填胸。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既不可会逃,也不可能逃走,你一定要这样拴住我吗?”口气生硬,态度冷淡。
苍海冷冷一笑,“你这个女人,参过政带过兵,有什么事情不会的?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接着他面色有所缓和,像是在安抚似的,“你也不用急嘛,等你跟召儿成了亲之后,我自然会放开你。”
麦麦做了几个深呼吸,知道再跟他说这些没用,与其生那些气,不如省下体力等待机会逃走。她将毛巾浸湿,拧干,走到木塌前,掀开了毯子。
霎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麦麦忙掩住鼻口,把头扭到一边大口呼吸着,胃里开始不停的翻滚,刚才吃的那点包子也耐不住寂寞的上下翻腾。
“呕……”麦麦实在受不了了的干呕着,脸蛋憋得通红。
苍海眼里划过讥讽,不冷不热的说道:“这就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因为救你,他会伤成这样吗?”望向万俟召时,掩在眸底深处的是沉重的无奈和哀伤,“他是皇子啊,一个要继承皇位的人,可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天就这样昏睡着,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只能靠我的针和药草维持生命。你觉得他臭,他何尝愿意这样!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徒儿为你付出这么多!如果不是看在他求我,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苍海混浊的双眼,有些赤红,望向麦麦的时候充满了憎恨。都是这个女人毁了他徒弟的一切。他紧握双拳倏地冲出门外,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一掌劈了她。
麦麦呆呆的站在原地,木然的扭过头去看着床上呢个收到只剩下一副骨头架的人,鼻头一酸,眼睛有些湿润,像是有东西在涌动。拖着铁链慢慢走过去,将毯子再次掀开推到一边。他的腰部以下,一直到双脚都泛着青黑色,腿上的肌肉有萎缩的现象,双腿基本上已经坏死,大块大块的皮肤已经脱落。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的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身体,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还记得初时见他的情景,擎王府的胖丫鬟正在拿着棍子满院子的追打她,是他出声替自己解了围,还记得万俟擎对自己用鞭刑时,也是他将自己带到了皇宫,她更记得自己被废,昏倒在擎王府门前时,是他带离了自己……
边哭边将毛巾重新浸到水里,洗净后又转过身子,却对上他那双暗淡的眼眸。
“别,别哭……”
万俟召想笑,却扯不动嘴角,想安抚她,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他的眼神,又淡下去许多。
麦麦抹掉眼泪,笑了笑,“你醒了,等我帮你换件干净的衣服,再让你师傅给你做点吃的。本来想自己去做,可是我的厨艺是在很烂。”轻松的语气暂时化解了之前的伤感,她知道,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眼泪。
说话间受伤的动作也未停,一直在细心的擦拭着,当擦到他的双腿时,恶臭的气味越来越浓重。麦麦面不改色,始终轻柔的擦着,擦得很仔细。
万俟召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他不希望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真恨不得自己在那次坠崖时马上死掉,至少,她会记得那是为救他而死的万俟召。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散发着恶臭,奄奄一息的惨状。
“我,不会让,师傅逼你的。”他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让他,放你,放你走。”
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麦麦吸了吸鼻子,刻意忽略掉他的话,走到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件衫子,“来,先换上它。”
把他身上脏臭的衫子脱下来,将干净的换上,整个人看起来也略微精神许多。她满意的笑笑,坐在了床边,盯着他没有生气的眼睛,充满信心的说,“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骨瘦如柴的手慢慢伸了过去,握住了她的:“现在的我,活下去,也是一个废人,还不如……”
麦麦任他握住了自己的手,听到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