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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唔。。。。。。〃
我看John一直沉默不语,不禁紧张起来,挥着手想解释,深怕他会生气。但John却抬起头,忽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满脸温柔看着我:
〃看起来。。。。。。你过得很不错嘛。〃
〃呃。。。。。。啊,是啊,还算好啦!〃我愣愣地说。
〃我本来还担心,以你的情况,上大学会不会还是不适应,又发生像当年一样的事情。。。。。。能再次走入人群,我也放心得多了。〃他露出欣慰的表情。
〃John。。。。。。〃
我有些愧疚地望着他,这些年以来,我实在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虽然多了情人的身分,John仍旧尽职地担任监护人的角色,不时对我嘘寒问暖,即使人远在南极和企鹅追逐,还是会想办法和我道晚安。我看着他微显苍老的眉间,一时间百感交集。
晚饭后,我和John到T市的河滨公园散步。走在石子砌成的长道上,放眼望去,街灯下坐满了一对对情侣,湿热的夏风袭来,带着城市气味的长河倒映着两旁屋舍的灯光,路两旁是河滨常见的小摊子和街头艺人,为城市的夜增添几分喧闹。
我发觉我和John走在一起特别显眼,不时有女孩子停下来对我们窃窃私语,而且和过去不同的是,她们的目标好像都放在我身上。John却若无其事地挽过我的手,似乎要宣示什么似地,扣紧我的五指,我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一瞬间心口竟微微一热。
〃别担心,〃我低下头,不让John查觉我的神情。但John却轻声对我说,
〃我不是。。。。。。在强迫你什么,只是有点情不自禁。〃
我听着John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心酸,还有许多的歉疚。自从我们在里斯特温卡互诉衷情后,John遵守诺言,一直耐心地等待我,就像当年Johnny等待我的答覆那样。但或许是John在我心中的养父印象仍然太强,以至于对于最后一步,始终怀有抗拒,John也从来不强迫我,甚至连提也不曾提过。
我在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旁停下来。小贩殷勤地招呼着我们,吸引我注意的是个钥匙圈,那是各种动物造型的钥匙圈,其中一种竟是狼,具体而微的灰狼严肃地瞪着前方,看起来竟有几分Johnny的模样。我不禁拿起来把玩,John走到我身后:
〃喜欢这个吗?〃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意,也不等我答话,掏出钞票来就买下那个钥匙圈,把小狼塞到我手里:〃啊,John。。。。。。〃我很是感激,因为他一定猜到我在想什么。
如今想起Johnny,想起那次的雪地永别,我的胸口仍会像狠狠被揍了一拳那样剧痛。那之后我曾经不死心地,在T市周边的森林寻找我的狼,但是都徒劳无功,Johnny就像个潇洒的骑士一样,背负着对我的忠诚与爱,成全了我的幸福。
至今我仍会常常回想起,那个百花盛开的春天,我和他共度的种种。在牢笼中的初遇、在猎枪下彼此回护、火车上的旅行、一起搭救人类,还有让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在一片花海间的告白。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一年的光阴,但每一刻都令我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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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再见到Johnny,可能已经对面不相识了,更何况我已听不懂动物的话,就算重逢也无法沟通。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当初选择的是Johnny,是否就能保有我的能力,但如今说这些已是枉然,我在人生的岔点上做了选择,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想起这段往事,才慢慢发觉,我和灰狼的这段感情,其实是非常特别的。一只六岁的少年狼、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类,我们拯救过彼此的性命、我们体查过彼此的心,地球上再没第三只生物,会比我们之前更加紧密,那是不带情欲、不带利害、没有猜忌,最纯粹也最坦承的爱。
像这样的爱,我一生中既不曾有过,未来也再也不会有了。
我和John靠在河堤的栏杆上,把玩着John送我的钥匙圈,想着那些旧事,或许这样的阵痛终究是好的,让我这个迟钝的孩子得以成长,得以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我望着身畔的John,他好像也想起了什么,望着河的那岸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当初离开,还有另一个原因。〃他看了我手中的小狼一眼,又瞥过头。〃那时我有个卑鄙的心思,反正狼最长也只能再活个十多年,等到它死了,我再重新追求你。。。。。。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
我惊讶地望着他,这些日子来,John从来不曾主动提过Johnny的事情,更别提像这样示弱。他又望向我:
〃我知道,是我逼得你和它分离,我自视为高等的人类,风度却不如一只狼。。。。。。虽然说抱歉已经无法挽回,但我还是想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点恨John,认为是他拆散了我和我的狼,但直到John向我道歉的这刻,我才发觉,我在他道歉之前,早已彻底地原谅他了。甚至对一直抱持着歉意的John,感到有些心疼。
〃John,〃我呼唤他的名字,一如从前千次万次那样。John应了我一声,我用大姆指抚着狼吊饰,看着前方微微一笑,
〃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呢,John。〃
我听见John深深吸了口气,又一下子全吐出来。他忽地靠近我,略带警告地握紧我的手腕:〃别在这时候讲这种开玩笑的话,如果你。。。。。。不想我对你做什么的话。〃
我咯咯笑了起来,凝视John深色的眸:〃可以啊。〃
〃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瞥过头,看着彼岸的灯火:〃我说,可以啊,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做什么的话。〃
〃你是说。。。。。。真的?〃John的声音提高,我感觉到他在压抑什么,声音竟发起抖来。我的脸微微发烫,但还是转过头来,牵起John的大掌:
〃一直以来,让你操了很多心,上了大学,离开你以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我对你,并不是全无爱情的,只是我害怕一但解除心防、一但承认了这分感情后,我会再也无法抗拒你的一切。但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John,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还沉浸在表白的情绪中,就感到整个人被John一拉,他竟然往停车场方向走,而且越走越快,我紧张地叫道:〃等、等一下,John,你要做什么?〃
〃做你愿意让我做的事。〃
〃咦?等。。。。。。这么快?不、不先把步散完再说吗?〃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John定定地说,他停下来望着我,眼神竟有一丝苦涩,我才知道,我让他受了多少煎熬。于是我不再反抗,任由他把我带上车,他坐入驾驶席:
〃回你家?〃他眨着眼问我,我连忙摇手,
〃不行啦,我家快一年没回去,现在一定脏的要命,爬满蜗牛和虫,大概还有蚂蚁在里面筑巢,我以前就很头痛那些。嗯。。。。。。搞不好已经被浣熊占据了也说不一定。〃
John以超乎平常的速度开着车,听了我的话,他笑了一下,凑进我的耳朵:〃那就只有到我那里去了?你还没看过我们的新家吧?〃我听到他用〃我们〃二字,脸上又烫起来。John愉快地用指尖点着方向盘,我觉得他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我们在家门口就开始拥吻,John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忙乱地拿出钥匙开门。他脱去我的外套,又甩掉自己的鞋子,我学着他的动作,他把我放倒在床上,我们的唇喘息着分离,我才有余裕匆匆一瞥John的新家。
四周还是一样堆满了书和资料,我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圆型粉红色大床上,尺寸是之前那间宿舍铁床完全不能比的。
〃这。。。。。。这是什么玩意?〃我望着压在我身上的John,他笑着撇了撇嘴:
〃Ailsa那家伙送的乔迁贺礼,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个男人会睡粉红色的床啊?但我也懒得再买新的,反正我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
John伸出大掌,柔柔地抚着我的脸,好像要看清楚我的轮廓,确认我的存在。我的身体陷入那张大床里,感觉到John的指尖顺着我的索骨往下滑,然后一颗颗解开我的衬衫扣子,再往我的裤头伸去。
我望着John的脸,其实直到现在,我对于John这样充满情欲的视线,仍是会感到害怕,但现在害怕之余,我竟有一丝兴奋。我低声道:〃吻我。〃John立时从命,我们热烈地吻着,用舌尖夺取彼此的唾液,我觉得浑身发热,John飞快地脱去自己的上衣,我的牛仔裤也在不知不觉间脱离身体,只剩下最后的遮蔽。
他的手揽过我的背,在我饶富曲线的背脊上滑动,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还害怕吗?〃他用指尖一路滑下我的臀,又滑回我的背。感受到我轻微的颤抖,John有些担心地望着我,我深吸口气:
〃没关系,你继续。〃
〃现在我还能停下来,待会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手了。〃John浅浅笑着。
〃吵、吵死了,我才不会这么没用呢!〃我感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John又笑了起来,在我耳边低低说了句〃你真可爱〃,趁我神智晕迷的时候,他整个人覆了上来,两具赤裸的胴体贴在一起,紧得没有一丝空隙。我听见John的心跳声,和我一样紊乱。
他凝视着我这几年抽长的身体,还有打球练起来的肌理,用手掌来回抚摸着,我害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俯下身来,用唇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先轻轻啃咬着喉结,然后是敏感的|乳尖,他的唇顺着侧腹下滑,没有放过任一个敏感点。
他的表情激动而神圣,彷佛膜拜一尊得来不易的神只,以他独有的方式朝圣我的躯壳,最后滑到了我的私密处,John隔着布料轻轻摩蹭,难以言喻的快感从下腹涌上我的脑海,我不自觉地轻声呻吟,他又用唇划过我的腿间。我听见他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个身体。。。。。。〃他一面摩娑着,把手移到我的指间。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带有一丝情热的沙哑,近距离刺激我的感官,我的身体起了明显的反应,John的身体和我一样激动,跨间的灼热默默摩擦着我的腿间,他俯身又吻了我一次:
〃这双手。。。。。。还曾经小到连我的大姆指也握不住,还有这双腿。。。。。。真是奇妙,曾经是这么幼小的宝宝,现在竟然可以变得这么性感、这么成熟。不是我吹嘘,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在我注视之下成长的。〃
〃对不起喔,我的裸体你已经看腻了吧。〃我满脸通红地瞥过头。
〃再多次也看不腻。〃他在我耳畔低语,熄掉了床边的灯,又补充了一句,
〃吃再多次。。。。。。也吃不腻。〃
我后来终于体会到,John这家伙,说什么自己讨厌狼,其实自己就是只活生生的大野狼,还是最凶恶的一只。
隔天早上,我完全下不了床,像死掉一样瘫软在那张粉色系公主床上,腰以下痛到欲哭无泪,John好心地帮我买早餐,坐在床边喂给我吃,还满面春风地说要帮我清洗,抱着我进浴室里。结果是,他不但没赶上当天十点的国际交流,还多请了整整一天假。
John去清理浴室时,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想,或许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曾有一段迷惘旁徨的时期。后来我看了一些书,历史上真有许多孩童像我一样,在年幼时具备禽语的能力,但成年之后,或许是过多的杂音蒙蔽了那扇窗,又或许是人类这种生物,总有一段时间,会对自己的存在发出各种疑问。
这段迷惘的时期,可能很长、可能很短,有人跌倒了便一獗不起,但有人爬起来后,却能使自己变得更坚强。就因为曾经体认到人类的丑恶,才能更珍惜人性中每一分幽微之光,当年Johnny成全我复归人群的苦心,我终于完全懂了。
我这分与众不同的能力,正象征着我的青涩,我曾为了它哭过、笑过、雀跃过也痛苦过,而今我长大成|人,它也就功成身退。这样一想,最后一丝萦绕在我心头的遗憾,似乎也就烟消云散了。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开心?〃
John坐到我身边,把我拥入怀中。我觉得心满意足,虽然没办法再和动物沟通,在这世界上,我能听得懂眼前这个生物说的话,那就很足够了。
我的动物恋爱谘询,就在这里划下句点了。但我的人类恋爱谘询,或许现在,才要揭开序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