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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和宁静。那种整日提心吊胆、处处设防的官场紧张综合症也随之消失了……
突然,他感觉到豆豆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后,两只纤弱的手臂绕住了他的双肩,她说:“我想让你背我走几步,行吗?”
他乐了,他随即弯下腰,让她趴在了自己的背上,双臂往后勾住她的大腿和小腿的结合部,一直腰,嘴里哼出一句:“走吧!”
他的后脖颈感觉到她轻轻呼出的热气和她湿润的亲吻。这个小骚婆,真可爱……他心想。
黄晓军和耿迪听完了邱建的叙述,两人默默地注视着他。张河林的转变,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像是童话中传说的一只恶狼因误饮了仙女的洗澡水,而从此变成了温顺可爱的小绵羊那么荒谬可笑。然而邱建严肃深沉的情绪又使得两人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吧,我没意见,”黄晓军终于点头,同意了邱建关于把张河林应得的红利捐献给寺庙的提议,“你说呢,迪哥?”
“我也没意见。”耿迪回答说。
“好吧,现在我们把公司前段时间的工作来个总结,然后把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再议一下。”黄晓军看看表,已是凌晨3点了。
“新维多”在几个项目上同时取得的巨大成功,令三人情绪亢奋不已。郝大姐的项目已基本完成,按照合同,郝大姐将要支付给“新维多”最后一笔的佣金是两千多万,整个项目,“新维多”赚取了将近三千多万的纯利;宁海市的项目目前已经进入了正常的营运状态,根据预测,再有四个月,也就是明年开春,将开始产生盈利;盛京的项目随时可以开盘,实际上,邱建早已落实了将近65%的销售计划。邱建保守地估计,一旦开盘,最多需要半年时间,即可结束全部工作……这标志着“新维多”从此具备了集房地产开发、策划、销售为一体的强大实力。邱建认为现在应该乘胜追击,挤进“中央商务区”(CBD)的建设。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黄晓军和耿迪的撤离无疑将使“新维多”失去一次巨大的商机。关于这一点,黄晓军早就考虑到了。他认为,就目前“新维多”的状态,虽然具备了内在的实力和对外的挑战能力,但如此迅猛的发展态势,未必能够得到外部力量的支持。尤其是经历了张河林和唐董事长两件事,“新维多”究竟树立了多少公开的对立面和潜在的竞争对手,以及与黑白两道建立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会不会给“新维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和打击,这一切都还有待于一段时间的观望和考验。根据他的经验,如果事业一味地靠惯性向前发展,往往会因为忽略负面的因素和意外的打击而功败垂成。如同一列飞速疾驶的火车,一旦受到致命攻击或断轨的时候,其本身的惯性就足以成为毁灭其自身全部的祸首。这个顾虑他并不愿意跟邱建讲明,他和耿迪的激流勇退已造成了“新维多”发展减速的客观事实。大家惋惜也好、哀叹也好,也只能是一种情绪的表现而已。他相信,有朝一日,一旦他再回到盛京,那将是“新维多”的又一次腾飞。还有一层更深的原因,那就是他不能让“新维多”在没有自己的时候,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而这种心态完全出自于他从不会真正信任别人的天性……
“迪哥,您说呢?”黄晓军问。
“说什么?”耿迪不知道黄晓军问的是哪个问题。刚才在邱建和黄晓军谈话的时候,耿迪几乎很少插话。他一直在考虑,明天要不要参加唐董事长的遗体告别仪式……
“我是说刚才邱总提到的CBD的事儿,迪哥您觉得我们现在能够挤进去吗?”黄晓军问。
耿迪稍稍犹疑后说:“要想挤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现在这种时候,我担心弄不好会树敌太多。也许再等等看?”
邱建没有表态。他觉得自己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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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军几乎不被人察觉地微微点头。
……
唐董事长等人的遗体告别仪式在盛京一家很有名气的医院进行的。上午,耿迪和邱建身着黑色西服,表情庄严地进入了灵堂。前来参加遗体告别的人群虽然有些稀疏,但灵堂的气派和规格都是非常奢豪大气的。耿迪和邱建冲着三具头部裹着白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尸体缓缓地三鞠躬。死者的亲属列队与前来吊唁的朋友们一一握手,同死了的人一样,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亲属家眷。一开始,耿迪的内心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但当他见到灵堂外有说有笑的各色人等,郁闷的内心顿时豁然贯通。“万行长说的没错,大家都少了一块心病!”他想。
走出灵堂以后,耿迪没想到这里见到了下午将要举行婚宴的前妻李金华。
“你怎么也来了?”耿迪有些惊异。
“我是陪朋友来的。听说、听说你要出国?”李金华问。
“对,明天走。”耿迪说。
“还回来吗?”李金华问。“当然回来。哦,对了,来,介绍一下,”耿迪侧过身,说,“这位是我的前妻,李金华女士!”
邱建笑容可掬地急忙点头:“您好,大姐!”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邱建先生!”
“邱先生,您好!”
邱建看看手表,说:“这样吧,你先陪朋友进去。晚上没什么变化吧?”
“没有,你可以早点来吗?”她问。
“没问题。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李金华摇摇头,脸上出现淡淡的酸楚。
目送李金华进到灵堂以后,耿迪和邱建回到车里。“晚上还得参加我前妻的婚礼,操,这叫什么事呀!”
邱建苦笑一下,问:“迪哥,你去不觉得尴尬吗?”
耿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没别的亲人了。我就算代表她的娘家人吧!”
“啧,是够别扭的!”邱建同情地看着耿迪。
耿迪醉醺醺地进到家里。薛佳灵还在忙着收拾行李,见他回来,急忙迎上去。看上去,耿迪的心情不是很好。毕竟前妻嫁人不是件值得他庆贺的事。这顿喜酒他并没有多喝,连日来的疲惫,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几杯酒落肚以后,他便有些支撑不住了,善解人意的新郎官,亲自送他提前离开了宴席。
耿迪一头倒在沙发上,醉意朦朦地说:“来,宝贝儿,今晚咱们就、就他妈也结、结婚!”
薛佳灵笑着说:“可以呀,明天正好开始度蜜月!”
耿迪抬起身,说:“好,今晚就结婚!婚礼现在开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抱过薛佳灵,“亲爱的,你想嫁、嫁给我、我吗?”
薛佳灵点点头:“想!”
耿迪自问自答道:“我、我想娶、娶你吗?想!”
司巍巍起身准备告辞了。黄晓军让她再留会儿,说他反正睡不着。司巍巍仍然坚持要走。黄晓军只好同意。他知道司巍巍跟他过去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的个性和主见远远比她们都强。“好吧,明天别忘了早点过来,咱们一起去机场!”黄晓军笑着亲吻了她伸过来的脸蛋。
“不会的,早点休息!”司巍巍在他的脑门儿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黄晓军幸福地笑了。
这一夜他梦见黑子又活着回来了:黑子说自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黄晓军紧紧抱着黑子冰凉的身躯,激动地告诉他,现在好了,他们什么都不缺了……他为黑子安排了最好的生活条件和一切富贵奢靡的享受……黑子的表情始终呆若木鸡,完全没有了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行尸走肉般地存在着。黄晓军如同供奉神灵一样,终日小心翼翼地陪伴着这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很快就变得空虚衰竭了……一切都像是与世隔绝的浑浊阴间,压抑而灰暗。当黑子见到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白姐时,从腰件拿出一把上了膛的大号手枪递给她,白姐接过手枪,把枪口顶在了黄晓军的脑门儿上,他惊恐万状地想为自己申辩些什么。随着白姐压在扳机上的手指一丝丝地扣紧,黄晓军奋力地想拔腿逃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绝望之中的他抬起头望着白姐凄苦冷漠的下颌……司巍巍变成了一只斑斓耀眼的蝴蝶飞到了黑子的头上,黑子一伸手,抓住那只蝴蝶残酷地把她撕成了碎片,鲜血洒在了手枪上,手枪顿时变成了与蝴蝶一样的鲜花,白姐蹲下身来,万般柔情地搂着他……黑子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叶检察官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老婆正在帮助儿子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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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还得跟儿子聊些事。”叶检察官对老婆说。
老婆回到卧室去了。客厅只剩下父子两人。叶检察官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儿子,说:“这里是一万美金,是我和你妈妈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儿子,记住喽,天上永远掉不下来馅饼。人一生当中决不能同时和两个字交上朋友,一个是‘懒’,另一个是‘贪’。要么你选择‘懒’,不思进取,无求无欲,昏度人生;要么你拼命争夺,贪婪成性,靠疯狂的奋斗来满足自己永无止境的欲望。为什么人类社会成功的只是极少数的人?这就是因为绝大数的人集了‘贪’和‘懒’为一体,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懒’。‘贪婪’和‘懒惰’又是最不容易分割的人性,也是最能够毁灭一个人的毒性。还有失败,一个不能承受失败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作为父亲,我无权为你选择你今后的道路,但我想谈谈我的意见。你耿叔他们公司的那个邱建,现在是董事长了,我以为这才是年轻一代人应该选择的正道。至于你耿叔,你佩服也好、羡慕也好,我希望你不要以此为自己的偶像。当然,我不是说你耿叔不好,而是你不具备他的很多品性。你是一个还算聪明的人,小时候我对你的教育有许多脱离现实和违背真实的地方,但那是对你在成长过中必不可少的、善意的误导……”叶检察官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儿子起身为父亲杯里沏水。
“和你女朋友都谈好了?”叶检察官问。
“谈好了!”儿子回答。
“还有,对女人,我也得送你十六个字:爱而不溺、淫而不乱、得而不狂、失而不悲。”叶检察官停顿下来,看看一脸凝重的儿子,接着说,“好啦,时间不早了。去陪你妈说几句话吧,去吧!”
老仝从书房出来,将一个信封交给闺女:“丫头,这是五千美元,留着应急用。”
“我不要!昨天妈不是给过了吗?”女儿固执地把手背到身后。
“拿着!还生爸气呢?”老仝乐呵呵地问。
“我不要嘛。我说过,以后我要靠自己。人家美国总统的闺女都可以打工挣钱,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你呀,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它多高多厚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再说啦,我把家里钱都敛光了,你和我妈怎么办?爸,我不要!”
老仝忧虑地摇了摇头,说:“你呀,你要是小子,爸也不会为你操那么多的心……”
“哎呀,爸,您真是的,男的怎么了?我就不信男的比我强多少。你不是说还有一个男孩儿跟我一块儿出去吗?到时候我非得让你看看,谁比谁强!”
“丫头,爸不是要你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你只要平平安安,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家里你不用担心。到了国外,如果实在不能适应,还就回来。我和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明白吗?”
女儿点点头,眼泪落到了地板上。
老仝看着闺女,眼圈有些微微泛红。闺女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离家出门,且遥远漫长。作为父亲,他要担心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当初,要不是女儿认定非要出国去闯世界、要不是有黄晓军等人的鼎力相助,他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的。还有一个令老仝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那就是女儿至今没有男朋友。论家庭、长相、学历,闺女都不应该是男孩子忽略的追求对象。这个问题,他曾经侧面试探过女儿,得到的答复始终是一句话:“烦不烦呀!”。于是老仝就不好再“烦”闺女了。
“丫头,到了国外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要处处谨慎做人,小心处世。爸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小姐脾气……”
“爸,你有完没完呀!”女儿撒娇地搂住了老仝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接着说,“爸,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祈祷上天保佑这个任性的丫头。
老仝的妻子来到客厅,一双悲凉的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丫头!
邱建和卞昆坐在一座非常华丽、寂静的酒吧喝着加冰的威士忌。天快要亮了。
卞昆谦恭地为邱建的杯里放进几个冰块,邱建抬手表示感谢。邱建今天是向卞昆转达董事会的决议,同意卞昆的公司加入“新维多”。具体事宜待黄晓军和耿迪离开盛京以后,由邱建负责与卞昆协商。条件肯定是比较优厚的。邱建告诉卞昆,关于股份的重新分配问题,黄晓军订了一个原则,无论卞昆以什么形式或资本加入,卞昆的股份不能超过耿迪。这在卞昆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卞昆凭着机敏的感觉,已经嗅到了自己未来成功的希望。钱——大笔的财富和金钱,自己将要成为这台滚滚不停的赚钱机器的一个部分。邱建把张河林的情况也简单地跟卞昆介绍了一下。卞昆开心地乐了,说这个傻瓜,早在一年前,如果有谁告诉他张河林说,你将来要出家当和尚,丫肯定连杀了人家的心都有。“……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卞昆还是没有想明白,张河林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黄晓军的大难不死和唐董事长等人的突然死亡,再一次让卞昆感觉到黄晓军战无不胜的神奇力量。他甚至愿意相信这是老天在助黄晓军。像邱建这样几乎近似天才的策划高手,像耿迪这样盛京城黑白两道有面的人物,居然如此死心塌地跟着黄晓军拼打天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这不能不说是天意。卞昆愈发急切地渴望自己能够成为这个集体中的一分子。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使卞昆认清了一个道理——最佳的资源整合才能产生最团结的集体,发挥最大的能量,由此才能得到最大的成功。
“邱总,我卞昆从内心敬佩你们几个,”卞昆借着酒劲儿,充分表现自己的忠心,说,“只要能跟你们在一起,我就是喝一口汤,也他妈的痛快。真的,我服气、我真的服气。我卞昆没别的本事,干活出力是把好手。从今以后,我就听您邱总的,我愿意跟您在一起。别看我比您多吃了几年咸盐,我那算是白吃的。真的,您别笑。以前有人跟我说,您是天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天才就是天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来,邱总,我敬您一杯!”卞昆连酒带冰块一起倒进了嘴里。
邱建也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卞昆刚才那几句话,听起来尽管有些肉麻,但还是令他心里有一种痒酥酥的快感。“听其言、观其行”,这是他多年来奉行的辨别一个人真实面目的至理名言。而黄晓军则认为,一个人,无论他眼下多么风光,或者是潦倒,得先看看这人有没有十年以上的患难知己。如果有,这人便可交;如果没有,这人就万万不可取!邱建曾经对黄晓军这个既简单又武断的标准进行过验证,他发现的确有它独到的一面。他暂时还不急于要弄清这个卞昆究竟属于一种什么样的人。他倒是很乐意趁着酒兴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
“卞总,你太客气了。我哪儿是什么天才呀,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