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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笑了,声音很轻,从后面搂着她,温柔极了,“你真失礼,我让你知道一些秘密好么?”
她痴望着妖之的眸子,眼里的雾气散去,没了焦距,神情恍惚……
他们两人跪着搂得那么紧,一个衣冠楚楚,一个却衣衫凌乱……说不出的暧昧。
妖之强制掳着她,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像是哼着小曲儿又像是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荡浮在空中,引人
昏昏欲睡。
行之若呜咽着,挣扎反抗的动作越来越细微……
幽香徐徐升起,
安神,
却也堕人入梦。
砰的一声,纸门被推拉开了。
门外,那个换和服的女人捂脸,一脸诧异的望着他们。
妖之身子一僵,将人儿搂进怀里深处,整理好她凌乱披着的袍子。
女人立在门外只愣了一会儿,偏着头望着后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没留神身子便被推开了,一名男子闯了进来,他
扶着门,垂着头说,喘着气,“之若,是你么?”
……
'卷四'ACT3'一'
那男子一身昂贵的西装,手扶在门处气喘吁吁,垂着头,耳侧的一抹红却妖艳欲滴,耳钉闪闪耀耀。
妖之的脸庞神色已恢复,脸上浮现一丝讥讽,“我当是谁,原来是大财阀,之若你看……你可真有本事,把祈集团现任
的年轻董事长都招来了。”
这一切,在行之若眼中却像是一场虚无的东西,这些倒影在她毫无焦距的眸子里,引不起任何波澜。
祈秀明着急了,皮鞋也忘了脱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她。
行之若埋在妖之怀里,像是没有看见祈秀明,眼神涣散,神情恍惚。
祈秀明看着心越发的揪紧了,生疼……
他不理会妖之转身对穿和服的女人说,“快去唤医生过来。”
女人恭敬的行礼,“是,老板。”
妖之一愣,嘴角荡起了然的笑容,愈发得妖冶了,“原来许久不见,明星不当了,到做起了老板加董事了,这店子是什
么时候打下来的,经营得挺不错……要知道是你开的,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小之若带来的,便宜了你。”
“废话少说。”祈秀明抿嘴,抓紧妖之那摩挲行之若脸颊的指,哼一声,“你对我的之若做了什么。”
“你的?”碧眸里流光邪佞,说不尽的妖媚,“你还没这资格说,论家产你比不过行家,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她是我的
病人。”
他拖长了声音,故意搂紧怀里的人,斜乜一眼笑望着祈秀明,轻轻地说,“……她现在是我的。”
妖之像是嫌不够似,伏在她耳边蛊惑的声音徐徐引诱,“来,我们证明给他看,乖……抱紧我。”
行之若毫无意识地,任由他催眠,伸着胳膊搂紧他,小脸蛋乖巧的埋在他颈窝。
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祈秀明气急败坏,揪着妖之的袍子前襟,皱巴巴的,就往壁上推顶,一字一句地说,“妖之,你不要太过分了!”
行之若从妖之怀里滚着滑至一侧的木地板上,无声无息的,额头却撞倒了榻蹾上,清脆的声响,她像是被撞醒了,趴在
地上,眸子里恍神了片刻,蒙蒙雾气散去,一脸悲壮的想起身。
祈秀明一愣,松了揪妖之袍子的手,想伸手去捞她起来,妖之反手将他手掳着,似非似笑得说,“咱们的事儿还没完
呢,你说……我怎么过分了你。”
一个西装革履,气质不凡,清秀且不乏美气。
一个和服松垮,碧眸荡漾,妖媚入骨风流含笑。
原本就不宽敞的单间,两个大男子拉拉扯扯的,就算是蓄势待发准备干架了,可在某人眼里却像是欲拒还迎,嬉笑怒嗔
。
啊……
如此美景,如此佳人……享福啊。
行之若吞吞口水,揉着被撞疼的额头,环顾四周望着狭小的单间,干脆往后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起
了剧场版本的真人秀。
你说……这两人都阴柔柔的。
谁是攻谁又是受啊。
妖之心狠手辣,又会催眠,耍起恨来……祈秀明岂不会被他压,然后被那个什么什么。
“之若!”一声吼,行之若狼狈不堪地收回思绪,就被那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颈窝被他的耳钉,蹭得凉凉的。
这个……
怎么又跑回来了,不是应该此时和妖之暧昧么。
行之若有些无措的望着激动地紧紧搂着自己的那个人,和靠在墙壁上整理和服似非似笑的妖之,他的脸上红了一片,像
是被揍了。
一件西装被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祈秀明一脸痛心的揉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撞疼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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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只是身上凉飕飕的。”
他像是察觉了不妥当,垂着头,望着地上被褪下来的衣带子,用手捂紧披在她身上的西装。
“祈哥哥……”
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斜乜一眼,望着探向她西装里,并在松垮遮不住春光的衣袍里摸索的手,
似非似笑得说,“触感还好么?”
祈秀明一愣,望向她的眸子里满是诧异,瞬时间耳根子一抹红延伸到了颈上,火辣辣的,他咳一声,“胡说些什么,我
可没占你便宜,和服腰侧松开的带子要继续帮你缠上。”
“祈哥哥……”
行之若拂上了他的耳钉。
祈秀明飞快的瞟一眼,束手看戏一般望着他们的妖之,他压低声音,“妖之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行之若望向他的神情复杂,摇着头,“没有,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
“闹着玩会脱成这样,你当我是傻子么?!”
“祈,你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儿。”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祈秀明望着她的眼神,隐忍痴缠痛苦还有锲而不舍的决心。
行之若笑了,抚上他的眉眼,轻轻地说,“我很好,真的。”
她继而伏下身子埋在他肩窝,像很多年前一样,轻轻蹭着撒娇地说,“你吓着也宝宝了。”
也宝宝……
也宝宝,她自称自己也宝宝。
祈秀明身子僵硬,扳着她的脸,强迫她望向自己,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的记忆……”
行之若淡笑不语。
妖之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肩,缓缓掰开他的手,夺了行之若,笑得倾城倾国,“一直在做催眠治疗,你偏偏闯了进来,
也不知之若恢复了几成记忆,不过全恢复也不是一件好事,剩下的看造化了。”
……
'卷四'ACT3'二'
留下一脸错愕的祈秀明,妖之意味深长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作势安慰着,拎着行之若的手便出去了。
很拉风的车子,司机却蜷缩着腿侧躺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行之若瘪嘴,拿眼虚了一下那个正手握方向盘的妖孽,不满地说,“你倒是去哪儿也不忘你的老本行,这催眠没副作用
吧,万一他醒来还记得你对他做的事,把它告诉我哥该怎么办?”
“催眠能选择性地抽掉一部分记忆,也能制造虚假的部分,你是在为我担心么?”妖之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嘴角勾着
笑。
行之若埋头想了一下,很诚恳的摇着头,沉思着说,“我在揣摩你帮我恢复的记忆是不是也被‘好心’的抽掉了几成,
或是……”她眯眼笑着望着他,轻轻补充,“也像可怜的司机一样,被你填补加进了一些虚假的玩意儿。”
妖之笑得很痛快,碧眸里满是赞许,他腾出一只手握紧她的并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着说,“小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
儿都想起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最有趣可爱,你的记忆虽然残缺却是真实的,就算我想造假……被祈秀明这么一折腾
,也没时间。”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开了口,“其实让你潜意识把我做未婚夫,应该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 —||
这个人……真是……
行之若抽了被他紧握的手,侧头望着窗外,许久才轻声说,“为什么不让我记起所有的事?”
妖之不语。
“我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也没有坏处不是么。”
车子陡然停了,妖之一脸肃然,握着方向盘,腾着手捏着她的下巴,碧眸的颜色渐渐深沉,情绪极不稳,“有,最大的
坏处就是你不会像现在这么笑得开心了。现在的你挺好……”
他补了一句,“起码还能笑。”
真是奇怪的人……
行之若身子一震,撇开头不望他,转而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致。
妖之以治疗的名义带着行之若出城堡,其实也是为了让她散心。
可是如今这么一折腾,两人都没了兴致了,于是便早早地回了城堡。
客厅里,偌大的沙发上胡乱摆着行之天的外套,但却没看到他的人影儿,他这么早下班倒是前所未有的事。
妖之恍然大悟的笑着,无声的勾唇,那一张一合的嘴型分明是在说,“看来你哥不放心你,赶早下班回来守着咱俩。”
哼……
行之若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瞪了妖之一眼,转身对着忙碌的陈婶唤道,“帮我准备温水,我要洗澡。”
“是,小姐。”
妖之一听,碧瞳里更是深沉波涛汹涌,勾着唇似非似笑,神情这叫一个妖孽,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碍眼和不怀好意。
行之若身子一阵发汗,不理会那背后刺骨子里的眼神,脱了绒鞋,赤着脚进了浴室。
热气弥漫。
镜子被雾气绕着,人影儿也看不大清楚。
()
撸着袖子,行之若垂着头仔细察看手肘上的肌肤,果真是脏兮兮的。
想着那会儿在单间被妖之压在壁上,又莫名其妙地滚着地,爬了起来,身上被蹭得灰儿……脏死了……
— —||
陈婶每次都喜欢把水开得很大,白茫茫的热气,扑面而来,看什么都像雾里看花似的。
她说,这样小姐洗着便暖和。其实谁都知道浴室里本就有暖人的东西,犯不着这么做,可是行之若也由着她了,偏偏也
任着性子不开通风的,让雾气在浴室里更泛滥。
因为……
她知道,陈婶是在保护她。
虽然不像哑伯这么袒护她,可是也是可怜着她的。
城堡四处装着摄像头,那么……浴室有没有呢……
浴室的雾气沾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湿漉漉的水珠,把皮肤上的污渍都化开了。
她翘首左右望望……
雾够大,时机刚刚好。
弯下腰,用几秒钟时间将衣物褪去,裹上浴巾,便躺着沉浸浴池里,她嘴角含笑,眼神狡黠。
恢复记忆了,想起了小时候许多的事……
不如,给行之天一份难忘的惊喜。
她玩了会儿水,手拂着水面,那模样像是无聊了。
头枕在浴池上,作势昏昏欲睡……身子像是放松了,在池中荡起的按摩的水流下,整个身子慢慢下滑,头也逐渐没入水
中。
浴池水面平静。
雾也渐浓,温热的水上荡起白色的浴巾,却不见人浮上来。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有一瞬间。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迟疑着,终于有人忍不住闯了进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雾气消散了不少。
“之若。”行之天快步走了进来,像是赶得很急,神情焦急,胸前起伏很大,衬衣前襟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喘着气,跪
在浴池边。
池面上黑色的长发像蛇一般,沉浮着,缠绕着浴巾,可是那澄清浮着雾气的水面底下,那个人儿正闭着目,神情安详。
行之天吓得不轻,脸色苍白,袖子也忘了扎起,探着身子便将她从温热的水里拖了出来,抱在怀里,神情慌乱极了。她
无声无息的埋在他胸口,那裹在身上吸足水的浴巾,沾染弄湿了他的衣服,留下大片的水渍,让他心也跟着冰凉起来。
“醒一醒,”他拍着她红润的脸,伏下身子便要给她挤出吸进肺的水。
()
不知道是不是手抖还是,没按到位,她头偏着,却没有吐出丝毫的水。
行之天一脸无措,攥着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上。
人工呼吸,
对了,做人工呼吸。
他身子刚伏下去,脖子便被人搂住了,下面的身子软软的贴了上来,温暖的体温,湿漉漉的触感,那么真实……
“哥……”
行之天有种失而复得的冲动,搂着她,抱得死死的,压跟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喃喃地说着胡话,“我以
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
行之若睁着眼,笑着搂着他,埋在他的颈窝,“把城堡里的摄像头都拆了吧。”
行之天的身子僵住了。
行之若手滑在他挺直的背上,像小时候一样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语气像是在讨糖吃,可是话却是让行之天凉到了骨子
里,“我要是发现了你再这么监视我的话,我便真正死给你看。”
行之天松了臂上的力度,低头诧异的望着怀里的人,神情复杂,像是没看够似的,望着她的脸久久不说话。
那一刻,
在她的脸上,绽放的笑,是消失了很久的。
曾经属于也宝宝的笑容,狡黠、带着点小聪明,不是最美的却最震撼他的心的笑容……
……
'卷四'ACT3'三'
5月1日 晴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城堡里的摄像头终于在我的监控下,全部拆掉了。
这几天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下来,可是仍有遗憾……
我的记忆在一点点的恢复,却始终回忆不起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我遗失了四年的记忆。
整整四年,如今却仍无法将它拾回。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儿时的记忆扑涌而来,像放电影一样……在偶尔的一刹那浮现在脑海,与幼年记事簿那些重叠,覆
盖,甚至更多更多的画面……幸福的美满的伤心的……甜滋滋的,多到要从心里溢出来。
大小爹地们和妈咪还有那个在城堡里消失的管家哑伯……他们的相貌语言举止都鲜明的浮现在我的眼前,一直都不知道
,原来他们都那么深刻地印在我的脑子里。陈年往事,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像是陈年老酒,如今酒罐子被打开了,一股香
都被引了出来,愈发的浓烈,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我失而复得的珍宝,让我不得不更努力的守护和珍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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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他们再因我的任性而受到任何伤害。
我像是一瞬间,从也宝宝过渡到了行之若,那么猝不及防,小时候的思维模式现在还在侵袭并融入我的一举一动。
乃至对,行之天……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谅解,但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仔细想想,行之天从抱我来城堡里第一天,似乎就把我当作情人对待。只是他很懵懂,我也无知。
那一次的冲动与伤害,对他来说使用最极端的方式挽留那场爱。
对之若来说,那一场噩梦是撕心裂肺的痛,亲哥哥与情人之间突然的蜕化与转变,是天理难容的兽行以及赤裸裸的伤害
。
而对也宝宝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某一夜小爹地抱着小小的宝宝,那时候她的额头旧伤又在阵阵发疼,小脸
儿别提多委屈了,攥着小拳头,眸子里荡着水雾,一幅泫然若泣的模样。小爹地轻轻地哄着,帅气的脸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