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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亲一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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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券,两间电影院共通使用,一场原价两百二十元的电影,搭配折价券的使用只需一百二十元搞定。注意!一场一百二十元的首轮电影!这简直是天下无敌的霸道策略啊!虽然设备老旧,但屏幕到底还是大的,音响到底还是很大声的,座位到底还是很多的,更重要的是,电影也是童叟无欺的新,每到周末假日甚或一般晚上,彰化的电影院都是小鬼头们的身影,让我这个电影痴汉非常感动。  至于要到哪里要折价券,只要放亮眼睛就成了,电影院附近店家的收银台、补习班柜台、学校教室的抽屉、同学的书包里,都是需要密切留神的地方(彰基的福利社柜台旁都会放上一堆任君取用)。  结果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重点。糟糕透顶的坏习惯,从甘比亚回来后这个习惯就一直没能改掉。  妈生病的期间,除了在医院陪妈的时间,我都在处心积虑去电影院看电影排遣,一个人也没关系,有时候甚至一个人最好,毕竟一个人看电影不必商量时间、更不必商量该看什么的好。想去就去,爱看什么就看。  昨天下午轮到弟弟去医院,于是我兴致勃勃计划去电影院看肯定很催泪地「现在,很想见妳」。我不想找任何人一同前往,因为既然明知道会哭,就干脆哭个痛快释放情绪(虽然我很幽默地在清算自己的人生,但情绪还是得好好打扫),如果有很熟的人坐在旁边,我恐怕会扭捏地压抑本该有的情绪。对我来说,这会是很私密的经验。虽然有很多人同样在一个空间哭,不过不甘我事。  但计划失败。阿和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看电影。  「你想看什么?现在,很想见妳?」我问。虽然阿和如果要看这部的话,我还是不会跟他一起去看。  「才不要。不可能发生的事我才不想看。」阿和说,跟我猜的一样。

  阿和交往七年的女友,两年前车祸意外过世了,所以这种死而复生的温馨情节,对阿和来说只是个屁。  「那你要看什么?剎灵?」我问。

  「那不是七夜怪谈西洋版的第二集?」阿和。

  「是啊。」我。

  「那我就不想看啦,你要不要看恶灵空间,Boogeyman?」阿和反问。  就这么拍版定案。那天下午我跟阿和看了节奏缓慢但还是挺吓人的恶灵空间,然而到了晚上,我还是很想看那个很催泪的「现在,很想见妳」,但眼睛很累,只好痛苦地放弃了午夜场计划。  第二天,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去看了。  一个人来看电影,总要承受许多不知情的眼光,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孤僻鬼,不过没办法,与其哭得不痛不快,我还是宁愿承受同情的眼神。  总之剧情是这样的(开始抄手上的电影简介)。美丽动人的澪,可爱聪颖的六岁儿子佑司,以及自认一无是处,但却懂得努力让妻儿感觉幸福的阿巧,这三人原本共组一个美满的家庭。然而在佑司五岁时,澪因病不幸过世,临终前留下一年后的雨季即将重返人世,直到雨季结束为止。一年后的梅雨季节,澪真的回来了。失去记忆的澪,与丈夫儿子重新在一起生活,但一切的幸福美好,却注定在六周后雨季结束时一并划上句点……  承袭日本爱情电影的成功模式,「现在,很想见妳」的剧情可说是毫无创意可言,但一点也不打紧,重点不在黄泉归来或时空机关般书信等发想,重点在于很生活化的细致情感。这部电影犹如一只放满温水的锅子,观众就像跳进温水理的青蛙,火在锅子底下慢慢加热,青蛙便迷迷糊糊地在不知不觉升温的水中发呆,最后终于被煮死。过程毫无挣扎,完全失去抵抗之力。  其实我在开场三分钟内就已经开始哭了,真是个差劲的男人。究其因,是因为电影直接启动了观众蕴藏的情感经验,跟影像经验,何况是爱看电影又爱胡思乱想的我。电影过程中,我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在哭,于是挑了个旁边都没有人的座位,将身子缩得很低,但因为实在是太脆弱了,除了吃了很多自己的鼻涕外,也引来从后座递来的半包面纸,是四个一起来看电影的女生施舍的。不浪漫,很丢脸。  电影散场后我就用隐身术从电影院快速消失。

  实在好想,跟毛毛狗生个什么东西看看。

  2005/04/21  puma真的好老了。  上星期我骑机车要载puma去兜风时,puma两只前脚搭上脚踏板,想撑起身体爬上车时,竟失去平衡载地上翻了两翻。当时我还来不及吓到,就看见puma笨拙地从地上爬起,吐着舌头,模样很滑稽,于是我笑了出来。奶奶在一旁看了,便将puma直接抱上脚踏板,让我载牠去逛八卦山。  Puma睡得越来越沉,对周遭的反应变很迟钝。  要知道,博美是非常神经质的狗,以前我在二楼偷偷摸摸惦着脚尖走路,puma也会从睡梦中惊醒,狂吠到我非得下去抱牠睡觉不可。有时候爸爸晚回家,家里的铁门都拉下了,爸远远从火车站走回来,我根本一无所觉,puma却听见了什么或嗅到了什么,对着门就吠。  但现在,puma却老态龙钟到,我打开隆隆声不断的铁门,关上,走到牠身边打开计算机,喝水吃东西,上了半个小时的网络,puma才姗姗醒来,而且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去看「现在,很想见妳」的前一天晚上,我深夜才从新家回到药局家里,不断抚摸puma好几下,叫牠的名字,puma才睡眼惺忪醒来。

  Puma见了我当然非常高兴,一路跌跌撞撞被我牵去对面的电线杆尿尿,但后脚抬起不久,就因为没有力气保持平衡而滑倒。我又笑了,该死的主人。谁叫puma自己也蛮幽默的看着我猛笑,好像在说:「嘿,我能有什么办法?」  前两天,puma后脚的无力越来越明显,走路就像在滑垒,动不动就滑倒,模样好玩但惹人心疼。坐着的姿势对牠来说好像很辛苦,所以puma能趴下的时候就不坐。就连常常抱着我的小腿猛干的猥亵动作,puma都因为两腿无力独自站起,而没办法执行。puma似乎很气自己,失败了就猛吠,然后趴在地上装可怜。  虽然puma叫起来的声音,依旧充满了精神。但我又联想到营养不良上,于是我们开始喂puma好吃的东西,味道很重的钙粉,喂牠吃妈妈牌的特效药,连常常假装不关心puma的奶奶都特地跑去买鸡腿。

  但哥终究还是拎了puma去看兽医,确认puma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说,puma得的是退化性关节炎,来得突然,但原因是没有意外的老化。吃药可以缓解关节炎的症状,但无法根治,除非找到青春不老泉。我大概找不到,所以只好看着办。  老了啊……唉,我也老了。  Puma年轻猛干小腿的年轻岁月,正是我们家最年轻的时光。Puma老了,大家也不再年轻。以前我可以两点睡觉六点半起床,连续几天都没有关系。现在不管我多晚睡,都得睡足七个小时才够眠,不会因为我熬夜就多积攒下多余的时间。离题了。就狗的年龄来说,puma的13岁相当人类的八十几岁,是只老公公了。  兽医跟哥说,他很少看见这么老的博美狗,puma的健康情况算是不错的了,彰化可能没几只这样的老博美。兽医还说,如果puma可以活到19岁,他就要找记者来采访,想来19岁的狗不只在同侪中受狗尊敬,也值得我们人类掌声鼓励。  说真格的,就一只狗来说,puma是只非常俊俏的帅狗,而且总是一张娃娃脸,如果有性感的母狗看到牠,若不跟牠蛇吻还真无法察觉puma已经牙齿掉光光。所以我对puma的年事已高,总是不甚有感觉。

  前一阵子我才从比喻法中惊觉,原来13岁的puma如果是人,现在已经上了国二!我的天,国二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暗恋班上的女生,苦恼的二元一次联立方程式,玄学般的因式分解,印在课本后面的化学元素表……  「可是你什么都不会。」我抱着puma,牠毫不介怀地吐舌傻笑。  我很爱puma,也跟puma约定好了,如果牠坚强地持续活下去,就要当我孩子的宝贝。如果牠英年早逝,我希望牠好好记住我的样子,下辈子头胎转世当我的孩子。  每次我带puma去四楼佛堂点香,都会将牠的身子抱起,让牠的前脚自然合掌,然后拜拜,跟观世音菩萨报备,请观世音菩萨在不可知的未来与世界,提醒多半无法背出我名字的puma,要怎么个投胎到我身边,当我的孩子。  届时,我再认真教一次puma因式分解吧!

  2005/4/26从台北回来,今天轮到我在医院让妈陪。  这阵子家里药局的生意很不好,妈不在,流失了很多喜欢聊天吐八卦的客人,营业额低迷不振,有时我在一楼店面写小说,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客人,拿健保处方签来我家领药的人也只剩小猫两三只。  其实我们兄弟一直在思考,是否要借着药局营业额惨淡,让爸跟妈开始认真思考退休的日子,别再这么累,每天九点开店十点关店,客人多很操劳,客人少也困顿,不管从社会学、心理学或是经济学来看,都不是件合算的事。家里剩下的债务,只要别突然横生枝节,五百万除以三,我瞧也没什么大不了。  昨天深夜从台北回彰化。至于为什么去台北,则是专程去找毛毛狗看场电影。很久没跟毛毛狗看电影了,挑了部不是很有创意但蛮好看的奇幻电影「战栗空间」,看完后在微风广场楼上、很舒服的露天星巴克吃东西,聊我很想实现的奇幻电影大奖梦。  非常非常久没有跟毛说说我的小说灵感,小试了一下,还是非常顺手,毛叫我赶快将灵感布画成完整的小说保护版权,并预言我会抡得国际奇幻电影大奖,啊,有那么顺利就好了,不过还是振奋了我。  于是我忍不住打开笔记型计算机,让毛见识一下我最新完成的杀手中短篇「杀手,角」,然后扭捏地在一旁欣赏毛的表情。毛看到流泪,我想应该应该很了不起吧,呵呵。  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分,妈躺在床上,一个小时前从睡梦中醒来后就一直没再睡着。第十二天了,今天抽血检验的结果,白血球可用的约每单位500,血小板7万,血红素8。4。妈没有发烧,一切都很顺利。  很刻意地想写点关于妈的什么,于是想起了一个画面。  为了我们的学校课业,妈可以是一个「很收纳」的妈妈。一般的程度来说,哥哥用过的参考书,课本,乃至各种习作簿等等,妈都会完整收藏,等到我到了哥哥当时的年纪,除了拥有我自己的参考书外,我还得看完哥哥当时的教材。  如果当天晚上的功课是数学习作,妈便会将哥哥过去已完成的版本当作解答,我写完了,妈就两本新旧习作摆在一起,比老师先一步批改。如果我写错了,马上就得知道为什么,不消等到明天。至于我要怎么知道为什么?问哥哥吗?当然不是,还得劳烦妈教。不过为了让妈妈能够早点睡,孝顺的我有时候会趁妈不注意,偷偷干走哥哥的习作簿直接抄个痛快,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完成国小的学业。  除了习作跟参考书,妈也会将哥哥所有的考卷都留下来,在另一张白纸上或考卷背面重新腾好每个答案,然后用橡皮擦擦掉上面用铅笔写下的答案,要我重新写一遍,最后商榷标准答案,订正并检讨。平时考前夕,月考前夕,通通都得照办,当作沙盘推演。  坦白说烦死了。回想起来,成绩不好也不会死,不过我没立场太去抱怨我受到的沉重教育训练,不是因为收集各种资料的妈妈很辛苦,而是因为我还有个弟弟那个必须要写完我跟我哥哥所有留下来的考卷的弟弟。  为了课业,妈有件事情让我至今非常感动。  我国一的功课很烂,非常的烂,怎么个烂法用数据表示是最清楚的了。全校一年级共有五百二十多人,我第一次月考便披荆斩棘杀了个四百八十六名,如果依照成绩重新编班,我绝对是最后一班放牛班的第一名好学生。国一上下学期共计六次月考,我的数学没有一次及格,最接近及格的一次还是第一次月考,四十八分,极限了。从此可知我的数学是烂中的翘楚。  不过当时我念的是美术班,对于成绩差我自己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我的志愿是要当个很厉害的漫画家,厉害到即使到了漫画圣地日本也是很厉害的那种厉害。基于我的漫画功力要达到这么厉害,所以我视学业成绩于无物,不管上课下课都在画漫画,还采连载的方式,让同学在桌子底下传阅。如果我的数学在这种意气风发的氛围下还能够很出色,我肯定是个天才儿童。  可是不是。我不是天才,而且距离那两个字好远。  但妈可不这么觉得。在将我空投补习班却依旧改善不了我的成绩的情况下,妈亲自下场,试图教我国中数学。当时我真的很驴,光是「负负得正」这四个字,就足以破坏我脑中的逻辑机制。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负负得正」的数学观念,所以连带「负正得负」、「正负得负」也一并理解不能。根本就不通嘛!所以我即使背了起来,也不懂得应用在算式里,解出正确的答案。  妈其实也不是很懂「负负得正」那样的歪理,但就是一个劲的去学,然后再教我。妈先是成功解出一个算式,确认过程没有巧合,然后再要求我慢慢解构算式,巨细靡遗找出我出错的环节。妈在一旁看我反复练习,直到她确定我没有因为巧合得到正确的答案后,她才会去睡觉。  我的天,那真的是很恐怖的精神压迫。而且我妈让我觉得自己很笨,一个成天乱臭屁的小子竟然在数学的理解力上输给一个要帮忙顾店、洗衣、做饭的太太,打击很大,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蠢。  然而现在想起来,妈实在是太可爱了。

  九把刀电影院.妈,亲一下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2005/04/28 南华大学演说  将这篇感想摆在「妈,亲一下」里,有个小小的原因。  在写到嘉义大林南华大学文学系演说的感想之前,我要先控诉小黑蚊。在还没抵达大林前,我在电车上就已经被小黑蚊袭击,左手臂给叮出两个包,此后痒不欲生。

  我的皮肤对小黑蚊一向是特过敏,到现在还是肿的,奇痒难当。今年扫墓时被小黑蚊咬的地方,都还没完全好哩!  回到演讲,啊,现场大家踊跃的出席让我小感动,但最震撼还是前座的伪周杰伦读者突然脱掉上衣,露出惊心动魄的彩绘左|乳那一幕。正好我手上正玩着橡皮筋(有谁会边玩橡皮筋边上台?),回过神后,于是叫他再站起来一次,橡皮筋用力朝他的|乳头一弹,可惜中途疑似受到不知名引力干扰,没能真的射中。  由于跟大叶场的演说靠的挺近,所以当我看见台底下熟悉的面孔时,心里真是一阵羞耻。如果我有一百种说故事的理念或是窍门就好了,就可以拆成一百次演讲说完,可惜我还是得重复部份讲题。投影片我以二十世纪少年的彩稿、以及大陆网友的全彩插画为主,配上几个我刻意从网络上抓下的kuso肌肉男图,然后任性地将讲题改成「正义是不会死的」。  演讲的主题从上次大叶场很机车的电影编剧研究,简化成精神化的「我可是很用力的在说故事啊!」。演讲的过程中我还蛮尽兴的,毕竟是一个人的舞台,不必担心要留给其它讲者时间,所以常呈现一种自high的状态。其实我本想从袖子里突然变出一朵白玫瑰送给前一天晚上告白失败的小a的,但因为天气热穿了短袖,实在大恨。下次不管再热我都要穿上风衣,用最冷静的表情,从不断挣扎躁动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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