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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流转四方,几度濒临饿死,为了小哲,她咬牙撑了下去,最后在江宁城定居下来,化名羽珞路在停云坊跳舞为生,原以为一生就这样过了,等她挣够钱,足以养大小哲,她便不再抛头露面,尽力扮演一个为娘的角色,却没料到,“过去”仍然不放过她,小哲有的,是一个曾经人尽可夫的娘,从盼玉楼、到跟了魏熙光又夜奔潘磊,而后竟为了钱再次沦落,这一切的一切,沉压在她心头,苦不能言……
“羽珞姑娘?羽珞姑娘……”也不知过了多久,弥儿叩门唤。
“什么事?”她擦干斑驳的泪痕,问。
“潘大人想见你一面,要我来问你。”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她悲伤地想。
“那就……请他进来吧!”她深吸口气,缓缓地对弥儿说。
兰泽坐在帐后,晕黄黄的烛火弥漫。
沉默横互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潘磊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坐在椅子上,惊痛的心情方平抚,他要立轩先回去,他再跟他解释,而自己还是来找她了,无论如何,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闻帐内传来一声幽幽叹息,是兰泽先开口。
“当年,我托人捎信回家,并不是……”潘磊缓缓解释,却被兰泽打断。
“那不重要了,都过去了。”兰泽道。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那是个误会,为此我三年来痛苦不已,却找不到你……”潘磊仍若以往的温和。
“你都从你朋友口中知道了,对不对?”兰泽说。
“嗯……”潘磊点了点头。
“那么,什么误会都不要紧了,不是吗?我不贞于你,对象还是你的朋友,从今以后你不必感到亏欠,反正……是我欠你在先。”兰泽尽力维持平稳的语调,努力把感情全数抹去。
“采采……你为什么?”潘磊痛心地问。
帐内一阵沉默。
“采采,告诉我!”潘磊坚持地说。
他看不见她奔流的热泪,兰泽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会克制不了自己,让他听见她在哭泣。
“采采……”潘磊见她不答,迈步揭开罗帐,她在哭,哭得哀痛逾恒,他在她身边下,凝视着那张他朝念夕惦的容颜,心头万分的不舍,他抬手,如同以往一般温柔地为她拭泪。
兰泽抬眼,凝望着他道:“为了钱,没有钱……我们撑不过那个冬天,我能典当的东西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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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磊沉默了,为她心痛。
“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潘磊深深歉疚地吐出这句话,轻纳她入怀,在无声中他也悄悄落泪,为她而哭,只为她而哭。
“采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潘磊轻轻地问。
又是沉默。
“现在,你的身分不同了……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停云坊的舞伶……”过了许久,兰泽才道。
“我不在乎……”潘磊坚定地说。
“可是我在乎。”她静静地与他相望,静好清美一如观音的神色,她又说:“我在盼玉楼的过去,和魏熙光的过去,在官场上,都有人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潘磊静静地望着她,沉默了片刻。
“我只知道,没有你,我一无所有。”他说。
“潘兄……我……”立轩执持缰绳,不知该如何开口道别。
潘磊微笑,道:“一切都是上天的捉弄,不是谁的错……你放心吧,我不会怪你什么。”这是几经他深思熟虑后得到的结论。
“以后……还是朋友吗?”立轩迟疑地、缓缓地开口。
“以前的事,就让时间淡忘,以后,自然还是朋友。”潘磊重重地握了握立轩的手,诚挚地道。
“潘兄的雅量,立轩钦佩不已。”
“其实,或许我还该感谢你,让我找回了妻儿。”潘磊道。
立轩微笑,望向远天,道:“是时辰了,也该上路了。”
“保重!”潘磊道:“等我带采采跟小哲回扬州家乡,再捎信给你。”
“嗯……替我向嫂子说再见,潘兄,我走了!”立轩挥挥手,一扯缓绳,马车便缓缓前行。
潘磊目送着立轩离去,当扬起的路尘全数落定,立轩已在远远的天边。
潘磊辞官带着妻儿回乡,一路上山清水秀,一家人和乐融融。
“爹……扬州在什么地方啊?”小哲坐在兰泽怀里,对执持缰绳的潘磊说。
“扬州在……”潘磊倒词穷了,不知该如何跟小哲解释。
“小哲看着,这条路是不是很长很长呢?”兰泽接口,说。
小哲看了一看,点点头。
“路的那一头,就是爹爹的家乡啦!爷爷在那边等着小哲喔!”兰泽笑着说。
小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娘……扬州有什么好玩的阿?”
“娘也没去过喔,这要问爹了!”兰泽含笑望着身旁的夫婿。“
“扬州……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还有……爷爷的家里有秋千喔……是姑姑小时候爷爷做的!”潘磊想着家乡的一切,不禁漾起了笑容。
“真的刚好棒喔!”小哲开心地拍拍手。
“小哲如果乖的话,爷爷的小狗就会跟你玩呢!”潘磊再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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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小哲咯咯地笑了起来,可爱的模样把他们都逗笑了。
“娘。小哲很乖对不对?”小哲拉拉兰泽的衣袖,问。
“这个……娘要想一想……”兰泽故意道。
“娘……”小哲唤道。
“如果小哲以后都乖乖自己吃饭,那小哲就很乖了。”兰泽终于道。
小哲微笑点点头,那微笑跟潘磊一模一样,兰泽噗哧一声哭了出来。
“采采,什么事那么好笑?”潘磊微笑问。
“没有……呵……没有。”兰泽望着父子俩一式一样的微笑,一阵幸福感泉涌而上,吟道:“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香花处处,草技春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