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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周王殿下年纪轻轻,就是坊间最最出名的斗鸡王爷,几只鸡端的是爱若珍宝,看的比什么都金贵。纨绔子弟喜欢的他一样不拉,纨绔子弟不喜欢的他一样不碰,整一个荒唐王爷,能送出来的礼就可想而知了。
听说李显是来送礼的,李治顿时好奇了,当即问道:“你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六哥?”
李显嘿嘿一笑,神情中流露出一种难言的自豪:“六哥你不是喜欢吟诗么?今儿个我送的就是一本诗集!嘿,你大概想不到吧,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又去找了王子安帮忙,这才好容易把你那些诗都整理齐全了!另外,你不是老叨咕什么美人如画么?我缠了工部尚书阎大人三天,终于磨来了一幅美人图!”
这前头的话听着还好,听到最后一句,李贤终于忍不住一口酒全都喷在了地上,紧接着,整个厅堂中便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席间乱成了一团,就连李治也笑得岔过了气。要知道,阎立本善于画画是本朝出名的,问题是,等闲人绝对不会缠着一位工部尚书要什么画,也只有李显这样的半大孩子又是亲王才可能做这种事。
当即,诗集的事情就被搁在了一边,大家聚拢来一起欣赏倒霉的阎立本被李显讹诈的画来。只见那画像上赫然是十几个美人,每个美人的旁边都有一首小诗,有西施貂蝉王昭君谢道等等,虽说极尽艳丽,但毕竟不是如今能看到的真人,众人兴致顿时落了一半,而就在这时,李显忽然石破天惊地又道出了一句话。
“话说回来,我也知道阎大人这幅画是敷衍我的,所以我走的时候悄悄从他的书桌上拿了另外一幅,那才是顶尖的美女!”
他一面说一面展开了另一幅画卷,而李贤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为其中那位美人吸引了过去。天姿国色也就罢了,画像毕竟不是照片,难以看出真正的形貌,最最重要的是,画像底下赫然是三个小字——徐嫣然。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街窥美人,回首又见伊人
更新时间:2008…8…17 15:03:57 本章字数:3564
鼎门大街是东都洛阳第一大街,从定鼎门直通天津桥门,宽达一百步。李贤的沛王第便是面朝定鼎门大街开的宅门,所以这是他出门的必经之路。
大街两侧各有四行隋大业年间栽种的樱桃、石榴、榆树、柳树,历经数十年沧桑,当初的小树早已是绿荫如盖,最大的竟是两三人合抱那么粗。虽然这绿化条件已经是顶尖的,但数年前李治派人整修洛阳城的时候,又在旁边补种了两排槐树和柳树。这初夏时节,四处都是郁郁葱葱一片绿色,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既然定鼎门大街号称天街,两边的绿树下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小贩,中间的御道上是空的,两边的道路上头才是官员和百姓走的。如今皇帝驾幸东都,但只见高头大马上尽是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百姓们自然都避了往一边,让着这些形形色色的贵人。
此时此刻,李贤便和张坚韦韬盛允文站在一棵高大的柳树的树荫里,眼睛紧盯着对面那扇坊门。那一天老爹李治带着一大批人来他的新家喝酒,结果好事的李显偏偏带来了那么一幅徐嫣然的画像,这下可好,大家赞叹不绝,他自己更是看到李治两眼放光。
要知道,自从他老妈武后之后,宫里头的妃嫔虽然还有,但已经好久没有进新人了!
他端详着淳风坊的坊门,忽然朝盛允文打了个手势,待其上前便低声问道:“你确定今儿个她要出门?”
虽说只用了一个“她”字作为指代,但盛允文自是心领神会,连忙点了点头。旋即又补充了一句:“听说这位徐家小姐对于道家典籍很感兴趣,所以每个月总有三天会去安业坊至虚观。只要出行,定鼎门大街是必经之道,大约还有一会就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路上忽然传来了连声叱喝,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树荫下的李贤来不及反应,便只见原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百姓纷纷朝两边躲避。更有甚者在那边大声嚷嚷了起来:“快走快走,肯定是那家地人来了!”
顷刻间,一行衣衫华丽的人从大街上呼啸而过。那速度端的是风驰电掣,一旦擦着点皮必定伤得不轻。只不过他们来得快亦去得快,不一会儿便没了影踪。这人一过,路上众人顿时大声议论了起来,只是那声音太杂,一时竟是听不清楚正在说什么。
李贤一使眼色,张坚立刻便上去随手抓了一个汉子过来,那汉子原本还在挣扎。见李贤一身贵人打扮,长得又俊俏,舞动的手脚这才停了下来,垂首毕恭毕敬地称了一声小郎君。
“这是怎么回事?”
“咳,小郎君不知道么?这是赫赫有名地郝家三郎君。都是郝侍郎的孙子!”那汉子说着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即醒悟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面带尴尬地解释道,“自从御驾来到洛阳之后,他们便整天盛装出游。锦衣巡街穿巷,可是如今东都一景呢!”
东都一景……李贤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惊鸿一瞥中看到的一点形象,忍不住也大笑了起来。这锦衣华服纵然不假,可这郝氏兄弟地模样着实有些对不起观众,丑得有些过了还出来招摇过市,怪不得会被人笑话。
命张坚用几个铜钱打发了那汉子,李贤方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对面的坊门。没过多久,就只见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行了出来,他正感到难以确定地当口,那马车边上的小窗忽然动了动,露出了一张脸。那秀眸在路上略微一扫,便再次隐去无踪。
虽然不过数息的功夫,但眼睛贼好的李贤却仍旧看得一个大概。不同于屈突申若贺兰烟等都带有胡族血统,那张脸仿佛有些江南的气息,轮廓无限柔和,仿佛从内至外都透露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光彩。是她么?
“公子,就是那辆马车!”
听得盛允文这声提醒,李贤便点了点头,立刻招呼了张坚韦韬,旋即上马远远吊着。那马车行得不快,他也就刻意放慢了马速,谁知还未拐进建春门大街的时候,异变陡生。
驾——
马蹄阵阵伴着叱喝响起,刚刚一阵风似的卷过定鼎门大街地郝家一行竟再次从后头追了过来,径直从他身边疾驰了过去,马蹄激起的阵阵烟尘扬了他满头满脸。火冒三丈的他拿起袖子擦了擦脸,正想上去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只见那一行人忽然把前头的马车围住了。
“马车里头可是徐小姐么?今儿个天气正好,怎得不出
,又去道观那种没意思地地方?”为首的一个年轻人便在马车前高声嚷嚷了起来,“我们刚刚经过至虚观地时候,听说里头闹了人命案子正不可开交,此时过去岂不是晦气?”
“郝大少,你又不是我们家亲戚,我家小姐去哪里和你什么关系!”
李贤此时已经是静悄悄赶上前去,在前头一棵槐树下停了下来,离那马车不过一箭之地,恰好能看得清楚。但只见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撩开车帘张口便讽刺,不禁微笑了起来。有仆彪悍如此,这主人家大约也不可能弱质纤纤吧?
这话一抢白,那郝大少顿时脸色一阵难看,但仍旧耿着脖子道:“我可是为了徐小姐着想,这出行没来由撞着血光,当然是分外不吉!”
“郝大公子的提醒,嫣然感激不尽,只不过我和观主约好了,不去便是不恭。既然出了命案,自然有官府处置,我此去又有何妨?倒是大公子这大清早兜风如此横冲直撞,若是遇到了巡街御史,只怕也不是什么美事,就是对令祖地声名也是有碍的。”
一番话恰到好处地噎着了那位郝大少,李贤便看见他紫胀了面皮恼火地上了马,不一会儿便带着自己的一群随从去远了。这时,他便只见一个女子从车帘中探出身望了望,随即又听到一声叹息。
宽摆曳地的紫红滚银边褶裙,同色的高腰圆领丝罗衫子,雪白的玉颈依稀可见。头上却只梳着简单的发髻,斜斜地插着一支玉簪,脸上脂粉不施,素面朝天中却流露出一种慑人魂魄的容光。李贤正端详的时候,冷不防对方也朝自己这边瞟了一眼,目光正好打了个来回。
顷刻间的功夫,对方却已经重新缩了回去,车帘一下风光全无。见马车继续前行,他不觉哑然失笑,重新上了马。还未前行,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唤声。
“六郎!”
他回头一瞧,不觉眉头一挑讶异万分,来者竟是苏毓和卢三娘,再无别人相随。既然知道那徐嫣然是前往至虚观,他便暂时把这事情搁在一边,策马上去和两人打了个招呼,这才笑道:“小苏这是往哪里去?”
听他叫得亲昵,卢三娘本能地一皱眉头,而苏毓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昨天正好接到爷爷的信,说是他的身子好多了,所以我就让三娘陪着去至虚观还愿。”
“那敢情好,原来我们正好顺路,我今天也是去至虚观!”
李贤正愁这么直接闯去至虚观太露骨,谁知苏毓忽然送上了这么个借口,他自是喜出望外,甚至没注意卢三娘越皱越深的眉头。倒是他身后的张坚韦韬默契地打了个眼色,同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而盛允文则面色不变,依旧凝视着那边渐行渐远的马车。
苏毓早就和李贤熟得不能再熟,听李贤这么说自然没有异议,当下便和李贤并肩策马而行。一路上李贤张口闭口都在问苏定方的情况,这又让苏毓大起好感,自是不会有任何隐瞒,临到最后又笑道:“爷爷的信上也问起六郎你,他说凉州那地方荒凉得很,不过好在有美酒,赶明儿他让人送两瓮给你!”
老苏做人真讲义气!
李贤闻言自是大乐,心中把苏定方好生夸赞了一通,这手中缰绳一使劲,身下坐骑和苏毓那匹马的距离顿时又缩短了两寸。
后头的卢三娘见此情景立刻上前几步,待要出声提醒的时候,忽然又住了口,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落在更远处的张坚则低声对边上的韦韬嘀咕道:“这苏大将军的孙女也不是好招惹的,还是殿下最最厉害!”
还没到至虚观门口,李贤便看到大堆百姓在那里张望,人群中议论纷纷。这时,他方才想起刚刚那个郝大少说里头出了命案,再一端详,原本的迎客道人无影无踪,旁边那辆徐家的马车倒是在,但看情况似乎只有马夫,大约徐嫣然已经进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苏毓见状一愣,而李贤朝三个亲卫打了个眼色,三人就全都装出了一幅茫然的模样,他也就顺势道:“不如让人去问问!”
最后一个问字刚刚出口,就只见一群官差气势汹汹地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个个都是气急败坏的神色,中间赫然有几个差役是他见过的,大约是冯子房从长安县带来的心腹。看来,卸磨卸驴不止是他和老爹的专利!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美人未必无脑,小案子也能引出大麻烦
更新时间:2008…8…17 15:03:57 本章字数:3588
到地头,还来不及新官上任三把火,就在洛阳赫赫有中发生了命案,这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因此洛阳县新任捕头庞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赶到了这里。他是冯子房的心腹,至今又是孑然一身,所以冯子房调任洛阳便捎带上了他,他思忖大树底下好乘凉,生怕新任上司手底下不好混,自是半点犹豫都没有。
可谁曾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这位主儿!
“六……六公子!”
好容易把到了嘴边的殿下两个字吞回去,陪着笑脸换上六公子这三个字,庞原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力量。自家大人原本连长安令的位子都岌岌可危,如今虽说是平调,却还是颇见宠信,这是谁的功劳他这个心腹自然清清楚楚。甭管是什么案子,有这位沛王在,还怕解决不了?
“庞捕头,这次的案子就要靠你了!”
李贤随手用扇子在庞原肩膀上一拍,见其一下子露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不禁笑了起来,遂招呼身旁的苏毓一起进了道观。
这至虚观既然是洛阳的名观,自然是香客如云,此时此刻,除了那些前来上香的贵人不受影响之外,大批前来拜神的百姓都被驱赶到了院子的一边,足足有三五十人,惊惶、恐惧、不屑、讶异……什么表情都有。而眼尖的李贤在绫罗绸缎堆里头一下子就辨别出了那徐嫣然,但是,他旋即看到了三个意料之外的人。
狄仁杰、蓉娘还有霍怀恩,这三个人怎么也会在这里?
蓉娘看到李贤的时候也禁不住一愣,上次虽说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但李贤硬是死抠着良辰吉日,因此她如今仍然算是待嫁之身。即使大唐并无规矩说未婚夫妻不能见面,可此时被李贤撞了个正着,她却忽然感到脸皮一阵发烫。就连起初听到出了人命案的惊讶也一下子忽略了。
卢三娘见四处议论纷纷,李贤又似乎和官差认识,愈发觉得这地方不可多留。遂建议道:“六公子,既然出了事,我就带大小姐先回去好了。毕竟此处人员混杂不是善地。”
李贤刚刚本就是借苏毓同行当作一个借口,对此原是无可无不可的,此时闻言只觉着卢三娘在顾忌什么,却没打算反对。谁知苏毓却忽然抢在了前面:“三娘,你当初可是真正杀过人地,这点小事算什么?若非上次观主惠一真人为爷爷祈福,只怕爷爷也不会这么快恢复过来,这改天再来怎么行?”
平素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苏毓这么顶回来。卢三娘自然无法,只得斜睨了李贤一眼。面对这莫名其妙的目光,李贤倒是觉得有些奇了——这是人家小苏自个的主意,瞪他做什么?
见一帮差役呼啦啦地全都消失在了后院,李贤遂上去和狄仁杰蓉娘霍怀恩打了个招呼。顺便偷瞟了旁边地徐嫣然一眼。只见伊人旁边赫然是一个老道,大约就是观主。这老道面上虽然苍老。头发却一片乌黑,一眼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和某位号称活了百岁却像邻家老爷子的袁天罡大不相同
李贤既然开口探问情形。狄仁杰便回头望了一眼后院门口如临大敌地差役,旋即郑重其事地道:“听说是有人在井边的时候听到里头有人呼救,找人过来的时候却打捞出了一具尸体,如今第一个发现尸体地那道士已经被看押了起来,井中人据称是观中看管库房的道士。至于其他的,我就暂时不清楚了。可惜,我这个还未上任的并州都督府法曹管不上洛阳的事。”
狄仁杰嘴里这么说着,脸上那种跃跃欲试的表情更是隐藏不住。而李贤心中更清楚,狄仁杰之所以那么出名,与其说他是大唐名相,还不如说是他断的那无数案子——当然,那大概是对方在并州都督府法曹的位置上呆过之后地事了。
他正琢磨着该不该把狄仁杰带进去,看看能不能整出个狄公案第一回,旁边的徐嫣然却忽然好奇地朝这边看来,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到了狄仁杰身上,旋即竟是撇下那观主模样的老道走了上来。
“刚刚观主说这里前几天就有些风吹草动,夜晚更是不时有动静,难道这位大人不以为是盗匪所为?”
“盗匪?若是盗匪,那么杀人之后当尽快逃脱,根本不用毁尸灭迹。”狄仁杰闻言自是晒然一笑,见其他人都在盯着他瞧,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逾越,“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洛阳县既然已经出动了精锐官差,冯大人也是能吏,这案子大约很快就能破了。”
冯子房是能吏,观风色识时务倒是不错的,办事也有一套,可问题是,其他事情能干,这断案上就难说了!李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