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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尔这才将目光转向流浪骑士,她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良久,她的目光锁定到他手上的一枚戒指,怔怔的出神。阿卡琉斯有些紧张,他尴尬的笑笑,将戒指脱下来,收到衣兜里。
“哈哈,我以为几百年了,不会有人认识呢,怪不得米加娜对你崇敬有加,看来,你的确不简单。”
“我也以为,几百年了,它已经不存在了。愿意跟着我吗?”
“你的身份。”
“智慧女神的仆人。”
“大主祭的女儿,这个身份够尊贵了。好吧,我们一起走吧。”
米加娜听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艾蜜尔看出她的疑惑,只是报以淡淡一笑。
艾里芬按照米加娜的吩咐来到她的住所,却发现人去楼空。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维里奥。
“不用着急,艾里芬,”维里奥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你的主人,已经找到适合她的归宿了。”
艾里芬想的可不是主人的归宿,主人美丽、强大,用不着艾里芬担心,艾里芬最心疼的是,主人走的时候真的没有结帐,艾里芬半年偷偷攒下的积蓄全没了!
乌拉尼娅优美柔韧的身影出现在山脊上,行进在山谷的部队就欢呼起来,他们举起武器向她致敬。现在,同盟的军队正向谢夫堡北面四十公里的 吉泽堡 前进。乌拉尼娅判断塔林斯会将战场选在那里。巴拉那这些天一直在帮助塔林斯收买军马,每匹给他十个金币的利润。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塔林斯准备大规模的骑兵会战。
塔林斯擅长用骑兵,擅长打闪电战,因此,这个结果不出人意料。但是一开始谨慎的乌拉尼娅还是不敢轻易行动,后来,在间谍确认塔林斯的动向以后,她才最终做出决定。只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间谍依靠的情报来源,就是巴拉那的小女儿写回的家书。每天都有信使从 吉泽堡 方向送信过来,而且,从小姐信中提到的细节,那的确是在吉泽堡发生的。
塔林斯在大帐里陪 巴拉那 的小女儿 埃芙伊洛&;#8226;谢尔什 写信。他念一句,她写一句。女孩今年17岁,是个相当听话的孩子,长辈的话从来都不违抗。塔林斯根本不是要人质,他要的只是一个诱饵,将乌拉尼娅诱骗到吉泽堡的诱饵。
他知道,乌拉尼娅是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撒兰堡公爵正领着另一路人马走小路向谢夫堡前进。这一切,都在塔林斯的算计之中,至于埃芙伊洛的信,那是塔林斯根据沙曼国内的一本叫《洛尔卡特游记》的书杜撰的。
10月6日早上,撒兰堡公爵刚刚吃过早饭,他的大肚皮让他行动有些不方便。年轻的时候,他修长的身躯曾经令不少少女倾倒,现在,过多的赘肉让他在战场上无比吃力。望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他小声诅咒一句,踩着随从的脊梁爬上马背。侍卫递过公爵的武器,显示身份和地位的长枪。
“再加把劲,五天后赶到谢夫堡。巴拉那这个狗东西,敢发国难财,看我拆了他的骨头!”
大小的领主唯唯诺诺,他们带着家臣或者各自的骑士,懒散的出征了。对于这些小领主而言,国家是那么遥远的事情,对他们自己的利益影响不大。他们想的是如何在战争中俘虏对方的贵族,敲诈赎金。
中午,公爵的队伍行进到密林深处,侦察兵的视野被大大限制,他无法判断前方的正确情况。他让部队分成五路长队,队伍中间间隔一公里并行前进,以避免林中的突然袭击。塔林斯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此时已经盯上了公爵和他的部队。
部队分成几路并进躲避伏击,公爵做的本身没有错,但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沙曼士兵打仗是为了帝国荣誉,即使主帅阵亡,也可以由副官代替指挥;而公爵的部队打仗是小领主对他本人的义务,如果他本人出事,整个队伍就会失去作战的动机,马上陷入混乱和溃散。将部队分散,相对的,就降低了公爵本人身边的防护力量。
撒兰堡公爵那华丽的甲胄和名贵的骏马暴露了他的身份,贵族的骄傲让他没有多做掩饰。塔林斯的弓弩手在密林中隐蔽的张开弓弦……
第九十七章 弄巧成拙
天还没有亮,乌拉尼娅已经开始行进了。突然,她的坐骑骚动起来,不留神间,公爵临行前送她的护身玉坠竟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她默然的捡起玉坠的碎片,仔细的收好。不祥的预感让她脸色苍白。
已经超过预定的联络期两天了,撒兰堡公爵那边还没有消息。她闭上眼睛,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殿下,发现不明军队在活动!我们被包围了! ”
乌拉尼娅抬起头,早就猜测到这个结果的她,不像她的副官那样震惊。她执起蛟尾镰刀,跨上战马,轻轻的抚摩骏马的鬃毛——勇敢的乌勒,再勇敢一回,不要畏惧死亡,那是生存的影子!
“维兰特的勇士们,跟着我!”
乌拉尼娅的命令一出,近千名骑士立刻如洪流般涌出,他们个个斗志昂扬,这是维兰特最精锐的部队,也是整个同盟军队的精神支柱。
塔林斯看着对面山坡上冲下来的骑士,认出那是乌拉尼娅本人。
“要用 西米尔顿 佣兵吗?”
说话的是阿莫西,塔林斯的副官。西米尔顿佣兵是塔林斯对付公爵时的主力,擅长使用一种射程很远的长弓。
“哈哈,乌拉尼娅在那里呢,还是让骑士们准备战斗吧。”
阿莫西有些奇怪,塔林斯的这话似乎刚好和自己的想法相反。
“将军,正是因为乌拉尼娅,我才建议您……”
“阿莫西,”塔林斯斜藐一眼副官,“不该吃的点心不要吃,小心噎死你!为我准备战马。”
“将军,将军!乌拉尼娅武艺高强,还是用长弓对付吧,将军……”
“阿莫西,”塔林斯一勒缰绳,战马漂亮的扬起前蹄,他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如果你敢放冷箭伤了乌拉尼娅,我敢打赌,大帝一定把你扔到沙曼河里去。”
天亮了,喷薄的朝霞从山脊上倾泄下来,伴随着滚滚的尘土和漫天的战旗。乌拉尼娅从初日的光辉中冲出谷地,如同从天国降临的女神,她华丽的银色盔甲,此时被渲染成了纯金的色彩,维兰特公国的“生命之树”在战旗上完全舒展开来,如同沐浴着朝阳的温暖茁壮生长。塔林斯眯着眼睛,叹了口气,一挥手,身后伴随他南征北战的骁勇之士,他赖以撼动东大陆的王牌之师,“风雷骑士”,就无比迅速的列成了战斗队型。
乌拉尼娅已经放弃了一切巧取之心,她知道,如果塔林斯已经猜到自己的意图,如果撒兰堡公爵已经到了敌人的手上,那么,这仗已经没有打的必要了。她现在最佳选择应该是立刻选择原路突围。那样,借助复杂的地形,至少可以保住少数精锐部队和她自己的生命。可是,安东尼的大军正步步压迫,塔林斯已经控制了同盟的整个南部,她能撤退到什么地方?龟缩在不大的几个小公国,同沙曼人打游击吗?不,这不是天空之女该做的事情。
也许,后世会评价,乌拉尼娅是多么的不懂得变通,是个迂腐的女人,但是,在此时此刻,手里握着撒兰堡公爵赠予的那块碎掉的玉石,望着故乡的方向却无法返航;而眼前,就是那千万仇恨的焦点——没有一位勇士会选择后退,哪怕前面就是死神。
维兰特骑士的披风是白色的,“风雷”骑士的披风是天蓝色的,当两支骑兵对撞到一起,后面刚刚走出山谷的同盟步兵,就如同看到了海边逐渐漂散的白色泡沫。是的,乌拉尼娅和她的骑士们,没有对塔林斯的部队造成多大的伤害,就如同泡沫一样掩埋在无尽的大海中。5000人的“风雷”骑士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不到1千人的维兰特骑士全部吞了下去,而同盟的步兵这个时候刚刚展开队列。
只是,乌拉尼娅那优雅的身影像划破蓝天的霹雳,一直在敌阵中突杀。塔林斯不动声色,可急坏了一边的阿莫西。
“将军,她已经杀了我们二十多个骑士了……”
“放心,责任我担着,不会让你赔钱的。”
塔林斯看似轻松的调侃,实际上透露了“风雷”骑士的昂贵。“风雷”、“虎豹”、“炎龙”沙曼帝国每年会从应征的年轻人中挑选体格强健、反映灵敏的进行特别训练,为三支王牌骑兵团补充新血。每一名骑士从应征到入伍,需要花费国库500个金币,入伍后的装备和马匹又都是专门供给的上乘品,价格自然也就高出一大截,所以,历来的皇帝对三大王牌骑兵团的使用都限制非常严格,一场战役伤亡百人以上,最高指挥官就有担责任赔钱的风险。
太阳逐渐升高,乌拉尼娅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她望着前方不远的地方,塔林斯面甲下冷漠的脸。周围的“风雷”骑士如同鬼魅一般,她必须尽全力才能应付,可是,她已经接近到这个地步,够了,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到他的面前,就可以,为撒兰堡公爵报仇,可以,了却她最后的心愿了。
她突然就发动了冲刺,无视周围的敌人对她的攻击,那疯狂的举动让阿莫西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就那样像烈火一样出现在塔林斯眼前,带着她凝聚着全部生命力的一击。镰刀划出一道雪白的痕迹!
塔林斯笑了,很残酷。他只是在一瞬间做了一个乌拉尼娅没有看清楚的动作,随后,她发现蛟尾镰刀在空中挣扎着,不甘愿的落到地上,直直的插在那里。她无法相信事实,但是,她输了…………
德里尼斯地方总督府。“米加娜&;#8226;帕拉斯”又来了,依然是暴躁的脾气,依然是对下人拳脚交加。
维提娜很得意自己的创意,米德拉斯却已经嗅出了异样。他发现地方总督暗地里在联络着什么,他将自己的怀疑告诉维提娜。
“哎,看来好日子过到头了。”维提娜放下手中的奶茶,依旧带着妖媚的笑容,“米德拉斯,我们要换个玩法了。”
“我看,我们还是先到别的地方躲起来再说,维里奥估计已经注意我们了。”
“那是当然。米德拉斯,上次让你联系的那个叫……”
“多明戈&;#8226;法拉尔,兽医。”
“哦,对,多明戈,那家伙怎么说?”
“他开价有点高。小姐,那种人没什么诚意,我看还是……”
“行了行了,不是他价格高,是你没要到回扣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几根蛔虫。告诉他,价钱不是问题,质量一定要保证。”
“是、是……”
“我们现在就离开,我看,”维提娜微笑着跟门口带刀的侍卫招招手,“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
米德拉斯没有她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吓得寒毛倒竖,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的落荒而逃。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艾蜜尔掀开斗篷,露出她无匹的美貌,冰冷而摄人心魄。
“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和他们达成协议了。”
“很好,解药都准备好了吧?”
“都没问题了。明天您就可以叫祭司们来取。”
“恩,不愧是神忠诚的信徒。我会为你祷告。伟大的神明也会用荣誉照耀你的身躯,让你的灵魂得到净化。”
“感谢圣女殿下赐福……”
那西共和国最大的派系,要数 亚斯兰奇 家族的势力了。这个派系在那西共和国曾经一度达到独力控制元老院的地步。后来,由于治理不善,导致地方民众暴动,乱局中,沙普勒斯 家族取得了民众的信任,同亚斯兰奇家族共享天下。如今,两大派系的格局虽然没有改变,但是,由于沙曼人的入侵,两大派系的平衡实际发生了变化。沙普勒斯派系,在镇压暴动中崛起,是纯粹的军事派系,因此,在对抗沙曼人的过程中,越来越占据上风。
这一切都是亚斯兰奇派系所不愿意看到的。作为亚斯兰奇家族的长老,皮尤利乌斯忧心忡忡。国家事务和派系事务折磨得这位45岁的中年人看起来足足有54岁。坏心情让皮尤利乌斯感觉胸口压抑,他来到花园里散心。
蒙戴尔 就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皮尤利乌斯的面前。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姓氏,只是个奴隶。他坐在树阴下,拿一把生锈的破剑,大声打呼噜。
心情不好的长老正想找个地方出气,看到偷懒的奴隶,他当然不会放过。跑上去先给蒙戴尔一个耳光,他惊慌的醒来,跪在主人面前。
“让你偷懒!我打死你,打死你……”
尽管奴隶哀号求饶,皮尤利乌斯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越打越用力,直到一声娇巧的笑声引开他的注意力。
“呵呵,皮尤利乌斯长老,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啊?”
“啊!原来是莱茜公主。让您看笑话了。这个奴隶偷懒,我正教训他。”
“教训奴隶这种粗重的活,您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吗?弗莱雅,帮长老擦擦汗。”
女仆接过莱茜的手绢,皮尤利乌斯有些尴尬的接过来,自己抹去额头的汗珠。他陪着笑,将手绢递回去,但马上发觉自己的失礼,于是将它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到蒙戴尔脸上。
莱茜冲地上的奴隶笑了笑,她虽然不算绝色,但当时那温柔、迷人的神采却让蒙戴尔一生难忘。
“皮尤利乌斯长老,我看这个奴隶也是太累了。您如此尊贵的身份,也犯不着和一个奴隶一般见识。不如,您哪,就放过他这一次,如今这战乱的年月,穷人能活下去也不容易……”
“哈哈,既然公主为他求情,老夫怎么敢造次?”
“那就好。长老阁下,上次我和您谈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已经差不多了,您这边请……”
贵族们离开了,蒙戴尔揉揉火辣疼痛的伤痕,站起来,捡起那手绢收入怀中。
赫拉尼奥&;#8226;亚斯兰奇,皮尤利乌斯的侄子,今年22岁的百夫长,在楼上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他神秘的笑了笑,转过身来。他的朋友,莫尼尔&;#8226;卡拉奇,同样也是22岁,同样也是百夫长,对他的笑容表示疑问。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莫尼尔,我看的可不仅仅是热闹。你知道吗?当一个男人遇到他的女神,他的才华就会在一瞬间迸发。”
“你想说当我妹妹出现在你眼前的时候吗?”
“你妹妹?我对那种一脸雀斑、闹死人的家伙不感冒。”
“哈哈哈……,小心我到她面前告你的状。”
赫拉尼奥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菲碧尔&;#8226;卡拉奇是他的未婚妻,因为她的父亲和赫拉尼奥的父亲曾经在一个政府部门合作过多年,现在又是政治同盟,所以,他们的婚姻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沙曼入侵,不是因为长老急着要同沙普勒斯家族争夺军中职务,他和莫尼尔也许会风平浪静的生活、结婚、生子,然后继承父亲的衣钵。可是,当那张征召令传到亚斯兰奇家族,一切都出现了裂痕。
“说真的,莫尼尔,下个月征集志愿者,你报名吗?”
“废话,没事凑那热闹干什么?前线不是稳定住了吗?我们要做的,就是混混日子,时机到了自然会升起来。”
“我准备报名。”
“你疯了?!”莫尼尔激动的跳起来,赫拉尼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别被人听见。”
“你太胡闹了,这事儿我看不成。我可不希望我妹妹还没结婚就成了寡妇。”
赫拉尼奥神色冷漠,他看着天边的云霞,黑色的瞳孔因为强光而收缩。
“我知道你会反对,莫尼尔。我对你说只是尽了朋友的心意。明天我就去报名,你如果顾念你的妹妹就告诉她吧。总之,我会去前线,去实现自己的抱负,浪费大好青春在军营里混日子,我做不来……”
乌拉尼娅失去了一切,孤单的行走在山路上,牵着她的乌勒。
昨天晚上,当塔林斯的士兵将她拉出营地时,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但是,他们却还给她盔甲武器,牵来她的战马,将她逐了出来。
她不知道塔林斯的意思,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