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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跟着元帅大人,打跨敌人!”
“杀光他们!”
“我的战士们!”桑格里亚洪亮的声音,在河谷里飘荡,甚至,远方指挥列阵的乌力吉都听的到他的声音,“我们是图林西亚的战士,而我们的敌人,是时刻对我们祖国虎视眈眈的达莫克人!我是个有错的将领,所以,我无法承受你们的赤胆忠诚。请将你们的忠诚献给祖国,献给伟大的战争之神!我唯一的奢望,在这茫茫白雪的河谷里,后世将不会用懦弱、无能来评价你们,我所热爱的图林西亚战士们!你们要像这位尊贵的艾洛斯队长一样,为了战友活下去而不惜一切,你们是为了生存而战斗!我希望你们再勇敢一回,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也为了让我们身边的战友,能够活下去!我们要活着回去!!”
“对,我们要活着回去!”
“该死的是达莫克人!”
震耳欲聋的呼喊从简易的防御阵地里传出来。乌力吉有些难以理解的望着对面的图林西亚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支军旗被侮辱的军队,一支连续几天挣扎在寒冷中的军队,会突然爆发出如此高昂的士气。
“上柱国大人,那边情况有些不对……”
“别管他们。组织进攻。通过河面的时候,小心冰层。”
这是一场纯粹勇气的较量。没有战马,所有人的行进都在打滑的冰雪上小心翼翼。弓箭超常的发挥着优势,收割着冰面上行走的达莫克士兵的生命。战斗打响了。
“把雪堆到岩石上!对!就是这里,木桩!你们这些小懒汉,想打败仗吗?你们的速度去哪里了?把木桩围在前面,浇上水。水!谁负责水?!”
“长官,风太大,火刚生起来又灭了!”
“你的行军袋呢?你的,还有你,都拿出来。提着,给他挡风。我最多再给你十分钟,傻鸟!”
“是的,长官,我会全力而为!”
时间,在双方浴血的战斗中慢慢的流逝。乌力吉看着西斜的太阳,有些不甘心。但是,他知道,再打下去,恐怕天黑前他就成光杆司令了。
图林西亚部队出奇的顽强,而且,他们的后续梯队也在陆续赶来。看起来掌握主动的达莫克伏兵,由于桑格里亚临时改变战略和乌力吉的怠慢,而丧失了控制权。当然,最恼火的人,就是赞布。
“整整1万人!乌力吉!赞美长生天……”
赞布闭上眼睛。他费尽心机搞了这么个圈套,让桑格里亚来钻,没想到,猎物到了门口不走了,还吃掉了所有的饵食。他赞布的脸,丢大了!
“陛下,桑格里亚狡猾多端……”
“闭嘴!来人,摘去乌力吉的彩翎,压送军法处!”赞布似乎还觉得不解恨,恶狠狠的对着乌力吉咬牙,“等打完了这仗,再来收拾你!”
“陛下,”哈森小心翼翼的建议,“既然敌人知道了我们的埋伏,想必不会再踩进来。您看,是不是要改为强攻?”
“是呀,只能攻了。不过,桑格里亚不会只有一队人马。我选这里做伏击点,是因为这里有两个入口,而且一旦进入,由于冰河的关系,无法快速撤退。所以,我猜测他很可能也选择这里作为伏击我的地点。他还有人会从另一个入口进来。哈森,明天,我带人强攻,你带1万人在这里继续埋伏。如果那支部队出现,让他们过去,等他们袭击我的背后时,你突然发动进攻,我们包个大馅饺子。”
“陛下果然英明。微臣这就去安排!”
“等等!明天早上三点到我这里来拿留守部队的名单,在那之前,任何人不得知道我的计划。”
哈森有些毛乎悚然。皇帝最近的脾气古怪得让人不敢接近。
“是,陛下。如果没什么事,微臣告退。”
11月29日上午。
“啊呼~!”塞丽丝兴奋的像个小孩,丝毫没有注意她的淑女形象,“德莫拉比大叔,这东西真好玩,在冰上跑的好快哟!没想到你会这一手呢!”
“呵呵,当初去极北之地的时候,那些蛮族就是用这东西来袭击我的,让我吃了大苦头。哦,对了,别总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德莫拉比脸上的表情是很不爽,心里却一点不生气。多了塞丽丝这个丫头,生活还真是多了很多乐趣。
“当然拉,看你脸上横七竖八的,那都是什么?皱纹那~!别不服老哦!”
“嘿,丫头,你有点刺客的样子好不好?你让你老师的老脸往哪搁啊?”
“什么跟什么?我又没惹到你,我老师也没惹到你呀,埃伦巴斯大叔!”
“都给我安静点!看,那边有黑烟,我们的目的地要到了。”
塞丽丝将她缠满匕首和暗器的布包抖出来,仔细的绑在身上。
“塞丽丝,”德莫拉比没有了玩笑的表情,非常严肃,“注意安全,这次不比以往,赞布身边的高手一定很多。”
“知道啦,大叔。”她俏皮的笑了笑,“别搞那么严肃嘛,人家会紧张哟!”
前方,混乱的战场出现在德莫拉比和他的索里兰军队眼前。
赞布冷冷的看着桑格里亚的营地一点点的被他汹涌的攻势蚕食。他要的不是漂亮的胜利。那没有意义。只要是胜利,对赞布来说就足够了。他占有军力上的绝对优势,他不担心桑格里亚能变出什么花招。在这个河谷,他为桑格里亚准备了整整6万步兵,而此时,正面同桑格里亚交锋的,足足有4万大军。绵延的战线沿河谷展开,冰河上尽是残矛断剑。
冻伤,加上前一天的血战,让桑格里亚的战斗人员不足1万5千人。这是场人数极端悬殊的战斗,他只能期待奇迹,只能期待德莫拉比给他带来的奇迹。而他,能为德莫拉比做的,只能是尽量拉长战线。因为他知道,要出奇制胜,只能靠袭击赞布本人,而太短的战线,就意味着密集的敌人,是不利于突袭成功的。
尽管那个突袭根本没有影子,会不会出现都是个未知数,桑格里亚决定赌博。因为赌博还有希望,固守只有死亡。
在赞布眼里,那个混小子又不按常理出牌了。兵力少的情况下,依靠地形固守,应该是缩短战线,而对方反其道而行。赞布想了想,微微笑了笑。他更加确信桑格里亚还有第二只奇袭部队的想法。好吧,混小子,你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传令,把预备队都压上去,逼迫敌人收缩战线。”
桑格里亚看到赞布的车辇周围只剩稀疏的几个护卫,可是,德莫拉比还没有来。神啊……
赞布不得不承认桑格里亚也是个人才,他那薄薄的一层防线,在摇摇欲坠中硬撑了一小时。由木桩、碎石、冰块堆砌的简单“城墙”,竟然可以在桑格里亚的利用下成为最坚实的堡垒。皇帝甚至有些错怪乌力吉的感觉了。不过,再坚实的堡垒,也需要人力来补足。而桑格里亚的人手,逐渐流失着。现在,只要最后一次冲锋,他那已经出现崩溃迹象的防御阵线,就彻底完蛋了。
赞布从心头到身体都放松了。这个图林西亚虎将,不过如此。好久不打仗了,这种胜利后的喜悦,却还是那么的舒畅!
然而,正当达莫克士兵嚎叫着冲向桑格里亚时,异变发生了!!
一群狗,是的,一群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狗,有的还穿着简易的“衣服”,拉着没有轮子的“车”,呼啸着从冰河的河面上猛冲而来,而“车”上,清一色的白色披风――底下是图林西亚人的军服,如果细心,还可以发现刚刚扬起的军旗上,赫然印着月夜精灵图章!
“元帅,索里兰人!是援军!”
“真的是……真的是他们……”
桑格里亚没有注意,那一刻,他哭了,他是个幸运儿,神没有抛弃他,他的赌博,中彩了!
“援军!我们看到援军了!伙计们,坚持就是胜利!”
“再加把劲,杀!”
赞布脸色灰白。他想过敌人的援军,但他以为那是在另一个山口,而不是在河面上,更不是以这种完全没见过的行动方式。那是狗?传说中只有魔族才会用狼作为骑乘,他们是狼骑士?他们是魔族?不,他们不是,他们显然是图林西亚人的一只。可是,哈森,哈森去哪里了?就算计算错误,他也应该有这个应变能力!哦,禁卫,禁卫在哪里?护驾,护驾……
“护……护驾……!!”
似乎是费尽全身的力气,赞布才从震惊中喊出那个颤抖的字眼。一瞬间,他就从一个胜利者转变为待宰的羔羊,他就需要禁卫的保护――他们太近了,太快了,一切出现得就像梦一样,这支魔鬼一样的军队!
只有瓦尔真明白德莫拉比如何行军,但此时,瓦尔真因为赞布的自私,而落到了索里兰人的手里!
没轮子的“车”冲入达莫克军队之中,立刻扬起一片哀号。没有骑兵,在冰雪的世界里,雪橇就是速度最快、冲击力最猛的战车,更何况,经过德莫拉比改造的雪橇,绑上了钢刀,冲击力大大增强。然而,更致命的不是战车本身,而是战车上索里兰士兵手中的弓箭――他们高效的收割着冰面上没有掩护的达莫克士兵的生命。而且,德莫拉比充分认识到狗的作用,他为那些临时收集起来的土狗、宠物狗或者是狼狗,准备了活绳节――除了拉雪橇,他们还会咬人,不同品种的威力不同而已。
不过,德莫拉比低估了索里兰这个滋生佣兵、充满拜金主义的城市训练出来的士兵。在他们眼里,达莫克人已经不再是敌人,而是一堆堆可爱的、白花花的银子!维里奥建立的军功奖励制度,完全和杀敌数挂钩,这些兵痞子,很多是以前的佣兵改编的,他们再熟悉不过人头和金钱的关系了。就像苍蝇盯上了臭鸡蛋,德莫拉比冲锋的命令刚刚传出去,就看到那群亡命之徒狼一样的扑了出去。
而赞布,面对的不仅仅是一群嗜血的恶狼,还有一把灵巧矫捷的匕首。
“唰!”
赞布跌下车驾,连滚带爬,极不雅观的躲过了塞丽丝致命的攻击,但还是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伤口有些发麻的感觉,有毒!
塞丽丝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然而,禁卫围了上来,一个剑术很刁钻的家伙连续突刺让她很不甘心的放弃了赞布。差一点点!
皇帝在一群禁卫的保护下向西侧的村庄退却,那里有他们的营地和哈森的部队。但是,这个工夫,达莫克的部队已经混乱不堪,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埃伦巴斯斩断皇帝丢弃的车辇上的皇旗。
“你,带一群人去到处喊,就说,皇帝死了,达莫克败了。”
一个正在把人头别在腰上的战士抬起头。
“长官,您叫我?做那种无聊的事我会损失很多钱的。”
埃伦巴斯惊讶的像看着怪物,这还是跟他朝夕相处的索里兰军吗?摇摇头,他决定妥协。
“拿,我脚下这几个是我杀的,算成你的。喊不喊?”
“好勒,您听好喽――”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从一个比最破的破锣还要凄惨的嗓子里爆发出来,站的最近的埃伦巴斯即使堵上耳朵依然是寒毛倒竖!
“皇帝死啦!!!皇旗倒啦!!!皇帝死啦!!!皇旗…………”
赞布气的不轻,当他看到哈森和他的部队还在冰面上打滑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哈森追不上来了。
在冰河上,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比雪橇更快。
看着混乱的战场,还有汹汹而来的、收割人头的索里兰部队,赞布从中毒而乌白的嘴唇中蹦出他在这场战役中最后的命令――
“砸碎冰面!”
“我们的战士……”
“砸碎冰面,不然我们都得完!”
欢呼立刻从桑格里亚的营地里爆发出来。
“敌人退了!达莫克人跑了!”
“太好了,队长,太好了,马迪!”
“行了,菜鸟,别激动了。哦,我可爱的战争之神,谢谢,谢谢你让我还有机会见到露西。”
“你为什么要激动?”
“闭嘴!”
另一个方面,索里兰的军队却相当的不满。一撮士兵站在破碎的冰面旁边破口大骂。
“操,什么玩意儿,老子才杀了三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就是,还他妈把冰砸碎了,让老子追都没法追。挡老子发财!!”
“我操你个狗日的赞布,你个小瘪三,下次别再让老子们看见你,卸你脑袋当夜壶!”
…………
远处,那个中毒的可怜皇帝吐一口紫黑的淤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情毒
冰河之战的胜利,并没有给桑格里亚带来喜悦,因为另一个噩耗,让他感觉失去了整个世界。
尤文森,这位达卡利雅家族的老臣,他最尊敬的朋友、老师、长辈,在要塞里,他唯一能够放开胸怀倾诉的兄长,死在了伊卡德堡。而此刻,士兵拿着尤文森的遗物,站在桑格里亚的眼前――盔甲、勋章、身份牌,还有,一支来自达莫克人的乌黑的铁箭。
这场战役,从冰河局部来看,桑格里亚赢了,但从整个战局上看,他输了,很凄凉。他丢掉了包括伊卡德堡在内的三个重要城镇,丢掉这些地方,对要塞的士兵来说,意味着紧衣缩食的日子,对他这个统帅来说,意味着丧失了机动权。
“他们到底是怎么行动的?”
“是这样的,”回答他的是简伯特,他在整个行动中作为尤文森的副手,“我们的伏击似乎一开始就被敌人知晓,所以,敌人派出了一前一后两支部队。前面由一名叫朵斯的武将率领,后面由阿拉坦接应。我们只注意到朵斯的部队,当阿拉坦从我们的侧面进攻的时候,尤文森将军下令撤退。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朵斯,竟然从一百五十步外开弓,尤文森将军他……躲避不及……”
桑格里亚心情沉痛的捻着手中带着黑色血斑的铁箭。射出这箭的人,有着超凡的力量。
“这是,是我败了……”
桑格里亚再也控制不住,也不顾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形象,双手捂住了脸……
尤文森的葬礼在桑格里亚回营后的第二天举行。德莫拉比也赶去参加。就像大多数阵亡的士兵一样,尤文森被葬在他所守卫的土地上,而不是他的家乡。桑格里亚的情绪一直不好,更不幸的是,长眠于地下的,正是那位经常为他排解苦痛的人。
现在,只有玛丽的安慰,能够些许化解桑格里亚的痛苦。
玛丽又想起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达卡利雅家的孩子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每当桑格里亚被父亲训斥,贝提娜姐姐也都会很快的让他开心起来。而现在,一切的幸福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遥远……。玛丽潸潸泪下,西庇阿斯只能温柔的搂着她,给她鼓励。
德莫拉比更感兴趣的是尤文森的死因。当仆人们将尤文森的身体从浸泡的花瓣中取出来的时候,德莫拉比偷偷贴在帷幕后面瞅了一眼那个伤口。正中心脏。
坦白说,他是很想近距离去看的,但是,他不想触动桑格里亚的神经。转身时,他发现一个人正盯着他,如同看一个贼。
“你好,海默尔。”德莫拉比笑一笑,伸出手去。对方一身白色长袍,看起来是个女祭司。
“没有人教你如何握手吗?女士优先的原则你忘了吗?”
“噢,对不起。我只是一时……”
“不必解释,你到这里来,不是想看我们如何为死者熏香的。”
“是。”德莫拉比从来都觉得圣殿的女人是群怪物,眼前这位也不例外,“我想看看那支箭。”
女子犹豫了片刻,抬抬手,示意德莫拉比跟她走。她走到最里层的隔间,从里面取出那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