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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自己该回报父母的时候,才不过刚刚起头,自己就乌龙的来到了大唐!
当初决定带伤离开房家,自己心底未尝就没有想要轻生,然后重回自己的世界,重新回家的想法!
若不是在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闻到了芸娘身跟母亲身极其酷似的味道的话,嗬嗬,怕是,怕是自己真的不会留存于大唐?
芸娘身的味道,让自己找到了留存于大唐的理由。随后与芸娘和冯铁匠两人的朝夕相处,更是抚平了自己初到大唐的恐慌心情,让自己渐渐的适应了这个落后,却不失繁华长安小巷的生活。也然自己成功的融入了大唐,成了地道的大唐人。
回想着大安坊的三年点滴生活,房遗爱望向江面的眼睛里,渐渐布满了蒙蒙水雾。
也不知道两人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身体是否康健?衣食是否饱暖?有没有受到苛待?可曾被人施了刑罚?等等。
唉,财帛动人心!事牵杨家不知是否存在的财宝,那些人是不可能不动用私刑逼问的!
房遗爱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房公子,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李安阳小心的前提示了一声。
“哦?呃,知道了。”房遗爱回过神来,吱了一声。
房遗爱回头望了眼大厅中间摆放的沙漏,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对了房玄龄担忧和关切的眼神。
房遗爱怔了一会神,这才记起这两天来,自己似乎忽视自己身边的这对父母!
房玄龄和房夫人不论如何,都是自己这具躯体的生身父母,或许在自己的心里,房玄龄是位谋智的长者多过是位父亲,可是房夫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却是实打实的母亲!暂时失去的自己或许无法立马找回,可是,断不能再让身边拥有的替自己伤神了!毕竟失而不得的痛与悔,自己真的不想再去尝试了!
想到这里,房遗爱快速的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回给房玄龄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对近旁的李安阳说道,“李公公,不知道是否可以给我来点西风烈?”
“这?”李安阳迟疑了一下,怪异的望着房遗爱,说道,“这咱家得问过皇才行。”
“有劳了。”房遗爱拱手说道。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打算借酒消愁了?”旁边的井野夜三郎耳尖的听到了房遗爱的话,一边蘸着墨汁,一边讥讽的说道。
“阁下若是真有自信,又何必这么的关注在下的行为?”房遗爱拦下满脸怒气的房崎,面色从容的说道,心下实在是懒得跟井野夜三郎多做理论,感觉跟他多说一句话,就是降低自己的格调和身份,与智商。
李世民听了李安阳的转述,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房遗爱的要求。并让李安阳提醒一下房遗爱,让他别忘了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李安阳应下,便让小太监端着一壶酒和一个空酒杯,跟着来到了房遗爱身旁。
房遗爱碰都不碰酒杯,而是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李安阳瞄了眼李世民不是很好的面色,好心的前提点了一句,“房公子还是悠着点,作画要紧。”
“李公公,好人做到底,直接让人取一个二斤的小坛子来,这点,”房遗爱摇晃着手里已经被喝了一般的酒,笑着说道,“还不够塞牙缝的。”
“对了,顺便让人再搬张桌子来,重新铺三米的白宣,这些,不够用。”房遗爱没有理会李安阳有些为难的脸,赶在李安阳说话前,指着右边的桌说道。
“房公子打好腹稿了?”本来还有些忧心的李安阳,听到房遗爱后边的话,一怔,跟着一喜,略带激动的求证道。
井野夜三郎手里的笔一顿,怀疑的望向房遗爱。
“算是。”房遗爱说道。
“不过没酒的话,怕是一会儿有可能会再被憋回去,也不一定啊。”房遗爱倒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玩笑的说道。
“对了,井野阁下要不要来点儿?”房遗爱好心的问道。
“在下思如泉涌,不必借酒发疯。”井野夜三郎满带讥讽的说道。
房遗爱耸耸肩膀,没再理会井野夜三郎。
李世民牙疼的望了眼房遗爱,还是点头让李安阳照房遗爱说的办,只要最后能为大唐争光就行。虽然李世民心下觉得房遗爱的手可能会很不给力,还是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想让房遗爱赢过井野夜三郎,然后好好的打击一下扶桑人。
烈酒有一定的麻痹效果,李世民觉得房遗爱应该是,真的想要借助酒劲,使得自己不去注意手臂的伤痛!毕竟,无论是作画,还是法,都是将就手的力道的,若是力道不够,无论是字还是画,都体现不出意境和韵味来!
来这孩子真是拼了!唉!李世民看着房遗爱的样子,面色渐渐的柔和了下来,同时招过李安阳来,吩咐他“不必拘着房遗爱的酒。”
这个念头何止是李世民有,在场的各位大人,看着房遗爱狂饮的样子,心下无不浮现了这个念头!特别是想起房遗爱之前说的“即便是拼的手废,也不介意赢一局”!
房玄龄真的很希望房遗爱立马说声认输,哪怕之后迎来皇的雷霆之怒,自己也会拼了命的帮他兜着!又或者皇看在自己辛勤多年的份,可以出声中止这场比试!
可是看房遗爱的样子,以他对扶桑人那莫名刻骨的仇恨之意,让他像扶桑人认输,怕是堪比登天!房玄龄只能把希望放在李世民身。
只是,看李世民略松口气的样子,还有那果决的目光,心下明了,皇已经在大唐的颜面和遗爱的手臂中间,做出了最后决定了!房玄龄有些失望的靠在了椅背,使劲的抓住了椅子两侧的扶手。
旁边的孔颖达叹息一声,目光闪烁的望着拿着笔在纸来回比划,规划布局的房遗爱,安慰的拍了拍房玄龄肩旁,然后无声的对转过头的房玄龄说道,“回头让王菁华在多费些心思,说不定会没事儿。”
房玄龄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井野夜三郎收完画作的最后一笔,讥讽的瞄向房遗爱面前洁白的三米长卷,带着胜利微笑,放下手里的笔,一边吹着画的墨迹,一边构思该如何赋诗或者写文。
房遗爱用笔杆在纸大体的比划完,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吩咐房崎磨淡墨。
“少爷,墨磨好了。”房崎放下手里的方墨,对望着江面的房遗爱提醒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这才活动了一下胳膊,提笔蘸墨,娴熟的在面前的宣纸涂抹。
李安阳借着监工之便,凑前来一看,房遗爱的下笔并未遵循阎立本擅长的严谨工笔画风,而是别具一格的泼墨大写意!这让李安阳有些意外的同时,也多了份期待。
第一六二章 爽快认输
正文 第一六二章 爽快认输
房遗爱放下手里的笔,把酒坛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灌进了口中,然后喷洒在了画作。
抹着嘴的酒渍,把空酒坛子塞进了房崎怀里,房遗爱自嘲的看着自己只是把“自李唐以来”改为了“入盛世以来”几个字,其余未做变动的《爱莲说》,轻轻的摇了摇头。
想当年,自己最恨的就剽窃和抄袭!
前世了二十几年的学,自己的东西因为被人剽窃和抄袭,又被人反过来诬告的经历,虽然不多,可也不算少。却不曾想,自己原来也有这么的一天。
不过就算周敦颐从坟墓里爬出来找自己算账,自己也不会后悔今天的这场抄袭!更何况,现在周敦颐在哪儿轮回着都还不知道那,只能在心里对他说声对不起了。
至于法所用的字体,并不是平日里常用的行楷,行楷写时对于力道要求相对严格,房遗爱现在的手臂,能在作画完毕,在写下二十几个字就不错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房遗爱选择了自己以前只是在心情不好得时候,大多用来发泄心情才练习的草。功底虽然比不自己的行楷来的到家,却还是能够拿的出手的,同时轻重缓急的写完之后,对自己手臂的负担也不是太大。
就在房遗爱完工之后,揉着有些颤抖的手臂时,旁边井野夜三郎也收笔了。
“皇,小臣已经完工,还请皇和各位大人指点一二。”井野夜三郎扫了房遗爱一眼,放下手里的笔,很是自信的朝李世民说道。
“安阳,把夜三郎的画作呈来,让在座的各位都鉴赏鉴赏。”李世民看不出喜怒的说道,眼睛却瞄向了房遗爱。
没办法不看向房遗爱啊,谁让他喷完酒之后,就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还很是不满的摇着头。
一幅作品,连创作者都不满意的话,又如何能够让别人满意?
不过望着房遗爱有些颤抖的右手,各人责备的话语却是说不出口的,自能在心里暗道一声可惜的同时,把侯家父子兄妹三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他们闹那一出,昨天的法比试就不会是打平了,而今天的画作比试就算不赢,也未必像现在这样极有可能会输掉!
不论众人心里如何想,面仍旧带着平和的笑容,认真的点评着井野夜三郎的诗画。
“房公子,你的是否完工了?皇还等着那。”把井野夜三郎的作品脱手交给皇之后,李安阳在接收了李世民的眼神示意后,赶忙来都有些走神的房遗爱身边,小声的提醒道。
房遗爱回神,顺着李安阳示意的方向,望了眼李世民催促的眼神,又扫了眼还剩四分之一的沙漏,心下猛翻白眼,非议道,“至于这么着急吗?两个时辰的时限,不是还差着半个时辰了吗?没必要连完工的时间都跟人挣?真是的!”
非议归非议,房遗爱还是态度好的说道,“已经好了,有劳公公了。”
“赶紧的,呈给皇去!小心着点儿。”房遗爱的松口,李安阳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赶紧急声吩咐立在一旁的小太监,让三四个人来,小心的拿着房遗爱的作品,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着房遗爱的作品紧跟而来,李世民的心情略好了一点,心想,即便是因故赢不了比试,最起码在用时不输对方,这也算是个安慰。
只是,当小太监把房遗爱的画作呈到李世民面前时,李世民只觉得眼前一亮,跟着爽朗的笑了起来,朗声吩咐道,“把画架在大厅中间,对了,把夜三郎的画作也架在旁边,朕与各位大人一起比照着鉴赏。”
完,李世民心情大好的从御座起身,跟着举画的太监来到了大厅的中央。
见到李世民的表现,本来感觉今天这场比试可能会输,皇也会因此心情不好的人,全都是一怔,跟着带着好奇与期待离开了座位。
房玄龄有些担心的望了眼房遗爱,吩咐了身边的跟着的人,赶紧去找太医,自己也跟着众人离座,不过并未围过去看画,而是奔着房遗爱走来的。
“感觉怎么样?”房玄龄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问向房遗爱,伸手执起了房遗爱的仍旧发抖的右手,撸起了房遗爱的衣袖,看着因为伤口再次迸裂,而渗红的白布,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说道,“这会儿王太医应该也到芙蓉园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再忍一会儿。”
“爹,我没事。”房遗爱拙劣的安慰道。
“没事?那疯女人的荆鞭根本就是事先浸了红花和蛰虫煮的盐水!少爷的伤口怎么能好?”房崎望着房遗爱手臂的血红,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房遗爱头大的喝止了房崎的话。
“即便皇面前不方便说,为何不告诉为父?”房玄龄皱眉的面色一沉,问道。
“侯君集是皇的心腹,爹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房遗爱收回自己的手,放下衣袖,不以为意的说道,“难不成,爹还要为了小孩子打架的事儿,在朝堂逆着皇的心意,跟侯君集做对不成?”“小孩子打架”几个字,房遗爱咬的很重。
“小孩子打架?”房玄龄的双眼微眯,面无表情请的说道,“真的只是小孩子打架吗?”
“侯君集若如此辩解,皇自然会信,爹又何必再劳神于此事?”房遗爱说道,“倒不如用那份精力,好好指点一下孩儿的画作,也好让孩儿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说着,房遗爱便使左手,拉着房玄龄的胳膊朝人堆里挤去。
房玄龄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也没再多说什么,赶忙护在房遗爱身前,唯恐别人再碰到房遗爱受伤的手臂。
到房氏父子进来,大家倒是很配合的让开了一条道,顺利的放两人到了两幅画作前。
李世民看见房玄龄和房遗爱进来,赶忙虚扶起了房玄龄,乐呵呵的说道,“房卿,看看你家小二的画和字,没想到这小子的草也是写的可以啊。哈哈哈。”
“皇过誉了。”房玄龄心下虽然奇怪,满确实如常的说道。
“过誉不过誉,爱卿看过便知。”说着,李世民拉着房玄龄的手,来到了画作前。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李世民念着房遗爱抄袭的《爱莲说》,对房玄龄说道,“这两句倒是写出了莲荷的清雅风姿,配着清淡写意的画风,倒是贴切的很啊!整体看来,这莲荷,也配得花中君子之称。”
“房小二的字,虽然也含着文中的洒脱之意,功底还是稍显稚嫩,比不你原先惯用的字体,不过也算是不错了。”李世民满意的对房遗爱说道,“更难得的是,你小小年纪竟能对君子二字有如此理解,倒也没有枉费虞老和孔学士几人的教诲。”
“谢皇谬赞,一切全是几位先生教导之功,小子不敢妄领。”房遗爱垂首,谦虚的说道。
“灼灼荷花亭出水,一茎孤绿影分红,馨香凌乱舞衣风,盼君怜爱晓鸾梦。”孔颖达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的吟诵着井野夜三郎的诗,走了过来,拱手说道,“皇,井野夜三郎的这首诗也算的是不错了,将水中的荷花比作期盼垂怜的女子,刻画也算是贴切。”
“不过和遗爱的相比,井野夜三郎的稍显小气和俗气,却是没有遗爱的画作来的清雅脱俗。”孔颖达说道。
“却有同感。”李世民点头说道。
“井野阁下所画盛开的荷花,花瓣的着色过于妖艳了,而且笔墨也有些浓了。不如房遗爱这半开的淡粉色花苞,陪着这略淡的墨迹,淡雅中透着一股向的生机。更能让人眼前一亮。”阎立本中肯的评说道。
“不错,而且井野阁下的字体,昨天也说过,有些傲了,与诗画之意有些不符。不若房遗爱的清雅与洒脱配合的贴切。”褚遂良也认真的评说道。
“房遗爱最后的那口酒,倒也有着画龙点睛的作用,使得酒的浓烈之味消散之后,画多出了一股别样的清香来。”官仪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的,把鼻子凑到了房遗爱的画,细细的闻了一下,说道。
世民将信将疑的把鼻子凑了去,仔细的嗅了一下,点头赞赏道,“不错,不错。”
“夜三郎,这场比试,你输的可还心服?”李世民朝井野夜三郎问道。
其实在听到李世民看见房遗爱作品的笑声之后,井野夜三郎心下就有不好的预感,后来更是在两幅画比对在一起的时候,见到房遗爱作品全貌的瞬间,井野夜三郎心里就明白自己输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同时也庆幸,幸亏之前房遗爱并未答应跟自己下赌,不然怕是自己输的更惨!
不过瞄到房遗爱不敢动弹的右手,井野夜三郎顿觉浑身舒爽,毕竟自己只是输了一场比试,房遗爱却有可能搭了他的右手,算下来,还是自己赚了。
听到李世民的问话,井野夜三郎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爽快承认了自己输了比试。
他的爽快,惹来的众人怪异的目光,和心下的猜疑,大家很是搞不明白,昨天还斤斤计较死不认输的井野夜三郎,今天怎么认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