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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担当不得大任。
直到此时,有一些人才醒悟过来,是不是对武人的压迫太甚?
张让趁机推荐董卓,这让汉帝想起了月前曾在阳拼死护卫南宫的临洮良家子。
而这一次,谁也没有再跳出来阻拦。
这朝堂上的纷纷扰扰,无需太过于繁琐。总之。薰卓出任左中郎将。总督颍川战事。
薰俷呢,却心慌慌地带着众人进入了深山中。
巨魔士地尸体,埋在了深山里。身为五溪蛮人。他们的相貌特征太过于明显,董俷也只能这样做。心里很清楚,这一埋,以后休想再找到他们。只能割下了头发,保存起来。
深山老林中,有一个很隐秘的山谷。
当董俷等人进入之后。才发现这里居然住了不少人。
大都是从汝南、陈留,还有颍川地区地百姓。为了躲避战乱,不得已住进了山谷中。
射杀皇甫嵩的青年,名叫陈到,字叔至,是汝南人。
经过名师的指点,兵法韬略出众,更善于治兵。同时。武艺高强,弓马娴熟。他是保护乡邻从汝南逃到了这里。后来与唐周相遇,双方先是因误会而产生冲突,于靡和陈到交手三个回合。就被挑于马下。经唐周说明情况,陈到这才明白杀错了人。
又听说唐周是董俷的手下。不由心向往之。
薰俷并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大的名气,可转战数千里,纵横青徐二地,火烧盘龙谷的事情,已经悄然在民间流传起来。不过,大多数人不知道薰俷地身份,故而把他形容成身高过丈,腰围过丈,青面獠牙的妖怪。一张口能吞十万甲兵,放个屁也能崩死几千人。
陈到出身并不算太好,听闻唐周的介绍后,就毛遂自荐,帮助唐周统领丹阳兵
不得不说,此人统兵的确有些门道。
丹阳兵本就是天下少有的悍卒。经过陈到的调教,虽然只有月余时间,却已经脱胎换骨。
了解的这些情况后,董俷不禁对陈到生出了好奇心。
******
薰俷等人的到来,让山谷里地百姓感到了一阵惶恐。
原因无他,董俷长得太丑。大半夜的猛然出现,吓得几个小孩子哇哇的大哭不停。
把个董俷弄的好生尴尬,干脆也不进山谷了,就在谷口住下。
龙骑把狂狼埋葬,一个人在坟茔边上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似乎在倾吐心声。
薰俷、陈到和唐周三人却聚在了一起。
丹阳兵还抓了两个中央军的俘虏,押到了三人地面前。
一听说自己杀了朝廷的左中郎将,陈到的小白脸刷的一下子变得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薰俷强忍着惊慌,仔细的询问了俘虏一番,这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看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俘虏,董俷突然问道:“唐周,你知道太平道中,有谁能出此狠毒的计策?能不计自己人马的损失,敢用万人来全歼官军的精锐,此人不简单。”
唐周歪着脑袋,沉思不语。
而陈到则是目光发直,喃喃自语道:“我竟然杀了皇甫将军?”
此时,董俷已经由最初时的惊慌失措冷静下来。看陈到还在发呆,不由得一皱眉。
看了一眼那两个俘虏,突然召唤来两个巨魔士。
“这二人交给你们,好生的祭奠一下五溪蛮的兄弟。你们自行处置,处理的干净些。”
五溪蛮巨魔士平白无故的死了十八个人,这心里正憋着一股气。
闻听大喜,“多谢二老爷!”
陈到蓦地醒悟过来,呼的站起身,厉声道:“不行,你不能杀了他们……”
薰俷眼睛一眯,“为何不能杀?”
“先前还可以说是误会,可现在……我们杀错了人,却不能一错再错啊。”
薰俷却笑了,“叔至兄,我不杀他们,难道让他们还活着出去,禀报朝廷杀我吗?”
陈到连连摇头说:“这我不管,可我不能让公子在错下去。“
起身抓住了陈到的胳膊,董俷示意巨魔士把两个官军带走。陈到拼命的挣扎,想要过去阻拦。可薰俷的大手,好像一把铁钳一样,死死的把他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叔至兄长,你要弄清楚,我这是在救你,救你一家人啊!”
陈到一怔,看着董俷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传扬出去,我是不害怕的。谁都知道我善用投枪,不会弓箭。可皇甫嵩却是死在箭下,死在你的箭下。我家人都在临洮,了不起我带着人去西域,谁能奈我何?可叔至你呢?你怎么办?如果朝廷知道是你杀得皇甫嵩,又会如何处置……呵呵,就算是你不怕死,那你的家人呢?我记得山谷中有你的母亲,还有亲戚吧。”
一句话,捅在了陈到的软肋上。
“那,那我该怎么办?”
“叔至兄长,男儿大丈夫应该浴血沙场,求取功名。若你不嫌弃,可以带着家人去临洮。那里山高皇帝远,时常会有羌胡作乱,正是建立功名的好时候。我观兄长也是有本事的人,与其呆在这大山当中碌碌无为,倒不如去边关建立功业啊。”
“这个……”
陈到有些动心了。
薰俷一耸肩膀,“当然,你也可以不随我去。可如果事情一旦败露,你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最好的结果,也是你被砍头,你的父母却要成为官奴。叔至兄,你母亲这么一把年纪了,娇妻有正是好年华,你就忍心让她们因为你而受牵连?”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陈到真的是很为难。一方面是自幼被灌输的忠于朝廷,一方面却是父母妻儿的周全。
如何取舍?
薰俷之所以说这些,则是因为他手下确实没有能统兵的人物。
唐周对陈到的能力推崇备至,却让董俷动了心。三国演义中,似乎并没有陈到这个人。可薰俷却明白,这天下之大,能人倍出。天晓得有什么人才就被埋没了。
而这个陈到,简直就是老天送给他的礼物。
见陈到犹豫,董俷也不勉强,“叔至兄,俷不勉强你。只是如何取舍,你当谨慎。”
陈到阴沉着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唐周突然啊的一声惊叫:“主公,我想起了一个人!”
“什么人?”
“太平道中,有韬略的人不算多,可说得上是屈指可数。不过我想起了一个人,击败皇甫嵩的,肯能就是这个家伙。此人是北方大帅张牛角的干儿子,地位不显,只是个小渠帅,可深得张牛角的信任。他颇有谋略,识进退,更兼心狠手辣。”
薰俷忙问道:“唐周,你说的究竟是谁?”
“褚燕,只可能是褚燕……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又有谁能有如此的手段。”
第一0三章 单福先生
燕?
对董俷而言,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就如同陈到的名字一样,没有丝毫相关的印象。
是来到这时代的时间长了?记忆模糊了?董俷也不敢肯定。
夜已经深沉,董俷从唐周口中了解了颍川,乃至陈留地区的战事,不免感到担心。
官军,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的指望不上。
再说了,皇甫嵩死了,天晓得颍川的局势会烂到什么地步。继续往阳走吗?董俷有点担心。毕竟露了脸,如果被那些逃走的官军认出来,只怕会有更大麻烦。
怎么办……董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主公,不如让大家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唐周看董俷不说话,于是轻声的劝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去想也没有用。如今之计,是想想以后怎么办。依周之见,最多二十天,朝廷必然会有所行动。”
“也罢,就听你的!”
薰俷也知道,唐周说的实话。
皇甫嵩被杀,颍川战局陷入混乱,朝廷肯定会设法挽救。只是,天晓得朝廷如何挽救呢?
远处,巨魔士轻吟五溪蛮人的安魂曲,唱给他们死去的兄弟。
龙骑靠着狂狼的坟茔,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脸上流露着缅怀的神情。
象龙似乎不太喜欢这山里的气氛,不停的摇头摆尾,打着响鼻。董俷站起来,看了看陈到。轻声道:“叔至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与其陪着皇甫将军一起死,不如留着大好性命驰骋沙场,保家卫国。若皇甫将军英灵尚在。也一定会原谅我们。”
说完,嘬口打了一声响哨,带着象龙走了。
陈到的心思还是很复杂。愧疚肯定是有地,可如果这么让他陪皇甫嵩去死,他心里难免会有不甘。薰俷地话,确实打动了他的心。同时他也隐约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我可不想陪着你一块死!
是啊。谁又愿意白白的死去呢?
唐周拍了拍他地肩膀,“叔至,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非你我所愿。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解决,应该往前看。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总要想想你的老母,想想你新婚的娇妻吧……让一大家子陪着你一块送命。你就真的忍心吗?”
陈到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唐周接着说:“叔至,你本事比我大,可若论见识,却比我小的多了。有些时候。还是想开一些。给自己留一条路,也是给别人留一分余地。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唐兄,容我三思,容我三思!”
******
薰俷巡视了巨魔士地住处,又探问了一下丹阳兵。
这些丹阳兵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且跟随他的时间晚,所以相互间并不是很熟悉。
必要的情感交流,董俷还是明白的。
虽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话语,可他知道,这些丹阳兵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处理了这些杂事后,一个人带着象龙,在山谷外找到了一处泉眼。先是脱下身上的盔甲,用清凉地泉水洗去甲冑上的血污,然后给象龙做了一个简单的清洗。最后才跳入冰凉的泉水中,彻骨地寒意,让董俷的头脑一下子变得格外清醒。洗漱完毕之后,这才和衣而卧,靠在象龙地身上,认真的擦拭着锤头上的血污,思路越发的清晰。
如今之计,最好是找一人去阳,私下拜会蔡,然后请蔡把宛县的情况说明。
这个人,必须要符合几个条件。
首先他要和蔡认识,否则无法取得蔡的信任;其次这个人要很机灵,能察言观色;第三点,这个人要可靠。否则一旦投靠了黄巾军,那问题可就变得麻烦了。
谁?谁能符合以上三点?
薰俷绞尽脑汁,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人能担当。
可这个人并不可靠。薰俷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该信任这个人,是不是可以托付重任?
对于这一点,董俷很犹豫。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却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与火交织在一起的宛县。典韦、沙摩柯、黄劭、马真……一一在梦中出现。
早春的山间,有一层薄薄的雾气萦绕。
薰俷醒来的时候,天边刚刚出现鱼肚白的亮光。抖擞精神,牵着象龙马在山谷正前方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呼吸着清晨中最新鲜的空气,薰俷缓缓的练起五禽戏。
一套五禽戏练完,身上汗水淋漓。
薰俷干脆把上衣脱下来,光着膀子抄起双锤,正要翻身上马演练一番的时候,马蹄声响。
顺着声音看
见陈到骑着他那匹黑点白马从雾中出现。
手里拖着亮银枪,看到董俷的时候,陈到很明显的有一些吃惊。
“俷公子,起的这么早?”
薰俷呵呵的笑道:“叔至兄起来的也很早啊。咱们习武之人,正应勤练武艺。有道是一日不练手生,这练武就如同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想要偷懒可不行啊。”
陈到颇有感慨的点头,“看起来俷公子也是个勤奋的人。”
“我资质不好,只是生有一身蛮力而已。若不苦练,恐怕早就死了多少回了……叔至兄,我听唐周说你的武艺不错,若有兴趣,我们可以对练一番,你看如何?”
陈到心里一咯噔:他想杀我灭口?
—
可是看董俷的样子,又不像是他想像的那般。
有心不过招,可人家都开了口,如果推辞未免有些显得胆怯。可如果过招的话……
罢了。信他一回又有何妨?
陈到当下双手平端大枪。“既然如此,在下就向俷公子讨教一二。”
“讨教不敢当,咱们只是过过招而已。”
薰俷话音未落。催马就冲了过去。双锤并举,一招野马分鬃,就向陈到抹了过去。
陈到当下也不客气,胯下马向后退了一步。看得出,董俷的双锤势大力沉,要硬接肯定是不好受。可陈到毕竟是经过名师地指点。枪头扑棱一颤,大枪枪头点在了锤头上,顺势一领。同时握住枪杆中间,划了一个非常古怪地弧线,枪錾挡的一声顺着弧形转动,点在了董俷另一只大锤上。
力有万钧的大锤,居然被带偏了。
如果不是象龙配有双镫,如果不是董俷马术精湛。只这一下,就差点栽下了战马。
倒吸一口凉气,董俷吃惊不小。
怪不得唐周对此人大加赞赏,果然不一样啊。他地枪法施展起来。似乎有一种气息流转,连消带打的。险些让董俷吃了一个大亏。这种情况,可从未曾遇到过。
“好枪法!”
薰俷忍不住大叫一声,开始变得兴奋了。
难得遇到这样好本事的人物,自应当好好的领教。
开始还留着几分力气,怕陈到受不起。可这兴致起来了,董俷也不在留手。大锤上下翻飞,挥出时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历啸声。陈到也抖擞精神,大枪抖出一道道弧光,缠、拦、拿、点、圈……两人战在一起,锤若流星,枪似蛟龙,数十个回合不分上下。
薰俷很难受,这陈到的枪法实在是太古怪。
看似是架住了大锤,可总是有一种很怪异地力道牵引着他。打了半天,两人的兵器居然没有过一次实质性的接触。那种感觉,就好像空有一身力气,却和空气对打一样。
陈到的枪法很妙,施展开来弧光闪动,大枪回绕周身,密不透风。
偶尔出击,恰如灵蛇出动,唰的一下刺来,必然是董俷空挡所在,端的是防不胜防。
这很像是后世武术中的太极原理,却又不尽相同。
薰俷越大越难受,越打越心急,突然怒吼一声,也不管那憧憧枪影,一锤护胸,一锤而击。陈到一下子变了脸色,胯下马和他心意相通,连退了数步后,大枪一领。
铛的一声,总算是砸中了。
可陈到在接锤地一刹那,很明显有一个卸力的动作。董俷啊的一声,收势不住,一头从马上就摔了下来。而陈到也拿不住大枪了,胯下马一声长嘶,前腿一软,把他掀下了战马。
陈到看上去是打的很轻松,可实际上却是有苦说不出。
大枪被砸地都有些变形,在他落地的一刹那,顺势一滚之后却站不起来,双手一个劲儿地颤。
每一次卸力,可都是运足了全身的力气。
薰俷的力量太猛了,虽然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依旧让陈到受不了。当然,胯下的战马也早已经支持不住。
“俷公子,你没事吧!”
薰俷落马之后,半天没有爬起来。
他面朝下,四肢张开。刚才摔了一下他已经有了保护,故而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可也就是这么一摔,让他脑中灵光一闪。
以气运锤……这个气,可不是后世所说的什么内力,而是指气息。合理的分配每一分力量,合理的使用每一份力量,这也就是马援留下来的那份心法中,以气运锤的关键所在。在此之前,他只能说是以力用锤。按照马援的说法,以气运锤,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