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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差点把耳光扇了过来。当然,当我冲出家门迎来爆烈的太阳时,脸上感觉还是被重重的扇了,被当头的阳光。还有妈妈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歪在宿舍里还没来得及铺展的被褥卷上,点根烟,盯着上床纵横交错的铁条发呆。陈妍来敲门,轻柔的像歉疚的手,带着不被看好的心情和迷茫的眼睛。
“来几天了?”,在床沿坐下,陈妍做出要掐我脖子的手势。
“刚来,今天。被褥还没来得及铺呢”。脖子有隐约的、痒痒的、窒息感。
“为什么不来找我?”。窗外有什么鸟扑腾起翅膀的尖叫。
“都没想到自己会来这么早”,确实没想到,老爸一定还在家里生着闷气呢。
“假期里,想不想我?”,想啊,但不是放在最前面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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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边想边做作业来着”,吻上她的嘴,恐慌的味道,鸟离开后颤摇的树枝。
“坏猫……唔……放开……。跟所谓的作业一样,都是没有的事!”,这次真的掐了过来。
“我这不是表达了补考的诚意了吗?”,紧拥倒过来的身躯,嗅到玫瑰花盛开的发香。
寂静,午睡般的寂静,如果不是树干上的昆虫爬进了错误的洞|穴,应该有蝉鸣的。
“本来想好好哭一次给你看的。后来又改变了主意”,陈妍几乎咬着我的耳朵。
“有什么好哭的?我们不都好好的吗?”。公共盥洗间里有“打靶把营归”的歌声欢快的穿透好几面墙传了进来。
“不,风向变了,有东西丢了”,陈妍突然像个写意的诗人,正好配上刚刚开始的秋天。
……
“啪!”宿舍门被显然是擦得锃亮的皮鞋不安好心的给踹开了。
“啊!对不起,弟兄”,睡在我侧铺的兄弟作藏羚羊式的急转身,真当心闪了他的腰。
“嘿,嘿……弟兄,没事的”,我们都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坐了起来。
“没落下病根吧?”,弟兄又一个反身翻腾,腰啊!坏笑着,眨着形迹可疑的眼皮。
“天气多好啊?不是吗!”,我抓起排球和陈妍的手往外走,陈妍不自然的红了脸。
“好好玩啊!”,弟兄还不依不舍的顽抗。
陈妍是校排球队的替补二传手,上手传出的球,手型美、弧度好、落点准,吹给每一位憋住了劲要暴扣一把的主、辅攻手们,以赏心悦目的习习东风,只恨拦网的同学,人数、身高、弹跳都占有绝对的优势。一走出宿舍楼大门,我们就边传球边往球场走,还不忘喋喋不休的讨论着。害得每个从我们球下穿过的同学们,抱头缩脚、眼光跟防贼似的,特别是为女友宿舍辛劳的提着4到5个灌满热水的瓶的小男生们。是的,没写错,我们住的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楼”,1、2层男生,3、4、5层女生,没什么好嫉妒的。
“你不觉得你心里有病?”,陈妍什么时候兼起了女政委的工作?
“不会吧?我觉得我还能开3担弓、食二两肉,健康得足可以抢你的饭碗”,我还是不能完全不介意她的工作职责。
“什么饭碗?”,刚好有同学正护着自己的饭碗从我们球下躲过。
“女政委啊!”,说出这几个字会感觉神清气爽。
“什么女政委?”,陈妍显然少看革命影片。
“就是上战场前夜,每个战士最想去找的那个人”,不算太夕的阳,突然从云后探出一丝不是很革命的光彩。
“找死!”,二传手时不时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进攻能力。
“砰”,球被我作一传状态的手弹出老远。“好球!”,我由衷的感叹,很少见过二传手扣出这么有杀气的球。
“好你个头,捡球啊”,陈妍最可爱的时候是发嗲时。
“同学……”,那时球跑远了最好的求救方式。
吃完晚饭的运动,被我们评为最惬意的项目之一。不论什么球,大家不约而同的追溯起了七代前祖先们的欢庆理由,于是都美其名曰:丰收杯。“丰收杯招生了,走啊”,走道里响起快食者的吆喝声,惹得正在细品粗粮淡饭的慢食者们心潮澎湃,舌头痉挛。
和陈妍一起品读着他们的焦虑,会心的笑了:我们打过了,不急。饭后一起看电影,快乐的青春日子,消除孤独恐惧的随意打发。放假前那一夜的事,被抹去了物质和精神上的所有证据,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灯光暗了 友人偷着笑了 回来等待 风从背后推着往西 又是从开始就重复着都忘了 只记得人不在了 在秋天里清洗猜疑”
我们的爱情顺利的过得了残冬。我们都不喜欢冬天,冬天困,很困!
“呃,猫”
“什么?”
“能陪我喝一次酒吗?”
“你不是不喝酒的嘛?”
“谁能保证以后呢?”
“今天怎么了?”
“不爽!……能出发了吗?”
“好吧”
路上还是被沉默把持着,偶尔的相对一笑,显得颇怀心机。所谓的酒吧,门前还烤着热腾腾的猪手,以前宿舍全体成员就曾爬在吧台上活蹦转跳的啃过,当然了,你别指望老板会用白得让人心碎的软布不停的擦杯子、不时给你注上就要见底的威士忌、还讲出些巧合和戏剧元素交替出现的故事。我们要了会发甜的葡萄酒,就着蜡烛燃起了烟。陈妍像新年贺辞的举起了杯,眼眶里有晶莹在打着转。
“猫,认识你真好!”
“干嘛开这么沉重的头?”
“真的,我知道了爱一个人的滋味”
“我……”
“不,你听我说。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
“猫……看看你的内心,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知道”
“不是吧?”
“叮”,陈妍那只杯子伸了过来和我的杯子在空中碰出了声响,穿越厚厚的沉默。
“为将来打算过?”
“基本没有”
“为什么?”
“想象不来”
“想象过我成为你妻子吗?”
“哈,还……真没。对不起”
“哈,难为你了,倒是实话。”
“你今天怎么老怪怪的?”
“是吗?”
“不觉得?”
“庆幸那天没有Zuo爱了吧?”
“怎么会?”
“可惜?”
()
“倒不是什么值得庆幸或惋惜的事”
“像可看可不看的电影?”
“像可以作弊的考试,和有无限多的补考机会”
“哈……那,后来为什么不申请补考呢?”
“学业为重啊!陈妍同学”
“去你个鬼头,害怕难脱手吧?”
“干嘛用那个不幸的词来描绘我们的爱情?”
“还是没做的好,对吧?”
“应该是”
陈妍今天的眼睛,特别犀利,像一把能够割裂一切语言的利器。但是亲爱的,语言从它被发明出来的那天开始,它就基本由谎话组成,你划破它,只能看到血淋淋的伤口。
“猫”
“呃”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这样好点吧,觉得”
“我还是不懂”
“是啊!很多时候我也不懂”
“今天特意来这,就为了这个选择?”
“算是吧,我想决定最后一次与你共杯的时间”
“这种分手很浪漫?”
“哈,你觉得呢?够诗意了吧?”
“可惜有阵阵的烤猪手香传来”
“可惜你什么都不在乎!”,隔在中间的烛火被陈妍突然加强的语气抚弄得支离破碎。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
“真的不想伤害你”
“你自由了,亲爱的猫”
“……”
“我先走,最后一次让你结帐,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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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渐渐趋于平静的浪漫烛光,我对着自己的影子吐完最后一口烟,才缩起脖子望回走。出得门来,被一阵乍春的晚风像猫爪一般抓过,心也跟着一下收紧。一路上有起伏的蛙鸣,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的夜路,让妈妈给背着,困啊,根本熬不到床上,歪在妈妈的肩头,就响起这同样的蛙声,幸福感迫不急待的涌了上来,赶在困意的前头。
……
从学校到被我们称作老根据地的旱冰场,有不能被算作短的路程,即使骑着最心爱的无变速自行车。途中要穿过各式蒙着厚尘的民居,还要被各种形状迥异的阴影浇泼。为什么想到要去那里?不知道,反正去就是了。
季晚,在吗?
呃,当然,我一直在你的思维里。
很奇怪,是吧?
什么?
在这里我才能跟你说些什么。
像不一般的朋友?
是啊,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走?
我根本就没来,怎么走?
那天,走过球场边的银杏道的时候,有什么心事吧?
不知道,在你想象中的我不可能知道。
不用问,你不会看见我的。
那不代表什么。
知道,有你的关注,我会更不安。
看路啊拜托!
对突然出现在路面上的一块再显眼不过的红砖、也许是青砖,居然绕不过去,生硬的把前后轮都辗了上去,晃得自行车方向盘一阵大幅摆动,想起痛苦的蛇。
还在吗?
在。
知道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
知道,那个有汗味的下午。
你会消失的吧?有一天。
应该是的。
我想摆脱你。
知道。
我是说,真的!没有如果的摆脱。
知道。
我该怎么做?
来找我,告诉我这些,不要等回答请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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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出这种因果关系。
你需要的不是弗洛依德式的理性的分析。
对,是勇气,我没有。
旱冰场意料中的没人,除了自己边界太过清晰的影子。这种非周末的中午太阳直射下光秃秃的场子,只给忧心重重的有闲者留着。场外的杂草无精打采的一直沿伸到湖面,然后又围着几颗垂头丧气的树,打起转来。
在我心里住了那么长日子,腻的吧?
哈,我注定只能这样,我只是个影子。
但你改变着我的决定。
我也不想啊!你把我叫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一定很满意吧?你任性的控制。
不,我所代表的她毫不知情。
过来给我抱抱,可以吗?
当然。在你的脑电波杜撰的场景里,你甚至可以和我Zuo爱。
哈,倒是设想过多次,但都不完整。
在这点上还真帮不上忙,也许你得先过了自己这关?
什么?
和其它女人啊,给一个处男出这种遐想题,太没人性。
点起一根烟,踩过熟悉的软脚底感,季晚一直在我的伴边,裙裾窣窣作响,一如被风抚弄的杂草们。
知道为什么要大老远来这里见你?
不知道,你刚出门时不是也不知道吗?
是啊,一开始是这样。
现在知道了?
呃,是另一个影子带我来的。
陈妍?
是。
她为什么喜欢这里?
她说:只有这里像她的主场。
“主场”用来做什么?
用来增加信心。
但你还是没留住她。
是你给我做的改变。
看来是我?。
看来,是的。
旱冰场响起了弟兄们几天前脚下的铁轮摩擦过水泥地面、带着畅荡呼吸的声音,侧滑、倒滑、展臂、抬腿。。。。。。面带清脱的微笑,如果有技艺相当的女伴,毫无疑问的会被高高的举在空中。“谁的轮子?!”。一个肯定是从某旱冰鞋滚出的轮子固执的划着貌似掌控自己命运的轨迹。“哇,是俺的!”。提问者自己回答了问题,然后才是一阵肉和石头不幸又不巧的撞在一起的闷响,再然后又是一连串同样的闷响,弟兄们全都倒了,笑的。
在一个学校,却很少见你。
你不需要的,你天天在枕边见着。
那天在舞台上,虽然披着浓艳的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你。
当然了,要不你就没资格让我在这里陪你说了这么多话。
整个舞台好象只有你?
是你的心控制了你的眼睛。
真不相信我能做到?
什么?
忘了你,彻底的。
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穿过杂草区再往里走,草坪越显凄美,到尽头被笼子囚住的几块,是世界上仅次于东南亚的、足球水平最贫困国的国家队缺氧训练的基地。没有电视广告上挥汗如雨的峥峥男儿身影,没有“we are champion”的豪言回荡,连个鬼影也没有,烂绿的草坪只表现出一幅画,和牛眼里的一块饲料。
季晚。
呃;如果真忘了,算不算对自己的一种背叛?
不算,绝对的!生命里要忘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
我应该被算作心智不全的那一类吧?
哈,算一半,但年轻就无所谓了。
怎么无所谓?
你来得及学啊!
学什么?
果断的放弃。
以前每次勾肩搭背的簇拥着来这,都要围成一圈的打排球。相互任意传球,球在谁手上断了线索,就被罚蹲在圈中心,让幸免者们在他的头顶又开始传,数到第20次,就可以、也必须扣球了,朝着中心抱头忏悔的失足青年,狠狠一下,好在,排球砸在身上不是那么疼了,比起篮球、足球、铅球。。。。。。来,当然,对女同学只能是怜香惜玉的、很柔的意思一下。由于有了草坪的铺垫,在水泥地上不敢小试的鱼跃救球,在这里就成了习以为常的表演。每个弟兄都要把膝盖和小臂染成了随机的绿色几何图形,大概,在旁边的女生眼里,那都是一块块闪闪发亮的勋章。
如果以后有一天,从箱底又把你拿出来,你不会介意?
不会,我就是为这个而存在的。
你会有改变的吧?即使藏在最深的箱底。
你也不会介意的吧?无论我如何的改变。
我不能确定,所以害怕。
别怕,如果有那时,无论如何,请一定告诉我,你曾经如何的把我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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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的时候还因为自行车不够,踩着个三轮车来,遇到超过5度的上坡,非得下来两三个人助推,一路上泻满了雷峰的身影和海阔天空的嬉笑。第19次都倾向于由陈妍来传,为了第20次的希望不致落空,只有一点麻烦:都争着扣杀20的那一下。 “嘭”,球让被罚者的背给高高的弹起,给天空划出一道弧线。
我会的,我想那时,我不需要勇气了。
呃,我该走了,看来。
季晚。
呃。
我该怎么跟你道别?
什么也别说,特别,不要眼泪,你就要成为男子汉了。
仰面躺在曾经被国足们踩着踏上缺氧旅途的一块草坪上,看着球意料中的下落,想象着每一块云朵的下一个变化,百思不解。眼泪还是以决堤的毫无防备之势来临,紧紧闭上眼,让它们从两边温暖的淌出。别了季晚,别了执着了8年的临窗定座,别了我年少的轻狂寂寞与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