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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才发现,风轻这丫头粉蓝色的裤子上沾满了血迹,从大腿的根部淅淅沥沥直到脚踝。而云洁的手臂上也有新割的伤口,伤口上的血有些凝固,但还有比较深的地方有血渗出来。
一时间我的脑子有些懵,方才想起十四岁的风轻,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而这两个傻孩子,却什么也不知道。一个以为自己要死了,另一个要把自己的血都给她……
或许,你会以为这是个笑话,你看外边这些孩子,七八岁就什么都知道,上小学就知道谈恋爱,接吻甚至更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可是风轻他们,那时候除了每天都在学习如何杀人,如何不被别人杀,如何练功,如何增长自己的力量,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外边的女孩子第一次例假是怎么度过的,但轻轻……开始的那些日子里所有的恐慌所有的疼痛,都是云洁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的。”
淡月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那两颗长在一起的树。
夏文渊忽然觉得心里好酸。从小到大,他都没体会过这种滋味。好像是心肺之中都蓄满了水,慢慢的往上溢,一次次的撞击他的喉咙,鼻腔,和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溢不出来。
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无法发出声音,嘴巴张了张,又无奈的闭上,然后狠狠地咬着牙。
他也是很小就离开父母在部队生活的,原本以为自己受的苦已经是别人所不能及。却想不到风轻小时候比自己还苦。自己怎么说都有着特殊的身份,就算部队里没有特殊的照顾,但也不至于没饭吃。而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三岁开始过群居的生活。那么小的孩子,如果不去争不去抢,连饭都吃不饱……
他不是女人,不能去体会一个女孩子长大时的恐慌和痛苦,但他有妹妹,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妹妹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是怎样趴在母亲的怀里哭泣的,而自己的母亲又是用哪种从未有过的温柔抚慰着她。
同为女孩的风轻,却只能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孩一起躲进阴冷潮湿的山洞里,惶恐的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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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阵阵剧烈的酸楚和疼痛撞击着夏文渊的心脏,他终于明白,那个看上去阴柔冷漠一直守在风轻身边的男人对风轻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她无奈的看着饭菜被别的孩子抢光的时候,当她被同门师兄弟们诬赖欺负的时候,当她生病难受希望能有个怀抱可以依靠的时候,当她第一次来例假以为自己要死时……
当她需要有人在她身边的时候,都是那个人守在他的身边,为她争,为她抢,照顾她吃喝,陪她练功,陪她度过漫漫长夜,陪她一起躲在山洞里度过每月最难熬的那几天,甚至不惜每一次都割破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的血喂给她。
夏文渊明白,淡月说的这一件事,只是风轻二十年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还有很多很多她没有说,或者她也根本不知道。但她不说,她不知道却并不代表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应该还有千千万万。
他们相互依赖一起长大,就像面前的两颗树,虽然不是同根生,但却已经根根相连,脉脉相通,就连树冠上的每一片叶子,都会在风起时为对方尽情的歌唱。
如果两个人只有一张饼,他把饼让给她,并不难。可如果两个人只剩了一条命呢?
夏文渊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很肤浅。自己也根本没有资格去跟云洁争。
从一开始,他夏文渊就只是个迟到者。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更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哪怕是哄她开心一笑都没有。
两个前辈之间的恩怨,再随随便便许下的一句婚姻的诺言,便逼着她一步步走向她不想要的生活,可笑的是他还曾经对她抱怨,说自己之所以变成一个混蛋都是她逼的。而那个可怜的小东西居然为了那句话,落下了她珍贵的眼泪。
这一场被称为‘爱情’的遭遇中,到底是谁逼迫了谁?到底是谁伤害了谁?又是谁辜负了谁?
淡月见夏文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好像是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他只是沉默不语,淡月也不知道他和风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我猜不透你和轻轻为了什么吵架。但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风轻和云洁之间的感情。希望你不要因为云洁而逼着轻轻去做什么,因为就在刚才,我阻拦云洁去找你,他当时就表态,如果我不躲开,他会开着车子从我的身上轧过去。”
夏文渊震惊,蓦然转头看着淡月。
淡月的眼睛里是自嘲的目光,她看着夏文渊,无奈的苦笑:“云洁这孩子从五岁入我们门下,师兄为了锻造他成为一把绝世利剑,让他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可我却一直在照顾他的生活,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在他被师兄折磨的动也不能动的时候,每天都守在他身旁照顾他的伤痛和饮食。可是他依然可以为了风轻,不惜背叛师门,欺师灭祖,遭世人唾被弃师门追杀也毫不在乎。”
夏文渊终于彻底的明白了。云洁可以为风轻去这么做,那么风轻肯定不会为了自己和云洁离开。
像他们这些人,风轻,云洁,淡月,还有夏文渊……这些被世人称为‘当世豪杰’的优秀的家伙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不可逾越的禁地。那块禁地并不一定和爱情有关,甚至和亲情,友情都无关。但那却是任何人,包括父母亲朋甚至是最心爱的人都不能践踏的角落。
所以,当夏文渊说,自己会杀了那个和风轻离不开的男人时,她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
他无法猜测她赤着脚跑出去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时她脚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口的疼痛更加尖锐清楚。而他当时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却不知她的心比自己更加痛苦千倍万倍。可风轻这个脆弱又要强的小傻瓜,在他的盛怒之下依然选择乖乖的躺在他的身边,在他熟睡的时候悄悄地离开。
想到这些,夏文渊抬起手,从自己的衣领内拿出那一双玉佩。他是无意间发现那枚破损的玉佩已经被修复的完好如初的,昨晚在别墅里,只有他和风轻两个人。那么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风轻无疑。
她在临走前,把这块玉佩修复成原来的模样,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夏文渊沉思了良久,终于抬手把那两枚玉佩一起从脖子上摘下来。然后回身从后面的座位上拿过了一个象牙色的女士皮包,打开后把一对龙凤佩放了进去。
“这是轻轻地包,早晨她忘在了我的住处,麻烦你转交给她。”夏文渊把包递给淡月,然后发动了车子调头,迅速的开回别墅门口。淡月下车后,他回头看了那栋白色的小楼一眼,迅速的离去。
通
第215章 痛得幸福…
淡月进来的时候,风轻正坐在餐桌前吃饭。饭桌上自然是云洁给她做的她最喜欢吃的饭菜,风轻一边吃,云洁一边给她添菜,两个人分别坐在餐桌一角的两边,一个吃得高兴,一个看得开心。
看见淡月进来,云洁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师叔,回来了。”
“嗯。”淡月把风轻的手袋放在门后的衣架上,换下鞋子慢慢的走过来,坐在风轻的身边,“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连师门特殊的联系方式都不理不睬,是不是皮痒了?”
“师叔,对不起。是我任性。”风轻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淡月的眼睛。
“师叔,她不是故意的。”云洁忙替风轻解释,“下次不会了。”
“你小子也很有长进,居然为了出自己心头那口恶气,要在我身上碾过去?”淡月生气的看着云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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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风轻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见云洁已经低头认错,又求饶的看着淡月,“师叔,你罚我吧,都是我的错。小师兄是找不到我心里着急才那样,绝不是对您老人家不敬……”
“算了算了!”淡月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两个叫人操心的家伙,“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一个是叱咤风云的杀手,一个是我们天灵门将来的门主,以后做事要多想想,不要再任性了!”
“是。”风轻和云洁悄悄地对视一眼,同时低下了头。
“好了,我也饿了,你们该不会只准备了你们两个人的饭吧?”淡月看着二人,再次叹气,早知道这样,她真该留在山里静修,让师兄那个老东西出来给这两个小冤家擦屁股。
“有有有……我去给您盛饭。”风轻立刻站起来往厨房跑。
“呃,师叔,还是我去吧。”云洁羞涩的笑笑,比风轻更着急的进了厨房。
淡月摇摇头,去洗手间洗手。等她出来的时候,香喷喷的蛋炒饭已经放在了饭桌上。一看就知道,这是那个小子刚刚炒出来的,因为风轻的盘子里是新烤的披萨饼,可见他们中午根本没人吃炒饭。不过淡月还是很高兴,因为她本来就很喜欢吃云洁这小子做的蛋炒饭。
饭后,风轻回房间时淡月把她的包递给她,二人只是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风轻接过自己的包转身上楼。
接下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挤过来。
先是杜思哲的电话,说了没两句公事,便被他女儿扣子抢了过去,电话里那小丫头兴奋的叫着阿姨,并一定要风轻去她们家做客。风轻想起在燕京给她买的那个洋娃娃还没送过去,便答应扣子晚上去她们家吃饭。
刚挂了电话没两分钟,学校的张校长又打电话过来。先是为风轻能够再回薛城英才天成私立学校上班表示十二分的感谢,然后又说晚上要安排一个接风宴,把学校的老师都组织起来,专门给她接风。风轻只好把杜思哲抬出来,挡掉了这场接风宴。又答应张校长第二天一早就去学校报到。
在张校长的电话正在接通中的时候,手机便提示又有电话打进来,挂掉张校长的电话,风轻只好查看未接来电,发现是萧寒的号码,于是苦笑一声把电话拨回去。
“轻轻,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离开燕京都不跟我说一声?还跟我玩失踪,电话这么久都不接。你到底在搞什么?夏军长是不是去了薛城,他是为你保驾护航呢,还是专门为了宋家的事情过去的?想不到你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知道宋家的事情出来后,从他们家查出了多少不良资产吗?三十几个亿啊,轻轻,我如果是财政部的领导,一定会给你颁发一个奖章……”
“停——停停停!萧寒,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把电话挂了。天知道我这会儿有多想睡觉,请你晚些时候再骚扰我好不好?”风轻无奈的靠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门被轻轻地推开,云洁端着两杯榴芽茶走进来。
“别别别!先别挂电话,我是想告诉你晚上七点半我到薛城,你等我吃晚饭啊。对了——跟天龙说,好久没见了,我挺想他的,尤其想吃他做的饭……”
啪的一声,风轻的手机被云洁夺过去扣上。
“小师兄?”风轻好笑的看着云洁阴沉沉的脸。
“喝点水,马上去睡觉。看你的两只眼睛比熊猫还难看。”云洁一边说一边把风轻的手机关机。
“……”风轻可怜兮兮的看了云洁一眼,发现他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只好乖乖的跑到床上去躺下。
云洁把窗帘拉上,空调的冷风调到最小,然后拿了夏凉被搭在风轻的身上,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去。
风轻闭上眼睛,感觉身后慢慢靠过来的怀抱,轻轻地动了动身子,想要翻过身去和他面对面,却被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
“小师兄……”风轻低声叫他。
“睡觉,不要乱动。”沉闷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听起来这个家伙有些恼火。
“哦。”风轻不再说话,乖乖的躺在那里,任由他从身后搂着自己。
屋子里很安静,外边的风声和蝉鸣声都被挡在厚厚的隔音玻璃之外。
二人的呼吸都很轻,好像是担心吵到对方一样。
风轻明明很累,累的全身酸痛,眼睛也睁不开,可就是睡不着。感受着背后的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和他呼吸时轻轻嘘在自己脖颈的气息,她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那张冷酷的焦虑不堪的脸。
他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在耳边回放,甚至在车子里令人喷火的激|情,也在她眼前一幅幅的闪过。渐渐地,耳边的呼吸声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低吼,她仿佛又感觉到他掐着她的腰在她的身体中猛烈地撞击,他的手因为经过千锤百炼而粗糙有理,似乎要把她的腰掐断一样。他把他的狂热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里,也把他的样子刻在她的心头。
过了许久,当风轻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身后的云洁忽然出声问道:“轻轻,睡不着吗?”
“呃,小师兄,我还以为你睡了。”风轻试着翻身,却发现一个姿势躺得太久,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云洁的手臂用力,帮她翻转过身子,低头看她,风轻依然闭着眼睛,双臂挡在胸前,抵住云洁的胸膛。长发逶迤在枕畔,分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丝丝缕缕,如永远扯不断的情缘。
云洁抬手,把她的长发轻轻地绾起,理顺之后放在她的脑后,露出她白皙的脖颈。
“小师兄,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不是,轻轻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任何人都比不上你,任何人都不能跟你比。”
“可我这段时间,整惨了很多人,他们一定都在恨我。宋家,凌家,廖家,还有炎曦云……他们都恨不得我下十八层地狱。”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敢动你,我先送他们去十八层地狱。”
“小师兄,你好傻。”风轻无奈的笑,慢慢的睁开眼睛,抬头对上宠溺的目光。
“傻?轻轻嫌弃我了?”云洁低头,吻住她的额头,“轻轻不许嫌弃我。”
“我是说,小师兄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我会把你也整的遍体鳞伤?”
“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会好好珍惜。”
“小师兄——”风轻轻叹一声贴进他的怀里,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之上那个砰然而动的地方。
“轻轻……”他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轻轻地把她推翻在床上,然后俯身捧住她娇艳的脸,修长的腿横在她的小腹上,“不必自责,也不必忏悔。我爱你无怨无悔,那是我的事情。我只要你快乐,明白吗?”
“明白,可是我做不到……我宁可你恨我,吼我,凶我,甚至离开我……小师兄,我好像,再也回不去了……可是,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她轻轻地摇头,忽然间低泣出声,贝齿咬住下唇,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慢慢的溢出来,无声的流进两鬓的黑发中。
云洁的双臂撑在她双肩的外侧,双手轻轻地抚过她的眼角,擦去两行淡淡的泪痕。两瓣充满热度的唇旋即覆来。不似以往的轻柔克制,这吻如疾风骤雨,瞬间充溢着风轻的感官。
战栗,被他激放的情感吞噬,她觉得自己好似一叶孤舟,任由海浪涌动。
当她感觉到他难以自制的欲望正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混沌中闪过一道闪电,把她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不……小师兄……”她艰难的扭动着身子,喘息中极力自持。
“轻轻,我们本来就是最亲密的一对……”箭在弦上,他已经无法自控。而身下的娇躯不停地扭动挣扎,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的手探到她的身后,两指一捻解开束缚她的紫色文胸。薄唇从她脖颈间慢慢的回落,一直吻到她的酥软。
“呃……小师兄,别这样。”风轻想伸手去阻止,双腕却被紧紧地攥住,摁在头顶上。
他的眸色攸然一暗,垂首吻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挣脱阻碍伸进她紧合双腿间,那一片最脆弱的地带,轻轻碰触就似有千万神经被牵动,被他手指慢慢纠缠,摩挲,浑身都在战栗,娇喘,甚至一阵阵的虚弱无力。
她真想求他放过,这感觉实在难受。身体变得空无,急需一种热情去填满那无穷无尽的空虚。于是风轻努力睁开眼,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