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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郎中双目疑注谭长风,缓缓说道:“好快速、凌厉的掌势,阁下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物。”
潭长风道:“像徐东主这样有钱的人,身边总有保护他的人。”
铁掌罗刚也从后面逼近道:“大夫,咱们是好意留客,其要闹出不开心的事来。”.黑衣郎中冷笑道:“龙威镖局的总镖头也作了徐府的保镖了。”
罗刚道:“阁下究竟是江湖中人还是走方郎中?”
黑衣郎中道:“走方郎中这一行,也算是江湖中人。”
罗刚道:“如若大夫想凭恃武功,硬行闯出徐府,只怕先要胜过罗某才行。”
黑衣郎中突然仰天大笑三声,道:“拳脚无眼,一旦动上手,只怕会伤到了徐东翁或是徐公子。”这是威胁。
谭长风道:“真要动上手,敝东主和少爷都会避开;至少,会避到大夫的拳脚难及之处。”
黑衣郎中沉吟不语。
谭长风接道:“咱们确实没有和阁下为敌之心,只求大夫在徐府留住两宵。”
黑衣郎中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呢?”
谭长风道:“因为,今天晚上,我们约好了另外一位大夫来此替公子看病。”
黑衣郎中道:“这事简单,只要告诉他公子病势已好,不用来了就是。”‘谭长风:
“别的大夫可以,但这个人不行。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请过来,何况,徐少爷这个怪病,就在她们那里得来的。”
黑衣郎中道:“哦!那究竞是什么人呢?”
谭长风道:“仙女庙的住持!”
黑衣郎中道:“仙女庙的住持,也会替人看病?”
谭长风道:“仙女庙的人,就算不会看病,但他们逐鬼、去邪的办法,自成一家,大夫也说过徐公于是中了邪,我们希望大夫留下,就是要看看今晚上仙女庙那位住持到来之后的变化如何。”
黑衣郎中道:“仙女庙的住持.是否会到贵府中来,本来和在卞没有什么关系,但你们硬要把在下也留下来,实在不知用心何在?”
谭长风道:“看来,只有委屈你大夫一下了。”
黑衣郎中道:“看老管家刚才那两招,也是一位高明的人了。”
潭长风道:“那倒不敢当,在下倒也是练过几日拳脚。”
黑衣郎中道:“看来,我如不留下来,两位也不肯让我离开了。”
罗刚冷冷说道:“大夫是明白人。”突然一伸出手,提起了黑衣郎中的药箱。.黑衣即中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个药箱,在下要不要也不要紧。不过,在下既然答应了,一定留下来。”
谭长风道:“大夫,别担心你的银子.敝东主既然付给你了,绝对不会再收回。”
黑衣郎中笑一笑.道:“可不可以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
谭长风道:“大夫的卧室,早巳备受.而且,后厅已备洒宴,准备为大夫接风。”
原来剑拨弩张的局面,巳变为一团和气,但事实上这只不过由表面的冲突转变成一种更深的冲突,使形势变得更为复杂。
罗刚和谭长风,半强迫地留下了这位黑衣郎中,究竞是福是祸,连他们心中亦无把握。
留下他,只为了徐宝玉的病情一旦有变时,也好对徐百万有个交持。他们都看出了这黑衣郎中是一个身负武功的高手。两人原来淮备要和他动手一战,情势必要时,就算两人合力,也要把他生擒下来。出人意外的是,在最重要的时刻,那个黑衣郎中竟然会改变了主意,答应留下来。
后厅上已摆好了美酒佳肴。洒过三巡,谭长风才把话引入正题,道:“大夫,在下有几句话,不知是否应该说出来?”
黑衣郎中微微一笑,道:“你的易容手法,实在不错,只可惜,时间太久了,也会露出一些破绽。”
谭长风索性除去脸上的苍白发髯,道:“好!咱们就以真面目相见,希望大夫也好好说实话。”
黑衣郎中微微一笑,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谭长风问迟:“大夫认不认识青莲子?”
黑衣即中道:“青莲子是……”
谭长风道:“仙女庙的住持,她今夜要来替徐公子医病。”
黑衣郎中道:“我有些奇怪,仙女庙的住持,怎会医病呢?”
潭长风道:“因为,徐公子生的不是病,而是中了邪。”罗刚突然接了口,道:“大夫可否以真实的姓名相告?”黑衣郎中微微一笑,道:“在下李三奇。”罗刚道:“李三奇,可是风尘三侠中生死郎中李三侠?”
黑衣郎中笑一笑,说道:“不敢当.风尘三侠之中,在下只不过是敬陪末座罢了。”
罗刚道:“那就无怪有如此高明的医道了。”
李三奇叹息一声,道:“两位,徐百万有的是银子,我敲他十二万两,不算太多。”
罗刚点点头,道:“不多,不多,不过,李大侠怎会这么巧赶到扬州,又怎么知晓了这件事情?”
李三奇道:“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对徐公子动的手脚吧?”
罗刚道:“这个自然。”
李三奇道:“其实,我只是听到了这件事,不瞒两位,我已经来过徐府一次,先找出了徐公子的病源,然后我才离去的。”
谭长风哦了一声道:“请教李大侠,徐公子竞然如此晕迷不醒,在下和罗兄下了不少工夫,一直找不出他晕迷的原因。”
李三奇道:“一种很高明的震穴法震伤了徐公子的晕穴,只要活开了被震制着的穴道,徐公子就可以苏醒了。”
谭长风愣了一愣,道:“震穴手法,那是说,他还是伤在江湖人的暗算中了?”李三奇道:“不错。”
潭长风道:“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孩子,怎么遭到江湖人的暗算?”
李三奇道:“原因很简单,他老子有钱,他们想好好地敲一笔,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被我捡了先手。”
谭长风道:“这和仙女庙的青莲子住持有关了?”
李三奇道:“所以,她才答应今夜中来看看徐公子的伤势。”
周长风道:“如若她发觉徐少爷已清醒了呢?”
李三奇道:“我想,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必然会另外想出新办法来。”
谭长风道:“唉!李大侠,这个,这个……”
李三奇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这个那个了,可是心中很不服气我吃了你们东主十二万两银子?”
谭长风道:“在下的意思是,李大侠既然得人钱财.就该为人消灾……”
李三奇接道:“怎么?你要我帮徐百万的忙。”
谭长风道:“江湖上有规矩,不管东主如何富有,但他这些钱,都是经营有道赚来的,而且,李大侠动下手就赚了十二万两银子,总不能不闻不向吧?”
罗刚道:“重要的是仙女庙如不罢休.李大侠拿了徐家的银子,还为徐家种下了祸因。”
谭长风道:“我虽是匆匆一眼,但那一眼,已经使人感觉到这位青莲子不是—个很简单的人物。”
李三奇道:“仙女庙的住持青莲子,真正的身份是谁,在下未肯定之前,不敢乱下断语,但听说,她是江湖上一个很有名气的人物,至于徐公子的病情,明白点说,他是受了人的暗算。两位虽然是武功精湛,但对医道还不够熟悉,所以,也无法瞧出什么…—.”
这时,徐百万也行了进来.道:“犬子虽然顽劣,但并无大恶,再说,他从未练过武功,怎会招惹上江湖中人?”
李三奇记:“因为你徐东翁太有钱,他们要好好敲你一笔。”
徐百万笑—笑,道:“难道他也会要十万两银子。”
李三奇道:“你太低估了他们……”
徐百万脸色一变,道:“他们会要得更多吗?”
李三奇点头道:“不错,但要多少,我也说不上来;我只觉得,他们是不会很轻易地放过你徐东翁的……”李三奇缓缓站起身子接道:“至于我李某人要你这一十二万两银子,那是因山西一场大旱急需救济,我答应筹足十万两银子交给一位朋友赈灾,他人还在等我,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谭长风急急说道:“李大侠你……”
李三奇接道:“如若徐东翁舍得,想法子使徐公子再晕过去,这件事,不难办到,徐东翁如是舍不得,那就只好找个替身你们先和仙女庙住持谈谈,我在鸣轩客栈候驾三日。”
谭长风道:“李大侠肯仗义相助,咱们是感激不尽。”李三奇缓缓提起了药箱,大步向外行去。罗刚和谭长风同时站起身子,恭送李三奇离去。
徐百万皱皱眉道:“罗总镖头,这个姓李的,是怎样一个人?”
罗刚道:“这个人,是江湖上第一流的人物,风尘三侠之一,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人物……”
徐百万接道:“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罗刚道:“大体上说来,他们都是好人,不过风尘三侠,一向不拘小节,却是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所以,有些人,也不把他们当作正人君子看待。”
徐百万道:“他一下子敲了我一十二万两银子,难道还算是好人?”
罗刚笑道:“这也是因为你太有钱了,扬州城中第一豪富,再说,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敲你这一笔银子,要拿到山西赚灾。”
徐百万道:“唉!其实,他要告诉我捐出十万两银子赈灾,那岂不是更好一些吗?”
罗刚微微一笑道:“徐东主,善财难舍啊!他如真的要向你徐东主劝捐十万两银子,不但要费尽口舌,最终,只怕你还是不会答应这件事。”
徐百万沉吟一阵道:“说的也是,一下子要捐十万两银子,实在有些心疼。”
徐长风轻咳一声道:“罗兄,咱们应该谈谈徐公子的事了。”
徐百万道:“是啊!犬子刚醒不久,我这作父亲的,总不能再看着他晕过去吧?如若可以,我想替犬子找个替身。”
谭长风道:“公子本人也好,找个替身也好,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瞧出破绽。”
徐百万道:“其实,为什么不可以告诉青莲子?就说小儿的病已好,她的心意,咱们心领就是。”
谭长风道:“东翁,李大侠已经点得很清楚,这可能是仙女庙中人下的手,他们下手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对付徐公子,目的只怕还是在找你要钱。”
徐百万道:“如只是要钱.那也简单,我再捐三五千两香火钱就是。”
罗刚笑一笑道:“三五千两银子,他们会满足吗?”
徐百万怔了愣道:“不满足.难道他们要和那位郎中一样吗?“罗刚笑一笑,道:“只怕还不止此。”
徐百万呆了一呆,道:“你说,他们还要敲我十二万两银子?”
罗刚道:“我是说,会更多一些。”
徐百万道:“那不行.绝对不行,就算他们杀了宝玉,我也付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罗刚道:“那么多的银子付出去,实在叫人心痛,不过,他们总归有办法取到手中就是。“
徐百万摇摇头,道:“就算他们杀了小儿,我也不会再拿那么多的银子了。”
谭长风一直忍着没有开口,以他的身份,实在不便说什么。但罗刚不同了,他是徐百万的朋友,也是客卿身份。当下笑了一笑,道:“徐兄,你可以试试看,今晚,青莲子,那位仙女庙的住持会给你开什么条件。”
徐百万却道:“小儿的病势已好.似乎是用不着再应付仙女庙的住持了,长风,去通知仙女庙住持一声,告诉她不用来了,顺便再捐给他们三千两银子的灯油钱。”
谭长风躬身说道:“东主,这个,只怕不太好吧?”
徐百万道:“不太好.为什么?”
潭长风道:“公子的病情,如若真和仙女庙有关;只怕他们不会甘休,下一次的手段,又不知如何恶毒了。”。
徐百万道:“长风,多加几个人,好好地保护公子,以后,不许他再出去。”
谭长风道:“唉!东主,他们计算公子,只不过是手段之一,他们一样可计算东主。”
徐百万冷笑一声,道:“计算我?我与他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计算我,过去,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现在知道了,就不用怕了,明天,我去见见知府大人。”显然,徐百万难备要以官府的力量解决这件事了。
谭长风皱皱眉头,但又不便开口.看了罗刚一眼,以目示意。罗刚道:“徐兄可是认为凭官府中的力量,就能够保护府上的安全了?”
徐百万道:“难道他们还敢明日张胆地反抗官府吗?”
罗刚笑道:“徐东主对江湖中的事情了解得太少,如是想借官府以自重.那是一桩很大的错误。咱们是多年的朋友,有些话,不得不先对徐兄说明白,你如决定请官府中人出面,我和敝局中两位镖师必须先行离去。保留这一行中,有它的行规,不能和官府中人联手。”
徐百万道:“这件事,如不报官,我被这个敲十万.那个要二十万,就算我有一座金山,也是应付不起。”
谭长风道:“东翁,你认为报了官.就可以免去这些麻烦了?”
徐百万道:“至少,他们不敢再敲我的银子,再说,小儿的病已愈,实在也用不着再花银子了。”
罗刚缓缓站起身子.道:“徐兄,咱们是多年的朋友既是看法不同,我看徐兄也用不着兄弟,我先告退了,徐兄日后如是还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那就请派人通知兄弟一声就是。”
徐百万道:“好!罗兄如此说,兄弟也不便再说什么了,长风,去支一千两银子……”
罗刚摇摇头,道:“不用了,咱们既是朋友,这点忙,应该效劳,何况,兄弟也没出什么大力。”带着两个镖头辞离徐府而去。
徐百万望着罗刚的背影,摇了摇头,道:“长风,走,跟我一起到府衙一趟。”
谭长风道:“今天已晚,东翁一定要去,明天再去就是。”
徐百万沉吟了一阵,道:“长风,你和罗刚,似乎都不太喜欢我去禀报官府。”
谭长风道:“不错,因为,我们了解江湖人物的手段,这一次,对公子下手的人,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是一般的匪盗,如果东翁觉得官府中的衙役,能够维护你的安全,就可能……可能导致江湖中人展开报复手段,那将是非常残酷的。“徐百万道:“难道他们敢杀人?”
谭长风道:“不但敢杀人.而且杀得很残忍,很彻底。”
徐百万道:“长风,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有任凭他们勒索了?”
谭长风道:“东主,罗总镖头和长风,都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请东主改变一个办法。你被那位李三奇敲去了十二万两银子,但是,我们已经把他套住了……”
徐百万道:“套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谭长风接道:“他拿去了十二万两银子,自觉手法用得很高明,不过,他究竞是侠义中人,一旦被人揭穿了几近勒索的行径,内心中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他肯报上名字,那就证明了一件事,他已经决定了助你一臂之力。东主,老实说,这十二万两银子,没有白花。”
徐百万道:“长风,江湖中人,靠得住吗?”
谭长风道:“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江湖中人的一诺千金。”
徐百万道:“唉!长风,我总觉着江湖中人,都在打我银子的主意。
谭长风道:“罗总镖头不会,我谭某人拿了这一份很优厚的俸禄,也已经很自足了。”
徐百万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没有主意了。长风,这件事,如不报官,那就一切求个平安,仙女庙要多少银子,我照付就是。”
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