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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然听他一说只是淡淡一笑。楚青衣正心中不自在,撇嘴不屑道:“来便来了,却拿甚狗屁枫叶说事儿,你若要看枫叶,自去便是,谁还拦了你不成!”
岳离轩断想不到楚青衣说话竟如此恶毒,昨日虽然她说话并不客气,却也不曾说什么难听的言语,此刻倒怔了一怔。
岳漓函也觉愕然,不免看了宁宛然一眼。
宁宛然苦笑了一下,道:“祈王爷不必与青衣计较,她……”
岳漓函温和笑笑:“听说今晨楚……”他断了断,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楚青衣:“听说大骂上官凭……”
他今日一来听涛山庄,便听梁泸说起楚青衣夜间发狂,大骂上官凭,搅得家宅不宁之事,初时还觉意外,此刻见楚青衣这般模样,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不过楚青衣与上官凭不和,对于南岳虽称不上好事,至少也绝不是坏事。
宁宛然甚是尴尬,苦笑道:“皇上是来赏枫的,我们这便去罢,莫要耽搁了!”
岳漓函微微一笑,便起了身,径自与宁宛然出了门,独留岳离轩与楚青衣在屋中。
正是秋浓时节,听涛山庄庄后便有大片大片的枫叶林,一眼望去如火似霞,虽不娇嫩可喜,却也浓艳夺目,二人便在枫叶林中慢慢走着。
宁宛然沉默了一会,忽然道:“皇上来此,当真是为了看枫叶么?”
岳漓函微微的笑了:“宛然这般聪敏,难道当真不知,朕来此是为了甚么?”他伸了手,采下一片火红的枫叶,细细端详。
宁宛然心中一阵烦躁,五味陈杂下,竟不知该说什么。
岳漓函却也并不逼她,只抛了掌中红叶,微笑着牵了她手,在枫叶林中闲闲散步。宁宛然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纠结不已,岳漓函越是这般对她,她反越是束手无措。二人走了一会,却走到一条小溪面前。
宁宛然便笑称自己走累了,趁机缩回了手,选了块略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岳漓函便在她身边坐下,二人一时都没说话。耳边只听溪水潺潺,几只秋蝉在一边树上发出最后的嘶鸣声。上游忽然便有一片红叶顺流而下,漂到了宁宛然面前。
宁宛然便伸手取过红叶,默默看了,那红叶边缘已微微有些发枯,显是被风无意吹入溪中:“听说宫内有御沟可通宫外?”岳漓函一愣,道:“或是有罢,朕其实也不甚清楚!”
宁宛然微笑道:“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
她所吟之诗,其实却有典故的,乃是说有书生进京赶考,偶至御沟之旁,见一片红叶随水漂流,上面却题了此诗。书生感叹,便将红叶细细收藏。其后,宫内裁减宫女,准其嫁人。书生便娶了一名被遣出宫的韩姓宫女。婚后甚是和美,后韩氏整理箱笼,偶见红叶,二人方知原来尚有此段缘分。枫叶传情,一时引为佳话。
岳漓函眼神宁定,微笑道:“宛然莫非有意欲以枫叶择婿么?若然如此,朕可得令人守好这条溪了!”他语气甚是悠然平和,说到最后,却是一字一字,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宁宛然微微苦笑,她是何等样人,岳漓函语中警告之意她自然明白,一时心中患得患失,怅然迷惘。
岳漓函淡淡扫了她一眼,忽然道:“宛然可知朕为何忽然不杀你了?”
宁宛然沉默不语,没有回话。
却听岳漓函冷冷道:“朕一生,绝色女子见得多了,宛然算是绝色中的绝色,却也未必便在朕眼中。朕所想要的,独独只是一个宁宛然……”
宁宛然抿了唇,心中恍恍惚惚的,低声道:“承蒙皇上青眼有加,宛然实在惶恐!”
岳漓函叹了口气,慢慢道:“仲王之乱已毕,如今又快秋末,朕已下令东海坚壁清野,想来不会出什么乱子!近来朝中也无甚大事,便陪你玩上一次又何妨……只是,你需记得分寸二字方好!”他顿了一顿,又道:“来年开春,朕会安排你进宫!”
他言语淡定,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溪水潺潺,折射着阳光,西面云霞灿烂如火,宁宛然的心却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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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连番大醉
楚青衣有气无力地伏在桌子上,叹息道:“难怪人常说多事之秋!”
宁宛然斜倚在软榻上看书,却是一句话也懒得说。
二人一时沉默,都不说话,楚青衣便拿了桌上蜜桃、李子,恶狠狠的咬,不多时,已丢的满地都是核。
“这核也不知是上官凭还是岳离轩……”宁宛然凉凉地在一边冒出一句。
楚青衣便叹了口气,喃喃道:“以前只有美女缠我,如今可好了……”
宁宛然懒散的看了她一眼,也实在无力说话,自那日溪边对谈后,岳漓函几乎每隔数日必来一次,休沐之日前晚甚至会住在听涛山庄之内,虽然只是对坐谈天,听琴弈棋,自来秋毫无犯,却让她日益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岳离轩则更好,不知怎么的,竟忽然惦记上了楚青衣,索性将祈王府搬了过来,日日纠缠不清。楚青衣不胜其烦,今日大怒之下,更是出手极重,竟把岳离轩打到吐血。
楚青衣发了一回呆,终于道:“宛然,你确定你还要跟他们纠缠下去……”
“那你打算如何,烧了听涛山庄?”宁宛然闷闷道,依然在看她的书。
楚青衣愤愤起身,转了几圈,仍觉心中烦郁,一时火起,一脚便踢在桌上,哗啦一声响,桌子顿时便塌了半边,桌上的果盘、糕点等纷纷滑了下来,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宁宛然叹了口气:“这桌子,我是该找岳离轩还是上官凭赔?”
楚青衣没好气道:“你怎地不找我赔?找那两个龟孙子赔个屁呵!”
“你赔得起么!”宁宛然终于抬了眼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有钱必花……”
楚青衣沉默了一会道:“我得到消息。上官凭已经回胜京了……”她叹口气:“这是这个秋天唯一地好消息了!”只是心中。却愈加沉甸甸地。怅然若失。惘惘然地便记起那张清丽俊秀地面容。其实他跟宛然生地有些相似。她忽然想。
宁宛然却是心头一松。这些日子来。她心中总压着二块大石。一块是上官凭。一块是岳漓函。如今看来上官凭应该是不会来此了。自己身份也不虞泄漏;只是岳漓函。她不由暗暗叹气。这些日子。岳漓函对她地好。她也不是不知。只是他愈对自己好。将来亏欠只怕便愈大。耳边听到楚青衣地声音在说:“这里地事情。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想走。我便带你离开……我再留三日。你仔细想好了!”
宁宛然默默地低头看书。却只觉得心中郁闷。无论如何也看不下一个字去。回头看时。楚青衣已蒙了头躺在榻上。似是睡着了。
青衣。我知道你其实没睡着。她微微一笑。你也很烦恼罢!只是有些事情。也只能是各人烦恼各人地。世上地烦恼本来只能自己承担。你若想找人帮你分担。也只是无谓地多了个烦心地人。其实自己身上。该多重地担子还是那么重。
她起身,走到厢房外。屋外月华如水,花影扶疏。
忽然便起了兴,她索性径自走到水榭。水榭四面,植了荷花,虽然已过了最好的时节,荷叶田田的美景只能有待来年,只是寥落残荷依然别有风味。
她悠闲的独自坐在水榭中,取了水榭之中常备的美酒来,随手便揭了封泥,仰头便喝了一口,这酒却是陈年的梅花酒。因楚青衣素来好酒,宁宛然闲暇有兴之时,便以二斤装小坛密密封酿了一批梅花酒,置于家中亭榭之内,方便随时取用,却不想这个时候却自己用上了。
酒是好酒,入口绵软细腻,隐隐带了梅花清香。只是宁宛然酒量素来不宏,不过喝了斤许,已觉有些晕,一时心事上来,更是三分酒意添做七分。
一时酒意上头,抱了酒坛子便大声唱了起来,声音便在寂静的夜里悠悠的传了出去。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唱了几句,更觉烦闷,索性****便将酒坛甩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酒坛落在地上,顿时摔的粉碎。幽幽的酒香顿时便溢了出来,整个水榭中顿时便酒气袭人。
宁宛然被酒气一熏,愈加昏昏沉沉,便哈哈笑了,摇摇晃晃的起身,抬手指了月大声吟道:“月既不解饮……”她打了酒嗝:“影徒随我身……”她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腿一软,一下便伏在了水榭栏杆上,望着榭下的池塘中明净的月影傻傻的笑着,便伸了手要去捞。口中犹自喃喃:“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她整个身子大半已落在了栏杆外,愣愣看着,只觉榭下水清清,有残荷片片,涟漪朵朵,明月如璧,星光闪闪,竟是引人至极。
她迷迷糊糊的笑了,看着那月,却始终抓它不到,心头一时茫然,索性一个纵身便跃了下去。懵懂间依稀感觉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耳边似有人怒吼,她却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她挣扎了几下,便睁了眼看那人,入目的是一张震怒的面容与一双几欲喷火的眼。
她愣愣的笑,歪了头看那人,似熟悉又似陌生,一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不愿再想,只咕噜了一句:“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人已伏在对方怀里昏昏睡去。
那人默默的拥着她,不言不动。寂静的月色照在他身上,却只觉得分外清冷而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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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然轻轻哼了一声,勉强睁开了眼,只觉得强光明晃晃地刺得她双目分外疼痛,脑中也是混沌一片,似乎却有一根筋被人一扯一扯的,生疼生疼。
她忍不住便呻吟了一声,有人在一边凉凉道:“醒啦,喝酒的感觉可好?”却是楚青衣的声音。
昨日喝醉之后的种种影像,便零零碎碎的在脑中一一浮现。想着昨日几乎便要栽进池中溺死,她不禁一身冷汗。
发了一回呆,她问道:“是岳漓函送我回房的么?”声音粗嘎,倒把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昨夜那人依稀是他,只是面孔扭曲,眼睛喷火,她蹙了眉,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幻觉。楚青衣倒了杯冷茶,端了给她。宁宛然早是头脑欲裂,口中干渴,接了茶便一口饮尽,动作略大了些,只觉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便是一阵发黑。
楚青衣的似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是岳漓函送的你,只说你喝醉了……”
宁宛然闭了眼,略休息了一会,方才觉得身上好受了些,想起昨夜发酒疯,全被岳漓函看见了,不禁一阵晕眩,苦笑道:“青衣,我今儿才明白,为什么人都说酒醉都是明白人发疯给旁边人看……”其实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最后一句她终究没说出口。
楚青衣忽然扬眉笑道:“不过喝醉了其实是有好处的!”
宁宛然懒懒的看了她一样,头痛,咽痛,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处。
“岳漓函让我转告你:‘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宁宛然震惊抬眼,脑中不由现出昨日那张震怒的面容,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喜悦中却不免有几分惆怅,忽然间便觉得有种急欲发泄的疯狂冲动:“青衣,走,陪我去喝酒!”踉跄着下了床,扯了楚青衣便要出门。
楚青衣笑道:“不错,这天下最好的醒酒方法莫过于宿醉之后再大醉了……走……”
二人重又跑到水榭,各抱了一坛梅花酒,亦不说话,亦不吃菜,只是仰头猛灌,偶尔四目相对,便都向着对方傻笑一通。
不多一会,便都迷糊了。宁宛然便抱着酒坛子,指着楚青衣笑道:“人……皆说……楚青衣……有酒必醉,却不知她本……就是一喝就醉……哈哈……”
楚青衣便傻傻笑道:“一喝就醉……嘿嘿……嘿嘿……”忽而便抬头狂吼起来:“上官凭,你这个龟孙子……”抱了宁宛然又哭又笑了起来。
宁宛然丢下酒坛,反手抱住楚青衣,却只是笑,笑得没心没肺。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岳漓函……可惜……你是皇帝……
这人生,若是只如初见……
第二十九章 人生百态
南岳省事殿。
梁泸悄悄走了进来,跪地行礼。
岳漓函淡淡道:“她们走了?”
“是!今日辰时离开的!”
“听涛山庄呢?”
“宁夫人临走之时,叫了卑职过去,说是庄子她也不想卖了,且留着,或者将来得了空在回来住几日也未可知!并让卑职转告皇上,请皇上照顾些庄子!”
岳漓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梁泸应声悄然退出。岳漓函神色微微怔仲,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只极简单的荆钗,却是那日醉酒,他从宁宛然发上取下的。
后宫本就是朝政的缩影,其实皇帝,又有几个真能随心所欲。至少,他现在不能。
他登基至今不过三年余,用了三年的工夫方才笼络了四大家族,终于将仲王斩落。他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后宫,至今不曾立后,贵、淑、德、贤四妃分别是四大家族之女。
这其实已是破了南岳先例的,先朝,最多的,也不过只纳了三家贵女入宫,因为如此,那一代皇帝也只是勉强保住了两个皇子,其中尚有一个身具残疾。
他轻轻抚摸着掌中荆钗,宛然,朕放你离开,是因为如今确实不宜接你进宫,你看似刚强冷清,其实内心无助脆弱,朕一直以来都疏忽了。罢了,朕不愿让后宫磨折了你;只是,朕总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进宫……
朕……愿意陪你玩一场游戏……赌注是……你地心……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既已相期。重逢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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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懒懒地倒在马车里。一面啃着李子。一面抱怨道:“走便走了。还留那座宅子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回去!”
宁宛然白了她一眼。无奈道:“我这不是怕走地太爽快。岳漓函心中不悦么!表现地恋恋不舍你也不会少点什么?”楚青衣随手将李子核给扔到车窗外。调侃道:“岳漓函对你还真不错。居然就这么放你走了!不过他那后宫……”她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宁宛然沉默了一会。幽幽道:“后宫总是这样地。不过你没经历过而已!”
岳漓函,不管如何,我是感激你的,至少……你……为我考虑了!
楚青衣忍不住叹道:“我以前总奇怪,你为何坚决要离开北霄宫廷,如今才算明白!”她挥一挥手,笑道:“接了晴儿后,你打算去哪儿,回金华么?”
宁宛然将心事丢在一边,悠闲的躺在她身边,笑道:“金华我是不愿回了,且去中虞玩几年罢,我前儿突发奇想,倒是想到个易容的好主意,等今儿晚上便试试……”
楚青衣斜睨了她一眼:“你如今倒似是心中放开了不少……不若以前总是懒懒散散的,提不起兴致来!”
宁宛然微微的笑了,没有多解释什么。青衣,我只是想通了,我藏在金华好些年,到了最后终究还是不免被扯了进去,若是我……注定要做一枚棋子,我愿做那人人眼前,却又人人忽略的棋子,因为……人总是觉得摆在明处的东西最是没有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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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