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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之中,稍稍有些不愉快的唐云扬仔细打量着这位玛丽安嬷嬷。她与曾经逝去的那位玛丽安嬷嬷多少有些相似,最少她们的声音都是那样低沉而又富有某种磁性。
虽然她们的美丽完全不相同,大家知道,玛丽安是那种女巫式的,难缠的爱恋。但这位修女小姐却是另外一种美丽。
如同几乎所有的修女一样,她们的身上自然而然的体现出一种自然而宁静的悠闲。虽然黑色长袍与白色披肩下,她的身体依然在屋外的寒冷下瑟瑟发抖,但她的表情依然有那么一种平和到忘我的圣洁。
这就是修女,她们往往不会顾忌到自己的安危,在对上帝的感谢与敬仰之中度过一个个夜晚。
但今天这位修女多少引起唐云扬的不快,一向感觉良好的他,怎么都不愿意被别人这样怜悯的看着,仿佛自己就是一只迷途的小羊羔。
尤其,在这样欢快而热闹的夜晚里,她居然在上门“乞讨”帮助的时候,还这样心安理得,真让人对于西方教会的习惯表示惊诧。
本身,他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上帝或者上帝的声音与他没什么关系。而且他是“撒旦之鹰”,难道他的灵魂不该是地狱里那个家伙创造出来的吗?
至于神甫、修士、修女他如果没有利益,他即不打算认识,也没打算去过多的理会。
但他已经习惯看到了,有天使心肠的简。梅林对于每一场灾难,每一个无依无靠的人,都付出那种平等而又宽容的爱。已经习惯了,简。梅林每天在吃饭的时候,率领着家里信教的人们进行祷告。
因此,面对这位玛丽安修女的时候,还能尽力保持住自己的绅士风度。尤其是一位在脸形以及声音上,与玛丽安如此相像的修女。所以,他伸手入怀打算掏出他的支票薄,在这样的夜晚里急于打发她上路。
“这样吧,我想您可以直接说明您的来意,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在这圣诞节来临的时候为那些战争孤儿做一些事情!”
这样的话够得体了,不论按照哪一国家绅士的标准,他都没有败坏简。梅林天使的称呼。
“哦,唐先生,您的善行令人感动,但就此事而言,您是应该付出关怀的人。您知道,就算是邪恶的灵魂,当它真心悔改的时候,上帝也必原谅他曾经犯过的罪行!”
这一下,唐云扬不高兴了,仿佛他自己真是一个罪人一样。
可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而言,人之死去,不过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作为一个根本不管日后会怎么样的人来说,上帝审不审判或者有没有世界末日干他屁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是最重要的事情。
“慢着,玛丽安修女,难道您认为我是一个有着邪恶灵魂的人吗?说真的,对于战争孤儿我可以帮助他们,但我并不认为我应该对于他们的遭遇付全部的责任!”
玛丽安修女的眼神依旧安详,仿佛并不会对唐云扬这种,往往使人会感觉到某种恐惧的恼怒而有任何感觉。
“是的,就我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您的确有比别人有更多的责任。虽然您做的很巧妙,在战争结束之前结束了,您那可恶的制造军火的公司,但您依然制造了几乎无数多的武器,而这些孤儿全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受到伤害!如果这样说起来,唐先生,难道您不认为你有罪吗?”
一切不正常的事情,一定会存在某种原因,而这种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利益。眼前这位修女如此锐利的辞锋显然太过于健谈了,这当然是件不正常的事情。
唐云扬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全身罩在修女服饰下的女人,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修女袍下是不是藏着一支手枪或者别的什么武器。
“告诉我吗,玛丽安嬷嬷。首先您要明白一点,我是无神论者,所以如果您代表上帝,那么请靠边站,如果您代表那些需要帮助的孤儿,那么您就得明白,因为您的态度或者我可能会不帮助他们!”
然而,对于他的这种想要使她流露出反应的威胁,这位玛丽安嬷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依然在用她那低沉而娓娓动听的声音,历数着唐云扬的不是。
“瞧,您生气了,其实唐先生,难道您忘记了吗?正是您公司制造的武器在屠杀人类,是您公司的武器使这场战争变得更加鲜血淋淋。尤其,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您是有罪的!”
“贼他妈,这又是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
唐云扬为何会这样说呢,这里已经乘坐南锡城“梅林航空公司”的飞机,前往英国的艾琳娜。蓓尔同样属于这样不知死活的女人。在战争之上,记者与充满了爱心的修女、修士几乎一样多,他们这种人大约早就忘记了战争是军人们的事情。
对于这种人,唐云扬往往也拿不定主义,是该敬佩他们还是表示出应有的担心。可眼前这位修女的那种行为,显然已经激惹到他。这时,他感觉到某种好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修女有许多地方与那位玛丽安相似,他根本就懒得理会神职人员。
“哦,您是一个特殊的,善于辩论的修女,那么请您去寻找那些有信仰的人来完成您的使命吧?以后我想我们也不会再见了,出去的时候请顺便关好我的家门!”
说罢,唐云扬转身打算回到宴会之中。相信梅林家里那位笃信上帝的女佣会把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玛丽安修女送出大门,而不必使他操心,现在是回到那个欢快的宴会里的时候了。
“好吧,请您明天早晨去这个地址看一眼好吗?请相信我,如果看过之后的话,您会对于事情的真相而生出相当多的感触,虽然别人称呼您是‘撒旦之鹰’。”
这位玛丽安修女对于唐云扬逐客令根本就毫不在乎,而她现在的作法根本无法使人感觉到“请求帮助”的那种诚意,而她仿佛在发出命令一样。
“我的神哪,这还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唐云扬离开之前,他在心中呻吟了一下,他就是不明白,这些死洋鬼子怎么个个都是这样不依不饶的模样。
接下来,晩宴的热闹自然不必再说。足够美味的食物以及适量的美酒,使这些看到希望的人人们高兴起来,甚至纵声高歌。从这个角度来讲,热情的法国人倒有些天生的乐天。
甚至包括即将起程前往中国的德里昂父子,也没有多少离开家乡的悲哀,大概这些洋鬼子根本不知道“恋家”两个字,该如何去写。
然而,当所有要离开的客人全都离开,所有住在这儿的客人也都安静入睡之后,简。梅林却因为刚刚的事件,而发作了她的那颗“天使之心”!
“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修女,云扬相信我,她们并不全是这个模样,或许我们明天应该去那个孤儿院里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事情!”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天空里飘起雪花的唐云扬感觉着身后,妻子那柔软而体贴的身体。简。梅林如同几乎所有的法国女人一样,她们不会发胖,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特别宠爱这个国家的女人,最少在一点上,俄国女人是要羡慕一下法国女人的。
唐云扬回过身,把简。梅林的身体揽入怀中。
“怎么,我亲爱的小天使,这是个命令吗?”
简。梅林在丈夫一些轻轻的爱抚之下,脸上现出诱人的红晕。善于营造情调的法国女人总使这一些发生的时候,自然而然,而又充满了激情。似乎是要为她们随后那种表现,寻找到适当的原因。
海蓝色的眸子当中,闪耀过一道激情的火焰。但在那种销魂的呢喃开始之前,简。梅林似乎刻意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明天我们一起去好吗?如果可以帮得上忙的话,我想……或者……”
简。梅林说这些话的时候,稍稍有些担心。她担心的事情是,在下面的时间里,会因为她的安排而耽误了唐云扬的行程,那么作为一个全心全意辅助丈夫事业的女人来说,这样的选择似乎就有些问题了。
对于简。梅林,唐云扬除过爱恋之外,更多的是尊重。她属于那种具有天使的面容以及天使心肠的,几乎完美的女人。而且,如果那所孤儿院真的如同那位玛丽安修女所说的那样,完全是战争孤儿组成的,那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曾经担当过“战争之王”这一角色的唐云扬自然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吧,我的小天使,全都听您的安排,不过是在天亮之前!”
这样邀请的话,他不必再说第二次。
在法国式的落地长窗之前,仅仅只有壁炉里的火光,映照着暗红色身影重合在一起,爱情的欢娱在这可以看得雪花的地方开始了。
18章 大慈善家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家孤儿院居然会建设在巴黎,大概可能是因为那儿的交通最为方便吧!也令人无法想到的是,巴黎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灰色的大楼,门前挂着带有教会十字架的一块小的牌子。如果不是这块牌子,唐云扬简直不敢相信,这儿居然会是巴黎,居然是世界最为浪漫的巴黎。
这幢灰色的回字形楼房,在到处被积雪装扮的圣洁而美丽的巴黎城郊,显得破旧而寒酸。一些大约在战火当上,被震碎的玻璃,并没有安装上,这不能不使人担心,屋子里的人是怎么渡过这样的严寒的。
看到这样,尽管宣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尽管来时还由于对于那位“玛丽安”嬷嬷的看法,多少有些不情愿的唐云扬,这时开始感觉到寒冷。这种寒冷不但发自于自己的内心深处,而且这样的寒冷甚至使他战栗起来。
“如果……就……”
这是一个简单的造句,但在这样的寒冬里,对于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们来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威胁呢?那代表着什么样的遭遇呢?
真的使人不能相像,战争残酷的景象,最后居然体现在孩子们身上。这大约就说明,战争是人类所发明的事物,却又反过来向人类最为关爱的人下手。恐怕这就是命运,或者诸天神佛,对于人类自以为是的嘲笑吧!
随着汽车驶入到那个仿佛天井一样的空间里,那儿唐云扬看到的是更加惊讶的景象。成群结队的孩子们,最小的大约不过仅仅只有6~7岁的光景,而大的也不过只有14~5岁的光景。
大概16岁以上的,现在都已经设法去了教会学校或者设法寻找到养活自己的手段。至于更小的,恐怕他们还在育婴堂之类的地方。
记得小时候看过的文章或者电影里,说过万恶的资本主义的“肓婴堂”是如何摧残儿童的,现在想起来不免好笑。最少,这些孩子们还有人关心着他们,最少还有人为了他们的安危奔走与付出。
“万恶”?到底谁更万恶呢?
教会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尤其在战争刚刚结束,大多数人都限入到赤贫状态的时候。主要依靠捐款,来应付庞大的慈善事业的教会,自然就更是雪上加霜。所以,他们不以不得不把有限的资源用到这些更加需要帮助的孩子们的身上。
看得出来,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孩子们似乎正因为晨跑而暖和起来,一个个营养不良的脸上,泛起了一些不健康的红润的颜色。
在这儿,唐云扬出奇的并没有见到那个使人不快的,牙尖嘴利的“玛丽安嬷嬷”。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有着白领子的秃顶神甫。
两只眼睛,大约因为经常发愁,而显得“眼皮重重”。眼角的皱纹,则一直延伸到他那已经斑白的鬓角之中。
大约,他的眼睛观察到唐云扬与简。梅林正在看着,小天井之中正在晨跑的孩子们。仿佛对于孩子们身上单薄的衣衫,甚至有些孩子的鞋子可以看得见他们脚上的冻疮。还有许多孩子,身上穿得甚至是德军或者法军的军装。
虽然,他们小小的身体,在那些大的不成体统的衣服下面看起来有些好笑。然而,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到来的时候,能有这样后身军装,显然已经是不错的行头。最少,厚呢质的军装,可以帮助他们抵御寒冷。
显然,这些事情,使这对看起来富裕的夫妇感觉到了震惊。神甫(法国是天主教国家)的脸上露出难过,而又满怀希望的表情来。
“这是没有办法事情,您知道,现在的欧洲战火刚刚结束,我们知道大众并没有足够力量帮助所有的孩子。所以,我们不得不尽量给所有孩子们都分一些……”
根据来访的夫妇身上的衣服,他猜测得出,他们恐怕是属于那种有大量财产的人。尤其是中国人的表现,就更使他能够接受。
毕竟在战争结束之后,作为欧洲各国正在崛起的“中华会馆”,他们不但网罗了各国所有来自外国的移民,而且他们正在形成自己的商务与用工体系。甚至法国的工会组织,已经在报纸上要法国人注意,“中华会馆”正在心某种程度取代工会的地位。
虽然法国政府也担心,但工业界、商界、教会方面却是比较喜欢这些人。他们不但提供了更丰富的商业资讯、更廉价而可靠的用工,甚至他们在慈善募捐时,也往往会走在其他团体的前面。
所以,至少在这种情况之下,“中华会馆”的作为是会受到教会肯定的。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有善心人士的帮助!您瞧,孩子们现在每天只能吃两顿饭,而且他们冬天的衣服并不充足!……唉,好在战争总算是结束了,我想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这位上了年纪的神甫喉头明显哽咽了一下,显然面对这种情况,除过要孩子们继续忍耐之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相对之下,已经由绿色玫瑰建立起的慈善事业当中,包括了“慈安堂”这一项,虽然不属于教会,但与教会孤儿院的管理方式大致相同。所以6岁以下的孩子们,将会被送到那儿生活。
至于6岁的,则进入安排了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体系的学校,以及符合琴岛建筑规范的宿舍与校舍的命名为“希望”的学校。毕业之后,已经成人的他们则可以去上提供有助学贷款或者奖学金的技术或者军校,来开始自己独立的人生。
好在,国内并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战争,真正的孤儿并没有许多。最少不能与死亡将近1000万人的欧洲的战争孤儿的数量相比。
如同以往一样,有着一副天使心肠的简。梅林立即就被眼前的事情所震惊。手指修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眼睛之中充盈着泪水。
试想,在巴达维亚的时候,她可以对那些野蛮人的妇孺尚且存有爱心。那么,作为她祖国的法兰西,自然就更加不能弃之不顾。
“云扬……!”
她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丈夫,她明白丈夫虽然是个军人,但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当然,此刻的唐云扬早就把那个奇奇怪怪的“玛丽安嬷嬷”扔了个不知去向,然而,捐助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并不是汇集散落于民间的爱心就完成了一个明智的政治家,应该考虑的事情。
原因何在呢?从大的局面上敏锐的把握住问题的本质,是对于政治家洞察力的考验。唐云扬一眼望去,这个孤儿院当中,最少有500~700战争孤儿。如果猜测一下,整个法国不要多,5000战争孤儿总会有。
如果考量一样欧洲,2~3万总是有的,倘若加上中国附近的俄国的战争孤儿,恐怕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样的存在。而如果要救助这样的数量的儿童,需要的金钱恐怕也将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
这就有一个问题,孤儿们的生活费用来源如果暂时话在一边,那么就可以说,这些孤儿生活在那里,就会造成哪里的经济发展。
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