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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往耳朵钻,我捂都捂不住。”王天逸慢慢收回彷佛木柴般僵硬的手指,倒抽一口凉气道:“那你今天在大庭广众下给武神带自己的帽子,你是在给他下套?”
“什么下套?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啊。”丁玉展眼睛一睁,不过马上又玻Я嘶厝ィ成匣簧狭艘桓背园酝醪捅蝗顺楹蟮谋砬椋骸鞍Γ还裉煺麓蟾缢档谋饶慊鼓烟诨鹜飞希滴乙艺嫔诵陌
“你***不就是要挟他吗?!”唐博看起来像想给丁三脸上一拳,接着说道:“你也真是不怕死,那可是章高蝉啊,今天中午刚吃了那么大的一盆洗脚水,估计不气死也要羞死,你还趁机要挟人家?你不怕他一拳把你脑袋打烂啊?丁玉展,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这不还在吗?”丁玉展摸着自己的脸,很得意的笑了起来,这一刻,王天逸突然也想一脚踹在这个脸上。
“章大哥确实……怎么说呢,都快疯了,当着我的面墙都打了三个窟窿,黑嘿。”丁玉展脸上一副贼态兮兮的笑,回忆当时道:“估计男子汉大丈夫都丢不起这个脸吧,这我不管。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帮人家做成这事情,这是好事啊。我就给章大哥说:名声我不在乎,给你了,别的我也不要,你想从我这拿什么都给你,反正你现在得给我把协议签了,让人家一家老小能睡个好觉。这怎么能是要挟他呢?要挟就要挟吧,反正把东西给我签了就行,至于章大哥认为我是骗子还是强盗,我无所谓啊。”
“不愧发小啊,了解我啊。”丁玉展大笑起来。
王天逸可没心情开玩笑,他是来拆毁丁玉展和章高蝉联系的,这可是任务。身为帮派干将,干什么任务都是别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就是到了黄河他也要游过去的人。此刻皱眉说道:“章掌门怎么看你有什么关系,怕是他欺此事盗你名心虚,这个人武艺虽好,但丁三你最好看人准一点。”
“你说他是坏人咯?”唐博帮衬道。
“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丁玉展哼了一声:“只有好事坏事。反正我办事的时候,给我办了就行了。我办成的事太多了,我办的都是好事,大家都在做好事。哈哈。”
王天逸彻底无语了。
在他离开的时候,听到背后唐博叹息道:“现在大侠都这么奸诈了,世风日下啊。啊!你滚开啊,让我走,老子真的内急,谁有空陪你胡扯,妈的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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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您的地位,就是寻常商贾,富裕一点也都纳妾;再看看我们健康的李才子,人家三次落第,花光所有盘缠,一贫如洗,不还新娶有一妾吗?泰山甘愿支持啊。为什么?人家有才啊,今年高中状元,那叫一个光宗耀祖啊。所以说这种事情简直是正常不过,能有什么呢?您可是又有才华又有地位。江湖之中富贵人多少,自己家都有的事情,谁会看不过您去?就我听来所见,都是觉得一场误会而已。”
王天逸笑嘻嘻的侃侃而谈,他面前坐立不安的却是章高蝉。
从丁玉展那里出来后,王天逸直接去了他刚刚慷慨激昂痛骂的年轻昆仑掌门那哩,本来想找祺安或者左飞问问情势如何,相机举措,没想到刚去就被章高蝉叫了过去,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天逸,现在外边怎么说我?”
王天逸肚里暗骂:“你现在说这个不晚了?”嘴上却说出长长的一串意思为“此事无关紧要”的说辞。
章高蝉听着王天逸慢慢地说,脸上一会青一会白一会叹气一会咬牙切齿,看得出被这种毫无防备当众出丑的事情打击得完全没了考虑
看着他这个模样,王天逸心里突然有股可怜,暗自叹了口气心道:“你这人武艺盖世又怎么样,你当来建康参加武林大会是让你耀武扬威让人膜拜的吗?是让你寻花问柳风流倜傥来的吗?整个建康聚集的各大帮派是来谈生意的!这是一场酒就能让多少人掉脑袋、一个聚会就能决定未来几年门派收入的帮派之间的森严角斗场!忘记自己代表一个门派的身分,居然把这里当花厅酒楼,如此儿戏,办事如此随意,不搞你搞谁?你说你,天下美女这么多,你和谁搅在一起我们也不在乎,你偏偏和慕容秋水的奇兵强将搅在一起,现在我们只是给慕容秋水捣下乱,等你的主子──武当的人来了,更有你好看的!要是寻常人和潜在的敌方这么不清不白,千里鸿马上就会要他的命!不过你不会丢命,谁叫你武艺可以一人抵得上一个门派,但是我就纳闷了,你这么强悍,连个丫头你都躲着不敢见?遇着事情就避而不去解决,生生把危机胀大到无可挽救才来问我‘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跟小孩一个样子?”
“碧……环,她怎么样啦?”章高蝉好久抬起头来,问道。
王天逸正等着他这个问题呢,他摆出了一个苦笑,说道:“这位大姐真是让我头疼死了,她手里拿着武当的金牌,就说自己是武当的客人,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把她安顿在我那里了。”
“这样啊……也好也好……武当快到了,不好……不送不送了,慢走慢走……”章高蝉猛地站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
听到后来,王天逸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是送客吗?”楞了一下,赶紧站起来道:“您忙,我告辞。”
“哎,不是不是,我说错了。”章高蝉有些失措的把王天逸按到椅上:“我不是说慢走,我是说我先失陪一下,一会请你见个人。”
“看来我不用担心武神突袭我的总部了。”王天逸看章高蝉语无伦次的模样,先前怕他杀到他锦袍队把碧环抹掉的担忧去了一大半。
章高蝉很着急的往厅后屏风后奔,突然又停住身体,转过身来对王天逸说道:“我已经把翠袖送回慕容兄那里了,你转告……”
没想到他突然停住说话,正再喝茶润嗓子的王天逸茶水泼了自己一身,他跳起来,看着章高蝉,想说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好。
武神也是一样。
没人说话,两人异常尴尬的大眼对小眼地对看了一会,武神叹了口气,扭头自顾自走了。
“你送她到哪哩,关我屁事。”王天逸看着自己袍子上的茶渍很恼火。
“这位小哥,好啊,老夫林羽。”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进来了招呼王天逸,身后跟着的是左飞。
“凤凰刀林羽前辈啊!”没想到林羽也到了建康,一来他是左飞的师傅,二来林羽在江湖上的声望也和丁玉展相似,王天逸早在青城学艺的时候就听过他的侠义大名无数次了。知道此人在昆仑树散的情况下,一人带着以前兄弟下属的亲属子弟四海为家,生活艰辛,甚至到了卖艺为生的地步,但并不因为贫困做恶事,反而穷而弥坚。多做侠义,行事公允,江湖上提起来都是竖大拇指的。王天逸对他的人品也是非常敬佩,加上和左飞的关系甚笃,所以见了林羽行的是弟子礼,礼节甚是恭敬。
“我刚刚到建康。”林羽回答了王天逸的问安寒暄,叹了口气,接着脸色一振,和王天逸山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王天逸自己信奉忠心二字,林羽所行源于儒家,两者一脉相承,加上一个心有敬佩,又身体力行,另一个一生为献见多识广,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清谈了好久,王天逸看林羽所问似有所指,就直接问道:“林先生可有什么事情要在下帮忙?鄙人锦袍队斯理就是为各路贵宾排忧解难的,您但说无妨。”
林羽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司礼,碧环的事情我想你帮下忙。妇人讲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我昆仑的人,而非武当门徒。现在她一个女儿身却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来伺候主人,实在是与礼不符,可否请你把她送回我昆仑此处。”
“你也来当说客?可惜,碧环现在是个宝贝,不能给你们。”王天逸暗想,脸上却一脸苦色道:“林前辈说的都是至理,但是江湖之上也有规矩。她手里的武当金牌是重要印信,我们不敢随意处置。”
“金牌是夫人的,她一个丫鬟拿着主人的金牌就是招摇撞骗!难道长乐帮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林羽脸上显了一丝怒色。
“所谓金牌只是身分信物,但信物就是信物,不然还要制造信物做什么?”王天逸说道:“不过幸好的是,武当贵客马上就要到此,我们将把此人送交武当客人定夺,反正你们是一家亲,不用担心什么。”
林羽又说了很多,但王天逸就是不松口,这可是帮派的事,怎么可能松口。王天逸看林羽一脸颓丧,暗想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左飞送了王天逸出来,瞅见四下无人,左飞拉了王天逸一下,王天逸愕然扭头去看,叫道:“你又被你老师骂了吧?这是什么脸色啊?跟我去喝酒,去不?”
“唉,”左飞脸色其实比他掌门好不了多少,一会青一会白:“那泼妇本来就是仗武当势欺人,是昆仑人见人怕的货色,那天她怒火冲天的驰出寿州,老师就觉得事情不妙,想跟着过来,但帮里事情也很多,他今天才到建康,但是还是晚了一步,知道了事情之后连死的心都有了,唉,把我狂骂了一顿,就差拿刀出来砍死我了。”
王天逸心想:“我们把碧环调来,不过是为了让章高蝉把慕容家的妖精赶走,别整个门派跑去慕容麾下,谁料想章高蝉堂堂一个武神居然如此没种,居然用躲而不见的!结果事情结局变得好得难以想象。但这和你左飞一个昆仑小手下有什么关系?”
于是王天逸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老师骂你做什么?”
左飞往地上一蹲,满脸沮丧地说道:“唉,别提了,老师说这是狂奴欺主,说你当时既然在场,为什么不上去一刀砍死她?”
“啥?”王天逸瞪大了眼睛,实在没想到这个以前侠义盖世的大侠林羽居然比天下第一的章高蝉还要凶猛百倍,王天逸难以置信地慢慢的在左飞面前蹲下,睁大了眼睛说道:“没想到你家老师如此勇悍,我还没想到啊?他以前一个人在江湖上仲裁卖艺的时候,可是几乎没听说杀过什么人啊。”
“妈的,以前虽然穷点,但是逍遥啊!”左飞狠狠的划拉着地上的小石子:“凤凰刀门重回昆仑后,老师就说了:太好了,终于找到少主了,可以尽忠了。和忠比起来,不杀之仁义那就后排咯。”
“贫贱不移的凤凰刀的忠大约也不是欺世盗名的。”王天逸心道,嘴里说道:“他说的不错,在帮里就是一个忠字。那你以后多努力吧,别老游手好闲的不干事情,到你老了舞不动刀还没砍出富贵来的时候,你就真惨了,兄弟。”
“什么?”左飞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砍那碧环?去杀女人?”
“哪有?哪有?”王天逸连连摆手,正色说道:“碧环的后台可是武当的高先生,你们掌门天下第一的武功都不敢动她,你一个手下去做这个不是找死吗?”
“我是说对女子动手!”左飞突然有些恼了。
王天逸哼了一声:“分这么清干什么,结果不都是一样嘛。凭那块金牌,凭她和你们夫人的关系,谁敢动她半分寒毛?”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左飞突然拉住王天逸的胳膊,问道:“我说,你住的地方防卫森严吗?人多吗?我要是进去能打赢吗?”
王天逸有些摸不着头脑:“你问这些干嘛,我那里你都去过几趟了?”
左飞叹了一口气:“就因为我去过你那里好多次,老师问我能不能半夜潜进去杀了碧环?”
王天逸楞了半天,突然跳了起来,后退几步,大喊一声:“你俩他娘的疯了吗?!”
左飞蹲在地上看了被吓着的王天逸半晌,慢慢的点了点头,舒了口气:“我知道了,你那里防卫森严,我是很难潜入的。”
“***废话!我是干什么的!”王天逸掏出手绢把头上的冷汗擦了又擦,指着左飞说道:“你千万不要干这个啊,太蠢了。”说罢,还不放心又盯着左飞看,王天逸咽了口唾沫说道:“你要是非得干,也得给我先说啊,我不想给你收尸。”
卷八 建康纵横 第二十六节 愤怒飞鸿
更新时间:2008…10…26 11:54:43 本章字数:13327
“环姐,你不用老皱着眉头了,喝一杯吧,求你了。”祺安语气上有点撒娇,一瞬间又变成了一个孩子。
“小安说的对啊,贵掌门既然已经将翠袖送回去了,您还担忧什么呢?他一直叮嘱我一定跟您说这事啊。”王天逸点头哈腰的笑着对碧环说道。
旁边的刘三爷赶紧附和,堆了满脸的笑:“是啊,您喝了这一杯吧,其实这是贵派的家务事,我们看来也没什么。要知道那翠袖是轰动整个江湖的大美人啊,你家掌门又是英雄少年,英雄红颜,本就没什么稀罕的,嘿嘿。”GR(&jDO这桌酒摆在锦袍队的总部里,尽管请的是长乐帮上下公认的贵宾,但参加的男士人数被主人减到少得不能再少,因为宴请的是罕见的女客,昆仑派的婢女碧环。
昆仑本家作陪的是祺安,作陪的人只是王天逸,以及为了避嫌和见证特地请来的貌似完全不相干的刘三爷作末陪,他算当地“知名”的“乡绅”之一。
酒会的气氛还算融洽,王天逸为了摘去自己背后捅刀的嫌疑拚命为章高蝉开脱着,毕竟外人别掺合人家家里事的戒语可清楚着呢,这可是在昨晚锦袍队专门位这次小小酒宴召开的会议上的共识,就算章高蝉家里天崩地裂、流血漂橹,这也是他的家务事,王天逸清楚的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好心劝合的外人,把自己在此事的阴暗痕迹通过祺安和碧环的耳和口全部摘干净掉;而省下搧风点火的事情全交给“不相干”的刘三爷干。
但碧环此刻突然有些沉默了。
说突然,是因为碧环一开始绝不沉默。
在酒宴刚开始的时候,此女破口大骂,骂尽天下男子种种丑态,让长乐帮的两个怎么也算江湖豪杰的陪客人人灰头土脸,但插不上嘴还得伸着下巴陪笑不是。等碧环第一波舌攻打完,低头喝茶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拖了拖下巴,那里好像僵硬得都要掉下去了,然后碧环放下茶杯,杏目一睁、一拍桌子,第二波、第三波……
好容易都说得咳嗽了,两个陪客和本家才有机会说些客套话。但碧环就是这个时候,脸色一黯,手摩挲着酒杯不再开口。
王天逸两人刚才是插不上嘴,现在则是撬不开人家的口了,只能延展发麻的脸皮继续摆着笑容不停套碧环话,就她一个客人,怎么说也不能冷场啊。
“碧环姑娘,您是巾帼不让须眉,我们这些七尺男儿自愧不如。您……”王天逸正说着,碧环一声叹息打断了他,她终于开口了:“王天逸,你见我们掌门,他怎么说?”
“章掌门认为您说的都对。”王天逸和刘三爷如释重负的对视一笑,然后滔滔不绝的描述开了。
但这些描述好像并不能让这姑娘展颜,她用手一圈又一圈的摩挲着青瓷的酒杯,突然抬起头来,眉宇间已经早没了开始时候的怒气,而是罩上一层墨青。问道:“王天逸,你这锦袍队可安全?”
王天逸一停。他看明白了碧环的神色,身为杀场中进出的常客,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种表情,这是强作镇静的恐惧。
大庭广众之下以下犯上甚至可以说是忤逆,再加上犯的是天下武功最强的人,若单论战斗,什么人在他眼里能比一只鸡更孔武有力一些?任你后台再硬再刁蛮再受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