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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张川秀看来并不适合武林。
武林是什么地方?
是靠武艺吃饭的地方!
武艺是什么东西?
是搏命地技术!是和人相斗的技巧!
武林招收帮众看什么?
看得就是你的武艺和心态!
可惜张川秀当垫底当惯了,又不会花言巧语或者是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结果他所有的入聘都失败了,人家说:此人既无技艺,又无不畏死之胆气!脓脓踹踹,青城学艺乃是诈乎?
结果张川秀只好做了打更护院,但也没做长。在一次盗贼来犯的时候,他畏惧对方刀刃,弃更而逃,结果麻烦大了。
慕容那边所有地护院人都由慕容世家管理的护院行会注册,你一旦脱逃,再无机会重操旧业,在长乐帮这边两边都是通气的,也是无工作给你,张川秀没奈何只好做了抗夫,天天扛着沉重的货物装船。
谭剑涛就是在这个时候投奔张川秀而来。
他是个残疾人。
以前前程远大的青城魁首,现在一个残了一手一腿的废人!
以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傲视红尘,眼睛里何曾有过浑浑噩噩为一口饭奔波的市井小民,他就像是一只凤凰,何必在意那些土鸡?
但是突然一天,所有地羽翼都被毁弃,他从苍茫的天际直坠入肮脏的泥土之中。
煺毛凤凰能做鸡吗?
鸡都不如!
谭剑涛一手残废,一腿瘸,连扛夫都作不了!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又除了武艺不会其他的,他能干什么?!
不管他能干什么。反正张川秀收留了他,但他不可能养话他。
谭剑涛,这个曾经地青城风流才子,此刻只能手里挽着一筐水梨街头叫卖。
一个卖水梨的!那个曾经在青城高高在上,叱咤风云地甲组师兄!
有时候有贵人就像风筝的那根线,一旦没了那根线,就只能一头栽进泥水里,连再被拿在手上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王天逸叹了口气。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们在这贫民窟搭建了一个棚子,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是那些年纪轻轻就可能富贵逼人的武林弟子,他们就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张川秀去搬运沉重的货物,谭剑涛去赌场酒楼贩卖水梨,换来一顿温饱。
但是有一天,张川秀贪图多出的几个赏钱。在风雨中搬运货物,回来就病倒了,谭剑涛心急如焚,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买药给张川秀治病。
但不够。
谭剑涛借钱!
先给一起住地苦哈哈借钱,然后不再顾希颜面去给建康城里的青城同门借钱,但杯水车薪。今天他用最后一两碎银子去给张川秀买药。负责抓药的伙计不客气的告诉他:第一,这副药值五两银子;第二,本店不希望乞丐进来!
谭剑涛哭着用残疾的手给药店伙计磕头,希望能抓五分之一份量的药,但换来的是一顿拳脚。
他没有办法,他握着那一块碎银筷跪在药店外哭了良久。突然想到了赌博。
他平常在慕容世家地产业卖水梨,护场人对他很熟悉,不可能让他这样穷苦的人进去赌博。所以他只能去长乐帮地盘上的的赌场,幸好他说服了看门人让他进去赌。
但是赌场赢的概率又有多少?若是人有苦难就让你赢,那还叫老天吗?
无情的老天爷!
让他长乐帮地赌场里输光了给张川秀救命的最后一两银子!
他怎么能接受!
这是张川秀的命啊!
他不顾一切扑上赌桌,抢回了这救命的银块!
然后是会要了他命的暴揍,若不是他看到的一个熟人。
王天逸!
这曾经地仇人!
王天逸长出了一口气,他看着谭剑涛说道:“多谢谭师兄帮川秀!三年前我打残……唉。人在江湖,身不……身不……唉!……”
“不要叫师兄了。”谭剑涛倒是毫无结蒂的一笑:“我不怨你。这是我的命!人各有命!我认了!”
王天逸有些吃惊看着这个豁达的残疾人,很难把三,四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弟子领袖联系在一起。
苍鹰之间也许有恨有仇,但鹰和鸡之间却是无法结仇的,因为仇恨对于二者毫无意义。他们生活在了不同的世界里。
谭剑涛看到了王天逸的神态变化,他无所谓地一笑,挥手向后指了指:“看到了没有,我和川秀同那些扛夫大哥住在一起,这几年受了他们很多照顾。说起这个,心里暖洋洋的,若是我不残废,定然不知道世间还有这般温暖。当年满心都是如何在江湖上厮杀,名扬天下,此刻看来,就是名扬天下又怎样?我叔叔生前经常说江湖险恶,职位越高越痛苦,此刻我才知道他说的并非虚言,试想打打杀杀得到富贵又能怎样,还不是天天惴惴不安,晚上睡不着觉,哪有现在我一个卖梨人过得逍遥?”
王天逸一呆,这话正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虽然此刻比张剑谭他们富贵百倍,但却没有一天是能安然入睡的,此刻不由附和道:“是啊,何时能如卖梨人一般逍遥?”
谭剑涛闻言一笑,看了者王天逸赤裸的上身道:“为何不穿衣?”
“哦,这是慕容世家地领地,我这身衣服弄不好会惹麻烦。”王天逸如实相告。
“我看你穿着长乐帮的衣衫,看来你是长乐帮的正规帮众,为他们做什么事?”
“嗯。唉!”王天逸此刻又想到一件恼火的事情:在武林中,是人就要做事,做事就要留下痕迹。况且是要大摇大摆行走在日头底下的昔日暗夜飞鹰,没能洗白地他更需要恰当的履历遮掩自己的经历。
但王天逸并非江南土著,江南门派对他不熟悉,他在建康这边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遇到了谭剑涛他们两个昔日同门,此刻怎么说自己的身份经历倒成了难题。
总不能说自己用杀人技巧谋生吧?
王天逸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长衫,信口道:“从青城逃出之后。我在江湖上浪荡了几年。后来在长乐帮厮混,前几日一直是青楼的看门人……”
没想到谭剑涛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毕竟是曾经在江湖边上打过转对帮派事务也明白一二,此刻吃惊的问道:“能在长乐帮看门也不错啊!长乐帮可是银子多的如海般。但长乐帮和慕容世家都是建康的豪强,帮内规矩森严,加入之前勘核身份甚严。我记得兄弟你有江湖通缉在身,如何进去?”
此刻王天逸受过的训练起了作用,他眼珠转了一下,瞬间就把江南地方江湖人士谋生的方法过了一遍,再套在一个被青城通缉的走投无路地剑客身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嘛。要使银钱的嘛。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贩运过一点私盐,有点小钱。”
“这几年过得不容易吧?”谭剑涛问道,眼睛却落到王天逸那扎眼的满身伤痕上。
“唉。”王天逸一声长叹,他已经不再担心这个昔日的大师兄,他很难再是仇人,相反他眼前浮现出易月、霍长风、霍无痕等各色人等。那沉重的责任压得他肩膀喀吧喀吧响:“我这几年……混江湖……而已。你们倒是受苦了。”
“你肯定更不容易,毕竟你是……逃这逃那地,又不是南方人。”谭剑涛犹豫了一下,但最后却无所谓的说出来。
在某些问题上,一个卖梨人远比一个大门派师兄更可以随心所欲。
无欲则刚。
王天逸看了谭剑涛一眼,对方眼里根本没有江湖里随处可见的奸诈和杀气,只是寻常一个市井卖梨人的眼神,不是谄媚更不是诱套。王天逸长叹一声:“我倒羡慕你们。何等逍遥!”
“是啊。”谭剑涛把畸型的右手放在胸脯上,舒服躺在了草地上,幽幽的说:“我和川秀以后拼命攒钱,万一哪天存够了就开个小酒馆,我当小二。川秀站拒台,何等逍遥,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情义酒肆,哈哈。”
“好啊。”王天逸笑了起来:“要是有那一天,我去厨房当大厨。”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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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逸回去长乐帮地盘地时候已经是夕阳了。
心急的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兑出银子给张川秀他们送去。
但他不能亲自去,是托人送的。
因为他的身份,他不能不担心被以为有叛逃慕容世家的嫌疑,这事不是没有过。
谭剑涛来找过他几次,告诉他张川秀病越来越轻了,但一次王天逸也没有请他到家里坐坐,也没有详谈过,不是他失礼或者和谭剑涛心有芥蒂,因为他不仅没有可靠的身份经历,他连家都没有。
他住的那个院子不过是软禁他的地方而已,谁能带朋友去监狱里喝酒聊天地?
也正因为这,王天逸突然焦躁起来,半个月里一连写了无数封信,有给刘远思的,有给林谦的,有给燕小乙的,……总之他要求一个身份,并且能施展他的一身本领。
一个月过去了,风平浪静。
这天他一走进刘三爷那条街,就被人围上来,都是同僚,人人满脸既喜又急,大叫:“爷爷,你去哪里了,刘三爷等你呢!”
“刘三爷,对不住!”王天逸一边上车。一边躬身。
“哎哎哎,”刘三爷殷勤地很,一把把他拉了上来,叫道:“莫叫兄弟,叫我刘三即可!哎呀,真不知道咱们是同门呀,我也是青城出山的!”
王天逸一愣。没有吭声,他嘴巴很严。
马车驰动了。
碍于他替“太子顶罪的秘密,他没有和刘三爷多搭讪,幸好刘三爷知趣,并不多说,只说是商会高层有会。
马车在长乐帮建康商会总部门口停了下来。
那防卫森严的院墙里面是一座巍峨地三层巨楼:飞鹰楼,这里是长乐帮在建康的心脏。
王天逸被叫去单独谈话。
那屋里很大。里面却没有摆显示地位高低的太师椅列,而是一张长大的条桌摆在中间,坐着七八个人,但和王天逸谈话的对象却是位高权重,一个是长乐帮主管商业的副帮主黄山石,一个是建康仅次于霍无痕的二号人物林谦。
“坐下!你看看。谁认识?”坐在桌子后面地林谦扔给他一个册子。
王天逸擦了擦额头冷汗,翻开那册子定睛一身,却是本名册。再翻,是各门派的人物。
“谁认识?”林谦高高在上的说道,黄山石只是很和蔼一笑,说道:“慢慢看。莫心慌。”
王天逸定心看了好一会,合起册子站起来鞠躬道:“禀告两位大人,昆仑派的左飞、章高蝉、丁家的丁玉展、唐门的唐博,还有……嗯……嗯……还有慕容二公子,大公子也见过。其他的很多地在画像中见过,要不要说?”
“不用了。”林谦斩钉截铁的说,接着问道:“把你和你有私交的人说下。”
王天逸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以往和这些人交往的过程讲了一遍,连暗组行动也没有隐瞒。
林谦和黄山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黄山石笑着说道:“你知道你在暗组记录的特长有一项是什么吗?”
王天逸愣着摇了摇头。
“交游广阔!哈哈。”黄山石先笑了起来,因为对于一个暗组战将来说,这个特长委实非常古怪,杀人是不需要喝茶饮酒把手言欢地,看着黄山石笑了。屋里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下轻松下来。
按着林谦扔给王天逸一本册子,说道:“你写的信我看了,这是你的履历。按你的意思弄的。”
王天逸翻开一看,青城履历都是真的,从他从青城出来之后就说此人是贩盐出身地了,在贩运过程中给某某人,某某门派打下手,当行商,后来因为长乐帮打击私盐,在感召下,不再做与长乐帮争利的事情,投身在长乐帮之中领仆役之职。
看过一遍,王天逸又仔细读了一遍,觉的自己已经大体记住了这些编造履历中的要点,这才抬头答礼。
“这小伙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你们莫要看低了他。”黄山石指着王天逸对其他人说道。
马上一群人都唯唯喏喏起来,只是打量王天逸的眼神里都透着异样,这屋里的人都是级别较高或是身居要职的人,对消息都是灵通,虽然帮里说寿州是打了个平手,但这些人谁不知道这是次罕见地大惨败,而有人替少帮主背起了这大恶名,这个人即便以前不认识,即便没人会直说这个人做过什么,此刻也知道在他们面前坐着的这个看似木讷老实的年轻人究竟是谁,究竟做过什么,才能在这里坐着。
林谦也一样,他看着王天逸的眼里也是异样,他咳嗽了一声,说道:“王天逸,马上有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你去完成。”
话音未落,“啪!”一声,王天逸迅疾地如出弓的劲箭般站了起来,一个半转身,正面朝定了林谦和黄山石,身体立的如铁枪一般,接着双手抱拳,头微低,嘴里低吼了一句:“请上峰交代!”
近似猛兽咆哮的低吼拉的整张脸狰狞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木讷的样子,直如一头择人而噬的人形豹子。
这杀气腾腾的气势扑的其他人都是朝后一靠,林谦却愣了,黄山石也愣了,但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林谦瞧了眼旁边白胡子一翘一翘地副帮主。好似强压住笑一般对王天逸压着手道:“先坐下、坐下……又不是让你去厮杀……”
看着有些愣怔的王天逸,林谦说道:“武林大会马上就要举行,我们和慕容世家协商良久,协商良久,也付出了点代价,终于换得把举办地点从苏州换到了建康。这次是天下豪杰云集建康的大好机会,也是一展我长乐帮英姿的良机。要知道前些年那些老帮派觉的我们是暴发户。除了银子和杀手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不讲江湖礼节,其实他们做的也不比我们干净到哪里去,这群混蛋!咳咳,扯远了。这次帮主下了严令,一是要得尊,我们有实力。不仅要让江湖畏惧,更重要的是让人敬畏!二是结交天下好友,各个门派都有自己地生意,这次云集一地更是交通有无的大好机会,可以趁机多开几条大的盐道,别的门派的好东西的生意也要做起来!三是接纳天下英雄。江湖上藏龙卧虎之辈多了,有武林高手,生意良才要招揽到麾下。所以为了这次盛会,帮里向那个所谓狗屁浪荡世家——慕容世家学习,要成立司礼组,专门负责招持贵宾,由我们建康分部负责人员组织。当然咱们不能让人说我们学慕容世家那些狗屁,所以我们叫锦袍队。你!王天逸!你在江湖上交游广阔,认识不少大豪,俗话说的好:江湖上没有朋友,只有盟友。一般和交好地朋友都是入江湖不深的时候交下的,所以你非常合适!你的那些朋友大部分都是私交!因此就由你担任第一任长乐帮司礼,负责联络招待贵宾。”
王天逸越听脸色越灰,到了最后。脸色都是土色,刚才的那只豹子不见了,木讷又★★的王天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抱拳道:“属下……属下……属下只会打打杀……”
“切!无知小儿,桌子上的战斗之惨烈何尝输于你那些杀场搏命?!”黄山石不屑的一撇嘴。
坐在黄山石旁边的一个胖子咧着嘴插口道:“小哥。这是美差啊!穿着好衣服,天天山珍海味、美女佳景在侧,你不去,我苏晓去啊!”
林谦接着说道:“没错。这次帮里下了决心,花销是小意思。当然也不能中饱私囊。”
说着一努嘴,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站起来朝王天逸一拱拳,说道:“在下是林主管座下颜开,负责核查,司礼组花销由我核对,吃了喝了玩了我开多少银子都成,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