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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川秀哈哈大笑,手里刷锅刷的好像也更起劲了:“天逸,小德远又要在比武大会上拿第一了,你这个甲组高手教教他。”
听得这话,王天逸倏地收起了笑容,退后一步,突然捂住了胸口,脚下走了个踉跄,眼睛凸出直瞪着范德远,叫道:“范师弟好功夫,再打我就死了。我投降我投降,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孩童嗷嗷待哺,好汉饶命啊!”
赵乾捷转过身,一手握着菜刀,对着范德远做了个恭敬的躬身:“下面请本年青城弟子第一范德远给戊组好汉训话,都站好了!”
“老张也就算了,乾捷和天逸也欺负我!罢了。罢了。高处不胜寒。”范德远念叨着,又开始砍排骨。
“老马,大师兄让我催下,银鱼羹和清蒸熊掌。好了没有?他都催了三次了!”王天逸扭头对马老实说道,看起来很着急。
“银鱼羹好了,但熊掌稍还得等片刻。”马老实说
这两个菜都是用大盘做的,银鱼羹先送上来了,王天逸右手平端上了那鱼羹食盘,就急吼吼的在那里等熊掌。
看王天逸等,马老实却笑嘻嘻的从指缝里挤出一片他那“爱如性命”的腊肠来:“天逸,来,尝尝鲜。大师兄特地从京城买回来的极品货色,贵的吓人啊。”
“我们吃一点你都心疼,现在对王天逸却大方了。”张川秀一撇嘴,装模作样的摆了个气愤的表情。
“你们几个大爷吃的还少吗?除了生肉生菜不吃,经手的什么不填点?”马老实气得一蹦老高。
就在他跳到空中的时候,却扭头看到了范德远砍的排骨,大吼一声的他如猛虎一般一屁股把范德远从案板一击顶飞了出去。
“范大少爷,你这是切排骨还是剁仇家?一块大一块小,我可是要做糖醋排骨拼盘的,每块要一寸见方的。你这样砍的话,掌门非得拿我做了排骨!”马老实指着那被切了一小块的排骨大叫起来。
范德远却毫无“愧疚”之情诉苦:“这是排骨,还要用斧子砍,还一寸见方?你以为这是豆腐?”
“我错了我错了,这事确实不是你们戊组的伙房帮工能做的。您去洗菜去吧,我另外找专门切工来砍。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切保险。”马老实无奈摆了摆手。
这时候,熊掌出来了,马老实赶紧窜了过去去装食盒,靠着案板的王天逸百无聊赖之下,看见那块排骨,顺手抄起斧子啪啪的剁了几下,他右手平端食盒,身体也不见动,只是左臂微动。
“熊掌好了!快快快,趁热!”马老实端着食盒跑过来。
“咚”的一下,斧子深深的被钉进了案板边沿。
王天逸两手各端一个食盒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着那少年的背影冲进风雪里,马老实问了一句:“这几天雪这么大,王天逸还晚上出去练剑吗?”
“练!”赵乾捷的菜刀啪啪的剁着肉丝:“自他第一天来戊组,从没间断过。不管是暴雨劈闪,还是雪深没脚,什么能阻止咱们天逸在山上苦练到深夜。”
“我跟他去练过两次。”范德远大叫插嘴:“天逸在脚上拖着石头,反复冲上山坡;用绳子把手腕和小树系在一起再挥剑,我都惊呆了,疯了。”
“那他剑法怎么样了?”马老实问完后,犹豫了一下才又继续问道:“还能回去甲组吗?”
“唉!”几个戊组的同时唉声叹气。
“教官不管我们还好,只要哪天大师兄过来视察,教官装模作样的时候,肯定会训他王天逸。”张川秀苦笑摇头:“谁叫他什么剑法招式都会,但每一招能打好的呢?”
马老实也摇了摇头,不过马上笑了起来:“反正年轻人勤奋总是好的…。。”
张川秀摇头摇得比他更厉害,他说道:“天逸刚降来戊组的时候,天天苦练,我的妈呀,为了练剑简直不要命啊,在大雨里差点滑下过后山山崖,我当时觉的这个人肯定能有出息,当时我是非常敬仰他;
可是后来,别说升回甲组,他的青城剑法居然越来越差,戊组教官提起他都摇头,他入青城的时候可是甲组第五啊,我这个时候觉的这个人很可笑,简直是个笑料;
再到后来,虽然越练越差,但居然不管他自己的天分如何差,还依然苦练不辍,这个时候我不再背后笑话他,我真佩服他;
到现在,快出山了,他还在戊组!还在苦练!”
说到这里,张川秀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很可怜他。”
口气很认真,并没有调侃羞辱的意思,伙房里七八个戊组同门师兄弟连上马老实都跟着叹了口气,人人都可怜他。
“我就看好人家王天逸了!”马老实突然大叫起来,他指着戊组弟子笑道:“不管剑法怎么样,反正他如此苦练,力气总是比你们厉害的多。就算当护院,当是比你们厉害,以后也比你们有出息。哈哈。”
“老马,我们都知道你挺看重天逸的,来厨房帮忙从没让他干过什么脏活累活,是看原来入青城的时候是甲组精英,以后有前途对吧?”张川秀摇了摇头:“但我实话实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人不能和命斗。”
“天逸心高吗?”赵乾捷插嘴反问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出山后,我们一起做护院家丁。好兄弟不分开。”
“对!我们努力,三个人攒银子快啊!不过三年我们就能开饭馆了。”张川秀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要去找你们。”那边洗菜的范德远伸着脖子叫了起来。
赵乾捷微笑,张川秀则吼开了调侃:“就你?青城比武第一的才子?那时候你当镖师,穿金戴银住豪宅养大群佣人,眼里还能看得起我们这样出苦力的护院家丁?你就在江湖里享福去吧,俺们跟你不是一路人。”
范德远正要反击,马老实的跳脚大喊却打断了他们:“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刀或者斧子砍在案板上,谁又……”
但这暴躁的大喝却喊了一半就噶然而止,因为马老实合不拢嘴发音了,他看见了砍在案板上那斧子下面的东西。
那块待切的排骨已经被分开了,上面纵横的斧痕直的像木工用墨线量出来的,十六块一寸见方的排骨,四行四列,整整齐齐的列在案板中间,直如一只就要击鼓出征的方阵。
“比我的刀工还好…。。谁干的?”马老实喃喃道。
卷八 建康纵横 第一节 看门称职
更新时间:2008…10…26 11:54:33 本章字数:5741
刘三爷赤裸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天色才刚亮,十年前他每天不仅是这个时辰起床,风雨无阻,而且酒色不近、戒律森严,那个时候他要练武,但十年后的今天,他靠着武功得到今天的一切后,反而再也起不了这么早了,今天的早起只是因为昨夜陪上司,酒喝得太多了,醉得象一滩泥,连家都没法回,就在自己管的青楼上面歇息了,此刻头疼、口渴的要命。
叫来丫鬟喝下一壶水,刘三爷推开雕花木窗,建康温洋洋的晨风马上拂在了肌肤上,他这感觉才好了点。
长吸了三口清新的晨风,刘三爷站在窗口伸起了懒腰,但只伸了一半就嘎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楼下的跪着擦台阶的一个家伙。
他穿着看门人的服装,领着看门人的薪资、干着看门人应该干的事情——在晌午以前清洁前楼的一切地方,但就这理所当然的事情,刘三爷恰恰就觉的不正常,只因为干这事的人太过匪夷所思——半年前来领职的曾一净。
区区一个开门人何至于能拿着绝密信笺?要知道那种信笺以自己的级别也是只听过没见过;为什么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养了三个月走路才不瘸了;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些问题就如一根根鱼刺扎在刘三爷喉咙,一想起来就浑身的不舒服。
要知道混武林讲的是消息灵通,在外边做事一样,在帮派里面也一样,得知道谁有埋在土里的元宝谁是倒霉的黑乌鸦,这才能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管着一条街的刘三爷平时是绝对的消息灵通,他从赌场青楼、客栈中经常可以听到别人永远无法听声到地传言、谣传乃至真相。但就曾一净这个人他什么也不知道,而偏偏这个人就在他手下。所以一看见曾一净。刘三爷就恨不得掐着他脖子抠着他眼睛让他全招出来。
可惜他不敢。
可以有那样一张绝密信笺的人不是他可以问地。
绝对不敢。
刘三爷曾经咆哮着问把这个人推荐来地商会王老五,做为如此繁华的一条街的掌柜他有资格对王老五假模假样的凶一下,但对方不屑一顾,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你当他就是看门的好了,识相的不要乱说乱谈。
刘三爷当然识相,当人的好奇心当然有,更重要的是身为掌柜,他更想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前途,那样他可以巴结一下。日后多个朋友总没坏处;又或者是犯了大事留着等死的,那样他也可以帮着帮派虐待一下,表达一下对废物的痛恨和对帮派地忠诚。
问题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每到这个时候。刘三爷就会在心里诅咒起那几个说出来要加敬语的名字来,他知道自己比他们不傻不笨,看到长着毛、两条腿、咯咯叫、还能下鸡蛋的绝对知道这是母鸡,但问题是人家站着看,整个母鸡一目了然,而他这个级别只能蹲着,撑死只能看到鸡屁股,这时就不知道这是母鸡还是母狗了。当然还有更可怜地,趴在地上的那种,只能看到鸡屎。
但是看到鸡屎的家伙往往更有用,他们不知道厉害,刘三爷心里亮堂着呢。
身为一个看门人。是最低级别的帮众,还是个生面孔,不受点欺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管事的刘三爷装看不见的情况下。
保护产业的护卫队里有不少喜欢从欺负打不过自己地人那得到尊重、银钱,当然还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美妙感觉,因此有一两个武夫经常会对曾一净没事找茬,开始不敢,因为这家伙出入都有面无表情的人按送,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深浅,后来看曾一净不像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独来独往地,胆子也就大了,会骂上几句、推搡几下,甚至踹上几脚。
刘三爷这个时候总是装模作样的背对着他们,不过耳光竖的可是老高,他盼望着那个手上全是老茧的家伙会一脚踢晕一个,最好是大叫:“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可惜那家伙嘴好严、遇到这种情况,除了道歉就是乖乖的把身上的铜钱掏出来孝敬那些同僚,让刘三爷自己都恨不得上去对曾一净一顿狠揍。
但后来连这种试探的机会也没有了,刘三爷想起那晚的事情还打了个哆嗦。
那天刚入夜,自己恰好站在这青楼门口视察生意,几个带着斗笠行商打扮的人骑马过来,在门口不远处就纷纷下马,牵着马慢慢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个铁塔般的巨汉。
看模样好像是要来玩的客官,门口的曾一净本来马上跑过去帮着牵马,但他慢慢走过去之后就垂手站在那里,和那群人默默对视。
客人是来找姑娘的,不是来相面的!
被刘三爷训的周道之极的另外领路人、马上急吼吼的跑过去,对着那群人点头哈腰、并且没忘对曾一净肚子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几乎踹掉了那领路人的命。
一脚之后,曾一净没动,只是脸上有些尴尬,倒是那群行商脸色同时一变,如同一起被雷劈到一般,等看到王天逸在那领路人的破口大骂下垂手低头的模样,老江湖的刘三爷就感觉到那群人里的气氛陡然发生了变化,一股危险的气息陡地从那里弥漫开来。
“去!”刘三爷手一伸,要背后的两个带刀看门人兼保镖过去,但他们才刚走两步,对方出手了。
“他新来的,客官里面……”领路人满脸堆笑着对那群人,马上扭头凶神恶煞般骂道说,“王八蛋,你站着不动你是死狗……”
黑大汉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好像是铁铸的一般,一下就把斜对着黑大汉的领路人打的两脚离地,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如同木桩子一样被砍倒了,正在对着曾一净喷出的唾沫转瞬间变成了血水和牙齿。
眨眼间地变故。两个保镖反应也算快。一顿之下拔刀前冲,嘴里还不忘问话:“哪里来的朋……”
但那大汉并不理这些规矩,就像一座有实体地黑风猛地冲进了两个保镖身前,一拳就料理了一个,那拳迅捷无伦到面前受攻者地刀都无暇砍出,只能横在面前当盾牌用,结果被那拳顶着刀面上撞在脸上,整个鼻子都碎成了平的,第二个保镖好一点,只是被一脚踢断了握刀的手腕。
“愣他妈!上!”明显发愣的曾一净突然大吼一声。却是对着黑大汉的同伴吼的,四五个人立刻冲了过来。
“慕容的高手?不妙!”刘三爷的心里大骇,手里的折扇被他自己一把折断。大吼起来:“快来人!”
这群高手并没有杀过来、相反情况更奇怪,与铁塔大汉同行的几人奋勇扑了上来却并不是要杀入青楼踢场子的,而是扑黑大汉地,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竟然个个都是身手不凡。一群人在地上扭个一塌糊涂。
整条街上担任防卫地长乐帮战士闻声纷纷集结过来,长街上兵刃闪亮,狐窜鼠奔的客人们尖叫声响彻长街。
“误会误会!别动手”骑在黑大汉脖子上的那个人一边喊,一边满头汗的朝刘三爷脚下扔出一个东西,同样满头冷汗的刘三爷以为是暗器。闷叫一声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却是长乐帮的腰牌。
高级武士的腰牌。
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曾一净从那天以后别说敲诈欺负了,连接近都没人敢接近了。
但因为三个手下都受了伤得给银子补偿,刘三爷强拉着商会的一个头目要他给银子,不给也成给个说法,那个人最后无奈,说道:可能是帮里地秘密行动认错了人吧?告诉你,打你人的那些人都是无法无天的帮派之刀,商会不能和刀斗,那些伤病补偿你最好自己垫上,别指望什么了。
“不会认错人。”刘三爷看着脚下正埋头清洗台阶的曾一净,倒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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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王天逸老老实实地擦着台阶,心里却也不平静:自己是和个战士住在一个小院里,他们都是自己的看守,来往都有人跟着接送。不知道是囚禁还是保护,关键是自己没有名分,从那绞索上下来以后就好像被人遗忘了,这已经过了六个月了!为了脱困,自己求燕小乙他们去求别人,几乎散尽了三年来用命换来的万贯家财,却好像没有用处,钱对于死士而言是身外之物,但关键是究竟能不能打入霍长风一方的阵营,自己原来觉的有可能,但在这当看门人的每一天都好像一年那么漫长、就如同一把的小刀割着自己、把自己这决绝的忍耐一点点的割去,心里越来越游疑,难不成就在这里干一辈子?又或者某天一个使者用轻飘飘的绳子让自己再上路?要是如此,霍长风何必要免我一死?现在只知道父母被换了住处,还算安好,但若我死了,他们如何?恩师的任务又如何?
王天逸手上越来越用力,抹布在镜般光滑的石头上发出撕裂的呻吟,他停下来,跪在石阶上把双手摊开了放在眼前,那上面全是层层叠叠的茧子,硬的好像手上面覆了一层铁——现在的他在每个晚上和早晨在看守的眼前练习武艺,就如同当年一样的用功,因为他时刻没忘他被赋予的重大使命。
“什么时候才能握剑杀敌?!”王天逸牙齿咬在了一起:“我不想看门!我想厮杀,我想战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