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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现在不给?”韦全英问道。
“呵呵,退钱和提高月钱是给他的奖励,但宅子嘛,我怕他知道了他自己的价值,心气高了,被别的帮派挖走了啊。你们好好笼络住他啊。”
“掌门英明。”张五魁躬身说道。
“还有,那个胡不斩呢?可不要让他死了!”韦希冲又问道。
“掌门放心,”张五魁一躬身说道:“昨天晚上,我找到了已经退隐的名医给他治病,现在他已经喝了一副药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私牢,就关在弟子禁闭室里。”
“治病?别治好了,他武功恢复又跑掉!能不能治一半?”
“治一半恐怕不能,但是您放心,那里都是铁柱做栏杆,壁后墙里也有,就是一铁笼子,他跑不了。再说他带着铁枷呢,慕容的人很快就来,他还能怎么样?!”
“那就好,宾客们都等着看他呢,明天放他们进去参观我们的战果!哈哈。”韦希冲大笑起来着举起了手,攥了一个拳头,声如洪钟般说道:“青城五杰!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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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叫我们进去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谭剑涛的手吊在脖子上,脸上和王天逸一样用药膏和伤药画得斑斑驳驳,身上却穿的笔挺,连长剑都悬着,他看着宴会厅里的灯火通明低声嘟哝着。
现在青城掌门正在里面又一次的大宴宾客,来参加寿礼各色的武林同道坐了有十几桌,而他们“青城五杰”正排队等在门外,等待着把他们已经说了无数次的台词再多说一遍。
“天逸师弟,听说你已经是木商行待遇了,可喜可贺啊,我们最近才听说的,真是恭喜你啊,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一下,见外了不是?!”刘元三排在王天逸身边,他笑着说道,他的手也吊在脖子里,虽然他身上一丝伤都没有。
最近青城五杰不仅平日里一起出动,他们自己也多次喝酒庆祝,刘元三和罗天好不容易捞到了长脸的时候,当然和别人一样对当日的大功臣王天逸分外亲热,加上他们三个以前有过“误会”,两兄弟更是对王天逸格外的拉拢。
“呵呵,我怕你们多灌我酒啊。”王天逸嘿嘿一笑。他现在对刘元三他们芥蒂已消,年轻人本就没什么利益冲突,以他的性格自然很快就对刘元三他们以礼相待起来。
不仅是对刘元三他们,对其他的任何青城弟子,他现在都更加的小心起来,老实说,他现在过的很开心,心里也隐约有些得意,因为所有的弟子都把当成了值得尊敬的人物,没有这个更让年轻人开心的了,更高兴的是,掌门不仅给他涨了十几倍的月钱,更是许诺给他宅子,更是直接把他的名字登录到了木商行的名单上。
这就是说他不用再琢磨出山后如何改行如何谋生了,他前途已定了,如同梦幻一般得到了几乎任何一个青城弟子都梦寐以求的前途。
这是他以往做梦都不敢想的。
加上掌门和恩师们的不断的关怀和爱护,他切实感受到了恩情这种东西那么贴切:他表现在贴身的昂贵丝绸上,表现在荷包前所未有的重量上,表现在做工精良的武器上,表现在每个人对你都是一副笑脸上,表现在未来美好的生活上,表现在你比同门明显的更受重视上,而这一切都让你对赐给这些的人心存无比的感激,这就是恩情。
“天逸,来来来,随为师一起给各位敬酒。”杨月海醉眼迷离的走了出来,扯了王天逸就往里走。
“杨师傅,我们呢?”
“你们等着。”杨月海说道
“中巅啊,来来来,再来一杯。”韦希冲满脸堆笑的站起来亲自给岳中巅斟酒,而对方却是微微的嗯了一声。
韦氏父子和长乐帮的凌寒钩还有岳中巅做了最上首的桌子,陪同的还有张五魁、蒋丹,因为千里鸿公子还没有回来,目前能坐在这个位置只有华山和长乐帮的这两位贵客了。
岳中巅心里却满肚子的气,他前几天和青城挑明了他的来意——就是涨价,果然韦氏父子惊惶失措,没料想后来却避而不谈了,每次都用种种事情搪塞,武林中身份显赫的岳中巅虽然也怀疑韦氏父子是不是脑袋里哪根筋长错了,竟然敢这样怠慢他,但他哪个时候受过这种气,更何况是青城的搪塞,掌门交代的最重要事情没法谈,而且他还打算趁此机会狠狠敲诈韦氏父子一笔,让自己的银库里再满一点,但却成了这样的局势,心里自然恼火的很。
韦希冲看岳中巅不为礼,却不为意,仍然笑着倒满了酒,他心里明白的很:岳中巅现在心里窝火的很,但他还有一招大法宝——那就是慕容公子想建立的市场,一旦这个市场确定建在了青城,要知道马匹和人参还有皮草这些东西的利润是何等的巨大,那青木的利润还算什么呢?
到时候不是青城求华山不要涨,而恐怕是华山来求青城要分一杯羹了,自然是强弱之势逆转。
但现在不是还没有慕容家主的亲自盖的大章来到吗?
所以为了稳妥,华山也是不能怠慢的,自然只能耍“拖”字诀了。
“韦掌门,咱们生意的事情是不是赶紧谈谈了?”岳中巅却没有举起酒杯,更没有起身,他眼睛斜眯着韦希冲,手指敲着酒杯翠绿的杯壁。
“呵呵,中巅啊,最近我这里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你也看见了,现在这里坐着近百位贵客,每日还有宾客陆续到来,我实在是分身乏术啊,等我办完寿礼,马上谈马上谈。”已经站了起来的韦希冲看要敬酒的人根本不给他面子,脸上不由的有些尴尬,但嘴上却没停下。
“你办完后谈?我们每天那么多生意来往,现在还有你库里还有几批木材没给货款呢,等你办完,我们运来的木材更多了,那时候按什么价格给钱?!难道要我们华山再***给你拉回去?!”岳中巅说到后来眉毛已经挑了起来,面上隐约的显出怒色来。
韦希冲求助式的向儿子看去,而韦全英也毫无办法,却扭脸向凌寒钩看去,希望身份和岳中巅一样的他能出来打圆场,但凌寒钩却根本不看他,一个人闷头吃菜,好像浑然不知道寿星被豪客挤兑的下不了台。
就在岳中巅狠狠的瞪得韦希冲抬不起头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喧哗,扭头一看,原来却是那个让他栽了跟头的青城弟子王天逸进了来,正按他老师的吩咐给老师一桌的朋友敬酒呢。
那个桌子上都是杨月海的老相识,在这个时候,不免大夸王天逸神勇,然后自然又开始奉承杨月海眼光好、武艺好了:
“我今天去瞧了那胡不斩,妈呀,简直跟头熊似的,吓死人啊。你说说这样可怕的家伙就被咱海老哥的徒弟逮住了!”
“老杨功夫好,这个你们不知道,他这个人太谦虚,现在看看他徒弟就知道了!”
“我昨天听你们青城五杰说怎么逮住胡不斩的了,我就感觉天逸这娃娃敢拼命,办事敬心,和老杨你当你一个样啊。”
“那叫名师出高徒啊!”
“来来来,天逸贤侄,你给你老师满上酒,我和你师傅喝上一杯。”
……。
喝得满面红光的杨月海怪叫了一声:“哥哥们,喝好,我领着我的乖徒弟去给掌门敬个酒。”说罢领着王天逸就朝最上座的桌子而来。
看到师徒俩走了过来,岳中巅厌恶的扭回了头,正分神间,却感到有人拉自己的长衫,原来刚才韦希冲叫了岳中巅两声,看他出神没有啃声,就亲热的站着去拉坐着的岳中巅的袖子:“中巅,来来来,先喝这一杯,生意好说好说……”
岳中巅正在气头上,看到了王天逸那么风光的被韦希冲养着,心里早就一股邪火乱窜,现在韦希冲又死皮赖脸的对自己假惺惺,哪里忍得住:他眉毛一立,眼一瞪,手腕朝外一振,杯里的酒全泼在了身边的韦希冲身上。
韦希冲胸襟上被泼湿了一片,花白的胡子上也挂上了晶莹的酒珠,满眼的惊骇瞬间划做了受辱后的痛苦,他浑身哆嗦哆嗦起来,悬在空中的杯子随着手的颤抖而剧烈抖动起来,里面的酒撒了一虎口。
岳中巅酒泼青城掌门,泼的又快又急,其他的桌子上的客人倒还没有发觉,但坐在同桌的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这个桌的所有人都怔在了那里。
张五魁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岳师兄手滑了吧?”
蒋丹马上跟着站了起来,满面堆笑道:“我们大师兄手滑了,没事没事。”
凌寒钩微微一笑,又埋下头继续吃着面前碟子里的鱼段,这事和他们没关系,不趟混水是武林原则之一。
韦全英紧紧的攥紧了拳头,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岳中巅,眼里好像要冒出火来。
岳中巅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仰起头毫不示弱的把韦全英的目光一直顶了回去,然后才扭头对身边的韦希冲咧嘴一笑,说道:“我是手滑了,掌门莫怪。”
韦希冲身体晃动了一下,这一刻他江湖豪杰的神色瞬间剥落了,露出了老年人特有的疲态,他微微躬身,轻轻的说道:“小事,中巅不必放在心上。呵呵。”
听得这句话,张五魁和蒋丹不约而同的如疾风一般冲出席位,一左一右的扶住了韦希冲,慌不迭的用手给他擦拭胸襟上的酒痕,然后手忙脚乱的扶着他坐下。
张五魁的手只感到韦希冲身体抖的厉害,他抬头看去,只见掌门脸部抽搐,双目紧闭,知道他是受了奇耻大辱,气愤难忍所致。
杯酒泼面就算是市井流氓被人泼了之后恐怕也红了面皮,要抽刀斗殴,莫说是被泼的是青城掌门这种大人物,试想一个江湖名门大派的掌门平日里日进斗金、名声显赫、在自己门派里颐指气使、在外边处处受人尊敬,一日却被别人杯酒泼面,谁不气愤难忍?!
但却慑于对方身后的强横实力,而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这难忍却不得不忍之事怎能不把这样的“英雄”人物气个肝裂肠断!
而且不仅要忍,还得要陪笑,韦希冲屁股坐定,努力睁开眼来,向岳中巅凑过头去,脸上强挤出个微笑来,开口笑道:“中巅啊…。啊!”
却只见那岳中巅恍如无人般自斟自饮,一口恶气冲上喉头来,话未说完,韦希冲胸口如被刀搅,一手攥住了自己胸口,眼前一黑,面朝下趴在了桌面上。
“啊!掌门昏过去了!”
一时间酒宴大乱,一些离得近的客人已经看到了这边发生了事情,纷纷的凑了过来,把这个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坐的远的客人也都站了起来,脖子伸得如同一只鹅朝这里看来。
“快拿水来!”韦全英急得脑门上青筋突突乱跳,急急拿过了水,从怀里逃出个药丸喂父亲灌下,原来韦希冲年老有了心疾,动不得气,韦全英早有准备,把救命药丸随身带着。
幸好韦希冲很快就悠悠醒来,只是委顿了很多,旁观众人才出了口气,都想“差点贺寿变成奔丧。”纷纷上前慰问。
韦全英铁青着脸站在旁边,看岳中巅还是一副此事毫不关己的模样在大大咧咧的坐着,心里不仅暴怒,这个家伙不仅侮辱父亲,差点把父亲气死,让大喜事变成白事,更当着大家的面欺负青城,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有脸出去跑江湖?哦,被人戳脊梁骨,说华山的当众泼青城掌门,青城连个屁都不敢放?但青城确实不敢,华山是动不得恼不得,谁叫他是青木的供货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战力比青城强太多了呢。
“要是我们和慕容合作成功了,老子少不得要你好看,你这狗畜生!”韦全英心里痛骂道。
正恨恨无计可施中,突然看到王天逸和杨月海端着个酒盘立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满脸的茫然,看来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
“有了!”韦全英眼睛一亮,趁着这边闹哄哄的,悄悄的闪了开去。他几步跑到两人身边,悄声对王天逸说道:“天逸,现在是你报答师门的时候了……”
气已经出了,岳中巅心情也顺畅了好多,看围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心想要给韦希冲台阶下,于是他换了笑脸,往韦希冲那边扭转了身子,拉住了韦希冲的手,笑道:“韦掌门,怎么回事啊?今天是不是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他正说着,就觉的后面人群有了骚动,好像又有人挤了过来,不过他并不以为意,眼光扫处,却看到对面的凌寒钩看着自己身后,表情有异,岳中巅也是临敌不计其数的人,见此表情,心中不由一动,心知有变。
不过还没等他身体有动作,猛然间头顶异响,岳中巅反应何等迅疾,急挺身体靠向椅背,抬眼间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对着自己兜头飞了下来。
突然遇袭的他又是在这种场合,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两腿发力,身体猛力下沉瞬间压碎了身下椅子,双臂上挡,力求护住头脸要害。
怎料想那东西却只是一个白瓷酒壶,虽然被格飞了,但里面的酒水泼洒出来,淋了岳中巅一头一脸。
现在的岳中巅以最标准的华山开山坐桩似半蹲在那里,满头满脸都是酒水,双臂上抬,屁股下面的地上却是一堆椅子的碎片——他愣在了那里,不仅是他,旁观的所有宾客都愣在了那里。
岳中巅慢慢的扭头朝身后看去,那种猛兽寻找猎物一般的视线一扫,这目光所及的宾客“唰”的一声都退了开去,最后只剩下一个白衣少年静静的立在空地中,手里还端着一只空酒盘。
“对不起,岳公子。我手滑了。”王天逸说道,声音平静。
“你!?”岳中巅一股饱含怒气的热血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眼珠都被挤成红色的了。
“对不起,我手滑了。请您原谅。”王天逸又道歉了一次,不过他表情平静,哪里有负罪知错的惊惶样子。
“我今天就…。。”岳中巅“呼”的一声立了起来,手掌攥紧了拳头,看来马上就要对着王天逸冲过去。看到岳中巅那个身形,王天逸从微微躬身立直了身体,手放到了腰边,经历过生死厮杀的他此刻没有什么犹豫,面前的这个人他觉的是一个强盗,更是侮辱了掌门,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掌门是谁?
掌门是王天逸身份和地位的人,虽然只是在同门里的地位,但这也让王天逸感激涕零了,毕竟不久前他还是盗窃寿礼的嫌疑犯。
别人,而且还是师尊,不仅信任你,给你洗脱了罪名,还给了你你觉的多的超过你应得的东西,你能不感激吗?你不感激不是禽兽吗?
怎么感激?
当然是尽心尽力为他做事!
这不是卖命,这比买卖更高尚!
这是师门荣誉!
这是高尚的忠诚。
心里这样想着的王天逸自然感到一股“正气”充斥胸臆,身体挺的笔直,让昂贵的白绸衣服也活了起来,好像一层龙鳞在灯下闪闪发亮!
如果岳中巅你要来,那就来吧,王天逸不过是个小卒,但小卒也是青城的人!让我们比试比试!
但岳中巅没来得及动,有人比他更快。
一条人影唰的一声从岳中巅身边掠过,堪堪立在王天逸面前,还没等大家看清面容,早就一个耳光抽在王天逸脸上,大骂道:“混蛋东西?!你就这么笨手笨脚吗?!有你这么怠慢贵客的吗?你有伤就不要来!乖乖呆在家里养伤!年轻人那么想出名干什么……。”
这人却是韦全英,他此刻滔滔不绝的训斥起王天逸来,王天逸捂着脸装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其实韦全英那一掌根本没有力气,不过是演戏。
岳中巅此刻觉的自己的心脏都要爆裂了,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