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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左右吧。”库拉缇丝迅速的计算,随即给以回答:“如果动作快,即使不能完全粉碎,但把危害降低到极小的程度,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么,我们就只有把希望寄于他们了。”狄兰达尔有些无奈的长身站起:“不过,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给我们一个最好的结果吧。”
“报告!”就在这时,美玲匆忙的回过头来:“距离500,Orange13,Mark8,Alpha,发现不明飞行物一号!”
下一刻,钢蓝色战舰的放大图已然出现在大屏幕上。
而一瞬间,狄兰达尔已然迅速地做出回应:
“舰长,不论对方具体身份,立即以国际救难频道告知我方意图,如对方有敌对意向,则本舰立即予以阻挡,绝不允许对方干涉工程现场!”
“不惜牺牲这艘战舰,以及舰上的他自己,也要保证作业的顺利进行吗?”看着平静如昔的狄兰达尔,卡嘉丽的心中,竟不由生出些许敬佩来。
不过此时的菲斯特,可没有时间去关心那艘钢蓝色战舰,
“我方被击坠21,敌方被击坠34……。”与阿斯兰一同冲往坠向地球的行星碎片的同时,他也在飞速的思考着这件事的始末。
扎夫特方面有着将近十名左右的王牌,而且更是有他和阿斯兰在,但是在敌方的高机动吉恩2前,却甚至无法占据绝对的上风,其中固然有敌方奇袭的因素,但其机师的素质,也是不容置疑的……
能够超越扎夫特军平均水准之上的战力,到底哪一方有这样的实力?
第三势力可以直接排除、从吉尔的反应,似乎也不像他……那么,真的是LOGOS吗?
试图以这样的事件来制造战争借口?以数百万人的死伤,来使自己登上道义的制高点?
看来还是要抓一个活口才好……
就在这时,他的机舱里瞬间响起警报声,而出乎本能的,菲斯特立时驾机右闪,躲过背后打来的光束。
“果然,除了上面和伊扎克他们纠缠的,还是有潜藏的伏击部队啊。”望着逐渐接近的高机动吉恩2,银色的眸子中露出残酷的笑意:“阿斯兰,解除它的机体武装——!”
菲斯特大声呼喊,同时驾机迎上,两把光束枪同时锁向对方。
“知道了!”阿斯兰很快地给以回应,同样驾机超越菲斯特,正面迎上前去。
菲斯特机以精准的射击迫使对方停滞,阿斯兰机则趁隙抽出盾牌后的光束斧,猛力劈向对方。
对方及时抽刀挡格,但菲斯特早已趁机发动下一轮的攻势,六道光束接连闪现,分别击向高机动吉恩2的多个部位。
但对方也非泛泛之辈,竟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力后退,继而以精练的机动及盾牌的遮蔽抵住了菲斯特的攻势,它竟然毫发未伤!
“不可能!”看到这一幕,不远处的菲斯特不由惊叫起来:“怎么会,他居然能全躲开!”
菲斯特的射击技巧,即使是在这个时代,也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其本人出众的计算能力,其每一轮射击中,也如同亦棋般,其中总是会隐含着潜藏的陷阱,通过射击点的变化将对方逼入死地,爱德华。哈勒森、隆德。吉纳。萨哈克、摩根。雪弗兰……一个又一个的王牌或死或败在这套技法下,即使是当代最强机师基拉。大和,也只是在SEED爆发状态成功的躲避了一次三枪连射而已……
但是现在,这一技法,竟然被对方仿佛未卜先知般的破解了!
“对方是熟知我战斗方式的人!”几乎一瞬间,菲斯特已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那么,他到底是谁?
而在菲斯特困惑的同时,阿斯兰的心中则也生出类似的感觉。
“好厉害的家伙!只是……”
以光束斧抵格住敌方的二度劈砍,阿斯兰趁隙以扎古的右拳击出,但却被对方以高机动吉恩2的左拳接住,双方一时间,竟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但猛然间压力一松,赫然,趁隙补上的菲斯特已将高机动吉恩2的持刀右臂击断。
阿斯兰则继续追击,以光束斧把敌MS的右腿削去。
菲斯特又补上一枪,直接把高机动吉恩2的头部打成碎片,使对方丧失了观察能力。
阿斯兰随即侧绕至高机动吉恩2的后方,一斧击碎了对方的动力系统。
毕竟是卓越的超王牌,而且是以二敌一,虽然两年不见,但两个好友间良好的默契,却丝毫未变,对方破绽刚露,就已在两人华丽而精湛的的攻击下失去战斗能力。
“阿斯兰,立即回密涅瓦号!”菲斯特冷冷一笑,随即用自己的扎古托起那台高机动吉恩2:“我倒要亲眼见一见,敢推着卫星撞地球的英雄,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的。”阿斯兰点头道:“那么,这里呢?”
“敌残余MS已经基本没有了。”菲斯特叹了口气:“伊扎克和迪亚哥他们还在场,没有问题的,而且,我现在必须和迪兰达尔议长商量一件事情。”
“嗯,明白了。”阿斯兰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菲斯特,刚才那台MS,你有没有感觉,它的机师很了解我们的战斗技巧?”
“有这种感觉。”菲斯特点头道:“我的连射,还有你之前的拳头攻击,他都未卜先知的防住了……如果你我和他单条,恐怕未必能占据上风。”
“那么,他会是谁?”
“不知道。”菲斯特摇头:“要不要联系看看?”
“没关系吗?”阿斯兰有些犹豫:“不会……不方便吧?”
“无所谓。”菲斯特淡淡一笑:“老实说,我也很好奇。”
说着,菲斯特调整通讯频道,接通了和对方的联系。
“是菲斯特,还有阿斯兰吧?”
是一个充满怨恨的男声,而随之出现在屏幕上的,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像。
绿色的头盔下,赫然是火红色的短发,以及一只瞎掉的右眼!
“雷顿教官!”不论是菲斯特,又或是阿斯兰,脸色在一瞬间都变得毫无血色!
雷顿。海因,与他们战斗的,竟然是他们在军校时的老师,曾经在尤尼乌斯7,就是在这个地方,为了保护他们的亲人,而与联合军誓死作战,并在战斗中因事故而伤残的前扎夫特军人!
把废弃的卫星推下,想要毁灭整个地球的人,竟然是他们的老师!
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家人死在这里的你们,却忘记了这份仇恨,而和那些凶手一起,一起在虚伪的世界里欢笑!”由于激动的情绪所致,此刻的雷顿的脸上已然满是狰狞:“被软弱无能的克莱因所欺骗,你们还算什么扎夫特军人!”
这番话语,不由使得阿斯兰的心神一震。
在军校时就觉得教官很激进,但没想到,教官对自然人的仇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最终,曾经的师生,为了截然相反的目的,却要在这种地方相见。
阿斯兰的心头浮起一阵哀伤,同时看向屏幕里的菲斯特。
当年在军校里,虽然教官对菲斯特的要求很严格,但菲斯特与教官的感情却很好,此刻的他,想必会更加难受吧——
赫然,屏幕里的菲斯特,眼眶中已满是泪水,苍白的面容下,嘴唇已被自己咬出了血。
“——教官,因为这样,你就要把卫星推落,再杀掉无数无辜的自然人,做出和那些人一样的事情吗?”
“——因为仇恨,所以,你就堕落成为了和那些家伙一样的存在吗?”
“——这样的你,有什么立场去向自己的同类,一群毫无人性的人讨还仇恨?”
菲斯特的声音很低,但是,他的话语,却隐隐充满了理智的力量,而阿斯兰的思绪,也随之而豁然清醒。
不错,自然人也好、调整者也罢,真正错的,是那些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因而肆无忌惮的向众多的无辜者挥起杀戮之刃的人,如果消灭了他们,那么,这个世界,或许就能归于和平了吧。
突然间,阿斯兰惊讶地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已然认同了菲斯特的想法。
“那么,此刻的教官……。”他突然有些犹豫起来,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亲手将自己的老师……
“胡说,帕特里克。萨拉的道路,才是调整者唯一的正道!”似乎被菲斯特的驳论所刺激,雷顿愤怒的挥动手臂:“我们和那群人,绝不能同时生存在一个世界上!”
“真的是这样吗?”菲斯特回以苦涩的一笑:“不论您怎样想,这样践踏死难者的墓园,并杀死无数的无辜者,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您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吗?”
“我为什么要内疚!”雷顿高声吼着:“杀掉那些原始人,特别是用这颗卫星,这颗染满调整着鲜血的卫星杀掉他们……。”
突然,他的话音停止了,赫然,一把光束斧,已经刺穿了高机动吉恩2的驾驶舱。
“对不起,老师,对于灵魂已然被仇恨所玷污的您,身为学生的我所做的,也只有把您送入永恒的天国。”屏幕里,菲斯特哀伤的叹了口气,随即决然的拭去脸上的泪水,露出平静的面容:“阿斯兰,加速返回密涅瓦号吧,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九章 再起的硝烟
菲斯特快步走入密涅瓦号的舰桥,对狄兰达尔致以标准的军礼:
“议长阁下,碎片击破已接近90%,但仍有一块高威胁性碎片在坠向地球。”菲斯特的声音淡漠如冰:“肇事者身份已确认,全部为扎夫特退役军人中极端分子,目前剩余作业时间已不足两分钟,之后相关事宜,请您立即决断!”
决断?
看着此刻的菲斯特,狄兰达尔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满。
前线MS的指挥权,在出战前自己就已经完全交给了菲斯特,那么,还有什么是他无法决断的,甚至需要面见自己?
哼……他应该是想让密涅瓦号冒险突入大气层,以阳电子炮击毁最后的碎片吧?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危险,还有自己和塔利娅的关系……
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提出……还要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为了几万地球居民的性命,就要塔利娅,还有密涅瓦号冒上巨大的危险吗?他们,为什么要为了这些毫不相关的人付出这样的牺牲?
菲斯特。弗兰西斯卡,外表的冷漠和理智,却还是无法掩藏他心中的天真和单纯。
即便伤亡量再怎么降低,即便PLANT事后摆出多么真诚的态度,对地球做出多么巨大的补偿,LOGOS,那些冷血无情的战争商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事实上,从卫星开始坠落的一刻,战争,就已经成为了必然的结局!
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又不敢去面对,菲斯特,即使再怎么睿智,他的程度,也不过只是如此而已……
哼,再加上他的没有政治野心,看来,倒是不用过多的防范他了。
想到这里,狄兰达尔摆出哀伤的神情: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
“密涅瓦号舰长,塔利娅。库拉缇丝请求议长阁下批准,由本舰进入大气层,以舰首炮击毁最后的碎片!”
就在这一刻,库拉缇丝从指挥席上站起,把决绝的目光投向狄兰达尔。
“库拉缇丝舰长……。”几乎就在下一个瞬间,菲斯特冰冷的脸上,极少有的浮起一片羞惭的红云:“非常抱歉,是我……。”
“这是我的选择,菲斯特阁下。”库拉缇丝微笑着截断菲斯特的话语:“身为军人,自然不可以坐视无辜平民的死亡,我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您不必对我道歉的。”
“明白了。”微作沉默,菲斯特随即走到库拉缇丝面前,认真地致以军礼:“那么,请允许我表达对您的敬意。”
“不敢当。”库拉缇丝微笑着摇头:“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是,在这个时候,如果有这份能力,而却无所作为的话,那么,我是不能心安的。”
“可是,塔利娅……。”狄兰达尔尽可能使自己保持平静:“你……。”
“我的运气一直都不错,请放心交给我吧。”面对狄兰达尔的劝阻,库拉缇丝回以温暖,但却坚定的笑容:“不会有事的,地球,还有我。”
“……嗯。”沉默许久,狄兰达尔终于低下头去,低沉的做出回答。
“那么,请议长和代表现在就移驾去‘伏尔泰’号吧。”库拉缇丝爽朗的笑道:“还有菲斯特阁下和阿斯兰先生,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们来解决!”
于是,在高度的威胁下,扎夫特军的机师们在完成作业后相继归舰,而在狄兰大而与菲斯特的邀请下,阿斯兰与卡嘉丽也与他们一道,转移到了伊扎克的旗舰,伏尔泰号上。
转移完成后,因为出击后的劳累,菲斯特和阿斯兰立即都去休息了,而狄兰达尔也借口与PLANT最高评议会联系,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所以,此刻站在“伏尔泰”号的弦窗边,望着渺远的星空中,正在与碎片一道冲入大气层,落向蓝色星球的密涅瓦号的,也就只剩下了卡嘉丽一个人。
而此刻,看着冒险突入地球的密涅瓦号,卡嘉丽的心中不由感佩不已。
平心而论,即便肇事方属于PLANT——菲斯特毫不隐瞒地承认了这一点,但是,这毕竟是个人组织行动,而且,自己亲眼目睹,PLANT的人们,狄兰达尔议长、库拉缇丝舰长、菲斯特、密涅瓦号上的机师们,甚至包括阿斯兰,确实已经为挽救这次灾难尽了最大努力——
虽然无法感受与卫星碎片一道坠入地球的危险,但是,在抵达“伏尔泰”号后,几乎是第一时间,身后的菲斯特脸上就冒出大滴的汗珠,随之整个人都几乎软倒在了地上,苍白如纸的脸色,仿佛随时会失去生命一样……
而之后,当自己看到昏迷中的菲斯特流着泪水,甚至喃喃的低声叫着一个名字时,身旁的阿斯兰才低声告诉自己,为了及时摧毁剩下的卫星碎片,菲斯特几乎是毫不犹豫——甚至像失去人性的机器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亲手杀死了肇事者的首脑,他和阿斯兰在军校时的教官……
拯救了众多地球上的平民——冷血的杀掉了自己的老师,卡嘉丽无法评价菲斯特的做法是否正确,也无从得知菲斯特内心的想法,但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她相信菲斯特在做出抉择时,的确是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痛苦,这份执着,的确让她从心里感动不已,想到这里,之前在密涅瓦号的MS甲板上,菲斯特对她的冒犯,也就被她抛诸于脑后了。
但是,在尤尼乌斯7坠落之后,地球各国局势可能发生的变动,特别是奥布可能遭受的影响——无论是卫星坠落引起的自然灾害,又或是塞兰家族可能深化的反PLANT立场,都使得她忧心不已,而更糟糕的,则是从菲斯特当初所说的话语中,她看到的奥布此刻的现实,奥布趋于军国化,以及塞兰家族势力增长的现实。
“回国后一定要压制塞兰,一定要维护奥布中立的国家理念,为了把父亲的信念贯彻下去,即使……,是牺牲自己的幸福……。”
卡嘉丽暗暗下定决心。
而在卡嘉丽做出决断的不久后,从昏睡中醒来的菲斯特,立即就拖着疲倦的身体去面见狄兰达尔,两人也开始了对PLANT未来局势的谋划:
“大西洋联邦:费城附近一小镇被毁,太平洋有海啸,大西洋有轻微海啸产生,死伤人数,万人。”
“欧亚联邦:米兰市郊区受创,地中海有轻微海啸产生,死伤人数,人。”
“东亚共和国:东京市中心被重创,太平洋有海啸产生,死伤人数,万人。”
“非洲共同体:大西洋有轻微海啸产生,死伤人数,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