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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做小吏的资格,也就有了参加由中央府署主持的更高一级的选拔考试,也可以说是初等选拔考试。这个考试在各地郡府举行,考完后。各郡把试卷封送到咸阳,由少府属下的大史审阅判定,最优者提拔。一般被任命为本人出身所在县的令史相当于劣者要受到处罚,取消入仕为吏的资“※
又过三年,凡出任令史者,可以参加最高级别的选拔考试。成绩优秀者,到中央府署工作,而成绩最好的,直接到郎中令府出任尚书卒史一职。这个职务相当于内廷秘书,直接在大王身边工作,但尚书卒史较多,想更上一步,就需要深厚背景了,当然了,攀附权贵,傍上一棵大树也可以。
从这个取士制度可以看到,大秦的官吏储备非常少,尤其寒门出身的官吏就更少,大部分官吏还是出自权贵世家。
大秦取士的制度多样化,制度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教育上,也就是说,因为文化和财富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即使是寒门子弟,如果没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也无法从这种制度上获益。
“武烈侯,有何对策?”秦王政问道。
“特殊时期特殊对策石”宝鼎笑道,“我一介武夫,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一介武夫?秦王政和魄状相视而笑。宝鼎到了关键时刻,他的心机又暴露无遗了。这种事毕竟是关系到国策的大事,他不便干涉,但他是主爵中尉,是参加朝议的诸卿。他当然有资格提出奏议。
“随便说说。”秦王政笑道,“你始妄言之,寡人姑妄听之。”
“各地选拔一万聪慧少年,到咸阳集中学习。每三年选送一批到地方供职。如此一来,我大军在前方不停地攻占郡县,咸阳则可把各级官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新占郡县。”宝鼎说到这里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姿势,“此策治标不治本。只能救急,大秦若要长期保持充裕的官吏储备,就必须从源头上下手。”
“何为源头?”秦王政追问道
“这个就复杂了。”宝鼎苦笑道,“学室制度要改,授学制度也要改,要改得太多了,就连最基本的竹简木犊都要改,否则平民子弟哪里读得起书啊。”说到这里,他再度想到了“纸”
如果秦王政把自己这番话听进去了。有意在教育源头上进行改制,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造纸了。虽然纸的推广应用需要时间,但可以救急啊。自己若想拯救大秦帝国,就要在最短时间内改变历史轨迹。改变历史轨迹需要实力,像“纸这种发明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足以改变历史发展的实力,自己为何不尝试一下?自己实力不够,不能从制度和国策上去改变历史轨迹,那么,换以一种思路,利用科技发明和技术进步是否可以改变历史轨迹呢?抑或,双管齐下,齐头并进,是不是就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宝鼎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秦妾政和院状非常耐心,静静地等待着。今夜宝鼎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等待下去,等待这个天才的再一次“爆发。”
“竹简木犊怎么改?”秦王政看到宝鼎从“神游”中归来,马上问道。
“我要造纸。”宝鼎斩钉截铁地说道,“大秦的权贵有限,官僚有限,豪门和寒门也有限,若要实现官吏储备,若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就要让平民子弟也能入学读书,所以,我必须造纸。”
纸?秦王政和院状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纸为何物?”秦王政急不可耐的问道。
宝鼎简要介绍了一下,“我要创造历史了。”宝鼎笑道,“大王相信吗?”
秦王政大笑,“你把纸造出来。寡人就相信。”但秦王政显然对造纸不感兴趣,在他看来,用那种神奇的东西代替竹简木犊,解决不了任何实质问题。这可以理解,纸对历史和文明的推进作用。是在漫长的时间中逐渐显现出来的。秦王政这辈子看不到,也体会不到。
“武烈侯,寡人听说,你曾在晋阳放言,说我大秦十二年内必能统一天下,是吗?”宝鼎一双眼睛马上望向院状吧蜀人的嘴巴果然不牢,这句话还是传进了大王的耳中。魄状神色自若。目光炯炯地望着宝鼎,表现冉对这个预测的极大好奇。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个时代的人包括大秦人自己都不会想到再过十一年,他们将成为中土的主宰,但后世人不一样,后世人凭借历史资料,引经据典详细分析,早就把大秦统一的必然性归纳得一清二先
宝鼎暗自叹息。没办法,自己说漏了嘴,现在说什么也要把它糊弄过去。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最起码自己这番话可以增加秦王政和院状对大秦统一天下的信心,只耍鼓起了他们的信心,他们就会站在一个全新的高度,站在即将一统天下的高度去考虑国事国策,那对自己实现历史轨迹的改变有绝对的帮助。
宝鼎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
注释:
傅籍,因定居而编入户籍,为正式居民。大秦实行普遍征兵制,凡适龄男子都必须在专门的名册登记,并开始服继役,当时称此为““傅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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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狼来了
二柔从仓景角度分析大秦的忧势,高瞻远瞩,让秦圭政联绷叭都有一种豁然顿悟的感觉。原来,大秦距离统一,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这是真的?还是宝鼎在瞎扯淡?去年秦军刚刚在河北战败,损失十万人马,宝鼎亲身经历了那场惨烈的大战,一转眼,宝鼎却说天下尽在大秦掌控之中,这应该是一个疯子才会说出来的话,但宝鼎有理有据,即使是秦王政和魄状,也觉得无从辩驳。
只是,从兴奋中冷静下来。看看咬牙死撑的赵国,看看实力不俗的楚国,再看看休养生息了几十年的齐国,秦王政和魂状便无法相信宝鼎的预测。十二年。怎么可能?就算是二十年也未必一统天下,但不管怎么说,宝鼎这番话确实达到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增强了秦王政和院状统一天下的信心。两人都还年轻,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总之这辈子或许就能建下千古伟业。
现实残酷而无情,秦王政迅速从千古伟业的遐想中退了出来,再次询问匈奴人的事
咸阳再攻河北,的确冒着很大的风险。其实这一仗就是秦王政为巩固自己的王权而战,他必须利用这次进攻确保关东人控制军队,继而确保自己进一步巩固王权,所以这一仗不能败,无功而返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败。
为此,秦王政必须确保此次攻击万无一失。他和关东人也想到了匈奴人,因为北疆的局势变了。匈奴人已经获得了南下掳掠的条件,谁也不敢保证匈奴人不会寇边,所以。秦王政和关东人也赞同宝鼎的建议,把北军调到上郡,确保长城一线的安全。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这个建议是公子宝鼎提出来的。以公子宝鼎的行事风格,他主动提出把军队调到上郡,必有所为,何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要打匈奴人,他要帮助老秦人建功,帮助老秦人尽快返回军队。
这事就复杂了。假如公子宝鼎把匈奴人诱到长城,上郡爆发大战,那河北大战必定中止,这不仅因为咸阳无法支撑两线作战,更重要的是担心匈奴人突破长城险隘。威胁关中。
宝鼎啥意思?他当真要打匈奴?不会。既然不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放出风声的目的是有意阻止蒙武攻打河北。
秦喜政为此召见宝鼎,想问个明白。
他当然不愿意把老秦人统统赶出军队,毕竟老秦人是军队的根基,想赶也赶不掉,他只是想把王剪、庸公这些元老赶出军队,他要的是军队的控制权,但老秦人和公子宝鼎显然误解了,所以他打算与宝鼎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谁知宝鼎要泡温泉,向秦王政做出了低头顺从的暗示。秦王政当然不会拒绝,他更想赢得公子宝鼎的信任。家和万事兴,兄弟同心则无往不利。再说他把宝鼎逼出乌氏。是整个大计的第一步,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打造一位大秦的宗室鼎柱,以确保大秦江山牢牢控制在赢姓秦氏手中。
现在他面临的问题太多了,楚系外戚算一个,后储之争也算一个,但这些问题与他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比起来,实在不值一哂。他要完成祖辈的心愿,要吞并六国做中土的主宰,为此他要现固和集中王权,以便牢牢控制大秦国,让大秦国如臂指使,令行禁止,只有这样他才能指挥大秦军队征服天下。
但是,咸阳的权力斗争非常残酷,他得不到老秦人的信任,他费尽心血把宝鼎逼回咸阳却得不到宝鼎的信任,尤其让他失望的是,宝鼎不但没有在他和老秦人之间起到有效的缓冲作用,反而推波助澜,让他和老秦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宝鼎从走出乌氏开始就摆脱了他的控制,自始至终没有听从他的安排。而是自行其是,屡屡挑起风暴,让他疲于应付,最终他虽然达到了自部分目的,但其中惊险万分,而且数次失控,最让他失算的就是老秦人。他需要老秦人的功勋老将们退下去,但不是带着一股怨恨退下去,然而,事与愿违。老将们怒气冲天地回家了,这导致老秦人的青壮将领们对咸阳非常不满。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敢起用王贲等人,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关东蒙氏、冯氏和楚系的杨端和、李信等人身上。
他能信任宝鼎吗?他敢信任宝鼎吗?过去他认为宝鼎的所作所为都是老秦人指使的,现在他知道了,老秦人也控制不了宝鼎,因为宝鼎是个天才,因为宝鼎太自以为是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怎么有利他就怎么干。他根本无视大王的权威。他一门心思就想在咸阳崛起。
宝鼎成功了,他做到了,他最终迫使老太后让步,把白氏和司马氏解禁了。但老秦人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宝鼎又要生事了。为了帮助老秦人从困境中摆脱出来,他竟然与大王公开抗衡。你要打河北,那好,我让老秦人打匈奴。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秦王政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与宝鼎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他把宝鼎逼出乌氏的目的是给自己找一个帮手,而不是找一个对手,但现在的趋势是。两人越行越远,正在向互为对手的路上狂奔而去。这其中老太后与楚系的推波助澜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宝鼎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的性格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大王。我才才已经说了。从未来天下大势来看,现在打向奴人是必要的。”宝鼎说道,“我的建议是主动出击,利用北虏诸种的矛盾,在大漠上寻找歼敌良机,竭尽所能给匈奴人以重创。”
秦王政脸色如常,但心里却有几分恼色。你说得我都认同,但前提是我这个大王必须说一不二,我如今正在想方设法“固干削枝“巩固王权,你倒好。处处与我作对。以你的聪明,难道看不出我将你逼出乌氏的目的?我需要你把老秦人拉到我这一边。结果你把老秦人拉到了楚系一边,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白痴啊?看不出楚系的险恶用心?
魂状感觉到了秦王政心里的恼怒,他无奈地望着宝鼎,觉得这小子真的是个“痴儿”一会儿聪明绝顶,一会儿又愚蠢至极,难道他还没有看出大王的心思?大王都和你一;心!泡浴。大鸟对大鸟了你怀待怎样。宝鼎当然也看出了秦王政的恼怒,但他绝对不敢敞开心怀,坦荡荡地面对秦王政,因为他要做的事在很多地方违背了秦王政的心意,他的目的是拯救大秦帝国,而秦王政是要打造一个大大的帝国,两个人对未来帝国的思路不一样,很多地方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秦王政需要什么?他需要一条听话的狗。这条狗偶尔撒撒娇可以,但如果不听话,甚至与他抢骨头,那他肯定一刀枭首。
宝鼎当然不能做一条听话的狗,即使他有心想做也做不成,因为他的使命是拯救帝国,为此必然与秦王政“抢骨头”所以他需要秦王政的信任。需要秦王政给他兄弟般的信任,他甚至奢想与秦王政做个两肋插刀的生死兄弟,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秦王政的有限信任上。就好比战国的四大公子。每一位公子都曾赢得君王的信任。但这种信任非常有限,因为他们不是君王的狗,他们是君王的兄弟,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治国策略,这就必然会带来君王的猜忌和打击。
比如现在,秦王政因为政治目的要发动一场河北大战,他要宝鼎无条件地配合,要宝鼎带着老秦人鼎力相助。
宝鼎当然不干。老秦人流血流汗,给关东人做嫁衣裳,让关东人坐稳军方统率的位子,他白痴啊?何况历史上这一战就是番吾大战,秦军战败了。假如秦王政翻脸不认人。像去年一样把战败的责任推给老秦人。他哭都来不及。找谁叫冤去?
“武烈侯,咸阳钱粮有限,只能保证河北战场的需要。”院状没办法,只好把话直接挑明了。
“大王过虑了。”宝鼎笑着摇摇手,“此次出击,以战养战,咸阳无需提供钱粮。”
秦王政和魄状不约而同地愣住了。以战养战?烧杀掳掠啊?
“武烈侯打飞带多少军队出击?”魄状急忙问道。大漠荒无人烟,方圆几百里都未必看到一个人。如果军队多了,以战养战就是一句空话。
“最少三千骑,最多不会超过五千骑。”宝鼎笑道,“现在时机不合适,等到秋天,大漠雨季过了。水草肥美,牲畜开始长膘的时候,此计即可实施。”
秦王政和魄状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赞许之色。既然宝鼎不需要咸阳的钱粮,又不是大规模出击,那此策的确可行。大获全胜固然可喜,败了也无关大局,对咸阳局势和河北战事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相反,它有效牵制了匈奴人。确保了太原侧翼的安全,可以帮助蒙武倾尽全力攻打河北。
“好,很好,寡人准了乙”秦王政倒是爽快,一口答应。宝鼎此计考虑周全,一举多得,照顾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也算是增精竭虑绞尽脑汁了。
秦王政疑虑尽去,心情大好小随口就问道:“武烈侯是否还有其它要求?”
宝鼎摇摇手,自信满满地说道:“大王等着报捷喜讯吧。
不过有件事我倒想问一下。”
“说。”秦王政用力一挥手。
“我大秦和河西月氏的关系如何?”宝鼎问道。
河西月氏?秦王政和魄状同时皱眉。
“关系不好?”宝鼎急切问道。
“两国商贾往返于大河南北,仅此而已。”魂状轻描淡写地说道。
宝鼎笑笑。他已经从典客卿王绾哪里打听到了,陇西的形势并不好。
陇西郡的长城是从乌氏开始。沿六盘山西南而下,到临佻为止。这段长城距离大河还有数百里。这数百里疆域并没有被大秦国实际控制。河西月氏和澶中羌的一些部落就经常渡河而来,放羊牧马,甚至直接掳掠大秦境内的胡族部落。
大秦自昭襄王开始,拓展疆土的方向就从西北彻底转向了东南,大秦人的目标是关东肥沃的土地。西陲的蛮荒之地他们已经看不上了。为了专心致志向东南拓展,昭襄王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在西北边疆修建了长达数千里的长城。以阻御西北诸虏,确保关中的安全。
与此同时,咸阳也积极与西北诸虏建立盟约关系。河西月氏是距离大秦西疆最近的强大北虏王庭小大秦当然要与之饰结盟约了,但自从昭襄王驾崩后,双方的关系就逐渐冷淡,原因不言自明了。
侥幸的是,大漠匈奴人崛起,匈奴人对美丽的祁连山垂涎三尺。对河西肥美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