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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现在只要按照计划,等娜塔莉下楼来开门,我就可以跟她要求结婚,然後打电话报喜,众望所归地做个规矩的孝顺的……性向“正常” 的……成功人士。
只是我心里木渣渣的,头昏眼热地只想大喊大叫,又想跳起来跑到南极去喂狗熊。这辈子我从未如此委屈过,世上不会有比我更悲哀无奈的求婚者。
或许我该跟淫肠取取经,说不定他们隐藏派都有本求婚菊花宝典,能让人理直气壮、容光焕发地挂著直头卖G肉……“卡啦”一声,正胡思乱想著分散注意力,公寓大门开了。
我举著戒指抬起头,有点愣:“怎麽是你?”说曹操曹操到,想著淫肠,开门的居然就是淫肠。(倘若老子想的是拉登,那现在岂非就要看到一架飞机……咦,又一架飞机……?)
“你这是……”淫肠一手提著一只皮箱,也愣在当场,活像见到外星来客。
我耸肩笑笑,懒得与他罗嗦,视线绕过他直盯盯地去看跟在後面的娜塔莉:“娜塔莉,嫁给我。”我冲她举一举戒指,再挤出个笑容。
娜塔莉身後站著淫肠太太,两个女人瞪著我,嘴巴张得能塞进只榴莲。
咳,娘的,果然老子太英明神武,让姑娘们受宠若惊了。我深吸口气,换上张卡萨诺瓦的面孔,尽量将语气放温柔:“娜塔莉,嫁给我。”
“喂,你胡搞什麽?”淫肠将箱子甩在地上,粗声粗气地过来拉我:“别玩了,娜塔莉有正经事要说。”
“滚。”要不是你这王八蛋多嘴,说不定还能多瞒维伦两天,也不至於尽失先机让他走掉……虽然他走那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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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童,真的,”淫肠双手叉腰,瞪起眼睛:“别玩了。娜塔莉要搬走了,她男朋友来德国了。”
“操你娘的男朋友。”我嗤笑。
“是真的。我必须搬走,Tony,这一切都是误会。” ”娜塔莉的面孔从楼道暗影里浮出来,像只苍白的水母冉冉升起在海浪的泡沫之上,她很坚决:“我不会跟你结婚。”
娜塔莉什麽都知道。
她早就清楚我的性向。从我家厨房气窗可以不偏不倚地看到停车场,而这个月为了“隐藏性向”我曾不止一次带人在那地方野合。她也曾看到过我在安全梯为人Kou交。
她只是不说出来,因为她觉得“那是别人的隐私”。
淫肠与太太靠在大厦门口远远地看著,我跟娜塔莉面对面地站在路边。“那为什麽跟我上床?”我勉强维持风度,问她:“为什麽跟我回中国?”
“我寂寞。”她回答得很干脆:“我也没想到你会把我当成女朋友带回家,你想想,你是把我从训练场硬拽上飞机的,过了安检我才知道是去中国。Tony,我只是尽到朋友的义务给你做挡箭牌,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很好了。”
“很好,尽到朋友义务。”我低头冷笑,恨不得一把捏死这娘们:“你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麽不在中国就跟我说清楚?你知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你知不知道我爸妈要我立刻跟你求婚?”
“所以我才要搬走。”她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这都是误会,我觉得很抱歉,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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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三章(5)
“搬走……哈,搬走,”我磨著牙,觉得浑身从里往外冒冷气,混账东西,你难道不知道我爸家那摊子惹不起?你难道不知道我妈过得有多艰难?搞到这个地步让我怎麽跟她交代?轻轻巧巧一句抱歉就一笔勾消了?
我勉强压抑情绪,苦口婆心地哄她:“你搬到哪里去?你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我跟你保证,你见到的那些都是过去时,我就是玩玩。以後我绝不会再跟男人鬼混,我一定对你专一。你看看,我对你不好吗?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这麽回事。Tony,我没法接受……你这样的人。”她很无奈,拿那种看弃犬的表情看我:“你别难受,我知道让你家人误会很不好……可我真的只想有个爱我的男朋友,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像……”
她朝淫肠夫妇那边指了指,一副梦幻少女憧憬甜蜜爱情的表情:“就像他们那样,平淡又幸福。”
……我这样的人。哈,她说,她没法接受,“我这样的人”。我扭头去看公寓大门,淫肠太太大腹便便,靠在丈夫身边,他们相敬如宾,堪称神仙眷侣。
可当时我却只觉得讽刺,淫肠这个隐藏派小人得志,简直像只蛆虫,我连看到都恶心。
我情不自禁厉声反驳:“你觉得一个家庭那麽重要?!你觉得他们幸福?!”
满心悲愤越积越浓,我笑出声来:“平淡又幸福对不对?”脑里仿佛放电影,我一遍遍看到我妈在机场从领子里拉出那块翠玉,小心翼翼怕娜塔莉看到,可又喜上眉梢催我快些求婚。……她说“你总算懂事了童童……这是妈妈半辈子的积蓄──给娜塔莉我不可惜” 。
眼里发热,我难受得要命,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世界在旋转,心扑扑跳著,呼吸里全是苦味。
……到现在这样,全是这些人的错。
全是淫肠那个混账去跟维伦通风报信,全是娜塔莉把我当玩具打发寂寞,全是他们在背後捣鬼,他们,他们没把我当回事,他们不知道我到底在受什麽样的罪。
我瞪著娜塔莉,说出了这辈子最卑鄙无耻,直到现在仍令我追悔莫及的那句话:“你觉得幸福的那一对,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站在那边的那个男人,他也是G,而且他只在下面,他贱得很,三天不被插,就满大街胡乱找人。”
娜塔莉顺著我的手指去看淫肠,先是满面不解,随即捂住嘴,冷冷地瞪我:“你疯了,Tony,你说谎。”
“我疯了?”我咬牙切齿:“我说谎?”
“对,你不要这麽幼稚,这麽恶心的事没人做得出来。”
“我恶心,我幼稚……”告诉我,天下到底还有没有比这更搞笑的指责?我反手掏出手机给她看相册:“你看看,这个人是谁?你看看,他屁股里插著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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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日前我与淫肠交合时顺手拍的照片,当时刚打了赌要比赛谁勾搭上的人多,干脆先拍了彼此当做留念。图片上淫肠狗一样淫乱,骑乘在我性具上摆出小孩把尿的姿势,他胯间那条东西慷慨激昂地直指天际,与他一脸淫欲相映成趣。
“够不够?还有录像看不看?”肉体与精神似乎都已撑到了极点,我无法自控,索性贴到娜塔莉面前反复质问:“你觉得他们幸福?他能跟我这麽做你都觉得他们幸福,为什麽你跟我就不行?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嗜赌吗?为什麽嗜赌的男人都比我强?就因为我跟男人上过床?我学历太低吗?人长得丑吗?收入低吗?没前途吗?你要什麽我都买给你,我到底哪里比人差?”
音量也紧跟著失控了,我越说越觉得可笑:“你玩我不要紧,你让我怎麽跟家里交代?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刚刚我为了向你求婚到底放弃了什麽?!”
最後那句话出口,我才发现原来心里痛成这样,满腔子里只剩下维伦身上那股松木香,我没法再说话,浑身发抖,弯下腰去。
全身像是著了火,呼出去气来连自己都被烫得生疼。耳朵似乎失灵了,眼前一阵阵冒金星,胳膊抖得手机都握不住──不对,也不是,是娜塔莉在大力摇晃我手臂,掰开我手掌将机器夺过去。
她声调激昂,似乎在冲著淫肠夫妇大声叫嚷。可我什麽都听不到。
手背让娜塔莉尖锐的指甲划破,痛得钻心。
我低著头将伤口凑到嘴边去吮掉鲜血,咸腥的味道刚入喉,整个人居然立刻飞了起来。
的确是飞,那感觉天旋地转,简直像头跟脚互换了位置一样。
“砰”地一声落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是被淫肠扑上来掐著喉咙一拳打在了小腹。他被娜塔莉抓著手机冲过去当面质疑,而他老婆就在旁边……他没给我机会喘息或回想过程,怒吼著压牢了在我鼻梁又补一记。
“噗”,好像顶针穿过帆布的声音,我头昏眼花,再次倒地,满心怒火应声腾了起来。
妈的,还打我,都是你的错!凭什麽你这个王八蛋这麽多事?要不是你做榜样,我怎麽会想找女人结婚?要不是你告密,维伦怎麽会走得那麽干净?到底谁给你的资格去主持正义?为什麽你就可以一边抱著老婆孩子一边胡搞?如果我不该骗人,那凭什麽你就可以逍遥法外?
肚子里翻江倒海,我痛得厉害,顺手摸一把脸,湿漉漉地满手鲜血,娘的,这小子下手全没轻重,往死里揍老子。
那时我已出离愤怒,满心悲愤总算找到突破口,撑著地面,趁淫肠被娜塔莉拉开,反腿一个窝心脚踹出去,使了全力。
淫肠估计是料不到我还有力气偷袭,一个措手不及,被我踢个正中。他连著後退两步,捂著胸口弯下腰去,叫都没叫就开始呕吐,空气里满是胃液的酸臭,中人欲呕。
“你他妈的!”我一面吸著鼻血咳嗽,一面扶著草地爬起来,边爬边骂:“你他妈的!谁让你多事!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麽会想找女人结婚!”
“我……我的错,你他妈的!”淫肠终於抬头,双眼血红,面目狰狞,认识这麽久也没见他如此激动过:“你才是混账!你怎麽不说你到底在骗谁?你想找谁结婚跟我有什麽关系?!”
他再次冲上来,直直指著我鼻尖:“你混账!”
……混账,老子是混账,可你们到底谁知道我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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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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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三章(6)
想到这里我悲从中来,脸上滚烫地一片黏湿,不知到底是血还是别的什麽:“你难道不混账?!你为什麽告诉维伦我有了女朋友?你知不知道,我暂时根本没打算找女朋友,要不是你把她送到我家……”我转头去指娜塔莉,这才发现大厦门口已没了那两个女人的身影。
淫肠一手仍指著我,看了我的表情,茫然转头,才见到娜塔莉拎著皮箱,与淫肠太太已经走得远了。那怀孕女人的背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臃肿,它在暗夜中看起来如此冷漠,活像一只盛满了不幸的纺锤。
淫肠立马转身跟了过去,弯著腰,乞丐一样追著赶著大声哀求。
我保持著抬手的姿势坐在地上。听见淫肠太太的尖叫与指责,脑子里轰轰作响,终於撑不下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慢慢瘫软。全身三万六千只毛孔没一个不疼的,而且耳鸣得厉害,估计给淫肠刚才那一拳打出了问题。
鼻子仍在不住流血,擦一把流一把。你看,G的血也是红的,那我到底哪里跟人不一样?我到底哪里差?我到底什麽地方做错了什麽事?
手机被娜塔莉扔在草地上,我远远看著,连爬过去捡起来叫救护车的力气都没有,索性仰天躺倒,看见满天繁星,才又觉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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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淫肠算是崩了,跟我妈也没法交待,今天早些的预感果然没错,的确一眨眼间我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可我心酸也并不全因为这些,我更难过的是……我也不知为什麽,到这个节骨眼了,满心满脑,想著的竟然只有维伦。
说实在的,绝不是因为娜塔莉跑了,我就打算回头去找维伦。我只是觉得纳闷,完全不知该再怎麽去分析他这个人。
瞎子都看得出他对我一见锺情,举手投足情深款款,再没人能比他更有诚意。可话说回来,他要是真喜欢我,怎麽那麽容易就能放弃?哪怕是条狗,认识一个月也该有感情了,何况在床上他又不是没高潮。
是不是越口口声声说要长期关系的人,其实越不相信长期关系?而且维伦自己也说过之前有过男友,可不也一样没长期下去?
我烦得厉害,一会儿觉得都过去了多想无益;一会儿又觉得维伦他娘的说不定一直在玩我,老子怎麽也得讨回个公道──偏偏鼻血还汹涌澎湃地止不住,正打算趁血崩毙命前招救护车救驾,手机自己响了。
是特意设给维伦的铃声。妈妈的,今晚见鬼了,想著淫肠就见到淫肠,结果打了一架;想著维伦,维伦就打电话过来;要是我再用力多想想维伦,他是不是也得凭空出现,再跟老子打一架?
想他还不如想想明天早餐吃什麽比较好。我捂紧鼻子苦笑,用力翻个身往手机的方向进发,刚爬了两步突然听到那个声音。
“薛童……薛童!”维伦在叫我。他远远地边跑边喊,声调都变了。
这,这个……想著维伦,维伦居然真的就出现了……喂,说真的,不带这麽玩人的,我抬头去看老天,欲哭无泪:娘哩,早知道就想欧元宝马裘德洛了。
“怎麽搞成这样。”维伦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扶著我额头,手抖得不成样:“发生什麽事了?”
“没事,打架。”我直接认为这是幻觉,可他掌心的触感又太真实,忍不住犯迷糊:“喂,几点了……”一开口鼻血就倒灌进喉咙。我只要出血就难止住,全都来自我妈的遗传,包括这张脸。妈的,要不是长得这个合他心意的摸样,估计维伦也不会一眼就看上我。
“你先别乱动。”维伦倒是冷静得快,一手托著我後脑一手就著路灯的亮拨我眼皮,急救诊断措施执行得有板有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天天撞见人打破鼻子呢。
我乖乖任他摆布。血腥气这麽浓,还是闻得到他身上那股成熟自若的松木香。你看这个人就是这样,什麽时候都胸有成竹的。难怪我一说分手就潇洒自如地接受,估计他也没给过我多少真心。恋爱就像搞投资一样,傻子才不给自己留後手呢,更何况他还是个成了精的投资专家。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难受,反手去拨他手腕:“我没……没事,你走。”
“你别动。”他充耳不闻,把我拖到路灯旁靠著,从我身上翻出钥匙:“我开车,带你去小区急诊。”
“你走。”我咬紧牙关,拼命让话说得流利:“我不要你可怜。”
“好。”他飞快地答应,顿了一下,突然又靠得非常近,低声问我:“但你是不是可以拨冗告诉我,你有什麽地方需要人可怜?”
我语塞,一低头鼻血又滴出来,眼睛热得厉害。
他叹了口气,临起身弯腰摸我额头,声音异常温柔:“我去取车。你千万别躺下,还有,鼻血要流出来,不能吞下去。”
我依言坐直,结果立刻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只得在昏沈中胡乱应了一声闭上眼。
维伦在我面前逡巡一刻,随即离开。我听著他脚步急促地响个不停,无论怎麽回忆都没法子确定,刚才嘴唇上那麽温软的触感,到底是不是个吻。
我那公寓坐落在个所谓的富人区,治安相当不错。故而半夜三更鲜血淋漓的患者可谓是麟毛凤角,急诊医生见了我那叫一个欢呼雀跃,扑上来按牢了狂打止血剂,比伺候他亲爹还要殷勤。
如此一闹我自然没找到机会去问维伦到底为何走了又突然跑回来。就诊途中他出去通了几次电话,脸色沈郁得不像话,等我被医生三跪九叩地玩够了送出来,才靠著门框露出个微笑:“你这样子好像木乃伊。”
……我无语。娘的这黄绿医生肯定没见过帅哥,老子被打的是鼻梁,你往我脑门缠个啥子纱布!
维伦仍带著那个微笑,搀著我上了车:“我帮你请了假,可以休息几天。”
“嗯。”想必他联系过淫肠,知道我刚才闯了多大的祸,指不定心里有多鄙视老子,不然怎麽笑得这麽怪。
唉,其实我自己也已经非常後悔,但事已至此,淫肠要杀要剐老子都认了,多说无益。医生塞的那堆镇静剂开始起效,我恍惚得不得了,在车後座躺下後隐约记起有什麽话要嘱咐,可口齿含糊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