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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梦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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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秋堂侧首看了她一眼,神态令人不寒而栗。
“告诉我,方才你所见的那些神子,与你在中土所见的人子有何不同?”
“是无不同。”她不解地颔首。
他转身迎上她的视线,阴鸷的眸光在他眼底跃动。这些日子来,他始终无法忘怀,当日九原国草原灰烬里,那只藏在余烬中的小手……
呼啸的风音中,他的声音定定地响起:“神子们上一代的罪,不该由他们来担。”
大抵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后,爱染浑身不禁泛过一阵冷颤,突然间,她有些懊悔自己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只是马秋堂不再给她机会,偌大的石门在他走入门内后沉重地关起,留她一人独站在原地思索他话语后头所隐藏的含意。
炽热的艳阳晒得人浑身发烫,漠地里吹掀起的风沙,将细细的沙粒吹打在她的脸庞上,终于回过神的爱染,转首四下探看,这才心慌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个不曾涉足过的陌生世界。
“这下可好……”别说认不得路了,她连现下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踩在黄沙上的足音,由远至近地靠近她的身边,在这片空旷的漠地上听到足音后,爱染精神顿时一振,兴冲冲地转过身寻找来者。
“又是你?”再次见到那张熟面孔后,她很无奈地拉长了脸,“冥王已经放我走了,很遗憾,你没办法利用石中玉了。”
被冥王警告过不许轻举妄动,但还是私自将她掳来囚在地牢中的牧瑞迟,在被冥王斥责过后,此时的神情已不再如方掳她时的高高在上,替换上的,是无计可施后的无助。
“你说过你会诅咒。”拉下身段的他哑声低问,“可以帮我吗?”
爱染沉默了一会,叹息地摇首,“不能。”
“为什么?”
“因为这只会让你更不快乐、更难走出这段伤痛的日子而已。”爱莫能助的她也只能劝劝他,“这事我帮不了你,你得靠你自己熬过去。”
“少说得那么简单……”紧握着两拳的他浑身颤抖不止,半晌,他愤恨难当地抬首向她喝问:“你懂什么?你怎会明白国破家亡的心情?你怎会知道苟且偷生的心痛?”
“我是不懂啊。”爱染无辜地皱起眉心,“我不懂明明就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为什么偏不肯放过自己,还要执着地往报仇的死胡同里钻。”
“为什么你要偏袒帝国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想想、出手帮帮我?”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听在他的耳里,皆只是为帝国开脱的说词。
横竖都讲不通,她不禁抚额告饶。
“我不是偏袒任何人,我只是不想卷入三道与中土的是非中而已。”她都说过她是冥土的人了不是吗?
难以言喻的失望浮现在牧瑞迟的眼中,知道再怎么说她也是见死不救,他便不再多费口舌,决然地转身踏上黄沙。
“等等……”爱染大感不妙地问,“你就这么走了?”不是吧?这个把她绑来这的人居然这么不讲道义?
仿佛在报复她般,牧瑞迟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不回头地朝那扇不欢迎她的石门走去。
“喂,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她急得差点跳脚,“回来呀,好歹你也告诉我这是黄泉国的什么地方!”
担心爱染在神子的地盘上会发生任何不测,急如锅上蚁的石中玉,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南域,在路经南域的边城时,不顾守疆城卫的阻拦,带着携云与握雨直闯城外属于地藏的领域。
耗费了些许的时日后,当他踏上黄泉国的土地时,或许是早已有人告知他会前来,也可能有人早等着他的大驾光临,原本他以为在听闻九原国之事后,将会磨刀霍霍准备替邻国报仇的黄泉国,不但不会让他入境,更不可能会在见着他后摆了张欢迎的笑脸迎他入内,但在这日,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世上会有人发明意外这两个字。
就像现在,他脸上就清楚明白地写着意外这两字。
“你说……你要找我报仇?”他掏掏耳,挤眉皱脸地重复对面仁兄打一照面就冲口对他说的话。
一进黄泉国,就被黄泉国国王所派重兵给困在原地的石中玉,在等待黄泉国国王马秋堂拨空前来见他的这段时间内,他不但没一刀被人砍了脖子,也没遭到什么非人的对待……好吧,暗地里是有很多双眼神凌厉得像要吃了他的眼睛死瞪着他不放啦,不过天生乐天的他,觉得备受众人目光关爱的自己,目前的际遇还算是挺不错的了。
只除了这个,一听说他来到此地,就提了把大刀十万火急地杀来他面前的牧瑞迟外。
“你肯定你没找错仇人?”对方一径不开口,只是用那种恨不得把他给拆解吃下腹的目光看着他,觉得实在是很冤的石中玉再问一回。
对所有帝国的人都一视同仁的牧瑞迟,不顾一旁马秋堂派来的士兵的阻止,径自带着自己的人,亮出武器一步步逼近石中玉。
“喂,别以为装凶就可以敷衍我,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没把那些人看在眼底的石中玉,很执着地要得到他的答案。
两手紧握着大刀刀柄的牧瑞迟,在下一刻飞快地冲上前,顺势狠狠地将刀锋往石中玉的颈间砍去,遭他惹毛的石中玉,在脑袋与脖子分家前,出手快如闪电地一手握住刀背,借力往旁一掷后,再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牧瑞迟的脸。
“害你家破人亡的又不是我,要找就找那只笨鸟去!”莫名其妙,这家伙要报仇也不会把仇人的脸先认一认吗?
“是你们灭了九原国!”被踹退几步的牧瑞迟,不死心地从旁人手中夺过刀再次冲向他。
“我都还没向你兴师问罪,你还敢火气比我大?”嗓门远比他大上数倍的石中玉,鬼吼鬼叫地亮出蛮拳一拳再揍上他的脸,“把我的人给我还来!”
“主子,别打了……”虽然知道石中玉已经忍得够久了,但发现情况不妙的携云,连忙在他打得没完没了前提醒他。
火气一上来,短时间就很难消得下去的石中玉,哪管一旁的携云在说些什么,举起一拳再次朝牧瑞迟的鼻骨揍下,正欲落下另一拳好让牧瑞迟歪了嘴巴时,另一道来得更快的拳风扫过他的面门,他赶忙偏身闪过,但就在他往后一退时,原本在他手中被揍得七荤八素的牧瑞迟,已经被来者从容地拎至一旁。
“你是石中玉?”出手救人的马秋堂,在将牧瑞迟交给手下后,边拍着衣袖边问。
自他不怒而威、高人一大截的气势中,石中玉马上弄清来者是谁。
“正是。”大抵也听过这位被地藏神子称为“冥王”的马秋堂作风为何,于是他也不在乎在马秋堂的面前把名号亮出来。
“在九原国遭灭后,你还敢踏上地藏的土地?”马秋堂很佩服他的勇气。
他理直气壮地叉腰反问:“灭了九原国的又不是我,有什么不敢?”
“你没带别的人来?”在地藏三国同仇敌忾的状况下,他还敢只带两只小猫大摇大摆地进入黄泉国,该说是他太过自信呢,或者是他根本就没半点脑袋?
石中玉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不过是来找个人,没必要大张旗鼓。”他要是没听夜色的劝,真带了一帮的人来这登门要人,相信这个特地跑来招呼他的冥王,绝对不会只是站在这同他聊聊而已。
“冥王……”急着想请马秋堂代他一报国仇的牧瑞迟,来到马秋堂的身后低声催促。
“劳你替我带个讯给你的同僚孔雀。”为人恩怨分明的马秋堂,对石中玉并不感兴趣,只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就得公事公办。
石中玉搔搔发,“说。”
“九原国这仇,地藏定会报。”
“没问题。”知道自己已在别人地头上占了好处,石中玉也大方地允诺,勉强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
“你就这么放过他?”牧瑞迟不置信地看着马秋堂,还以为他会杀了石中玉向帝国示威,或是以石中玉来要挟孔雀。
马秋堂瞥他一眼,并不怎么欣赏他那套玩阴的手法,更不想在石中玉不带兵只身前来,又无敌意的情况下,仗势欺人留给帝国话柄。
“他是帝国的人!”牧瑞迟忿忿地跳起,快步走至石中玉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尖,恨不得能够挑起他俩之间的火线。
“喂,冤有头债有主,你老兄别一直弄错人行不行?”石中玉气岔地瞪着这个老害他拳头直犯痒的男人,“你家又不是我灭的,干吗老要栽到我的头上要我认?”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呀。
愤怒早已蒙蔽了他的理智,“你与孔雀皆是四域将军,你也同罪!”
“去你的同罪!”石中玉火冒三丈地一拳将他给揍回马秋堂的脚边,“他是管西域的,我是管南域的,他爱在他的地头上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我同意。”马秋堂神态漠然地颔首。
“但——”牧瑞迟还想说些什么好改变马秋堂的心意,不料却在下一刻,立即遭他足以冻死人的寒目一瞪。
“你若还想在我黄泉国栖身,就把嘴闭上。”
站在一旁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石中玉,在牧瑞迟气短地缩至后头不再出声后,摸摸鼻尖道出正事。
“老兄,我家的小巫女在你手上是吧?”他才懒得管那个讲原则的马秋堂究竟在想些什么,现下他只想带人回家。
马秋堂耸着肩,“她走了。”
当场怔愕的石中玉舌头差点打结。
“走……走了?”就这么简单?在来此地前,他早已想象过千百种爱染可能会有的下场,事先也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独独没有想过走了这两字。
“我放了她。”在他投以充满不信的目光时,马秋堂淡淡地再附上一句。
他的两眉几乎挤成一团,“那她上哪去了?”
“与我无关。”失了兴致的马秋堂懒得再理会他。
“慢着。”石中玉一定得先弄清楚,“在放她离开这前,你是否曾对她严刑拷打?”这些三道的神子,会绑爱染来此就是为了谕鸟所带来的神谕,就不知这个神子为了得知神谕……
“没必要。”出乎他意外的,马秋堂的表情似有些不屑。
他谨慎地再问:“那可有逼她说些什么?”
“不需要。”人格一再遭到质疑,马秋堂不悦地板起了剑眉。
“那就好。”他朝身后的携云与握雨弹弹指,“咱们走。”
跟在他后头的握雨,莫名其妙地看着前一刻还好好在跟对方头子谈话的他,下一刻在转过身时即变了张脸,一副急着去投胎的模样。
“主子,咱们干吗走得这么快?”他还有别的事要办吗?
石中玉边走边瞪了瞪不识相的他。
“闭嘴。”能侥幸全身而退就赶快走为上策,不然待会那个姓马的要是变卦,人单势孤的他们就得在这糗大了。
像是看透了石中玉的心声般,马秋堂留人的声音果然在下一刻响起:“石中玉。”
他大叹倒霉地紧急踩停脚步,顿了半晌,才僵硬地回首看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张死人似的脸,什么子表情都不曾有过的黄泉国地主。
马秋堂示威地把话说在前头:“下回,你若再敢踏上黄泉国,我不会手下留情。”
石中玉敬谢不敏地抬高了下颌,“这你放心,你家也没什么好逛的,下回就算你派人抬轿来请我,我也不会赏脸再逛一回!”
不再多语的马秋堂,在得了他的答案后,振臂一挥,不理会犹有不甘的牧瑞迟,即转身率大批来众离开,而朝反方向离去的石中玉,则在身后阵阵的马蹄声与人声渐行渐远后,放心地吁了口气。
两脚踩在沙地里的他,抬起一手遮住刺目的日光,此刻高挂天际的烈日,将眼前遍地的黄沙映照耀眼金黄,风儿自云间探出温柔的手,一阵又一阵地轻抚着沙丘,带着细沙四处飞扬。
能脱身离开黄泉国,他是该感到庆幸的,可此时的他,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的两眼徘徊在这一片茫茫惑人的漠地里,怎么也想不出,已经离开黄泉国的爱染,能够靠一己之力上哪去。
难道她回丰邑去了?
不对,听她说,她在来中土前就跟她家的老头,因为要不要被丰邑当做礼品般献出的事闹翻了,依她倔强的性子来看,她不太可能会拉下脸回丰邑。
或者,她回中土去了?
可那个只要出了城就会迷路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路回家?
站在原地发愁的石中玉,想不出此刻爱染会在哪,也不知在这片沙漠里,该上哪去找她。 
5。回家
    接连着好些天,天色皆是阴霾的,远处天边的云朵,像是身着一袭黑衣的寡妇,雷声躲藏在其中呜呜咽咽,近处顶上的云朵,则像是披了一层又一层灰纱的怨妇,丝丝阳光也无法偷掀起一道隙缝,一窥妇人面貌,为大地透出些许光明。 
爱染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着与她作对的天际。
在差点渴死前走出漠地后,她独自来到了一座在漠地边缘的小城,贱卖了身上值钱的首饰筹得了盘缠,她离开小城,再次像只无头苍蝇般地到处找回家的路。
都因近来天候不好不出日,且神子又敬神而近之、憎鬼而远之,见着她不是躲得远远的,就是成群结队地聚在一块,以不友善的眼神瞪着她,或四处追着她打。在这块属于神子的土地上,她根本就无从分辨方向,当她终于自一名愿意与她开口说话的神子口中问出目前她身处何地时,她发现,不善认路的她一路下来并不是往东走,而是朝西北,此时的她已离中土愈来愈远,就快靠近地藏的另一个国家鬼伯国了。
嘹亮的鸟鸣声划过她头顶的天际,爱染抬首一看,一只连着好些天都跟着她的飞鸟,再次在她的顶上盘旋。
她曾听石中玉说过,天宫的神子生来就会差遣鸟类,在连马秋堂都已知道她知晓第三道神谕的事后,或许整个三道都传遍这个消息了,说不定,这些日子来她常看见的那些鸟儿,就是天宫派出来找她的探子。
她简直就跟个人人都想缉拿的要犯没两样。
一颗扔向她的石头,令她在些微的痛感中回神,爱染中断了思绪,环首往四下一看,而后她不禁倒抽口气。原本行人寥少的街道,不知在何时聚集了不少的神子,从他们的眼神中,她再次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受欢迎,还有,她要是继续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这儿的话,不用再过多久,她定可以招来更多也更难以招架的麻烦。
在下一颗孩童们手中的石头扔向她前,她拉紧头上的黑纱覆住她那张白皙到几乎没什么血色,一看就知道冥土的脸庞,快步地跑向街道的另一头,但那些先前只是远站在一旁瞧着她的神子,这回似乎不打算再让她这个外来客独来独往,数不清的步伐声,在她急于离开时也自她的身后跟上。
奔跑中,斜打的雨丝凑热闹似的落下,她边跑边回头,发现愈下愈大的雨势并没有浇熄那些神子追逐的热情,她逃命似的加快脚步绕过街角,接着诧愕地止住脚步,怔看着前头街道上另一群似也在听到消息后,正四处在找她的神子。
前后无路,她也不想闯进附近的住家家里给里头的神子逮个正着,浑身湿意的她心似油煎地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全身而退之道。但就在这时,一辆自一旁小道疾驰而来,并在她身畔停下的马车,紧紧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在她犹分不清来者是敌是友时,一只素手自车内掀起了车帘,朝她勾了勾指尖,似在邀她入车。
管他来者是谁,反正现下她也没得选,先进去避难再说。
一骨碌冲爬上车的爱染,还没坐稳也没看清车中那个邀她进来的人是谁,坐在外头的车夫已叱声一喝,用力挥着缰绳策马疾驰,飞快地离开神子为数众多的街道,一路朝城外奔驰远离。在车内被震得东倒西歪的爱染,好不容易才扶稳坐正时,丝丝的雨水气味渗进了她的鼻梢。
她皱紧眉心,缓缓抬首看向那个正坐在她对面的女子。
“我是鬼伯国的雨神,雨师。”在她开口前,救她一命的雨师先向她介绍起自己。
眼前花容月貌,浑身上下水漾漾的美女,一眼看去,还真像朵出水的芙蓉,爱染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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