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想了想,“是不像。”实际上,是根本就没有像过。
眼看着现在的状况已是覆水难收,气得牙痒痒的霓裳发现,在她婚事上头,愈挫愈勇的天涯,已经由正大光明地帮她选亲,改成玩阴地与她互斗大法。
比、武、招、亲?现下她病得跟只病猫没两样,怎么比呀?就算要她亲自打发那些男人,也得等她病愈再说呀,天涯分明就是想借她生病这个时机,好让那些平常打不过她的占上风,再顺顺利利地把她嫁出去。
盛怒之余,窝在海角怀中的她,拼命令自己必须得冷静下来,速速想出个应对之道,不然到时她真会被不明不白地给嫁了出去。
她以指点点他的胸口,“海角,比武招亲是在何时?”
“十日后。”海角低下头,看她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沉思的模样,而且,她将双目往上移,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半晌过后,她露出一抹沉稳的笑意。
“十日后,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病得没法下场参赛。”既然她不能下场去摆平那些男人,那她何不改派一个高手去削天涯的面子?
“小姐要我代小姐出赛?”海角转眼想了想,总算有些明白她为何会这样盯着他了。
“可以帮我吗?”她一脸期待地问。
“是。”他一脸理所当然地接下她的命令。
“海角,我不要嫁人。”霓裳伸出两手捉住他的衣襟,郑重地向他声明,“我一个都不要嫁,所以那日你一个都不可以输。”
看着她眼底强烈的决心,未把丝毫情绪表现出来的海角,只是沉默地向她颔首。
“真的不可以输喔。”她仍是不放心,就怕他会一个不小心把她给让了出去。
“小姐请放心。”他淡淡地应着,扶着她躺回床上想让她睡一会,但她却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海角,我是不是很任性?”向来都是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从不会反抗,更不会拒绝她,即使是觉得为难,他也不会说出口。
“小姐不会。”他边说边抚开她额际的发,以掌探了探她的温度,而且把搁在小桌上的湿巾取来覆在她的额上。
“真的?”她直望着那张温柔的脸庞,很想能够听他亲口说上一回藏在心底的话。
“真的。”海角微笑地给她一个保证,“小姐尽管安心歇着,比武招亲这事,小姐不需烦恼。”
怎么安心歇着?现在光是想到那个令她头大的比武招亲,她就够坐立难安了,但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坐在她身边见她因这事而毫无睡意的海角,却在她能够开口反对前,伸手轻点了她的睡穴,强制性地迫她休息。
将她额上差点落下的湿巾重新放好后,海角轻抚着她的面颊,为先前那抹已错失的嫣红而感到遗憾,他轻轻侧首,回想着方才那些自听到天涯干了什么事后,种种在心底油然而生的焦急与愤怒,但此刻,它们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因为她的任性。
她不会知道,有些事,碍于身份之别,他向来只能强迫自己去忍去让,而无法去改变他所不愿见的那些,一如先前那个目中无人,大咧咧地扛着聘礼来天垒城下聘,打他第一眼见到就只想赏个两箭的骏伯侯。但即使知道骏伯侯配不上霓裳,身为家奴的他,却对天涯的选择无地置喙些什么,他只能一如以往地仰赖霓裳的任性,再看她亲自赶走那些天涯为她找来的男人,那些……他渴望能取而代之的男人。
在她为了她的性子而担忧,怕会因此而为难了他的,她不会知道,他的心头为此暖洋洋成一片,他很想告诉她,事实上,他很乐于她的任性。
因为他,根本就不愿将她拱手让给任何人。
3。君子亦有道
“怎么是他?”天涯差点瞪凸了眼。
十日过后,举行盛大比武招亲的天垒城内,武校场四周的看台上挤得人山人海,场内也如天涯所盼地聚满了天宫三山的求亲者,可在比武的时辰一到,出现在场上的并非霓裳,而是令天涯做梦也没想到的海角。
“表小姐还病着。”负责张罗比武招亲的雷昂,一脸无奈地向他表示。
天涯愕指着场中人,“所以就由他代霓裳出马?”
“是的。”霓裳不能上场,若是不让海角上场,那这场比武招亲是要怎么比?来参加就有奖吗?
天涯一头冷汗地盯审着静站在场内的海角,此刻正两手环着胸闭目养神,就等有人上台挑战,在他面上,丝毫不见半分紧张或没信心,仍旧从容沉稳得有如一泓深潭似的。天涯再转过头,迅速打量了下头那些正排着队,待会即将上场与海角交手的人,而后,冷汗顿时布满额际的他,得到一个他极度不愿承认的结论。
搞啥呀?给这个忠仆一出手还得了,别说是底下那些人统统都不够看,就算是童飞和雷昂一块上,也照样会被海角给踢出场滚边去!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过后,天涯特意放帖请来的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海角给打出场外,而借口托病不下场的霓裳,则是倚坐在看台上,笑靥如花地看着她所派出的海角,三两下就替她解决这桩令她头大的婚事。
“那个……城主?”眼看下头的挑战者在有了前头先例的经验后,个个面色苍白,没一个愿意再接着上场,深怕场面将会变得很难看的童飞,赶忙挨在他的身边问。
面色铁青的天涯,动作极为缓慢地侧首一看,那个让他面子挂不住的霓裳,正得意地对他扬高了下颌,这让气得咬牙切齿的他不禁恨恨地将拳头扳得格格作响。
算她狠……居然派海角来搅他的局!
童飞头疼地皱着眉,“这下怎么办?不打了吗?”他们的帖子可是发遍了天宫三山,事情若传出去的话,笑话可就闹大了。
“谁说不打?”天涯用力地哼口气,朝旁取来弓与箭筒后,一脚踏上看台的栏杆准备亲自下海,“别以为她有个海角就能称心如意!”
候在场上等待下一名对手的海角,在天涯只身踏上场内时,缓缓张开了眼。一阵讶异自他的眼中闪过后,他不以为然地挑高了眉。
“城主有意娶小姐为妻?”他不是说过这辈子和他八字最不合的女人,就是他家表妹吗?他下来掺和些什么?
“不。”天涯大咧咧地指着他的鼻尖,“我是打算在打发了你之后,再亲自替她挑一个夫婿!”
“城主执意如此?”将他与其他求亲者一视同仁的海角,在动手前,不疾不徐地再问。
丢不起脸面的天涯,信誓旦旦地撂下话:“今日我非嫁了她不可!”
“城主,得罪了。”海角将脸一板,话—说完后.也不给天涯准备的时间,立即扬弓、拉弦,一箭直射向天涯手中所握的长弓。
愣愣地看着断成两截掉在地上的长弓,在四下因此而传来阵阵的惊呼声时,一招都还没出就没了武器的天涯,愠恼地微眯着眼问:“一定要这么不给面子?”真打算杠上了?
“奉小姐之命,今日我绝不让任何人站在这台上。”已经再次架箭上弦的海角,在把话说完时,三箭又已射向天涯。
深知他箭术神准无比的天涯边骂边躲,“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你有点个性行不行?”
“小姐的愿望就是属下的命令。”在天涯忙着闪避之时,一柄箭再从海角手中射出,似要提醒他记忆的飞箭,刻意擦过天涯腰间的腰带。
“好,我就摆平你先!”
顿时旧仇马上熊熊复燃的天涯,在海角用尽箭筒里的箭矢时,扬掌快步奔向他,而海角也随即弃弓,打算与他面对面地一较高下。
此起彼伏的惊讶声,自场旁的看台不时地响起,呆站在台上的童飞,愣愣地看着师承同一门的他们,使出拳路相同的拳法你来我往,在身影交错的那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两个天涯。
“表小姐,你认为他们俩……谁会赢?”不知这一局将如何收场的他,很怀疑地问着打从天涯下场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的霓裳。
“不知道,他俩从没打过。”霓裳一手撑着下颌,愈看眼前的情景愈是皱眉,让她皱眉的原因倒不是童飞所关心的胜负问题,而是那两个从以前就很想找机会认真打一场的男人,似乎开始亮出了看家本事。
慢着……他们不会都想来真的吧?
当天涯放弃以拳脚见真章儿,取下系在腰上的黑鞭,而海角也同样将腰际上的软剑抽出时,赫然察觉大事不妙的霓裳,忙不迭地起身看向四下究竟有多少人,放眼望去,收到风声,赶紧前来争睹天涯海角之战的城众,早已将整座武校场四周以石砌成的观众席全都坐满。
“童飞、雷昂!”悬在她额际上的冷汗滑落之时,她霍然扯开了嗓子大嚷。
“表小姐何事?”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两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音量和难得一见的厉色给结实吓了一跳。
“撤人!”她毫不犹豫地下令,“立即将所有人疏散撤离此地!”
“可城主他们正在——”
童飞不解地指着场中正激战难分的两人,却被霓裳一把给扯过衣领,在他的耳边大吼:“再看下去大伙就都没命了!”
场中互不相让的两人,在各自使出同样的招式,挥出一掌击向对方的掌心后,同时被震退了数步,止住退势的天涯,眼中顿时露出激赏的光芒,没想到与他同门,性子本就不招摇,更从不曾在人前露相,向来只是默默跟在霓裳身后的海角,为了守护霓裳,这些年来武艺早已精进到成为他的强敌,除开他外,天宫里有资格与海角交手的,恐怕只剩一个风破晓。
一心只想完成任务的海角,并没有心情去管天涯嘴边的那抹笑意代表什么意思,努力闪躲鞭风的他,伺机想缩短被他以长鞭制造出来的距离,好让手中的软剑能有发挥的余地,就在天涯倾力挥出鞭子一鞭扫向他,而他再次偏身闪过时,他顺着身侧的角度看去,赫然发现,无法止停的鞭风正朝霓裳而去,顿时他面色一变,紧张地奔上前想将它拦挡下来。
为了坐在四周的人们安危,霓裳在鞭风到达前,已跃进场内扬起手中的金鞭阻止它前进。但内力不敌天涯的她,虽是成功地拦下鞭阻止天涯误伤他人,可她也被鞭风中蕴藏的雄浑内劲,给震弹得飞撞至一旁的墙面上。
“小姐没事吧?”慢一步赶到的海角,忙不迭地将她自地上拉起,紧张地查看她是否受了伤。
“我没事……”暗自忍疼的霓裳,若无其事地向他摇首,可海角仍是自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异状。
刹那间,忍抑不住的心火在他眼底熊熊窜烧,他将霓裳扶至一旁,转首眯细了一双寒眸,目光森冷地定在远处仍在等着他的天涯身上。
霓裳在他欲返回场内时拉住他的衣袖,“你当心点。”
他僵硬地向她颌首,向前走了两步后,双足重重一踏拔地而起,转眼间即飞身落至天涯的面前,并将剑尖直指向天涯的喉际。
天涯莞尔地绕高两眉,“哟,生气了?”这家伙不是从没表情、也没心情的吗?真难得他会露出一脸想杀人的神色。
翻转着剑柄的海角,剑尖一绕,由下往上扫向他的面门,措手不及的程度,差点害天涯引以为傲的俊容破相,丝毫不留给天涯喘息机会的他,在天涯偏首闪过时已再接续下一剑,顾着天涯的闪姿绕剑一划,在天涯的颈上留下一道血痕,但犹不及再给天涯另一剑,已挥鞭阻止他再贴身上前的天涯,一鞭挥向他的面颊,在上头同样也给他留下一条纪念品。
“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在海角再次上前时,两手扯住鞭子抵剑的天涯,还凑至他的面前对他嬉皮笑脸,“我家表妹连根寒毛都没少不是吗?”
一只手仍空着的海角,怒火中烧地在他腰腹间重重轰上一拳,立即让天涯再也笑不出来,扭曲着脸赶紧抬起一脚把他给踹开,然而不死心的海角,在退离至一段距离后,蓄起所有内劲一掌朝地一震,随起将埋砌在地上的颗颗大石掀起,并在下一刻一剑使劲往前一划,凶猛而来的剑气,在击碎了所有石块后,一鼓作气地将碎石全都射向天涯。
妈呀,是有深仇大恨啊?
“不要闹了……”立足之地无处可避,只能选择往上逃的天涯,奋力往上一跃,在他一跳起后,原本在他身后那一片高筑的看台,马上遭如雨密布的石块射中,轰声隆隆地壮烈塌垮。
落地之后,天涯以牙还牙地一鞭扫向海角还以颜色,海角机警闪过,在他身后的那片看台也立即开了另一个出口。
就在他俩互别苗头的这当头,站在远处的霓裳,额上青筋直跳地叉着腰,深吸了口气朝他俩大吼:“你们两个够了没?”
已经演变成没分出个胜负谁都别想走的情况下,场中的两个男人,此刻都忙得不能闪神分心理会她,实际上,都想撂倒对方的他们,也没人想理会她,气得霓裳一掌推开想拦着她的童飞,跳至场中奔向他们,并使劲朝他们甩出一鞭。
宛如流金的炫光一到,正纠缠着彼此的两人迅即分开,停下了所有动作,木讷地低首看着两人之间那条被金鞭打出来的裂痕。
她气呼呼地握着金鞭问:“再打下去,你们是想叫我重盖一座城吗?”
打得太过兴起,全然不知已造成什么后果的两人,在她盛怒的眼眸下,转身看了看遭他们毁坏的四下,以及早就空无一人的看台,而后,他俩心虚地撇过脸庞,不敢直视她兴师问罪的眼。
霓裳站在他俩间速速作出决定,“既然都没人打得过海角,那我就不必嫁人了,这事到此为止,谁都不准再打了!”
“话说——”天涯才想抗议,就被霓裳冷眼狠狠一瞪。
“这是比武招亲,而海角是代表我出赛的,你要是打败了他就得娶我。”她一把扯住天涯的衣领,将金鞭抵在他的喉际,“你想娶我过门吗?”
“当然不想!”仿佛被一盆寒月冰水泼过般,天涯被吓得忙不迭地大声否认。
“那不就得了?”她甩过头,一手拎起裙摆,气冲冲地跨过一地的狼藉打道回府。
“慢着,霓——”才想把她追回来的天涯,脚步一动,立即遭海角给挡住了去路。
“城主还想再打?”仍是没放开手中之剑的海角,戾气与怒意并未自眼中散去。
被他那双眼瞪得浑身发毛的天涯,咽了咽口水,示诚地抬起两手。
“不了。”惹毛表妹是一回事,但若继续惹毛这家伙,恐怕他就真得盖一座城来赔给他表妹了。
得了他的回答后,海角随即收剑赶忙去追霓裳,因为他知道,往常照这种情况定会同天涯大吵一顿的霓裳,为何今日会轻易放过天涯走得那么快。
赶至她的房外一把推开门扇,才进门的海角,就见高举着左臂的霓裳,原是打算拉开衣袖,但一见他后又迅速放下手将它拉下。
“小姐,请让我看看你的手。”他努力平定下激动的气息,上前柔声地向她请求。
知道自己没法骗过他,霓裳只好将左臂交给他,任他拉开她的衣袖,摆出只是被些许鞭风扫过,就划过一大道血痕的手臂,他当下不忍地锁紧了眉心,匆匆取来药箱后,扶她到一旁坐下,站在她身旁小心地处理她的伤口。
霓裳仰起脸庞,深深地看着这个只有他知道她受了伤的男人,一直以来,他都在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永远都在他的眼下,他人所看不见的,他全都看得见,她的心情好与不好,她想做些什么,这个知心反离她最近的男人,他全都知道,但……
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海角,你不问我吗?”她幽幽地问。
“问小姐什么?”忙着帮她敷上药粉止血的海角,并没有抬首看她。
“我的心上人是谁。”她冷不防地脱口而出。
手边的动作,因她的话而止顿了好——一会儿,半晌,他沉默地将她的伤臂裹上纱布。
她忍不住想知道,“你是不敢问还是不想问?”
自那日她说出她有心上人起,全天垒城都在猜她的心上人是谁,独独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模样,好像他一点都不在乎似的,可以他今日的表现来看,她知道他并不是不在乎的,他也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