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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没有上锁。李小凡轻轻推了进去，发现女人睡得很沉。正发出甜甜的呼吸声。
李小凡沉着地剥掉自己的外衣，钻进被窝去摸那女人，发现她的身子异常地柔软光滑。李小凡担心女人醒来识破她。不料，那女人竟翻转身子，主动地搂住他的脖子，一条腿就很野地搁在了他身上。
不能再犹豫了，李小凡提醒自己。他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双方最后的遮盖物，大行君子之事。那女人含含糊糊，温温柔柔，对李小凡配合得异常默契。
李小凡完事之后，轻轻地抚摸着那女人，女人竟又甜甜地睡着了。
李小凡穿上衣服，又轻轻地退出陈哑巴家，回家钻到了自己的床上，不停地回味着那美妙的时刻。
再说那陈哑巴看完电影，回到了家里。因为现在已经很开放了，电影里不再是单纯的枪战和政治，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也已经有所描写和触及。虽然镜头不多，但也把个陈哑巴看得蠢蠢欲动。一钻进被窝，就把婆娘的身子扳过来乱摸。女人此时睡得更沉了，对陈哑巴的动作有些反感。“快醒醒，今天电影很好看，来，我们来一次。”陈哑巴急不可耐地道。
“干嘛干嘛！”女人不悦地道：“今天是怎么啦，这电影就这么好看，你劲道就这么足！”
“对，你不看真可惜了，连那种事情也放出来了呢！”
陈哑巴边说边抚摸着，显然要她赶快配合他行那事。
没想到女人早已满足，很不耐烦地道：“今天是怎么啦，电影放到一半来一次，电影看完了还要来一次！”
陈哑巴听不明白，说：“什么电影放到一半”
女人推了他一把道：“你前面不是刚刚玩过一次嘛！”
陈哑巴绰号叫哑巴，可他会说话，只是平时较为沉默，而且口齿不太清楚。听老婆这么一说，这事越加不清楚了。
于是，他拉亮电灯，逼着老婆把这事说个明白。
等他明白过来之后，气得可是不得了。陈哑巴连夜找到王麻子，把正在打鼾的王麻子叫醒，逼着王麻子连夜对全村进行大清查。
这事并不难查，很快就查出全村今天没有去看电影的除了陈哑巴女人外，就是李小凡一个。李小凡就是再能说能骗，这回也逃不过这一灾了。
王麻子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捆在了门口一棵栗子树上。
陈哑巴从家里操起一把卜刀要朝他劈，被众人夺走了。
村里人兴奋完了之后就渐渐散了去，村支书王麻子道：“今天让他在树上捆一夜，明天再来解决这件事。”他一边推着陈哑巴回家，一边道：“你也不要胡来，你要胡来自己也要吃亏，你要相信党支部。我们会解决这件事的，该关就关起来，该判刑就判刑。”
陈哑巴听到“判刑”二字，很是放心，向王麻子鞠了两个躬就回家了。
可是人都有几个朋友。李小凡也如此，他在这里交了一个姓毛的铁杆朋友，那朋友待周围没了人，便上前解开绳子。
李小凡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偷偷地朝村口走去。下山前，他想起一位伟人的两句诗，便对那人道：“老子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老毛听得半懂半不懂，知道他是想争口气的意思，便点点头，看着他在月色中一瘸一拐地下了山。
李小凡一路走一路歇，走到李家庄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毛家庄有他的多年前同学李小军。李小军是他所有同学中最谈得来的一位。原因是李小军对李小凡的文才和口才极为崇拜，再就是李小凡与李小军两人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一母所生，两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是结拜兄弟了。
李小凡在李小军家里一住就是十多天，渐渐就把伤养好了。李小军不知道李小凡究竟干了些什么，但听说李小凡在村里受欺负，心里就很为他鸣不平，恨不得拿把柴刀上去收拾一下王麻子和陈哑巴。
李小凡怕李小军得知真相，便装出英雄肚量，要他不要与这些小人计较。
李小凡与李小军谈起理想，他说：“在这个小地方是干不出大名堂的，最好是能够到城里去混混，说不定还能混出个样来。”
李小军眼睛睁得大大的，道：“你说说看，怎样混出个样呢”
李小凡道：“依我看，首先得研究一番天下的形势，把这个世道琢磨透了，然后再花一番功夫下去，才能有所作为。”
李小军觉得大哥说得很在理，便问道：“那你说该干些什么呢”
李小凡道：“现在是和平年代，一派欣欣向荣。在这种年代，要么去做大老板，要么就做大官。”
李小军道：“要是能做官做老板，我想这辈子也就足够了。可是，要想做大官做大老板也不容易啊！”
李小凡道：“当然不容易啦。要是我们这辈子都呆在这个山旮旯里，不要说不容易，连可能性都没有啦。所以，我认为我们最要紧的是要赶快走出去，到城里去混，去闯，只要有勇气，我就不相信成不了气候！”
李小凡边说边抬着头死死地盯着远方，完全是一副伟人的气派。李小军听得有些呆了，他觉得自己比从前更应该崇拜李小凡了。这辈子只要跟着李小凡，就不愁没有前途。于是，他坚定地道：“小凡，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也跟着你干。”
李小凡道：“我们先找点门路，到城里去找点活干。先把城里那点门道弄明白了，再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李小军道：“对。我想起来了，我有个表哥丛山儿现在在省城打工，听说是在省林业厅当搬运工。我们先去投奔他，看看他能不能帮助想想办法。”
又走狗屎运
102。又走狗屎运
两人说干就干。正巧，省林业厅最近正在搞装潢和搬迁，丛山儿与办公室林主任一说，李小军与李小凡二人也跟着他干起了搬运。只是，李小凡身子较弱，他觉得这份工作很不理想。
该当李小凡得意。有一天，李小凡要去办公室搬东西，林主任说等会儿再搬。这时，林主任正与办公室的秘书小邵在抄一些旧文件。李小凡殷勤地上去道：“林主任，这么多材料啊，我能不能帮助你们抄呢”
林主任定睛看了一眼李小凡，觉得他长得挺斯文的，道：“你是高中毕业吧”
李小凡心里挺得意的，哪顾那么多，便应声道：“是，我平时还喜欢写写东西呢！”
林主任就更喜欢了，道：“喔，不简单啊。来，你先试抄一份。抄材料呢，不要求字写得多少漂亮，关键是要写得工整、清楚。明白了吗”
李小凡道了声“明白”，便坐下来认真抄了起来。李小凡曾经对着字帖儿练过两三年，那一手正楷和行书写得连村里回家过年的两位大学生都自叹弗如。现在，他更是满怀喜悦地等着林主任夸奖了。
林主任拿过李小凡抄完的那页材料，果然夸口不停，道：“哟，不错不错。”他又拿过去给办公室秘书小邵，并道：“你看看，这字比你漂亮吧”
年轻的小邵秘书刚从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心气高傲，本来是很不情愿奉承的，但是这几天他已抄痛了手腕，早就巴不得有人代劳了，便破例地微笑道：“漂亮，漂亮！比我写得好多了。林主任，我看这些材料就叫他来帮助抄写吧”
林主任自己抄得不多，但也有些厌烦，便高兴地答应道：“行，老李，你从今天开始就别再去搬东西了，你就坐在这里抄写材料吧！”
李小凡坐在干净明亮的办公室里，一坐就是半个来月。
有那么好几天，办公室的林主任和秘书小邵有事下乡，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李小凡一个人。此时此刻，他可以大模大样地打电话、抽烟，简直是主任和秘书的位置尽属于他一个人了。
有天上午，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来到了办公室，说要找办公室的领导。李小凡说林主任已经下乡去了，要过好几天再回来。
中年人和蔼地问道：“你是秘书吧你贵姓”
李小凡一听“秘书”二字，心里淌过一道暖流，忙点了点头，道：“我姓李，”后又怕到时被揭穿，便指着桌上的材料道：“我是搞这些文字工作的。”
中年人笑得更可亲了，忙递过大中华道：“噢，李秘书，请抽烟！”
李小凡接过大中华香烟，中年人就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李小凡问他有什么事情要办。
胖胖的中年人摇着头道：“唉，我是有困难啊。我是城区附近东城县木材检查站的站长，我姓朱。前段时间，省里来了个检查组，偷偷地到我们站里来检查，查出了我们在执法当中的许多问题。我听说厅里要发个通报，正由你们办公室起草。这件事情不好办哪！”
李小凡随口道：“是啊，不好办哩。”
朱站长忙问道：“这件事你清楚么，是不是你经手的”
李小凡胡诌道：“噢，我听说过这件事，上面抓得很紧呢。听说弄不好还要把你这个站长撤掉。至于谁来经办，现在还没有落实。不过，都是办公室里的，谁办都一样的。”
李小凡的意思是说，不管谁办他李小凡都有说情的本事，要是他自己办就更可以帮忙了。
朱站长是何等聪明老练之人，他早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便又掏出了一支大中华香烟，道：“李秘书，时间不早了，我看中午是不是我们坐下来吃顿便饭。地点就由你挑选好了。”
李小凡没料到朱站长的事有这么要紧，更没料到朱站长会这么大方，便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啦。”他又想起还有两位哥们儿平时吃得太苦，便对朱站长道：“我还有两位朋友，也在厅里工作的，是不是也一块儿叫上。”
朱站长忙答应道：“当然，当然可以。”
李小凡拨通了楼下的电话，叫李小军接电话。李小凡在电话里叽里咕噜说了通土话，让朱站长一个字也听不懂。然后放下电话道：“朱站长，我们走吧，他们就在门口等我们。”
四个人坐进了帝国饭店最豪华的一个包间里。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桃花湖，湖上是一艘一艘的大游船，船上的女艺人正在轻轻地歌唱。
李小军与丛山儿在路上就听李小凡说了，要他们对他的身份注意保密。两人早就心领神会了。
朱站长气派很大，点上一只王八，一盘螃蟹，其他都是时鲜的荤菜、蔬菜。另外，还给每个人发了一包大中华。
一杯白酒落肚后，朱站长满面红光地对李小凡道：“李秘书，老弟的这件事可就全靠你帮忙啦”
李小凡也喝高兴了，拍拍胸脯道：“没问题，这件事我包啦，保证给你办好！”
朱站长道：“只要把这件事办成，要什么开支，你尽管说！”
李小凡听到这句话，眼睛又亮了，想了想，又深沉地道：“你还别说，要办这件事还真要点开支。是不是发通报这件事，得由办公室主任和经办人说了算。给你说轻点就轻点，说重点就重点。还有，就算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办公室的同志帮你说那么几句好话，其他人还会有什么说法朱站长，你说是不是”
朱站长笑道：“是啊，李秘书，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个能办事的人！”
李小军忙在一旁凑和道：“那还用说，李秘书文才好，又能干，听说不久就要升副主任了呢！”
朱站长就咬紧嘴唇道：“好好好，再来一杯，李秘书。我没找错人，我要找的就是你，这事你给办成了，要怎么都成！”
李小凡就轻轻地凑到朱站长的耳根道：“我先跟主任说说，顺便给他两条烟，探一探，然后呢，再请他们到这里来坐坐，边吃边谈嘛！”
朱站长道：“嘿，行！就这么着，这件事就全拜托你了。”他叫服务员小姐拿了两条大中华香烟来，递给李小凡道：“吃饭的事，你就只管记账好了，这个帝国饭店，我们站里是可以记账的，我跟老总打个招呼。”
服务小姐把老总叫来了，朱站长对老总道：“老总，这位是林业厅里的李秘书，未来的李主任，以后他来吃饭，他签字就等于我签字，我会来结账的。”
老总自然高兴得很，道：“行行，我有数了！欢迎大家常来啊！”
送走了朱站长，李小凡与李小军、丛山儿一行人回到了鸡窝似的租房里。
李小凡拆开一条大中华，每人分了三包，道：“哥们儿，我可是个讲义气的人啊，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嘛！”
李小军道：“小凡，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丛山儿道：“是啊，要是小凡真是个林业厅的干部，说不定真会当主任哩！”
林主任和小邵秘书回来后，李小凡私下里把那条大中华给了林主任，然后说朱站长是他一个亲戚的亲戚，要林主任关照一下。林主任知道那件事情问题不大，便答应了。在小邵秘书写通报时，只是在批评其他木检站存在严重问题之后，顺便地带了一句而已。
李小凡手里拿着通报，坐在帝国饭店里给朱站长打电话。朱站长得知李秘书神通广大，对他自然感激不已。李小凡很想经常在这里用餐，但又不敢太放肆，便试探性地问道：“朱站长，我在饭店里请他们吃过了。以后我可能还有些朋友要一块儿用餐，也在这里开支一下，没问题吧”朱站长在电话里道：“没问题，我上次不是说过了么，你签字就是，你签就等于是我签嘛！”
李小凡有了这句话，便每天坐进了帝国饭店，与得干、山儿两人一块儿，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三个月下来，李小凡在帝国饭店记下的账竟达到了两万块。
这下子朱站长可是感到意外了，他没想到李秘书会有这么放肆，查了查账单，原来他每天都在这里用餐，真是太过分了！
朱站长托人了解了一下，这才得知这位李秘书原来是位农民临时工。朱站长没办法，不得不找林主任商量此事。
毛毛虫考察团
毛毛虫考察团
林主任也坐进了帝国饭店，边吃边听朱站长说起前因后果。林主任说李小凡从来就没有请他到这里来吃过饭，两万块钱的账全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下可把两个人都气坏了。
朱站长问林主任该怎么办。
林主任说：“能够怎么办呢小李是乡下人，你就是扒了他的皮也卖不出两万块呀再说，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了，你朱站长脸面上也无光呀，不是你自己请他签字的么，还有饭店老总可以作证呢。现在你怎么好指责他呢”
朱站长懊悔道：“是啊，都怪我当时没有搞清楚。”
林主任道：“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你把这两万块的账自己兜了算了。我们林业厅搬迁的事也基本结束了，今后也用不着请临时工了，干脆借这个机会把他们打发走，从此互不相干。至于这件丑事，大家今后都免提为好。”
丛山儿还想在城里找点活干，可联系了几个地方都没有着落。最后，只有一个当建筑包工头的老乡，愿让他们三人在工地上帮助挑挑砖头和泥沙，每天自己管饭，工钱二十元。李小军愿意干，可李小凡根本吃不消。他说：“我们是省林业厅出来的，现在到工地上干苦力，太没有出息了。”
丛山儿道：“我们本来就是出来混饭吃的，又不是来当官”。
李小凡道：“这样吧，要是你们想干呢，也迟点再来。我先替大家想个办法，能不能找个轻松的活儿”
李小军兴奋地道：“有什么轻松的活”
李小凡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说实在的，我不喜欢干苦力，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当官，眼红那当官的派头。我们不如就打上做官的旗号，出去考察考察。”
丛山儿道：“什么叫考察”
李小凡道：“所谓考察，就是那些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