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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算不错了!”
瞌细奶说:“你这个人,别再说旧时的事,我们说说盖东房的事,别因为一个公共茅厕再闹矛盾。”
蔚槐搔了一下头皮,想想说:“这个,奶说得也是一个理儿。盖东房这个事其实好办,你尽管盖好了。我也正准备盖自家的小院和茅厕。”
“我和好叫驴争吵过一次,我怕祖上的原因,还有他那倔驴似的性儿,他哪儿不好说话。”二爷担心地说。
蔚槐看着他说:“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先盖起自家的,把他家的茅厕道挡了,好大叔必然找我。——但我感觉好大叔那人还是好说话。”
“行吗?”瞌细奶不看什么影碟片了,转过头问他。
蔚槐点点头,满有把握地说:“还行吧!”
正这么说着,高梁奶却掩着嘴,笑得一抖一抖的,踮着小脚走进来。
“嘿嘿,嘻嘻嘻!”她笑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外面喘着气直瞪眼。
瞌细奶看妯娌笑成这样,就埋怨她说:“阿——呀呀!有什么稀罕的事儿,能把你笑成这样?”
高粱奶终于笑够了,才指着东院的方向说:“你们快出去看看,那个好叫驴又出洋相了。嘿嘿!”
侧耳细听,果然门外一片嘻嘻哈哈。
嘻笑声中还夹着好叫驴的训斥声,叫骂声,还有骡马的嘶叫声,那叫声形成颇为壮阔的声浪。
“咴——儿!咴——儿!咴——!”
“咴——儿!咴——儿!咴——!”
此起彼伏,不断地袭击着大家的耳鼓。
听着门外一片喧嚣,高粱奶催着说:“咱们这儿常热闹,没有这个好叫驴,日子还慢得像熬煎,这个好叫驴啊……”
说完转身走了。
大家看她这样,也相继从屋里走出来,向东院门口走去。
二爷dui看大家走,还是满怀的气恼,边走边不满地说:“那天,我非得把这群牲口卖了,让它们叫,让好叫驴叫!”
东院门前,站了一摊一摊的人,围着好叫驴和他的骡马看着,说着,笑着,热闹非凡。
原来,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好叫驴大叔在给骡马配种。
只见好叫驴嘴里“得得得”“驴驴驴”地叫一阵。那不知是驴还是骡的母性牲畜在恐惶不安地跺着蹄子,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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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只驴伸过头来,要舔着它亲热,被好叫驴大叔拿手里的皮鞭打了它两下,郑重其事地说:“小秃子,别着急嘛!犯了骚劲也得等,干好事能着急吗?”
说着,却牵过一匹肥硕枣色的一匹马来;对那个不知是驴还是骡的母性牲畜说:“驴骡骡,那,这个,是我给你配给你的公公,抓紧点时间,后面还有”。
这样说着,又对旁边那匹性急的驴又说:
“这个小秃子,不看天气瞎吃凉粉,你的那糗能行吗?烂糗一个,怀不上仔儿还不如点了放炮。”
围观的人哄得一声笑了。
赖皮稀黄着那张脸,病焉焉的脸竟也笑得有点涨红,那张脸多半是被他喘气憋红的。
他走到马的跟前,问好叫驴:“当家的,你养的这些玩艺儿,你能分清哪匹是马,哪匹是驴,哪匹是骡吗?别整日胡乱瞎配,生出一个四不象来。”
好叫驴流览着他的牲口,说:“我养了几十年的骡马,你倒考起我来了!我养牲口,你还不知在哪儿转腿肚子呢,倒要考我?”
赖皮稀说:“你看你这个人,说风就是雨,我才问你一下,你就说考你。”
好叫驴看他迷惑不解,指指点点就说:“那我和你说啊,我手里牵的是一匹马,哪一匹是驴,这两头是骡子,那匹还是一条驴,是母驴,我用了整整五年才生出这样骡驴马,不容易。你这个烂糗,知道啥?就知道母鸡打鸣搂蛋,恐怕羊下仔还弄不清呢?”
众人听了,哗地一声笑了。
好叫驴大叔也不理会大家,兀自把马放到驴的跟前,说:“等马和驴配了,就能生一只骡子。”
第044节
江惠如站在蔚槐的身后,惊奇地看着围观的人群,惊诧地发现围观的只有一些小孩和老年人,还有一些男人们看得津津有味,就有了回避的意思。
她扯扯蔚槐,蔚槐却不理她,反而转到马哪边去了,她只好转回大院里了。
蔚槐却问好叔:“好叔,这么多人,马和驴还能配吗?”
“牲口嘛!还有能不能的?说它能,它就能。”他胸有成竹地说,又很高兴很爽气地拍拍马背。
赖皮稀却走上来,拍着好叫必驴的肩膀,说:“好糗!好糗!说不定这一次又能配出一个杂种来。”
好叫驴以为他在调笑自己,笑绵绵地屏着干咧的嘴巴,说:“你老小子少扯淡,总比你那臭糗强。”
赖皮稀干笑两声说:“当家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可没有得罪你!”
好叫驴直起身来,笑着推赖皮稀,说:“你这个烂糗,滚!滚到那边去!”
他挥挥手,驱赶他,赖皮稀却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笑哈哈地说:“青天白日,不让我们看,是你配么?”
好叫驴回过头来,气吼吼地说:“配你这个杂种!你配!你配吧!”
两人粗野说笑打闹着,逗得一群围观的老老小小大笑。
蔚槐来回摸着那头骡不骡,马不马的牲畜皮毛说:“这头驴真肥,生个驴子差不多。”
好叫驴却神情焦急地说:“你可要小心!”
他的话才说完,那条马不马骡不骡的牲畜一个摞噘子,差点踢在蔚槐的身上。
“怎么这牲口就会摞噘子?”
“你以为呢?牲口是好伺弄的?它造反的本事你哪里知道?”
赖皮稀插话道:“当家的,你整日瞎胡闹,骡是不能生骡的。”他看清那头正配着的骡,提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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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瞎胡闹!我的那头骡子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好叫驴看着他说,“这匹是马,头小面部长,劲部有鬣,而且耳壳直立,四肢看上去有力,但它比驴和骡子都体型大。”
“这匹是驴,比马小,稍窄,毛发为灰褐色,尾部有毛发,但它有一个特点,耳朵长。”
“那头,那头是一匹骡子。”好叫驴咽了一口唾沫说:“骡子是马和驴的杂交,比驴大,黑褐色的皮毛,我们北方一般用它作畜力,还有呢,这骡子呢,是有驴骡和马骡之分,只是你们不知罢了。”
说着,收敛了那份诙谐,看着赖皮稀,说:“你猜猜看,哪匹是驴骡,哪匹是马骡?”
赖皮稀围着两匹骡子团团转着圈,看来看去,一会儿说:“这匹是驴骡,哪匹是马骡。”
可他才说完,立刻又否定了自己,他迟疑地指点着那两头骡子,揣测不定地摇着头,说:“不!不像!大概那匹是驴骡,那匹是马骡吧!”
他那犹豫不决的神色里还带有一点小心,怕好叫驴又骂他似的,逗得大家都笑了。
两头牲畜旁若无人地舔着爬着叫着转着,闹成一团。
好叫驴说:“公马与母驴交配所生的杂种,叫驴骡,要比马骡小,听说,古时叫诀缇,哪匹就是。”他指指那头骡。
蔚槐信服地点点头,说:“好叔你说得对。”
好叫驴却又看着赖皮稀说:“这个马骡就是公驴和母马交配所生的杂种,体型较大,耳朵较小,尾部的毛蓬松。”说着,又指着那头正交配的骡子,说:“这是一头不纯的伊犁骡子,能生出一头骡子确实不容易的很。”
赖皮稀“哈”的一声笑了,说:“你看这个世界,都是让你这个当家的搞的,骡子不能生养,倒让你整日瞎搞胡配出一些名堂,你等着吧,哪一天说不定要请你做名人呢!”
好叫驴的孙子小头倒提着一根竹竿,歪着脑袋问好叫驴:“爷爷,那你说,猪和羊能不能配呢?他们生出的东西是猪还是羊。”
好叫驴搔着脑袋嘿嘿嘿地笑了,说:“我倒让孙子问住了。”
正在这时,石头大爷从门里走出来,他看着好叫驴打趣说:“你这个当家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搞流氓活动,小心孙子当了警察把你抓起来。”
围观的人哄地笑了。
二爷dui笑地摸着小头的头,说:“真是一个乖孙子,小头啊,问问你爷爷,他刚才没有回答你的话,那猪和羊配起来的杂种叫什么呀?不会又是驴吧?”
小头看看爷爷,又看看大家,说:“爷爷不说。”
二爷就说:“你爷爷能屙脓下蛋,他让牲口生,牲口就能生,他说能就能。”
小头迷惑又着急地说:“爷爷啊,到底猪和羊配起来能生什么呀?你快说呀!”
好叫驴笑回头看了一眼孙子,说:“生你个屁!就知道整日吃,吃得猪似的,分不出公猪与母猪,还掺进一个羊,要那第三者干什么?”
小头不知爷爷说什么,只是跟着人笑了一回,骑着竹竿又溜马去了。
正在这时,好叫驴的儿子大头远远寻小头来,他站在街口一百米处问好叫驴,说:“爹,小头在不在?”
好叫驴回头看看两人,远远地说:“正捣蛋着呢!你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吧,唉——!照看他,比照看驴儿还操心。”
大头知道他老头子在干好事,也不打搅,就说:“爹,那你小心牲口踢他。”
好叫驴说:“放心吧,死不了!”
大头不满地唠叨:“怎么这样说话呢?”
好叫驴直戳戳地说:“你不满意了,就把你儿引回去。我才懒得照看那小子。”
说着,就址着嗓门怪声怪调地喊老婆:“蝶——儿——啊!快照看你孙子,你孙子看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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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婆听到他吆喝,从屋里走出来,引着孙子要进屋,那小头却坚决不肯,他老婆蝶儿只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回屋了。
赖皮稀说:“瞧你,不要脸的,人家理都不理你。”
好叫驴说:“我老婆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比你清楚?她呀,刀子嘴豆腐心,别看我气渣渣地老训她,她可训服着呢!”
“吹牛!晚上就上不了炕了,老婆会一脚把你揣下地。”
“烂嘴!老婆是我用的一把犁,我想怎样爬犁就爬犁,你管得着吗?”
“瞧你说的。”
“不信?我敢打保票,即使我死了,我的那个老婆也不会跟了别人,你信不信?”
“好糗!”赖皮稀说。
好叫驴却心满意足地笑了:“总不是烂糗一个,什么事都干不了,象你!”
第045节
大头在远处看他爹好叫驴实在忙,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但他知道他爹的秉性,挥了一下手,返转身走了。
那头母骡象是温驯许多,在公马的围追堵截下,在公马的温舔下,渐渐能和公马耳鬓厮磨起来。
……
“这回,可不能乱弹琴,再做弄俺了。”好叫驴说,“还以为你要生了呢!都让俺咬了猪尿泡空喜欢一场。”
“这一回,说不定真能生了习骡子。”赖皮稀说。
好叫驴说:“这个,我还不清楚吗?烂糗一个,跟你一样。”
赖皮稀说:“你瞧你这个人说话,长个好糗也不是这么个说话,也不是这么个‘兴’法,都象你一个一个都好糗,这世界就没有烂糗了!”
石头大爷听他一口一个糗糗的直说,心里直怪那好叫驴粗野了,忍不住责怪他说:“当家的,迷糊脑袋了?”
好叫驴正一门心思操在他的乱配里,哪里想到石头大爷嫌他粗野,文不对题地说:“哪里迷糊了?是上当受骗了!多少日子,这头骡子吼叫不停,又烦燥又困惑,团团转着不得安宁。起初,还以为是怀仔了,但喂来喂去,等来等去,却是误会了……哈!原来,这骡子哪里是怀仔,敢情是发情了。”
说完,看看石头大爷的那神情,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笑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话。
那骡子和公马着,公马舔着骡子,在它身上爬着闹着转着,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不一会儿尽了恩爱也就完工了。
好叫驴却又牵过一匹驴来,说:“骡子和马配了,还得再让它和驴配,配完再和驴配,不怀上骡仔儿,配死它!***,这骡子生仔要比生孩子费尽。”
跟前的几个人稀里哗啦笑倒一片。
好叫驴大叔却回过头来,看着那些哄笑的人群,一点儿也没有笑的意思,说:“笑什么笑?没有见过母猪配仔么?”
二爷dui走上去,揣了那颗别样的心思,却非要表情异常温和地说:“当家的,你的牲口该卖几条了,养那么多干么?整天摆来摆去,配来配去,不麻烦么?”
好叫驴意外地看着他,瞪了眼直戳戳说:“卖什么卖!你是买卖人,做惯了经纪人,我卖了这些家什,你好数钱去?我才不上你的当!”
二爷dui替好叫驴卖牲口要图清静的阴谋,就象那炫耀的肥皂泡,在阳光下那么一闪,在二爷的心里只美丽了一霎那,就那么破灭了。他只好摇摇头说:“你这个,真是……”他艰涩地说着,悻悻地退下去了。
好叫驴看着二爷,却又固执地摇头,象可怜二爷似的说:“这个你不懂,什么时候也是自己劳动得的东西要实在,又稳当,什么风雨也抢不走,要不,可要受一些风波了。”
“要是我呀,非把它们卖了不可。”二爷还嗫嚅着说。
好叫驴说:“儿不好要养儿,地不好要种地,养儿和种地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种地没有牲口爬犁,活成糗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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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dui只以为那好叫驴说他,就说:“瞧你那样,你才成糗了!”
好叫驴说:“说糗就是糗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养这些牲畜,自己省力还能帮大家。老人家不是告诫过咱们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么?”
不一会儿,那头驴和那匹过的骡子又胡乱瞎配在一起。
小头和一群小捣蛋夹在人群中象看西洋镜瞎起哄,一起喊开了加油。
好叫驴却打发他们道:“你们走吧!快走开!加什么油啊?瞎吵乱嚷,把我的驴和骡子都吵得不能交配了,你们这些吃闲饭的!”
蔚槐看小妹蔚环也混在一群小孩子中起哄,就过去拉着她的手说:“环儿,快回家去,听话。”
蔚环干干脆脆回绝他:“不!不嘛!我要看。”
“有什么好看的?”
“你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小头看,春来看,香香看,我——看定了!”
说着,挣脱了蔚槐的手,跑到较远的地方又看起来。
“活见鬼了!你看这儿,有几个女孩看?”
高梁奶笑地说:“环儿要看,你就由她去看好了。”
蔚槐只得讪讪地转过身,回院去了。
好叫驴的热情却一点也不减,好象对骡马交配永远不厌烦。
一会儿,等到那头未交配又性急等着而又团团转着的骡子用头磳他的手时,他拍拍它,说:“霸道,你瞎腾腾什么,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可别作孬种,成烂糗一个,软得干不了好事!”
那头骡子却出奇响亮地大吼一声,孩子们哄地笑了。
二爷锐气受挫,坐在那儿心里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看好叫驴腾开手闲闲坐在哪儿,笑歪着脑袋看,就象看一出好看的好戏,或者听一首好听的歌儿,那么专注,于是心怀不甘又说:“当家的,我看你的骡马该卖了,能卖一个好价钱。”
“什么话!”好叫驴警觉起来,警惕地看着二爷dui,追究地问他,“你这个人,真那么讨厌我的骡马?我的牲口也没惹你。”
二爷dui干咳两声,不以为然的口气中带出一丝非分之想,象质问又象表达一种示威,说:“你以为你喜欢哪些骡马,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