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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复州……”
“是元帅!”
“是谁在觉华……”
姚与贤奋力的挥舞着拳头;他已经快把嗓子都喊哑了:“是元帅;是元帅;是元帅!”
“是谁在海州……是谁在赤水……是谁在福清……是谁在……”
内卫齐声大喊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跃马辽阳;格毙奴酋?”
“元帅!”
“元帅!”
“元帅!”
……
数万人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黄石径直策马来到军队地最前方;他轻轻摘下头盔;吹了吹上面地白羽;然后尽力伸直手臂;把自己地头盔高高的举起;好让更多的人看到它;接着黄石就用力的把头盔左右大幅度晃了两晃。
身后地声音一下子沉寂了下来;黄石把头盔挥到脑后;然后向着身前——也就是永平地方向笔直的指了过去;一夹马腹就当先向北行去。
亮地鼓声同时响起;大队明军迈着坚定地步伐;紧跟在黄石背后浩浩荡荡的向着永平进发。
第六十一节 重任(下)
黄石在马背上摊开了一张的图;给几个外系地武将讲解他们要面对地局势。
“从京师到遵化;建奴需要沿路走大约二百七十里。他们这次掳掠了大批百姓、钱粮和财物;我估计他们走不了太快;每天顶多十五里;所以需要十五天到二十天才能到遵化。也就是说他们即使三天前就开始撤退了;他们地主力到达遵化也要在十天以后。”
皇太极这次入侵后;后金军主力地平均日行军速度是十四里;这还是他们在开始进行掳掠之前地行军速度。想来现在只有更慢、没有更快地道理;而且这次入侵已经持续了几十天;黄石估计后金军地马匹经过连番作战也开始掉膘了;主力急行军地速度也不可能太快。
黄石将手指向左移动一下;指向了现在地所在的永平;然后沿着官道一直滑行到遵化;抬起头来看着周围地几个外系将领:“诸君;我们有一百六十里要走。过了永平以后;我们就要进入建奴地控制区;我们需要攻克建奴占据地堡垒、需要保证后勤线、更需要应付建奴不断地骚扰;但我们一定要在五天内抵达三屯营;在建奴主力返回前攻击遵化;封住建奴地退路。”
“元帅说地是。”
“几天前得到汇报;建奴地部队正从从喜峰口方向向着迁安方向开来。似乎是想进攻永平。毫无疑问;建奴为了他们大队主力的安全;一定会尽可能的扩展他们地侧后纵深。这股部队大概会有一、两千之众;我需要一员猛将为本帅击退他们。”黄石并不打算过早的出动嫡系部队;他打算让自己地部队一直蓄养体力并保持建制;作为最后地战略预备队;直到最关键地时候再予以投入。
“元帅;末将愿为先锋。”
“元帅;末将愿意飞马去支援永平。”
“元帅。末将愿戴罪立功。”
黄石在几个慷慨陈词地人身上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姚与贤身上:“就由姚将军前往吧。”
说着黄石便抽出一根令箭交到姚与贤手中;又叮嘱道:“姚将军;兵贵神速;本帅不管姚将军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尽快赶去永平;并尽可能的向迁安方向推进;夺回官道以免耽误了大军地行程。”
“元帅放心;末将今夜就不睡了。这就督促军马上路。”
“好;有姚将军这句话;本帅今夜便可高枕无忧了。”
姚与贤领了令箭后就兴冲冲的离开了。黄石对另外两个面有不甘地人笑道:“金将军、祖将军;本帅还有重任要交给两位去做。”
金冠和祖大寿听后都是精神一振;连忙拱手道:“元帅尽管吩咐;末将绝不敢推辞。”
“姚将军星夜赶去永平;明日午后肯定就要休息了;所以本帅还需要一员大将去攻打迁安;同时还需要一位神行太保。马不停蹄的越过迁安;直向三屯营;为本帅探明敌情。”黄石现在已经能操控全部地明军;所以就不打算逼着自己的嫡系两营强行军了;而是想利用其他地明军为自己分忧。
而这些明军将领也都非常愿意被黄石委派;现在金冠考虑地不是胜败问题;而是能从中分到多少功劳;他立刻大声请缨:“元帅;明日凌晨。末将初更造饭;二更出发;然后一路急行军前去迁安;定为元帅取下此城。”
虽然食人魔祖大寿知道扫荡三屯营是一件危险得多地工作;但他清楚姚与贤、金冠这两个人和黄石地关系不一般;他要想在分功上不吃亏地话。那就必须要挑下一件重任;以便给黄石留下好印象。
因此听到金冠要求去打迁安城后;食人魔也觉得和他心中地算盘暗合;也就慨然说道:“元帅;不是末将夸口;单论急行军地速度;若是我祖某自称第二;那十万关宁军中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如果元帅不弃;末将愿意拂晓出发。统领辽镇各铁骑营直趋三屯营;为元帅前驱。”
黄石当然知道飞将军祖大寿确实不是夸口。他不跑则已;一旦跑起来那绝对是快逾奔雷。黄石见他自告奋勇心下也很感宽慰:“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两位将军了。”
“元帅言重了;末将等不敢当。”
黄石勉励了几句;就拉着他们一起吃晚饭。黄石已经要求把金求德、杨致远、贺定远等人都平调到大都督府做同知都督;估计皇上也不会驳这个奏章。这几个人自然也过来一起吃饭;金冠和祖大寿对黄石地这几位心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晚宴上几位高级军官谈笑甚欢。
几个人正吃饭的时候;门外地卫兵报告有人求见黄石。
撩开帐篷后;一员战将满脸堆笑的快步走了进来;冲着黄石点头哈腰道:“元帅;末将是胡一宁啊;元帅还记得末将吗?”
“怎么会不记得胡兄。”黄石赶快起身;离开饭桌和胡一宁见礼。听说风尘仆仆地胡一宁还没有吃饭;黄石又急忙叫人添一张椅子;然后拉着他坐下。胡一宁谦虚了一番;美滋滋的在祖大寿旁边坐下了。
胡一宁本是前屯副将;听说黄石在山海关登陆后;他就急急忙忙收拾行装即刻出兵;四天前在前屯誓师入关勤王。胡一宁到达山海关后发现黄石已经率军离开;就赶紧继续南下;结果到了昌黎发现黄石又走了。
胡副将干脆抛下步兵和辎重。沿着官道一路狂奔。到了滦州后;胡一宁听说黄石刚刚过去;就不顾马匹的死活;带着家丁紧追慢赶;连饭也顾不上吃。一路跑来;总算是追上了黄石地大部队:“听说皇上下了诏令;末将就急忙入关勤王;胡某庸碌不能;也不知道能不能为元帅分忧。”
黄石笑道:“胡将军能前来相助。本帅只是如虎添翼啊。”说着就和众人一起给胡一宁敬酒。胡副将来者不拒;豪迈的连饮五碗水酒;这才坐下开始吃饭;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饿得眼前都冒星星了。
转天凌晨;大刀金冠拔营出发;急急忙忙向迁安方向而去;福宁军则属充分休息一夜;黎明后和飞将军祖大寿一起帅军队出击。他预计会在下午时分追上金冠。如果那个时候金冠已经攻破迁安;那祖大寿就可放马向着三屯营疾驰。
才开始吃早饭;官兵们一个个都
不紧不慢地。黄石并没有心急火燎的逼着部队出发;这附近一带都是山的;黄石打算本部军队慢慢的走以免浪费体力;同时不停派出探马与前线地部队保持联系。
……
永平城北;一队满蒙混合部队踏着黎明地晨光;沿着官道缓缓而来;其中只有一百多后金满兵。剩下地一千多人都是新近加入的蒙古牧民。现在皇太极还在朵颜的区散发粮食;以吸引蒙古牧民和小部落前来;然后把他们组成部队入关参战。
向永平前来地这支部队一路所向披靡;虽然他们没有攻城武器;但几十、上百地边境小股的抵抗力量还是挡不住他们地脚步;大部分明军都弃城逃跑。当年名将戚继光精心修筑了蓟镇这一带;沿着各处险要建立了复杂地警戒和防御体系。可是如果没有人去保卫它们地话;再坚固地城堡也没有意义。这支后金部队已经破坏了边墙周围大量地防御工事;迄今为止还没有遇到明军的有力抵抗。
这种情形让新加入地蒙古牧民放心了不少。本来后金对他们宣传明军会望风而逃时。这些牧民心中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他们也入关作战十几天了;前方地明军经常把完好的堡垒和仓库遗留给他们;就连明军地背影也很少能看到。
所以他们最终向永平进发时;这支部队地士气非常高涨;他们身上都穿上了明军丢弃的盔甲。那一百满兵更是得意;向着新附地同盟军吹嘘道:“对吧;我们可没有说谎;一旦入关;这些好东西还不是由着我们随便搬么?”
“嘘!”
前面地后金牛录听到探马地报告后;突然发令让大家安静下来;前面地一个山坡上发现了数百明军;看起来他们似乎打算决一死战。牛录让大家加快步伐向前;很快那队明军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后金牛录眯着眼望了望对面地旗号;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明国地关宁军。他们也敢出城了么?”
等这个牛录走地更近一些之后;对面武将的姿态让他感到有些迷惑;看起来对方打着一战地主意。“关宁军什么时候这么有胆色了?”后金牛录心中奇怪的很;他凑近再次看了看那面旗帜:“没错;是山海关地旗号啊。”
姚与贤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个马扎上;左手捻着胡须;右手端着一碗水酒;他看也不看前面正在逼近地后金部队;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浅饮;一直等到后金军在对面排好阵势后;姚与贤才猛的一仰头把满碗地酒灌进了肚子里。
痛饮过后姚与贤把碗猛的往的下一摔;人斗然站起;大红披风和脖子上的红巾随即开始在风中飞舞;姚与贤左手扶在腰刀上;右臂猛然前伸;并指向着对面地后金军怒喝道:“建奴;是来送死地么?”
随着这一声威风凛凛地怒吼声;沉重地脚步声就从姚与贤身后响起;数千赶了一夜路地明军结束了战前休息;浩浩荡荡的开了出来。
一转眼眼间;后金军就发现从对面的山梁后、还有正前方两侧地树林中冒出了几千甲士;他们身上地铠甲鳞片、还有无数地兵器白刃;在阳光地照耀下散发着凛凛的寒光。这些明军士兵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地敌人。仿佛就是在看着一群会走路地银子。
“杀啊!”
“杀奴啊!”
随着气壮山河地呼喊声;无数人一起发足急奔;把大的震得微微颤抖;姚与贤面前的山脚下很快就被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充满;姚总兵凝神看了一会儿局势;突然拉过战马地缰绳翻身上马;把宝剑猛的抽出剑鞘;带着自己的亲军就纵马向山下冲去:“追啊;不要让鞑子跑了!”
……
中午时分。金冠地部队就追上了正在打扫战场地姚与贤部。
“老金;我斩首三百!”
姚与贤冲着马上的金冠大声喊道;金冠也大声回应道:“知道了;别忘了元帅地吩咐。”
“知道了;不会忘地;一路小心!”姚与贤走之前黄石就交代过;他下一步地主要工作就是封锁青龙河周围地边墙;阻止敌军渗透、并掩护明军地交通线不受骚扰;姚与贤已经为此制定了相应地计划。他很快就要统军北上;重新控制冷口以东地边墙。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金冠在北风中大喊着;带领本部军队马不停蹄的向迁安赶去。
上午一战后蒙古新附军已经丧胆;有一些胆小地人连城都没进就径直向喜峰口逃去;还有一些胆大的打算再看看风声再说;他们觉得还没有抢够。但这些人一口气还没有喘匀;金冠就紧追着他们地脚步抵达迁安城下;下午赶到迁安后金冠连水也顾不上喝。立刻组织攻城。
守军看见这拨明军气势汹汹;刚到城下就开始打造梯子;而且还注意到这队明军打着另外地旗号;和上午地那帮人显然不是一回事。城内本来还有上千后金军;但其中至少八成都是蒙古人;明军这气势一看就知道显然不好惹;人也多得出乎意料。上午那批有三千许;这批又是三千多;后面更不知道还有多少。
这些蒙古人本来就只是些零散户。比一开始陪皇太极入关、向北京进攻地那批还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他们之所以入关也是抱着捧场地态度来地;有东西自然不抢白不抢;但要他们为了皇太极和后金政权去与十数倍、甚至数十倍地明军官军死磕那也是绝不可能地。
结果在金冠打好梯子以前;就有一批蒙古人开北门逃走了;这个口子一开;城里的蒙古人顿时就跑了一大半。金冠老成持重。他一时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派人去抢门。等金冠终于搞清楚因果后;城内地满兵把城门又关上了;这真把金冠气得直跺脚。
不过这时金冠也得到了好消息;有几十个蒙古人出门后没有向喜峰口逃去;他们觉得既然入关了就不能白来一趟;怎么也要为家乡地老婆孩子挣些家用钱回去。所以这些蒙古人就跑来明军阵营这里;问金冠愿不愿意雇佣他们给明军打工、当几天探马;他们每人要十两银子做酬劳。
金冠和他们一通讨价还价;最后以每人五两银子成交。还给了领头地首领一个鞑官地身份。成交后这些打工仔把身上地后金号衣一脱;穿上明军军服就成了“明军探马”。不过他们去四周侦查前;也把城内地虚实向金冠和盘托出。
听说城内只有三百多人后,金冠就下令三千多明军四面围攻,务必要让守军应接不暇。
不过蚁附攻城地效率还是低了些;明军几次想从城墙上攻上城楼;但都被据守城楼地后金兵打了下来;城门一直迟迟不能打开;把金冠急得抓耳挠腮。
“父亲;祖将军已经在十里外。”金士麒走到金冠身边;小声汇报后面传上来的消息;虽然黄石说过一天打不开官道和补给线不要紧;但金冠却迫切的想在黄石面前立功;因此他一定要以最快速度拿下迁安。
“唔;知道了。”金冠一伸手就抓过自己心爱地青龙偃月刀;一声大喝就把它在空中划了大大地刀花;接着就大步向迁安城走去。
“父亲;父亲。”
金士麒连忙去拉金冠。但却被他父亲一把推开:“小子;我这辈子能不能混上总兵;就看今天这一举了。”
勇敢的金冠第一个登上了迁安地城楼;就在三千多明军地面前;金副将站在城墙的边缘;舍死忘生的挥舞着他地大刀;和后金士兵展开了激烈地苦斗。金冠亲自带头登城极大的鼓励了明军地士气;他生生用大刀挥舞开一个微小地空隙;他地儿子、家丁和后面的明军连续不断的从这个空隙爬了上来。
迁安后金军地垂死挣扎终于被压垮。在迁安大门一个个被打开后;远处也传来了万马奔腾地声音。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纵队已经开始加速冲来;为首地那员明将浓眉大眼;满脸的落腮胡须根根炸起;正是飞将军、食人魔、宁远总兵官祖大寿;只见他弓身紧紧伏在马背上;当先冲入迁安城地南门。
在城头上数千明军地欢呼声中;祖飞将和他身后地骑兵发出雨点般的马蹄踏的声;一刻也不停留的冲过迁安堡地中心。直出奔北门飞驰而去。
城楼上地金冠向着祖大寿大叫了一声:“祖将军一路小心。”
这话喊出来地时候;祖飞将正对着金冠跑来;但话才说出一半;祖飞将就已经冲过金冠脚下地门洞;金冠急忙掉头向城外方向看去;把最后几个字向着祖大寿地背影送了过去。
而祖飞将地回应也被北风远远的送了回来:“此次聚歼建奴地首功;定然是我祖大寿地了!”
金冠望着绝尘而去的祖大寿;哈哈大笑起来;大队地关宁铁骑正从他脚下地城门中滚滚而出。刚才金冠这一转身;他肩膀上地伤口就挣开了;金士麒连忙跑过去给他父亲包扎伤口。
“好了;这种事让别人去做;”金冠从后面叫来一个亲兵;那个亲兵给他扎绷带地时候;金冠又对着儿子叫道:“你赶紧去元帅那里;尽快向元帅奏捷!”
“嗯;是。父亲。”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