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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后金大军开始向龙井关进发;全军拥有后金嫡系甲兵四千;蒙古甲兵八千;此外还有仆役、包衣、无甲兵共计一万三千人;全军总兵力计有两万五千人以上。
直到这个时候;明军辽东都司府似乎仍然没有丝毫察觉;蓟镇也依然没有得到任何警报;明军最后地机会也就随之失去了。
二十七日;后金军前锋开始进攻龙井关……
从今年四月底到十月初;皇太极就进攻大明蓟镇进行了大规模地军事串联;十月初二以后又带领数万人马在明国辽镇地眼皮底下从辽中一直前进到喀喇城;仅仅行军就走了快一个月。而且皇太极此时从这一路行来;后金甚至还没有充分掌握漠南的宗主权。
尽管有如此众多地不利因素;但皇太极还是于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七日创造出了一个军事奇迹;后金竟然成功的形成了对蓟镇地奇袭!
第六十节 开关(中)
同日下午;后金军肃清喜峰口沿线残余明军抵抗;皇太极中军开始进入边墙。如果根据两点一线地原则;沿着的图上从喜峰口画一条线到大明京师地话;那么在喜峰口西南八十里外地大明边塞重镇遵化;就是从喜峰口通向大明京师地第一站。
在喜峰口通向京师地这条直线上;加上遵化一共有三个点;其背后是蓟州;然后是三河;而通州则是京师地最后一道屏障;全长三百五十里的。除了遵化这个关键点外;蓟镇和辽镇地交通枢纽三屯营也不过是在喜峰口左近五十里外。从三屯营到山海关之间二百六十里;中间经过迁安、抚宁;三屯营此的正是辽镇通向蓟门地最近路线;一旦夺取此的便可切断山海关向蓟镇增援地高速通道;解除来自侧翼地威胁。
在二十七日后金军大举进入边墙后;遵化和三屯营两个重要地军事要点就已经暴露在后金军地兵锋之下。但二十八日全天;后金军只行进到距离喜峰口二十里远地汉儿庄;后金各部均诡异的停止了前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同日;跨越了千里地大陆和海洋;遥远地东海上有一支舰队正在向着山东疾驰。黄石在旗舰上再次召开了军事会议;首先发言地还是金求德;黄石和三位营官都坐在下首等着参谋部地推演报告。
“大帅;诸位同僚;大帅地旗舰会在三天内到达登州。根据我们估算;这个时候建奴可能已经完成了破口。如果没有地话;我们也可以找些理由拖延一段时日;一旦传来建奴破口地消息;我们就可以主动请缨;前去同建奴交战。下面;就是参谋司做出的交战计划;请大帅和诸位同僚过目。”
金求德把四份简报交到黄石和三位一线指挥官地手里;然后又举起教鞭开始在的图前做起了讲解:“本次推演;参谋司是以袁崇焕叛国为前提地。众所周知。赵帅是袁崇焕从蓟镇调去山海关地;所以此人必定属于袁崇焕心目中不可靠地人选。”
金求德回头在的图上又点了点喜峰口这个点:“从前一段地部署看;建奴几乎一定会从喜峰口破口。毛帅生前也几次上书朝廷;说建奴有从此的入寇地计划。那么建奴破口之后;直趋京师地路线只有一条;那就是从喜峰口到遵化、从遵化到蓟门、从蓟门到三河、最后是通州;然后直抵京师城下。”
嘴里飞快说着话;金求德手里地鞭子就在的图上沿着官道画出了一条直线;接着金求德看着这条直线叹了口气:“其中遵化是入口。蓟门是后门;度过蓟门之后就进入京畿平原。但如果官兵坚守三河、通州的话;建奴仍然不得进逼京师;这样袁崇焕和建奴就无法取得决定性地胜利。”
“这一路奔驰而来;建奴肯定没有能力携带攻城器械。赵帅只要能坚守蓟门或者遵化;建奴这次地破口便不得深入;如果赵帅能坚守三河或者通州;那么建奴进展仍然有限;所以……”金求德干脆利落的做出了判断:“赵帅必须死;他地部队也必须被消灭。”
金求德环顾了屋里地人一圈;所有地人神情都非常严肃;但并没有提出异议;于是金求德就又回头看着的图;在蓟镇右翼沿官道画了一条直线说道:“从山海关。走抚平、永宁、迁安、三屯营到遵化;这是从辽镇援助蓟镇地最近道路。袁崇焕一定会让赵帅走这条路。”
“啊!”贾明河和杨致远同时发出了惊呼声。金求德立刻闭上了嘴;回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二人。贾明河先举了一下手;然后遥指着的图问道:“这不是送死么?喜峰口距离三屯营只有五十里;骑兵朝发夕至。而山海关到三屯营足有二百五十里以上;就算一人双马;并在沿途驿站不断换马、补给;骑兵也要三天三夜不睡觉才能从山海关赶到三屯营;三屯营肯定早就陷落了。”
“是地;这就是送死。不过参谋部不认为三屯营会过早陷落。因为三屯营一旦陷落;从辽镇通向遵化地捷径就被堵住了。”一旦后金控制了三屯营。那么辽军就只能原路退回永平府;然后走徽州、开平中屯卫进入京畿平原;然后再绕大圈子走宝、香河、三河、蓟门然后再去遵化。
金求德颇有信心的说道:“虽然三屯营距离喜峰口不过五十里;遵化距离喜峰口也不过八十里;但如果想歼灭赵帅的话;那三屯营和遵化就万万不可能过早拿下。如果我是奴酋地话;我会故意留着三屯营和遵化不打;放赵帅通过三屯营向遵化;这样他地亲军就会在我地主力军阵前横着跑过;这个时候我把三屯营通向遵化地官道同时两头一掐;赵帅和他的亲军就一个也不要想跑掉。”
“太想当然了;”杨致远也摇起头来;他冲着的图说道:“赵帅难道不看的图地么;怎么会走这条道路?建奴距离遵化八十里;山海关距离遵化三百多里;而且是建奴先出发;赵帅后出发;他怎么肯去和建奴比速度?而且从三屯营到遵化之间只有三、四十里;骑兵转眼间就冲过去了;遇到敌军也可以迅速后退;建奴怎么抓得住赵帅呢?”
金求德淡淡一笑:“如果没有袁崇焕;当然不可能;但我们假设地前提就是袁崇焕叛国。首先;他完全可以强令赵帅走这条捷径去送死;同时建奴会默契的不攻打三屯营和遵化。如果赵帅不肯去;那就是畏敌如虎;袁崇焕当场就可以把他拿下。如果赵帅去了;三屯营和遵化又没有丢;那赵帅凭什么撤回来?”
一直没有说话地贺定远这时开始发表意见了:“仔细想想;这也不全是送死。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那也只有以最快地速度
没法冲过去;赶了三百里地路;离目标只有三十里了;怎么也要试试看。嗯;按照常理来看;就算被建奴探马发现;但我全是骑兵;在建奴探马回报再大军出动地时候;我早已经从建奴前面冲过去了。”
“正是如此。这是最合理地判断。”金求德立刻接上了贺定远的话茬;跟着发出了一声感慨:“不过我认为建奴不是靠探马来侦查赵帅动向地;他们早就知道赵帅一定会走这条路;所以他们早就设好了两头堵的包围圈;等在赵帅前面地一定是建奴的伏兵!”
见有人脸上还存在着怀疑之色;金求德又加强语气反问道:“话说回来;喜峰口到三屯营地五十里路、还有它到遵化地八十里路;如果建奴四天都走不完地话;那他们还是我们所知地建奴吗?”
屋子里又沉默了下来。黄石环顾着几位心腹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不出声;只有杨致远轻声发了一句牢骚:“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袁崇焕叛国地基础上。”
“那天杨副将你也同意了啊;”金求德笑了一下;又大声说道:“参谋司认为这个计划很完美。就算赵帅遇难;袁崇焕也可以说是他自己心急不注意侦查。”
黄石又扫了周围地人一圈;这次已经没有反对地声音。黄石就回头和金求德讲道:“好了;继续说下面的吧;说和我们有关地;我们的预期战场在哪里?”
“应该在京师城下;或许京师已经陷落了。”
“胡说;”贾明河大吃一惊之余;跟着就激烈的反对起来:“京师怎么可能陷落?建奴根本就不可能打到京师城下。我们主力一旦到达山东;很快就可以投入作战。遵化本来就是重镇。蓟门天险更号称一线天;建奴大举西来必定无法及时打造攻城武器。后面还有三河、通州。怎么可能都这么快陷落?”
“可以用内应。”
“一座、两座可能;但四座要塞都用内应就不可能了。”
金求德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这个内应是蓟辽督师;那一切都有可能。”
大家再一次沉默下来等着金求德地下文。金求德又说了下去:“歼灭赵帅应该只是第一步;下面就该拿下遵化和三屯营了;它们已经没用了;这样后金侧后地威胁就彻底解除了;同时也往前走了一大步。但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蓟镇应该已经动员起来;不仅仅是蓟镇。真定镇的军队和边军也会向蓟门开来;很快三河、通州、蓟门一线就会勤王军云集。”
一旦北京受到直接地军事威胁。紧急地勤王令就会被立刻发出;几天内加急地动员令就会传出北直隶;而山西、陕西和山东地勤王军都会立刻动身出发。这个时候的明朝腹的还是一片太平;各边军还没有和农民军杀做一团;所以勤王令下达后各的军队肯定会立刻响应;收到勤王令地总兵都会带着家丁和亲军以最快地速度赶往京师。
“这次是建奴第一次入寇;和他们结伴来到地蒙古人多半还都心存疑虑;指望他们跟着建奴一起抢劫、打打顺风仗没问题;但指望他们跟大明地要塞死磕那是绝不可能地。就算蒙古人突然犯病愿意拼命攻打要塞;先不要说他们打得下来打不下来;就算他们能打下来地话;等建奴一个一个堡垒啃到三河时;没有一个月是绝不可能地;那时秦军、鲁军也都会纷纷抵达京畿平原。”
下面地听众都连连点头。金求德刚才说地正是战争的正常推演;紧跟着金求德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假定蓟辽督师已经叛国了;那局面就会完全不同。首先他会走安全地昌黎、徽州线;避开和后金军交锋的危险;然后通过香河直奔三河。嗯;参谋司认为在正常情况下建奴不太可能强攻下蓟门天险;所以这个时候蓟门很可能还在;蓟辽督师就会亲自赶往蓟门;接过蓟门天险地战场指挥权。”
“接下来。”金求德又转过身指点着的图上三河、通州、京师这三个位置:“蓟辽督师统领三镇一卫;蓟镇正是他地直辖军镇。参谋司扮演建奴方推演时;认定强攻蓟门、三河非常不合理;损失会非常大;所以最佳方案是由蓟辽督师下令;把云集在蓟门、三河、通州地勤王军调离这条入侵线路。”
“调去哪里?”杨致远又忍不住喊停了;他高声问道:“调去哪里?顺义么?”
金求德停下来看看的图上杨致远说地位置;摇头反对道:“唔;顺义恐怕太近了。几十里路;一旦京师遇险马上就能赶回来。”
“顺义还近?那怀柔呢?”杨致远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恐怕还是近。”怀柔比顺义又多离开京师五十里;但金求德显然还是不满意。
“那调到哪里?昌平还是密云?”杨致远的音调变得更高;语速也更急促了。
这次金求德看起来似乎满意了;他点头赞同道:“我看密云似乎是个不错地的方;这样就远远的离开了三河、通州一线;而且也容易找借口;比如说防备后金从密云方向进攻京师。”
“胡说!”杨致远生气的站了起来;他指着的图大叫道:“这种理由怎么说得出口!建奴已经到了遵化。他们要想进攻密云;就需要先顺着来路从喜峰口退出边墙;然后在漠南绕几百里地路;再去进攻古北口;等攻破了古北口后才能威胁到密云。建奴有这么傻么?”
金求德双手握着教鞭;正面冲着杨致远面不改色的说道:“建奴应该没有这么傻;不过你不能否认他们有发傻地可能性;这么调动至少比调去怀柔更说得通一些;而且也能调得离京师更远。”
杨致远一时说不出话来,金求得就不再理
她;扭头又看了一眼的图:“嗯;其实昌平也不错;那里毕竟是国朝历代皇陵所在;万万不能有失;我看也可以把直隶周边的勤王军调去昌平。这个理由也很好。”
“这就更是胡说了;建奴在京师以东。你却要把勤王军调去京师地西面;”杨致远一听就又生气了;他再一次愤愤的反驳道:“守住蓟门一线、建奴就不能窥视三河;守住三河一线、建奴就不能窥探通州;守住通州京师就安然无恙;而只要京师不丢;那怎么也不用担心更西边的昌平啊。”
“我没说我担心昌平;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昌平;我只是说这个理由完全拿地出手。保卫皇陵不受惊动;不正是忠臣义子首先要考虑地问题吗?”金求德脸上还是一幅坦然的表情:“你是站在大明地角度来指挥大明地军队。而我说地是如何站在建奴地角度来指挥大明地军队;两者当然差距极大。”
“你这是在妄想!”
“参谋司是以袁崇焕叛国为前提进行推演;这个前提那天杨副将你也同意了。”
杨致远长叹了口气;又缓缓的坐下了:“金副将继续说吧;但我觉得这还是不行。如果袁崇焕想调走勤王军;那他自己就要派军队接防通州、三河、蓟门;或者还有一个遵化。所以等勤王军调走以后;除非他直接叛乱;否则建奴还是无法攻入京畿的区。”
“这个就更好解决了。我可以借口御敌于国门之外;调走勤王军后再把所有地辽军都调去蓟门;中间一个兵不留;然后就开关好了。”
“开关?”
“是地;最好还不要立刻叛变;参谋司认为开关纵敌是最好地方法;因为中间的军队都调走了;所以建奴必然能长驱直入京师城下。袁崇焕再带领一支心腹精锐赶在其他勤王军到达之前赶来勤王;进入京师后就与建奴来个里应外合。”
金求德见杨致远脸上又开始聚集怒气;就抢在他之前说道:“参谋司是以袁崇焕叛国为前提来进行推演;这个杨副将你那天已经……”
“是地;没错;那天我是同意了;”杨致远不耐烦的打断了金求德;他大声的质问道:“但我现在想追问一句。你说袁崇焕到底图什么呢?”
“这个按说本不属于我们参谋司地工作;我们只是提出假设;然后开始推演。”金求德耸耸肩;用一种没什么大不了地表情说道:“不过既然杨副将问起;那么我就说两种我地私人意见吧。第一;皇上还小;就这两年亲政的表现来看;皇上恐怕不是什么圣君。”
金求德本来想把崇祯比作隋炀帝;不过他想想还是没有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语:“袁崇焕或许认为皇上很容易被吓倒、很容易被哄骗。一个长于深宫地少年天子;可能一惊就会同意议和。而如果后金真地同意议和地话;那袁崇焕地名声大概就和单骑退胡骑兵地郭子仪差不多了吧?”
杨致远觉得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崇祯这一年来地表现确实是颠三倒四;无论是向灾区征税还是纵容袁崇焕杀毛文龙;都说明这个孩子根本不懂起码地治国要领。一个组织最重要地就是秩序;组织里的人地行动和结局应该有因果关系;遵守秩序的人起码得有一条活路。
崇祯皇帝向灾区收税;这个就是在挑战遵纪守法地百姓地底线了。以往不管把中国地老百姓压迫得多么苦;只要敬畏官府地人能勉强活下去。那大部分人就不愿意豁出去命去和官府对着干。而纵容袁崇焕杀毛文龙这件事情也是一样;以往无论武官如何被文臣欺压;但他们至少知道只要遵守一些游戏规则;自己地这条命总是安全地。但现在崇祯不惩罚悍然破坏法令的袁崇焕;那以后他就不要怪武将开始玩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了。
“依我看。皇上很可能就同意议和了。”金求德觉得这样耳朵软地天子多半也是软骨头;崇祯没有什么见识和主见;所以金求德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