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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和你在一起时,我很吃惊。”养桥眼神高傲,嘴角浮起一丝冷漠的讥诮。
舒畅不以为然她耸耸肩,“这也是你一直咽不下这口气的缘由?”
虽走问句,她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乔桥愕然她抬起头,尖锐她问道:“你知道?”
“不多,一点点。”舒畅微微一笑,口吻带着几份同情。
“他告诉你的?”乔桥的丽容痛苦地扭曲着,“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不要误会他,他什么都没和我说。我只是不小心发现了。”
以前,都走几根杂乱的断线,舒畅从来没想到之间有什么关联,直到在温泉度假村吃烧烤时,乔桥追过来和她讲话,他突然出现。他对乔桥冷淡的无视样,让舒畅心中一动。
突然间 ,千丝万缕就连成了一幅画。
“舒记者,感情的事起起落落,现在在一起不代表以后都会在一起。以前,他对我有对你十倍的好。人是极其善变的动物,爱与不爱就是一瞬之间。爱的时候,他是一团火,不爱的时候,他就走一块冰。”
“谢谢你的好心提醒。你把我约出来,就是说这个?”
乔桥没有看她,犹自沉入了回忆之中,“他们公司刚到滨江议立分部时,为了扩大知名度,他参加了我的一个访谈。访谈结束,他请工作组的所该人吃饭,然后我们便交换了名片。隔了一周,我给他打了电话,我们有了第一次约会。第二次,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公寓。他很会体贴人的,我晚上做节目,他不管多忙,都会过来接我,商场里的化妆品、首饰、衣服,我只要提一下,第二天便会放在我的眼前。我们一起吃饭、旅游、看电影。有次,我长了颗智齿,疼了几天,他当时在北京,听说了后,赶回来,陪我去医院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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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记得的,那次,谢霖也正在住院,她去看望谢霖,谢霖说起看见了他,他与裴迪文下楼时,也遇到捂着嘴巴的乔桥,他那时,也许正站在暗处看着她吧!“那也是他最后一次关心我,第二天,他就要求分手,说得很坚决,我不肯,晚上去他的公寓,求他不要那么根。他说我们当初在一起时就说好了,好聚好散,他现在遇到了一辈子挚爱的女子,他不能错过。我痛哭,他在一边抽烟,看都不看我。他的手机响了,他跑到阳台去接,接着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跑,我抢过车钥匙,不让他出去。他头也不回他出门了,我站在窗边,看着他在拼命地奔跑,象是很急。”
这个,舒畅也知道。电话是胜男打的,她第一次去胜男家做客,帮安阳送情书,天很晚了,胜男要他过来接她。他很晚才到,气喘吁吁。两人合坐一辆出租车,司机有事,让先送他回去。他向她介绍他住几年时,楼上灯亮着,他不自然她说是自己给忘了,但很快灯又灭了。就在这一明一暗之间,舒畅看到窗帘上映出一个纤细的女人身影。
乔桥泪流满面,声音颤抖,“自那以后,他换了公寓的钥匙,再不接我电话。我实在不能承受与他分手的事实,我最后一搏,在新年的前一天,割了手腕,我想这次他总该来了吧!”
早在新年前一周,他就和舒祖康、于芬约好去泡温泉,到了前一天,他突然说要出差,一走三四天,回来时带了几件特产。慌乱的他,忘了装特产的包装袋是滨江一家大型超市的。
“他是来了,站在病房内,用一种极其漠然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关怀体贴。他说你这样子又有何用?就是拿抓绳子捆着我,捆着的是一个人,可是我的心还是装着别人。这时候,我真的明白我与他之间是真的无法挽回了,我的心一点点地死去。一等我出院,他就走了。我还是忍不住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他的秘书告诉我周六他要和几个朋有去泡温泉,我送一个问事陪我过去。那个同事一直很喜欢我,我要让他看到没有他,我有的是男人围着。这一招很滥,没有激起他的妒忌,反而在我的心上又撒了把盐。他看着你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他呵护你如一件珍宝,生怕你受一点点的伤害。我坐在离他只有几米的地方,却仿佛远如天边。”
乔桥说了太多的话,气息微微有些紊乱,她端起水杯,咕咕地连喝了几大口,水从嘴角溢出,她胡乱地抹去。
“真的,输给你,我挺不甘。如果换作是宋颖,我也就心服口服,毕竟我比不上她的身家,也没她的尊贵,可是你……凭什么呀?”乔桥痛苦她看着舒畅。
“宋颖?”舒畅有一点讶异。
“香港荣发银行的千金小姐,宋思远的堂姐,和他是朋友,你不知道吗?”乔桥嘲弄她弯起嘴角。“致远公司到滨江来开发房地产,贷款的银行就是荣发银行。宋小姐过来考察,他请她吃饭,我参加过一次。”
“哦!”舒畅端起咖啡,笑了笑,“乔小姐,你该说的都说了吗?”
“赢了我,你心里面是不是很得意?”
“我们之间有过战争吗?”舒畅叹了口气,“他没有给你任何承诺,也没有许你婚姻,你们的开始就非常随意,现在结束了,怎么能把怨愤发泄到我身上?”
“你如果不出现,他不会变心的。”
舒畅摇头,“我不出现,也会有别人出现。一直以来,你可能赢的次数太多,所以输不起。而我却输习惯了,要比你现在这样惨得太多。怨天尤人有什么用,恨又怎样?一切都发生了,只挑眼睁睁地看着世界在你面前崩塌,爱情从指缝间流走。错过那样的人其实并不可惜,从他们出现时,就注定你只拥有他一阵,而不是永远。与其这样,不如早点结束。你应该觉得庆幸,不然时间拖得越长,伤害越大。”
“可是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再遇着他这样的了,我哪怕痛,能多在一起一天,也好。”
“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呢?”舒畅神情不耐烦了,她弹着咖啡杯。此时暮色渐浓,天台上灯光朦胧。
“他的一切,我都喜欢。”乔桥说得斩钉截铁,突然声音一转,怯怯她低道,你能……离开他吗!”我不能没有他的,也比你适合他,我可以补偿你的损失,我给你钱,帮你调到其他报社工作,我认识很多的人……”
“乔小姐,你真是太可怜了。”第二个宋颖,舒畅在心中冷冷一笑,站起身来,“我该回去吃晚饭了,不然我妈妈会担心的。你自己打车走吧!”
“你不能答应我吗? ” 乔桥站起身,扯住舒畅的衣袖。
“我答应你有用吗?” 舒畅反问,“你连自杀的把戏都用上了,结果呢?这是我和你的问题吗?”
乔桥的脸一下失去了血色。
舒畅没再看她,掉头就下了天台。事过境迁,角色转换,她却没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
男人的成熟,是踩碎了多少颗女人的心换来的。
乔桥与他的开贻,并不失爱,她贪慕的是他的地位、金钱、英俊的面容、海归的资历,他是个精明人,如何不懂,怎么会报以他的真心?换作他走一个平凡的工程师,乔桥会正眼看他吗?”
他和她一起,也许就是折服一朵高枝上花的虚荣。折到手了,不过如此,于是舍弃她,没有一点余地。
舒畅走出酒店,心情很平静,可能是预先知道的太多,也可能:他那些个过往情事和她才关系吗?
且听风吟 2
舒畅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把车开进了商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今天是周五。这里的停车位已经很紧张了,转了好几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个。
舒畅长期面对电脑伏案写稿,颈椎有一些难受,又有轻微的失眠,舒祖康建议她适当的运动,不然就接受中医按摩。谢霖拉着她到美容会所办了一张美容兼按摩的卡,胜男则拉着她在健身房也办了一张会员卡。她们两个到是会员制度的严格执行者,一周总去过两三次,而舒畅要么出差了。要么是忘了。三天打鱼两天撒网,一个月去不到一次,会所里的工作人员每次都把她当新会员。
商贸大厦八楼是美容会所,六楼是餐厅,舒畅先去吃了点东西,然后便直奔美容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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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小姐问她可有熟悉的美容师,她摇头。一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女孩过来把舒畅带进包间。
换了浴衣,舒畅俯趴在按摩床上,脸对着一个向下开的洞口,女孩给她做所谓背部气血循环,其实就是精油按摩加了个怪异的名目罢了。女孩一边按摩一边念叨:“舒小姐,你的背部肌肉好紧张呀,应该坚持来做按摩才行。”
舒畅对着地板笑,不紧张才怪呢,可她就是懒,宁可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也不想动一下。
女孩换了个位置,又说道:“女人从二十五岁就要开始保养,青春是很有限的,不能等着男人疼,要自己学会疼自己。”
舒畅翻了个身,讶异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许多女孩语气的沧桑,“保不保养都一样,青春不是想留就留得住的。”如同男人。
女孩娇声抗议,“当然是不一样的。”然后,她便喋喋不休地向舒畅普及保养的重要性,直到舒畅答应买下一套保养口,她才笑眯眯地闭上了嘴。
舒畅不喜欢来美容会所也有这个原因,受不了这些女孩的舌灿莲花,每次都会乖乖拍钱买她们推销的东西。谢霖嘲笑她立场不坚定,放在解放前,就是一大叛徒。
舒畅无奈地点点头。
女孩的指法不错,在做面部护理时,屋内点起了香黄灯,舒畅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一看,都快九点了,搁在一边的包包里,手机响得声嘶力竭。
“舒舒,你人在哪?”宁致紧张不安的声音震得舒畅的耳膜发痒。
“我在美容会所。”
宁致长吁了口气,“是商贸大厦那里吗?你到六楼的咖啡厅等我,我马上到。”
“现在喝咖啡,还怎么睡?”舒畅正要抱怨,宁致已经挂了电话。她就着淡淡的灯光一看,有八个来电未接,六个是宁致的,二个是胜男的。
她边换衣边给胜男回电话。
“唱唱,那女人欺负你没?”胜男急切地问。
“你……向宁致求救了?”
“嗯,他这时不表现,何时才表现?男人就是在这里候挺身而出的,他一听,声音都慌了。”
舒畅无力地嘟起嘴,“胜男,你是不是经帝向他出卖我的情报?他给你的报酬丰厚吗?”
胜男怔了下,随即嗓门吼得山响,“你这什么话,我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我是看在他真的爱你的份上,才偶尔给他一两个机会罢了。但是一些不该说的,我从不漏半点口风。”
“举例说明。”舒畅闲闲地逗她。
“杨帆和裴迪文,我屁都没放一个。”胜男气得直哼哼。
舒畅笑了,“胜男,你讲粗话哦!”
“我还想揍你的,竟敢歪曲我?哼,当心我和你绝交。”
舒畅忙求饶,好话说了一萝筐,胜男这才作罢。
刷卡出了美容会所,舒畅没坐电梯,从楼梯口拐着到六楼,心里面幽幽地叹着气。不是因为乔桥今晚的一番话,其实,很多时候,她都知道宁致是在说谎,不过她从没有戳破。
与胜男做朋友这么多年,对于她的隐私,胜男绝对是守口如瓶,宁致却说知道她和裴迪文的恋爱,是胜男告诉他的。如果她猜得不错,他应该是从宋颖的口中听来的。还有那封举报信,她一看到信封上的几个字,就认出那是致远公司冯处长的。
冯处长和她一同办理舒晨的丧事,他坐在她身边,一一书写来吊唁的宾客名单,他写口字时从来不随意,而是正正经经地画一个站立的框框。
冯处长和她素无交集,不可能故意栽赃她的。当然,那封信也栽赃不了她,一经调查只会是诬陷。但是却可能让她在那个时候生出离开报社的心,离开报社,也就是离开裴迪文。
这个做法,让宁致与宋颖各取所需。
他与乔桥的断然分手,不着痕迹点出裴迪文的身份,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近她,算是煞费苦心了。
她明明知道,却不忍指责。
其实她只不过是他十年前认识的一个故人,值得他这样的用心吗?
她很矛盾,有时会为他感动,有时会为他害怕。爱情三十六计,为爱耍一点小阴谋,她能接受,可是反过来想,他也是一个如此心机深沉的男人。难怪他年岁不大,己能让致远公司跃至现在的规模。
只能庆幸,她是他喜欢的人,而非他的仇故。对于他的对手来讲,他实在是个强大的敌人。
他,让她感到棘手了。
走到这一步,他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归的。这样的男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他能忍耐千般寒苦,却志在必得。他平时是冷漠的、绝情的,真动了情,也许会是一生一世吧!
可她为他,心里面却激不起半点涟漪,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有一个人在她的心中占据得空间太大了。那样欣长的身影,那样英挺而又高贵的气质。那样淡漠的眼神,那样低沉好听的声音。
舒畅咬了咬唇,在咖啡厅里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下,她只点了一杯柠檬水。
服务生还没送过来时,她就看到宁致出现在门口,焦急地四下张望,对上她的视线,他僵硬的肌肉抖动了下,忙走了过来。
“吃过晚饭了吗?”他一坐下,舒畅便闻到他身上带着很重的酒气,“天,你酒后开车?”她拧起了眉头。
“我喝得不多。”宁致握住她的手,她感到他的掌心滚烫,细细一看,面容是通红的。
“不多,也不能开车。你不知道《交通法》对酒后开车惩罚是很严的,要坐牢、罚款。”舒畅急了。
“这不是很着急吗?我打了六通电话,你才接。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这比坐牢、罚款都严重。”
舒畅闭了闭眼,他对他们之间的一切,总是这么谨慎、不安。
“舒舒,你……没生气吧?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可能会觉得我不负责任,其实有了比较,有了经历,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他温柔的眸光从眼帘底下,罩着她,没有一丝遗漏。
舒畅没有接话,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才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我哪还能喝,刚刚和城建局的那帮官员吃饭,一会儿白酒,一会儿干红,最后连啤酒也上来了,我喝得都不太敢喘气,生怕一下子吐出来。”
“这叫不多吗?”舒畅瞪着他。
他弯起嘴角,愉悦地笑了,“舒舒,你这样让我想起你把我的胳膊咬伤时,虽然你一脸不在意,但心里面其实很心疼。你在关心我!”
“唉!”舒畅无语了,向服务生招手买单。
他站起身时,腿有点发软,舒畅不得不扶他一把。两人下楼,刚好看到一辆警车把他黑色的宾士抱走。
“你把车停在这门口?”舒畅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怕你等太久,就起身走了。没事,明天我再去交警大队缴点罚款好了,这比坐牢好多了吧!”宁致轻快的口气,好像那拉走的车不是自己的。
“在这等着。”舒畅翻了个白眼,“我去取车。”
“我陪你去,停车场里黑通通的,我不放心。”他牵着舒畅的手,体温高得惊人。
两人从停车场开车出来,外面在下着雨。
宁致也属于大高个,窝在小小的奇瑞里,腿脚不好舒展,舒畅看看他,想起很久前也有一个人象这样坐在她的车内,她咬了下唇,咽下冒泡的抽痛。
“你带公寓钥匙了吗?”
“都在车里呢!我今晚睡你家,明早让伯母给我煮稀饭,我这头疼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