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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我们当强盗只是种手段，是为了捞钱。只要等占了襄阳，这什么风云十八寨，谁还来干，谁还要那山头。凭当家的和总寨主的关系，到时候好歹是个将军，要是我们绿林盟做大了，能占了几个省去，那当家的好歹也能镇守一方，就和那大军阀没个两样。当家的何必把目光拘泥与眼前。”以笑治天下笑道。
“对，还是你小子看的透彻。”过三刀心结解开，也呵呵笑了开来。
第三十四章 占山为王（四）
毫无悬念，山上的强盗被数倍的官军围困，没撑事就被灭了。他们想在夜里三更的时候冲下山头逃跑，只可惜，下山的这十多米距离被清成真空，地上撒满了铁蒺藜诸多歹毒暗器，又有人来回巡逻，能逃出罗网的，实在少的可怜。
这群官军进了强盗窝，可比强盗还强盗。就见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到山寨里，把那金的银的，能穿的能用的，一股脑儿全扫光了，为了争这贼赃，甚至还有几人争斗起来，刀剑哗啦啦的抖落开，大有你死我活的劲头。剩下那些搬不走的，这些兵匪也要把他砸个稀烂。更有甚者，有人燃了火把，要把这山寨付之一炬。
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这火，片刻就燃着了山寨里的大小建筑，在深夜里，映红了大半个天空。
“我操，这谁干的？”看着烧起来的山寨，我不禁骂道。在我看来，这山寨已经是我囊中之物，这烧的也就是我的东西。
“爵爷，怎么了？”一旁杜应不解的问道，他不明白，前一刻还有说有笑的，现在怎么就发火了。
“这火，谁放的？”我有些气愤的道。
“这个……”杜应看了看越燃越烈的大火，毫不在意的道：“烧了就烧了吧，反正是迟早要烧的，总不能留下，不然又要有一窝子强盗在这扎根了。”
我能想到的，杜应这个带兵将领怎么会想不到，既然剿灭了强盗，又怎么不连带把山寨给毁 了。既然都已经烧了，我也不能太过追究，不然就显得有些图谋不轨，惹的他人怀疑了。
“没什么，只是这深更半夜，兄弟们有几天没睡好觉了，本来可以在山寨里将就歇息半天再走，如今就只有露宿了。现在就烧了这山寨，太过早了点。”我随口说道。
“还是爵爷体贴下属，要是爵爷做了将军，必定会有一群忠心的将士。”杜应呵呵笑道。
“大人说笑了。我哪是当将军的料。”
“不不，爵爷是天生的将军之才，而且不日就将是位将军了。”这杜应突然如此说，让我非常不解。
“请大人明说，别让我心中揪着疙瘩，怎么也不明白。”我问道。
“爵爷不觉得，这么多人来剿这些强盗，有些大题小做了嘛？”杜应神秘的道。
“是有些，杀鸡哪用宰牛刀啊？”我道。
“嘿嘿，不瞒兄弟说，这是宫里有人铺好了路，只要大小立个功，就好加官进爵。这趟人马还未出发之前，朝里已经有人把要升的官要进的爵位给备好了。而给爵爷备着的，是个将军职位。”杜应低声道。
“大人又何必把这隐秘之事告我？”我无奈的叹道，莫不成，还要我也搅和下官场。
“爵爷，你可曾闻这党派之争。”
“党派之争，实在是乱国根本的祸端。”我道。
“可党派已成，若不入了党派之中，恐怕在朝廷里就毫无立足之地呢。”杜应沉声道。也是，当两方党派之争时，不表明态度的中立派，往往就要受到两方置疑和打压。
“不知大人属于哪一方呢？”我淡淡的问道。
“我等都是魏公公的忠心下属。”
果然是他。
“是魏公公授意你如此的吗？”我问。
“不错。那日见到爵爷后，我想大家本是旧识，交情还是有的，有这个加官进爵的好机会，不能忘了爵爷，于是，我当日就飞鸽传书给公公，公公马上给了答复，不论爵爷是否愿意入他一派，这个功劳先要献给爵爷，然后再向爵爷表态。”他细细的道。
我不说话。
“不知道爵爷意下如何？”杜应问道。
“世人攘攘，皆为利来。就不知道我入了魏公公这一派，魏公公有多大好处？而魏公公又能给我多大好处呢？”我直接道。
“这个，就不该下官过问的了，不如爵爷亲自去问魏公公如何。魏公公还交代，让爵爷半月内无论如何去趟京师，有件不寻常的事情，要找爵爷帮忙。”
“好，我倒还没去过京师，趁这个机会去逛逛也不错。”我笑道。我这时很好奇，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呢？
天色大亮，山寨的火才烧的差不多。
“总兵大人，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和大家回去了。”见大军有了回师的打算，我和杜应辞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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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庆功宴上要是见不到爵爷，让我于心难安啊。”杜应道。
“实在是有些事情回不去，待下次，我定请大人到最好的妓院快活算做赔罪如何？”
“那就如此说定了。”杜应哈哈一笑，收拾人马，开拨回城。
“郑屠，带弟兄们把这收拾下，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山寨了。”杜应一走，我就吩咐郑屠道。
“当家的，我们总共才十几人，怎么收拾的下这么大的寨子啊。”郑屠皱着眉道。
“也是，你先到路上截两个路人问下，附近可有镇子，然后去镇子上招些苦力来把这山寨重建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所在，要多出些力。”我把银票递给郑屠，道：“修建山寨的事我就不多问了。如今山寨缺些人手，呆会我写个招募告示，你把山下要道和附近城镇里都贴出去，多招些人来。”
“遵命。”郑屠应声下去。
我要写那告示，却发现，没个地方去寻那纸和笔，不禁有些气恼。
“去告诉郑屠，找些纸张笔墨来。”我吩咐一旁喽罗道。
找了块大石坐了一会，就见喽罗居然拿了纸墨笔砚过来。
“哪来的？”我问道。
“山下过了个书生，抢来的。”喽罗道。
我把宣纸铺好，拿出笔墨。
我靠，没个会磨墨的。这古代人动个笔怎么这么多事，我皱眉骂道。
“那书生呢？给叫过来。”
不一会，喽罗就带个文弱书生过来。这书生上的山来，没见到受制于人的惊慌失措，反而四处张望，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混哪的？”这书生一上来，我就喝问他道。
他仿若未听见，突然冒出一句：“天王盖地虎。”
这个对子我倒也听过，觉得他问的好笑，便随口应道：“宝塔镇河妖。”
这书生一下喜笑颜开，道：“原来是自己人，兄台，这里生意如何，感觉太清净了点。”他四处瞅了下，又道：“场子被人砸了吧，谁干的，要我帮忙不？”
“倒真要你帮个小忙，磨墨！”不管他那神经兮兮的样子，我指着那笔墨道。
“这磨墨当在个清幽之所，旁边有红袖添香，才有那个气氛。你看这山上，野风乱吹，这宣纸都哗啦啦的响……”书生罗嗦道。
“快些磨，别废话。”我瞪了他一眼，道。
等那书生磨好了墨，我刚抓过毛笔，这书生又叫道：“有你这么握笔的吗？”
我懒的理他，这书生连忙道：“可别浪费了上好的宣纸徽墨，你口述来我执笔，如何？”
“好，那你来写。”
这书生接过毛笔，摆正了姿势，道：“说吧。”
“本山寨特招募以下人员：山寨喽罗一百名，要求擅长坑蒙拐骗杀人掠货；厨师两名，要求做过饭；打杂的四名，要求男的。好了就这些。再把这告示抄写几分，一起交给我。”我道。
“请问土匪头子，可要招募军师一名。”这书生看我要走，连忙上前拦住我问道。”
“招军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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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谋划策啊。”
“山寨还小，没个必要。”
“不不不，这军师作用可大着了。你看你们下山辛苦做趟买卖，劫了哪些东西总要记在帐面上吧，不然心里都没个底，支出了多少银钱也要记在帐面上吧，这样才好计划开销。”
“你说的那是帐房先生，不是军师吧。”我笑道。
“本人叶落之伤，通读诸子百家，我这人爱好广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难得一见的大才子啊。你要是请我当了军师，我还可以兼职帐房先生，拿一份钱，干两份活。怎么样，划算吧。”书生道。
“军师不招，帐房先生招一个，你干不干？”我问他。
“干，怎么会不干。老大呀，你不知道现在找个工作多难啊，好点的工作别人不要，干苦力这些又干不来。你看我这面黄肌瘦的，这是饥一顿饱一顿……”叶落之伤就差痛哭流涕了。
哎，我苦命的娃。
有一次，我问叶落之伤，你小子怎么第一次见面就什么天王盖地虎的，没听过哪条道上行的是这个切口啊。
叶落之伤嘿嘿一阵奸笑，这对子只有我们玩家知道，我说出来上句，能接下句的就是玩家了，玩家见到玩家，也少了那些忌讳，好处多了。所以这不是切口，这是投石问路。
别说，这招还真灵验，这小子屡试不爽。以后的日子里，这小子带队下山，劫道时不喊什么此山是我开，却让一帮人喊天王盖地虎。要是没人应出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家把财物哄抢干净，自然免不了有人死伤。要是有人应出来，这小子就把那应声的人叫过来，告诉他，我们是强盗，我们人多势众，我们武艺高强，我们吃定你们了，回去告诉你的同伴，钱和值钱的东西我们都要，不想死一次就配合点云云。
于是，没多久，许多人都知道，襄阳道上有群喊着天王盖地虎的强盗。
而这个切口受大众欢迎的程度远非你我能想象……
第三十五章 占山为王（五）
有喽罗来报，山下刚贴的告示被人揭了，还口口声声说，要见这里主事的人。
这几个人神色有些狼狈，却掩饰不住那股子里的凶狠本性。看来，来者不善啊。
“你好，我是以笑治天下。”开口的这位和他人有些不同，一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模样。
“看样子，你就是他们的头领了。不知如何称呼？”以笑治天下很自信的道。
“在下落尘，不知道各位来此有何贵干啊？”对面有礼貌，我也不能开口就撵人走。
“我们几个是这牛头山上的强盗。我想兄台也明白，这牛头山正是我等的家园，这趟可是回家来的。”以笑治天下淡淡一笑，这附近敢捻他们虎须的估计还不存在，而这个自称落尘的，江湖上也没听过这一号的高手。他有理由相信，这人不过是来打打秋风的混混，自己一亮出身份，也就只有乖乖让出山头的份。
“只是可惜，这大好的牛头山，如今成了废墟了。”我顾左右而言他，指着山上烧毁的建筑，大摇其头。
几个牛头山的强盗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毕竟被官军打的满地找牙，连山寨都被烧成灰烬，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
以笑治天下有些无奈，难道这人太过孤陋寡闻，没听过我牛头山的名头，恩，有这个可能，他接着道：“我牛头山山寨刚受官军围剿过，哎，寡不敌众，大多数兄弟都挂了，不多久就会重复活点敢过来。他们没有我这样的好脾气，你应该明白，做强盗的，并不喜欢邀请陌生人到山寨里做客。”
“恩，这句话说的不错。”我颔首而笑，却没有丝毫理屈认错让出山头退让的表示。
他这时有些恼了，抓过我贴出的告示，道：“尤其是这个，我那些弟兄是杀人掠货胡闹惯的了，要是让他们看到这个东西，我还真没办法向他们交代。所以我把话挑明了吧，我劝各位趁早收拾行李，早些走人，免的有不必要的纠纷，不小心把性命给弄丢了，可就不是玩笑事了。”说着他呵呵笑了起来。
“既然话都挑明了，我也直说了。这牛头山，已经被我占了，要让我让出来，你们就别想了。所以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以前是不是这里的主人，这里都不再和你们有关系了。”
几个牛头山的强盗立刻骂骂咧咧捋臂揎拳有上前拼命的架势，只可惜在逃命的时候早就把刀剑斧头这些趁手兵器当累赘顺手扔了，现在没了作案工具，被我身后几个持刀弄剑的喽罗一围，心里便没了胆，毕竟空手入白刃这样的厉害本事他们还是不会的。
“你可要想好了，我们牛头山八百好汉可不是吃素的。”以笑治天下冷笑道。
“不必在这炫耀你们的实力，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帮乌合之众，没有炫耀的本钱。回去告诉你们的当家人，他要是想收回山头，就早点来找我，我可不想被人惦记着。”
以笑治天下有些迟疑，这人莫非有什么大来头，他道：“阁下先不要把话说绝，凡事有个回转才好。”
“你这话不错，既然如此，我们就凭真本事，你们要是想夺回山头，我们可以认认真真的打一场，胜者王，败者寇，如何？可别说不敢应战？”我笑呵呵的这么说，却明白，这个话，对面的这位还不敢就这么应承下来。
几个强盗被这话一激，都喝骂道：“打就打，谁怕谁。”
我哈哈一笑：“各位都是豪爽汉子，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来场比武大会，你我双方派出三人，胜的就留在这牛头山称王，输了就另谋他地。这样也不伤感情。”我这么说，只为给牛头山的强盗下个套。我和郑屠都已经摸着了意境的门道，只要碰到的不是学了武林绝学的高手，想不胜都难。
对武学之秘，我近日仔细琢磨，尤其回忆当日系统所说：粗窥小道，得意境之门。
就由这两句，我大胆结论，这武学之秘，在于一个道字。
然何为道？意境就是道吗？
不是。
意境只是把我和道之间的隔阂给剥去了，能不能悟通这个道，却还要靠自己努力。
又或者说，意境是道的一种体现，是道的某种表现形式，它是道的外衣，却不是道的本质，如果抓着意境不放，那就已经失了道的根本了。
为何同样是武学，却有品阶之分？
使剑也只会有‘刺’、‘挑’等基本动作，使刀也只会有‘劈’、‘砍’等基本动作，武学的品阶因何而定的呢？为何有些武学一定会胜与其他武学？这很明显，因为好的武学找到了好的规律，是攻是守皆根据规律而来。这规律莫非就是道吗？
如果是这样，武学的高低之分，讲究的就是和道的契合。
越高级的武学，越符合道的轨迹。
而在意境之中，这条轨迹比他人眼中清晰了罢了，能不能沿着这轨迹走下去，却还要靠自己掌握了。
虽然掌握了意境之秘，我还是明白，碰到了学过葵花宝典或独孤九剑的高手，我还没有和他们拼斗的本钱。这两种武学，前者是对道的超脱，后者是对道的总结，非同一般。除非对道的认识能够达到和这样顶级武学同样的水平，才能够说稳赢。
虽然如此，我自认如今武林之中，我已经佼佼者，如今放下三局两胜的话来，心底有十足把握。
几个粗莽汉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旁嚷道：“比就比，当家的还怕了你？”
以笑治天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