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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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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些防御符箓可还入得你们符脉弟子之眼?”郎飞见那凡诀子呆住,眼角轻挑,带着几分戏谑调笑一句。
  凡诀子看看手中符箓,又看看郎飞面前仍未消散的土墙,哭丧着脸道:“师叔祖,您那土墙之符力浑厚的紧,过了这许多的时间还未消散,只是苦了弟子我,听什么撺掇偏要上来一试,凭白浪费了这许多符箓。”说罢他转头狠瞪了台下几个缩头缩脑的黄衣弟子一眼。
  “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只是我的手中符箓多一些罢了,可还要比下去?”郎飞飒然一笑,竟自须弥带中又掏出厚厚一叠符纸,轻轻弹了弹,道:“若有不甘便再攻来既是。”
  凡诀子脸色苦,摊摊手,道:“哪个遇你再斗才是夯货,我还是认输罢了,如此时辰刚刚好,回去的早还能混口午膳裹腹。”
  出得此言那凡诀子竟然一撩道袍转身将后背卖于郎飞,几步跑下台径往来路传送阵而去。
  台下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瞅瞅凡诀子背影,又看看台上错愕的郎飞,谁也未曾想二人这场竟是如此一个虎头蛇尾的结局。
  郎飞也是哭笑不得,任那守台长老登台宣判,事毕他寒暄几句三两步走下台,回转人群后四人就此事小叙一阵,待时辰已至正午,又商议一番,也不去看另一台上未完争斗,动身形别过老道,一行人回转玄羽峰而去。
  
第八十七章 河洛龟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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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回到玄羽峰,雪娅自去预备吃食,他们三人院外席地而坐,时值阳春,看不水波寒翻游鱼惊,柳抽刀花落红。
  边赏景边攀谈,不大的功夫雪娅将午膳备妥言语三人进食,食毕已过晌午,四人院外各行其事,练剑的练剑,学步的学步。时间渐逝,转眼日头西落,云寒见天色不早,言及已数日未回天符峰,遂辞别众人而去,郎飞久留未果也不再劝,送走云寒后与那赖着不走的呆子饮了些黄酒,转眼各回安寝,如此又过一夜。''
  黎鸟鸣翠,山雉唱晓。郎飞雪娅的敲门声中爬起,匆匆洗漱完毕又将那呆子弄醒,三人吃了些蔬果稀粥依然赶往天削峰顶。
  待众弟子俱都到来,三老各归其位,丹碧子上台告与众人,因剩余十六人皆是各脉精英,兼且又是八场的比赛,是故不再分列进行,而是一场一场来比。
  郎飞四人此时早已聚首一起,听其言也未吃惊,云寒上一轮已被淘汰,今次三人只待丹碧子言毕便欲上台抽取玉牌,却不想玄羽老道竟然起身走到四人跟前。
  郎飞一愣,摸摸头,讪笑道:“师父,早时未去给您请安,莫怪,莫怪,如今到来可是有事吩咐我等?”
  玄羽老道微微一笑,看看郎飞又瞅瞅雪娅,道:“无妨,无妨,今次师父前来乃是有一事需与你商议。”
  “师父只情言来,弟子聆听教诲。”郎飞眼珠乱转,心中暗自嘀咕。“这老道怕是又动了什么心思,想是与我不利,这才以此等语气谓我。”
  老道哪知这小子鬼心思,老怀大慰的道:“想这大比乃是用以激励各脉弟子勇于精进、同攀大道之举,虽定有名次却也只是稍有奖励而已,那等东西皆是身外之物,毕竟修为如何才是关乎能否长生之关键。”
  “我这师父却不直言,只是拐弯抹角打擦边球,也不知到底所为何事。”郎飞听他滔滔不绝,心中料想其定是有事不好开口,他眉头一皱,暗骂老道啰嗦,嘴上开口道:“师父,到底何事,你且言来便是,如此拖拉叫弟子心中无底,忐忑难当。”
  老道被他抢白,表情一窒,细细瞅了他几眼,微闭双目缓缓道出来意。原来今日他们三老道合计半晌;觉的已到了关键之时,那郎飞之徒雪娅却浑身无半分道力,只是凭了小羽儿真个是神挡杀神佛阻杀佛,竟然顺顺当当的一路挺进十六强,现今一众弟子竟都传颂其一称号,乃是叫做个筑基杀手,因其并不是凭了自身修为过关,于那大比之意相悖,故此老道前来游说雪娅放弃以后的比赛。
  郎飞心中暗笑,果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心中暗怪那两个老道滑溜,偏要撺掇玄羽老道来言,他眼珠一阵乱转,转眼计上心来。
  这小子装模作样回头看了雪娅一眼,道:“雪娅,如今听你这好师祖所言可有何想法要说?”
  雪娅是个贤淑之人,哪曾有那许多心思,轻咬着贝齿温声道:“雪娅本便是依公子所言,全凭做主便是,这放弃与否并不重看,只合公子意下即可。”
  郎飞却才转过头,朝玄羽老道嘿嘿一笑,道:“师父,雪娅虽是无碍,这却是坏了公平的规矩不是?前次她并未落败,这次却突然弃权岂不叫人疑心?且弟子也有几分不甘,我等那前台比斗她一人多有寂寞怎好?”
  老道眯着眼将这小子举动收眼里,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骂道:“你这小鬼头,怕不是后那句才是你意,想是又动了什么坏心思,你且说于我听。”
  “嘿嘿,便知瞒不了师父。”这鬼灵精伸手捋捋老道的胡须,眼神瞟了远方其余两个老道几眼,撇撇嘴道:“那两个为老不尊之人,却撺掇师父您来这里说项,徒儿哪敢不从,只是思虑自己也忝为人师,还要多为徒弟思虑一二不是?无他,只需为其讨得一两件压惊解闷之物,也好以慰其凭白走此一遭。”
  老道斜着眼看他,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摇摇头,向远方正瞅来的二人摊摊手,回头没好气的道:“便知你是个鬼灵精,为师三人早有议定,必不亏了你既是,如此可满意?”
  郎飞得了此言心中大喜,咧嘴一笑,道:“满意,满意,徒弟谨遵师训,师父辈尊,现今混于众人之中多有不便,请回,请回。”
  老道又狠狠瞪他几眼,看的郎飞心中有几分发毛,这才闪身形躲离人群而去。
  却说朱罡列见老道走远,咂咂嘴道:“还是你飞哥儿够胆,那等三个老道都敢敲诈,思及俺便似那后娘养的,本想入了那便宜师祖的法眼以后定能横行无忌,怎奈偏巧还多个虎口扒食之人,恁的惹人不快。”
  郎飞看看远处如众星捧月的王子服知那呆子心中又不服,他也不接话,只是一拍呆子肩膀道:“莫再多言,且去抽取玉牌,今次雪娅不去当有一人轮空,全凭个人运道了。”
  说罢也不待他答话,拽着他便前行。二人分开人流来到玉台,那玉牌所放之处只有寥寥几人来回逡巡不知选取哪张,这小子也不犹豫,走将过去随手拿起两枚,一枚自己收起,另一枚抬手丢给朱罡列,也不顾他抗议,反手又拽着走下台来。
  他二人走回人群刚站定,云寒与雪娅同时围拢而来。郎飞知他二人心意,将那玉牌翻过来瞧,就见写着个“二”字,再观呆子,见竟然是个“七”
  呆子瞅瞅两个玉牌,眉飞色舞的道:“好嘛,好嘛,让你乱选,却自己弄个贱数,将吉利的便宜与我。”
  郎飞闻其放刁也不去理,只是转头观玉台之上,呆子见此也回头瞥去,这一眼不打紧,口中又未迸出好话,骂骂咧咧不休,无他,只因那上台之人正巧是白衣伟男子王子服。
  王子服第一个上台,他也是自信满满,与那对战之人互通姓名之后反手掣出玉骨鞭抢手便攻。
  他之对手乃是一个紫衣阵脉之人,见其鞭影来袭却也不急,将那阵脉法步稳稳踏来,走动中还轻捏法诀,频施手段,将一块块龟甲一般的物什儿祭当空。
  王子服是个自视甚高之人,见紫衣道人施那等手段,他也不阻拦,只是将那玉骨鞭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静待其变。
  紫衣道人几番手决下来,将那数块龟甲分赴与身周四方,后口中一声大喝。“合”就见龟甲之上纹路掠过一抹抹红光,数道红色血线竟然虚空流淌缓缓游过一个又一个龟甲,形成一个密闭的方形护罩将紫衣道人护其中。
  血线隐形,毫光又起,数面龟甲轻轻一转,其表面喷出一道道霞光喷绘于紫衣道人身外方形光罩之上,远远望去竟是一副副河图,玄纹溢彩,似叆叆游云一般时刻都变幻。
  “师叔,此乃河洛龟甲阵,弟子无能,只堪施其半分威能,若是能破,当不再言,自下台而去,还请动手便是。”见阵法已成,紫衣道人心中大定,这河洛龟甲阵乃是其师外出寻觅百年方才找到六面千年龟甲,凭其防御之能,紫衣道人一路走来轻松挺入十六强。
  王子服听他言罢,脸上挂了几分凝重之色,皱皱眉,将那玉骨鞭激发一道风刃而去,风刃破空,一下打阵壁之上,两厢碰撞之下竟然全无半分声息,虚空如镜,凭空泛起几圈波纹,气刃掠过,竟化作一团烟云消失无踪。
  “竟有这等事。”王子服心中暗惊,咬咬牙,又将那玉骨鞭围着紫衣道人虚缠了一圈,他猛运真气,玉骨鞭各个骨节之上蓦然聚……绿@色#小¥说&网……点光斑,天空中忽然刮起一阵阵狂风,风线打着转一缕一缕汇入鞭身之上,光斑渐渐化作气流,风线流动间一道道风刃缓缓成形,此时的风刃可不比刚才,弧形刃上竟然冒出点点寒光,远远看去直让人不寒而栗。
  紫衣道人此时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风刃只觉头皮发麻,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堪,毕竟也是第一次碰到法宝,也不知他这河洛龟甲阵能否抵挡,又惊惧的看了身周一眼,默想天阵峰上阵脉典籍所载。
  河洛龟甲阵:上古时期洛河出旋龟,万千中乃出一只暗合道心,或背河图,或负洛书,正宗的河洛龟甲阵乃是采修行万年之负图旋龟之龟甲,以三块河图、三块洛书龟甲为基辅以九天真水、青冥赤砂以成奇阵,阵势一成,便是那九宫境界以下的神仙之人也莫想破开。而今天道不全,造化凋零,上古洛河早已不知去向,是故此等奇阵也早已湮没历史长河之中。紫衣道人现今所用之物乃是其师采集千年之寿的妖龟,剥其甲壳,以炼器的手法将河图洛书炼入其上,以凡俗丹水,赤砂铸炼而成,其威能自然有限,若是筑基境之人使来同境界之下无人能破,便是他这等换骨境弟子使出,倘无真元力也休想破阵。
  
第八十八章 鬿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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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如此,紫衣道人定定神安下心来,一对圆眼警惕的望着阵外环绕往复的玉骨鞭。''
  眼见气劲成型,风刃如刀,王子服一声爆喝,握着玉骨鞭的手轻轻一抖,一道光柱顺着鞭身延伸出去,那些风刃如陀螺般急转,倏然间迸射出去。
  “啵,啵……”一阵轻响,风刃打到光罩之上竟成焦灼态势,数道波纹一圈一圈的散去,阵壁光罩之上闪烁起一蓬蓬黑光,六个龟甲急颤,旋转不休,风刃与光罩相接之处一点点光斑如火花一般四射,玉台之上宛若下起一场光雨,绚丽之极。
  紫衣道人此时一脸惶恐的表情,捏诀的手不住颤抖,额上点点冷汗溢出,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脖梗,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见到如此惊人的法宝之威,却也是低估了几分,他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调集起周身真气不要命的催动阵法以稳固防御。
  黑光急闪,风刃震颤,虽着时间的推移风刃后继无力,其势难持,一个个开始化作风元力缓缓消散。
  此时阵内的紫衣道人也松口气放下心来,匆匆塞入口中一礼益气丸,他又打出几道法诀,将阵法梳理一番。回过神静待王子服再施手段。
  “子服修为低浅,还是不足以发挥玉骨鞭的威力。”天羽子老道皱着眉,心中稍有不满。
  云羽子撇撇嘴,道:“师弟,此玉骨鞭的风刃阵乃是以打击面广而著称,破不了河洛龟甲阵也属应该,否则怎配的上古奇阵之名,再言之那王子服修为还低,若能修到筑基境施展出风蛟吟,将风刃之力聚于一处这简化的河洛龟甲阵又如何能挡。”
  “总而言讲你我还是太过溺爱他等,这点修为便予其法宝,便如幼儿舞大锤一般,怎能其力,施其能。”玄羽老道想想郎飞也只能将夔牛劲当做弹弓来用,不能唤出夔牛魂,遑论那力神崩了。
  三老道心中各有盘算,此时台上又起变化,王子服见风刃阵奈何不得河洛龟甲阵又将玉鞭一抖,顺势缠其上,真气轻吐,法诀一变,玉骨鞭倏然一缩,竟将光罩牢牢缠住,各骨节一阵蠕动竟然收缩了几分,如巨蟒一般紧紧勒住猎物。
  阵阵黑光闪烁,紫衣道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凭此龟壳一般的防御手段一路走来何时碰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形,黑光愈急,鞭身又收缩几分,龟甲阵摇摇晃晃一副岌岌可危的态势。
  紫衣道人根本没有想到王子服竟以玉骨鞭使蛮力破阵,眼见情势危急,他一咬牙,境自须弥带中捏出几粒丹丸,指尖用力将之捏碎,而后一下打阵壁之上。
  阵壁上蓦然黑光炽,丹丸所打之处一抹蓝光浮现,渐渐扩散到整个光罩,六块龟甲一动,竟然齐齐移动了位置,阵壁之间往复游曳,得了蓝光之助光罩竟然生出一股柔劲,变作一个上窄下宽的锥形屏障,玉骨鞭收紧的同时蓝光一闪,几滴如粘稠的液体渗出,玉骨鞭碰触到液体却是一滑,鞭身瞬间滑到锥尖所,再也无法对其构成威胁。
  王子服此时却是大骇,这等法宝对那阵法竟然全无效用,他心中一时没了主张,一脸凝重的望着光罩之内的对手。
  紫衣道人此时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刚才所用药丸乃是葵水丸,其师于天阵峰采集十数年的雨水也不过只求得好友为其炼制了十枚,他刚才一口气就用掉一半,虽使那河洛龟甲阵得柔水之助度过了眼前危机,却也是心疼不已。
  他强自压下心中懊恼,定定神眼见王子服发愣,紫衣道人暗道好机会,心中寻思当早分胜负,若是拖得久了不知会再生何等变故。
  紫衣道人偷偷自须弥带内拿出几张冰针符,也不答话抬手祭出,点点寒光划过,数排冰针直向王子服射去。
  王子服本思虑对策,没曾想那道人竟然食言,偷偷将冰针符打来,低头间眼角余光竟然看到玉骨鞭上反映出数点寒光,他心中一惊,忙侧身电射而出。
  冰针擦着他身形而过,王子服落地之后额上淌下一缕冷汗,回头再看那道人,见其正又须弥带中掏摸,他心中一沉,暗做下决定,竟将手按往腰间灵兽袋。
  “嗷……”一声长啸,王子服身旁竟然出现一蓬黑雾,接着一个幽影闪现,缓缓步出,显露了身形。
  “鬿誉,快看,是师兄的鬿誉。”台下御脉弟子中传出一声声惊呼,以此看来那灵兽却是大有名头。
  众人惊呼之时郎飞也注视着王子服的灵兽。“其状如巨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亦食人。”遥想上古记中所载对比眼前之物他心中也有几分起伏,毕竟书籍中所言不如眼见真实,台上之兽头白眼巨,身宽羽丰,观其形乃有两人之高,一对鼠足短小结实,撑着硕大的身躯竟无半分勉强,前身之上一双虎爪,指间之甲狭长,色泽如银,一抹抹的流光划过,远望去寒意逼人,只觉便是神兵利器也多有不如。
  紫衣道人本想继续攻击,怎奈那鬿誉出现之时的一声长啸吸引了他的目光,然后便被其威势所摄,心中升起一股惧意,一时难以再出手段。
  待黑烟散,王子服轻拍鬿誉羽翅念起通灵咒互相交流几句,那鬿誉白首一抬,巨目望向对面紫衣道人,锐利的目光好似两道箭矢直透心底。
  紫衣道人心中大寒,不觉后退两步,一脸惊惧的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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