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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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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好,南诀子请礼了!”未待朱罡列站稳黑衣弟子忙屈身见礼,态度恭敬之极,凭了前几场比斗,朱罡列的形象可说是人人皆知、个个慨叹,活脱脱一个阎罗世、浑张飞横生,他又哪敢得罪,若被其惦记上,输了比赛还是小事,就怕如先前几人一般那等下场。
  朱罡列斜着眼看着眼前黑衣道人,见他出口恭敬,心中有了几分得色,暗道自己如今也是威风的紧、霸气十足,先前的不快也消散了不少。他捏着下巴,上下又看了对手几眼,开口道:“那个,南决子嘛,看装束你是器脉弟子?”
  南诀子点点头,拱手屈身,恭敬的道:“禀师叔,弟子却是器脉弟子。”
  朱罡列眯着眼轻轻颔首,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道:“既是如此有何宝贝?且亮出一观,或攻,或防划下道来。”
  “咳,咳,没!没!弟子一个小辈之人哪有什么宝贝。”南决子表情阴郁,嘴角抽动,两只手护腰间须弥带中,他哪敢遂朱罡列所言,想想其强盗一般的行径,若是真拿出什么宝贝,被其看中,说不得便要易了主,他这等换骨境的弟子但有那么一两件稀罕之物也都得来不易,不知要为长辈鞍前马后多少时日才得赐一二,又怎敢不珍之重之。
  朱罡列见此情形撇撇嘴,继续挤兑道:“你一个器脉弟子,若说没有一两件随身器具任谁也是不信,倘不拿出,如何与俺争斗。”
  南诀子看着呆子一脸玩味的表情心中打鼓。“你还有那当扈,我左右都是争持不过,若拿出岂不便宜了你,算盘打得倒是精巧,我却怎能让你如愿。”他这自作聪明,却不知那死胖子的当扈如今还有伤身动弹不得。
  “师叔,弟子便以这对凡兵暂接您一些手段如何?”南诀子思忖片刻自须弥带中翻腾良久却突然拿出一对短戟。
  这对短戟造型特殊,戟刃以下乃是一杆卜字拐,远远望去犹如去掉一头的钩镰拐,只是矛尖被换做了戟刃,添了几分威势,其攻伐手段也多出几分变化,果真是一杆精良的奇兵,大气又不失;精巧,磅礴中透着些许玲珑。
  朱罡列看着南诀子将一对短戟握手里,他脸上添了几许凝重,自须弥带中摸出一打符箓,思忖片刻想起昨日与郎飞演练的当康变还不曾纯熟,如今得此近战之机却是难得,于是又将符箓放了回去,一摆身形,招手道:“近学了个轻身术,也不知效用如何,师侄且攻来,好让我一试手段。”
  南诀子点点头,一错手中钢戟,道:“师叔小心,我这对旋戟乃是融首山之铜而成,触之即伤,饮血难止。”
  朱罡列点点头,脸色又凝重几分,肃然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我心中已有度量,放心攻来便是。”
  得此言南诀子不再答话,轻踏罡步抬戟便进,转眼之间来到朱罡列跟前,左拐防右拐击,戟尖当胸刺去。
  朱罡列暗道一声“来得好”顺势倒踏一步,身形一变,弯身躬腹一式当康醉卧使出,戟尖贴着他胸侧而出,朱罡列肥;臀顺势下压坐往南诀子膝间,南诀子一惊,忙将防御之拐探出以阻其势,呆子如身后长眼一般,身子一扭竟诡异之极打了个转,任那拐贴胸划过,双拳猛然捣出,虎虎生风直朝南诀子两肋而去。
  南诀子何曾想到呆子身法这等难缠,慌得他赶忙侧身让过,连连后退,轻跃几步拉开距离,冷着脸看着收回拳姿的朱罡列。
  “过此一招乃知其是走诡异路线,断不能与其近身久持。”南诀子心中拨着算盘,脚尖微旋,真气轻吐,运劲猛然探出身形,急若奔雷一般将双拐挥舞而来,直取朱罡列中路。
  呆子见其换了戟风,他便默念当康变口诀,真气运满全身,其体型竟然一阵变幻,顺着攻来的劲风,或缩或收,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南诀子攻出招式已属精妙,如是以普通身法来躲,需变幻身形、进退有度,方可保全其身,怎知那呆子竟将臃肿的身躯收放自若,把他预留的许多后手招式打乱,逼的他攻势渐挫,戟招凌乱。
  南诀子左攻右击,将那架、格、拨、揽、锁、劈、刺、斩等等招式一一使来,都被朱罡列轻松躲过,本来先时他那身法还不纯熟,时时惊出一头冷汗,随着二人过手合数愈多,呆子渐渐摸通其中关窍,将当康变使的得心应手,躲避之中还出声高叫。“我缩,我缩……我挺,我挺……”那表情,那话语,猥琐至极,搅得南诀子心中烦乱,手中招式加不成模样,后只是如幼儿掐架一般机械的乱舞。
  呆子见状有得色,竟然又去跟南诀子贴身而斗,若抓住反击之机他也不下手去攻,只是掐他一下、捏他一把,将之逗弄的暴怒连连却难以碰到呆子分毫。
  又是一击,呆子猫腰一闪,竟然来到南诀子跟前,南诀子恼他戏弄自己,猛然一声大喝,马步微蹲,竟将旋戟一转,掉转头来,戟尖朝内将双柺一合,打算来一个瓮中捉鳖,却不成想那呆子竟然想也不想,跐溜一声自其微开的胯下划过,期间探出一只手,只一抓,便将他腰间系带扽住,运劲一抽,“嗖”的一声一条红绸应声而出,呆子顺势地下滚了几滚,安稳的着地,一手拽着红绸,一手撑起身形,一脸古怪的回头来观。
  却见南诀子已是涨红了脸,左腋下夹着旋戟,左手抓着道袍下摆,阴晴不定的望着他。
  呆子嘿嘿一笑,抖抖红绸,道:“莫怪,莫怪,情急之下而为,未曾过心,休生恼怒,还你便是。”说着果真上前几步将那红绸递了过去。
  南诀子轻哼一声,哭笑不得的将其拿回,抬手间还模模糊糊听那呆子嘟囔。“恁的手欠,昨晚做梦便罢了,只是今日招呼错了对象,又不是那等可人的小娘子,呸呸呸,还是个本命年的大男人,真是晦气!”
  南诀子一愣,手中一顿,眼睛看看呆子,咬牙切齿一番,一把夺过红绸,闷声不语转身走下台去,他走的倒也干脆,只是留了目瞪口呆的朱罡列愣台上。
  直到守台长老上得玉台,呆子才缓过神来,摸摸头,嘿嘿傻笑几声,也不听守台长老宣判,踱着二爷步优哉游哉的走下台去。
  “你这遭瘟的孬人,点到为止即可,如何又做这等阴损之事。”呆子回转人群,不待他表功,郎飞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朱罡列撇撇嘴,一脸的委屈,开口辩解。“实不瞒你,俺还真未想作弄他,只是情急之下没刹住手而已,你以为俺喜欢如此?又不是那等美人,还是个本命年的衰仔,没来由搞了一手的晦气,俺还想骂娘哩。”
  郎飞又仔细看他两眼,果见其一副愁苦似海的表情,不禁突然调笑道:“若被你那相好的师姐看到如此一幕不知会有何感想?”
  朱罡列宛若被踩了尾巴,慌忙转头看了御脉众人一眼,半晌回过头来,挠挠后脑,道:“嘿嘿,她却是要紧灵兽,想是正精心照看,今日未曾到来,且便是来了又如何,她便是喜欢俺这点,虽粗俗却不失赤诚。”
  “哼!”郎飞冷哼一声,拿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很是无奈,别过头不去理他。雪娅瞅了瞅二人窃窃偷笑,心中惊讶呆子竟能开口说出此等颇有水准的话来,檀口微张正待发问,不成想却被郎飞出言打断。
  “嗯,方清寒,此场竟是他,且好好观之。”
  三人听他此话,忙回头观,果见那一袭紫袍的羸弱小后生轻踮着脚尖缓缓步上台去。
  
第八十六章 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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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清寒还是那等秀气,上得玉台也不摆长辈的架子,淡淡注视着眼前之人,他那对手却是一名白裙女子,一头飞仙髻,几点灼华妆,凤目流盻游意,丹眉黛色吐菲芳。
  “好娘子,妙玉人……”朱罡列不觉嘴角窜出几滴晶莹,一双眼再也无法移开分毫,口中喃喃自语,暗恨为何他便遇不上这等美事。''
  台下众弟子皆惊艳,一时议论又起。事主二人却已互相打量完毕,白裙女子毕竟是小辈,甜甜一笑,开口道:“师叔祖,霓紫给您见礼了,此场比斗还望手下留情。”
  “嗯……嗯,我……我会的。”比起白裙女子的大方,方清寒倒是像女子一般,腼腆内向声若蚊音。
  霓紫见此轻轻一笑,目光如水,满是柔意的看他几眼,将手一拍腰间灵兽袋,一道光华闪过,显出一个形影,三尺高下,鸟身赤尾,背部三色,分别是那赤黄青。
  那鸟甫一现形,振翅轻飞浮于白裙女子身旁,一声悦耳以及的清脆长鸣声震四野,瞬间吸引了台下众人的注意力,另一个台上的比斗霎时便被忽视。
  白裙女子环视一圈台下众人,又是轻轻一笑,朗声道:“师叔祖,此乃是一只孟鸟,还望多加小心。”
  方清寒脸色淡然,看着女子身旁孟鸟轻轻点头,不再多言,他自须弥带中拿出那五龙合击阵盘,又自道髻之上抽下五宝簪,一脸凝重的看着对面一人一兽。
  霓紫见他蓄势以待,也一正表情,口中念念有词,一声招呼,孟鸟冲天而起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她又自带内抽出一把长剑,一条白绫,右手握剑,左手托绫摆了一个请手之式。
  方清寒辈尊,不便先攻,只好注目对手轻轻点头,霓紫见他表情,姿势微微一顿,同样轻轻颔首,娇叱一声举剑便进。
  剑光闪现,白绫翻飞,霓紫的手上功夫倒也有几分出彩,几剑便将方清寒逼的使出阵脉法步这才堪堪躲过。
  脚下生花,步步踏莲,方清寒将霓紫递来招式一一闪过,瞅得空隙打出几道气刃,气劲破空,宛若几道长虹,倏然而至。霓紫却也不慌,裙摆飘动、罗织轻舞将气刃皆让过。
  二人各出手段,剑来身去斗一起,一时难分轩轾,剑舞游龙,绫飞织梦。恍惚间已是难辨人形,迷蒙中只觉好似雾中看花。白练翻飞,寒光迸射,不时还散出数道不同颜色的气刃。台上之人斗的激烈,台下众人看的赏心悦目,直呼过瘾。
  又过片刻,两人依旧无可奈何,一声娇叱形影乍分,方清寒被长剑逼退,还未等他住脚之时天空中一团黑影划过,却是那先前飞走无踪的孟鸟俯冲而至,其一对鸟爪之上赤色浮现,一团烈焰凭空萦萦而生,挟着猛烈的气势直朝方清寒当胸抓来。
  方清寒心中一惊,慌忙将五宝簪对准拖臂弯的阵盘,五道光芒几乎同时闪现,先后没入五色阵盘之内,那阵盘得了五行之力当空而起,倏忽间悬方清寒头顶,飘出一缕缕五彩气刃旋转不休,将其护持内。
  俯冲而下的孟鸟一惊,霓紫的呼喝声中瞬时止住下扑之势,一对鸟眼戒惧的注视着身下之人,那五龙轮斩还不是它钢爪可以比拟。
  霓紫美目连闪,看着如刺猬一般将方清寒护其中的剑气默然不语,她心思玲珑,半分也不气馁,只是静待时机。这阵法威力颇巨,想必难以久持。
  方清寒虽然施出了此等犀利的防御手段却也无法再使五宝簪,双手掐着法诀维持剑阵,他只好挪动双脚,轻踏法步,直朝霓紫而去。
  霓紫哪还有不明白他的打算,只是纵跃之间将二人的距离拉得远。
  方清寒分心驱使着法阵如何能将其追上,又过片刻,阵盘之内五行气劲耗,那些五彩剑轮化作点点光斑消散,显出其急剧喘息的身形。
  “好机会”霓紫暗道一声好,口中轻念通灵咒,右手长剑一收,左手一颤,将白绫抖动着朝方清寒攻来。
  方清寒稍喘一口气看着漫天而来的白绫慌乱不已,白绫之上雪蚕丝泛起一抹抹闪光,将其视线遮蔽,他眼中是绫影,前方只有模糊人形,当空的孟鸟却又不见了踪迹。他心中一跳,想起一计,看看手中阵盘反手将其收起,竟然自须弥带中拿出上次的铜镜,轻声念一段咒语又掐个法诀,那铜镜蓦然化作一道波纹凭空消失无踪。
  此时霓紫已攻到其身前,她白绫后只是隐约见方清寒祭出一面古怪的铜镜,思及自身的杀手锏也未注意,仍然一震白绫强攻而去。
  五道光华一闪,二人乍合又分,白绫力竭落地,露出内中二人。方清寒气喘吁吁冷汗流了一脸,霓紫脸颊上几缕散乱的青丝随风摇曳,两人中间悬着那只孟鸟,左看一下右看一下,鸟脸上分明有着几分不解。
  “师叔祖,果真好手段,霓紫认输了。”看着裙袖之上的两个窟窿霓紫轻轻摇头,淡然一笑又问道。“霓紫有一事不解,师叔祖是如何躲过我那灵鸟攻击的?”
  方清寒轻转过身,支吾半天也未接话,只是手中法诀一散,霓紫视野中他的身影却突然消散,再浮现时已是偏离原处一尺之距,接着一面铜镜缓缓显露出来,镜面微斜,阳光折射之下似胧似幻。
  霓紫见状轻轻一笑,黛眉一舒,招呼孟鸟一声,径自转过身走下台去,倩影远去,空中隐约传来她的感慨。“败此等奇物手中也是不冤。”
  方清寒微微一愣,看到守台长老步上台这才回过神来,待其宣完胜负将五宝簪插到髻上,一手捧着阵盘一手捧着铜镜几步跑下玉台,转眼间躲到云羽子身后再不露头。
  “他那铜镜却是个好人事,竟有那等妙用!”朱罡列一双眼贼兮兮的看着云羽子,心中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郎飞轻轻一笑,道:“你这呆子,其他弟子的宝贝还好分说,若是惦记那小子的东西,怕不是天羽子都保不住你。”
  呆子听罢讪讪一笑,辩解道:“只是想法,心思而已,俺又未付诸行动,如何俱他。”
  郎飞深深看他一眼没有接话,转头静待台上争斗,下一场便该是他了,还不知对手如何,若是那筑基境的对手少不了又是一场恶斗。
  时间缓缓流淌,过得片刻,台上两场比斗也已完结,时已近正午,郎飞皱皱眉看了几眼艳阳,向三人轻语道别,分开前方众人登台而去。
  他上得玉台,未待许久便见对面走上一个黄袍道人,生的面红齿白,乌髻高挽,手上像模像样的握着一柄拂尘。
  郎飞观那道人之时,那道人也苦着脸看他,眉宇间是愁苦之意。
  “师叔祖,弟子凡诀子给您请安了。”黄袍道人心中凄苦,却也不敢忘了礼节,若是惹得小祖宗不快,还不知会落得何等下场。
  郎飞点点头,深望他几眼道:“你是符脉弟子?怎拿柄拂尘?想是要跟我过一过手上功夫?”
  凡诀子慌忙摆手,将拂尘往后背一插,讪笑道:“弟子哪敢,师叔祖那等锋利的钢刺弟子可承受不起,还是比比符上的造诣吧。”
  思及郎飞近战之能,凡诀子连连后退几步,自须弥带中掏出一叠符箓,没命的全部祭出,想给他来一个遍地开花,任其身法再如何灵便也难以抵挡。
  郎飞瞅着漫天而来各种颜色的攻击,嘴角划过一丝浅笑,心道:“既然想要拼符,便如你所愿。”他也不躲闪,同样伸手自须弥带中摸出一打符箓,将那些防御用的土墙符、藤网符、水幕符统统祭出。
  各色光芒闪现,异响不绝,土气、水气、火气有那木气、金气将台上气流搅的混乱不堪,时而化作小龙卷,时而化作绵云烟。
  待片刻之后符力消散,各色元力回归本源,凡诀子使劲瞪着两眼探头前观,却见那郎飞正安稳的站土墙之后打着呵欠,他前方的一排土墙之上是些坑坑洼洼,虽卖相残破可仍旧屹立不倒。
  “我这些防御符箓可还入得你们符脉弟子之眼?”郎飞见那凡诀子呆住,眼角轻挑,带着几分戏谑调笑一句。
  凡诀子看看手中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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