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坳的拐角处。
大地迎来了落叶,晚秋迎来了细雨。这一日清晨,丹门外围曲折蜿蜒的山路上也迎来了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步伐很慢,迈过一阶几乎都要用一个呼吸的时间。看他脸不红气不喘,落脚也很稳健,绝不像走累的样子,可他就是乐此不疲。每迈一步都要抬头看看,仿佛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从山区外围到仙门区域的一段石阶上烟雾缭绕,崎岖难行。这里有迷惑凡夫俗子的幻阵,但凡对天削峰稍稍熟悉的山野樵夫之辈行到此间都会驻足不前,因为他们知道,上面是仙人居住的地方,一旦如闷头苍蝇般一头撞进去,再出来时就已经不知山脚下的哪个旮旯角落里了。
只不过今日的情形有些不同,白衣青年仿佛对这雾气毫不意,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迈步走入了幻阵之中。
能够迷惑绝大多数凡人的幻阵竟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白衣青年闲步华庭一般沿阶而上。复行片刻,雾烟收处,陡峭湿滑的山路却突然一变,化为一条通体由白玉石垒砌的笔挺大道,直达山腰瑞霭纷纭之处。
望着记忆中熟悉却又多了些雨润光泽的白玉石阶,郎飞叹了口气,轻轻吐出一句话。“终于回家了……”随后便再度沉默了下来。
拾阶缓行,徐徐而上。盏茶之后,即便瑞霭包裹下,即便阴云的笼罩下,山门横梁匾额上两个璀璨的仙篆也依旧是光鲜如故。
此时山门旁正站着四位值守弟子,秋雨虽小,可长时间的站立外,雨水还是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只不过这些人比起对衣着的意,多的注意力却是放了不远处那个一步一顿,不疾不徐走来的白衣青年身上。
“他……他……是他?”四人中一个头挽方士道髻,身着紫色道袍的中年人蓦地打了个激灵,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
继紫袍中年人之后,另有一位头发花白,身材伛偻的老者也同样惊呼出声。“是他,真的是他!”
另外两个人也先后回过神来,盯着石阶上越走越近的白衣青年,脸色同样变了。
“九碧子师兄,怎么办?”头挽方士道髻的中年人向着头发花白的老者问道。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回头扫了身后二人一眼,待见到两人中左面留着一对八字胡的年轻道人的目光有些飘忽,老者假意咳嗽了一声,扭头问道:“朱碧子师弟,你觉得呢?”
“这……这……当然……当然是要去禀报石碧子师兄了……”八字胡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石阶上缓步而来的郎飞,那表情怎么看都有一种惊慌失措的味道。
“几位师兄,你们先拦他一下,我……我去禀报代掌门石碧子师兄……”说着,八字胡道人拔腿就走。
此时不待老者说话,另一个年轻道人却突然闪身拦八字胡道人跟前,脸上堆满笑意,说道:“诶,朱碧子师弟,要去通知石碧子师兄也不该你去啊。九碧子与苍碧子师兄还没发话哩……”
“你……齐碧子,你要干什么?闪开?”眼看郎飞越走越近,八字胡道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连说出的话也带着些许戾气。
这时花白老者同样一步拦八字胡道人身后,直起微微伛偻的身子,呵呵笑道:“朱碧子师弟,咱们可肩负着看守山门的重任啊,哪能说走就走的?如今山下来的客人,我看就让苍碧子师弟接待如何?齐碧子师弟,你意下如何?”老者虽是看着八字胡的脸,可这话却分明是对着身旁的另一位年轻道人说的。
“九碧子师兄的安排,做师弟的自然没有什么异义,我想……朱碧子师兄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同见解吧……”年轻道人的话虽是不温不火,可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却是出奇的森冷。
“你……你二人想造反不成?”朱碧子脸儿都绿了,面对着眼前二人,想动却又不敢动,只好色厉内荏的吼道。
那被称作苍碧子的中年道人面色一冷,沉声说道:“朱碧子,你少乱扣大帽子。小心我到浮云师叔哪里告你个诽谤之罪。”
“你……你们……明知道那人是咱们丹门的弃徒,却还出手阻拦我去上报,这不是造反还是什么?”
花白老者脸上表情未变,好像全未将朱碧子的话放心上。爬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讥诮之色,说道:“丹门弃徒?是你丹脉弃徒吧……我怎不记得我们天符峰首座说过不认这个师弟的话?”
“嘿嘿……我天器峰首座火云师伯好像也未说过这种话。”被称作齐碧子的年轻道人如是说道。
而中年道人脸上同样露出一丝讥笑,说道:“好像我天阵峰首座云羽师伯祖也从没公开表示过不认他这个师侄哩……”
第四百九十六章 杀鸡照样用宰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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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碧子阴着脸,一一指过三人,说道:“好,好!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禀明木云师伯,追究你们个残害同门之罪……让你们跟那小子一样,全部逐出师门。”
就朱碧子咬牙切齿,愤恨不休之时,却见苍碧子一指点身边金色石台上放置的一颗泛着点点青光的水晶球的顶心。
随着山门外涟漪般青翠色光芒的缓缓消散,四人身前白光一闪,猛地多出一个人来。
“凌云师叔……”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接着以花白老者为首的三人向着郎飞躬身一礼。
“唔,三位师侄请起……”一边说,一边伸手搀起三人。方才四人的对话,郎飞一丝不差的收入耳中。对于三人拼着得罪木云子都要放自己进来这番举动自是非常感激,亦倍觉温馨。看来天羽、云羽二位师叔,以及赤云、火云等几位师兄,自始至终都维护自己。
可就这时,趁着郎飞搀扶三人的空当,那朱碧子竟是一个转身,撒腿就往山上跑去。做为丹脉之人,能被安排到山门处司职守卫之职,本就说明了木云子对于他的器重。
做为木云子的心腹,他自是要第一时间将郎飞归来的消息传递上去,也好让木云子早作打算,好趁着天羽、云羽、亦或赤云子、火云子等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间将此子击杀。到那时,木已成舟,即便拼着得罪天羽、云羽二人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能杀了丹脉首座不成?别说木云子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还有……那件木云子讳莫如深的大事差不多也该准备停当了。
“不好,他要跑……”苍碧子瞥及此幕,脸色顿时大变。正欲闪身阻拦之时,忽然,一只手拦下了他,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淡淡的声音。“别担心,他跑不了。”
然后,三人只觉眼前电光一闪,一道纤若游丝的紫黑色雷光自郎飞手中骤然射出。三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时,就听前方传来一声惨呼,转头看时,朱碧子正一头栽倒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九碧子闪至近前看时,只见朱碧子手脚抽搐,面色惨白。其裸露外的皮肤上青筋凸起,如游蛇一般蜿蜒纠缠一起。
“哼,山门圣地,不宜见血,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便先废你修为,待来日再交由浮云子师兄处置。”郎飞冷冷说道。
方才他施展的那一丝雷光乃是积雷山的独门绝学一点灵犀雷。之前修为孱弱,根本就发挥不出这一式雷道绝学的半分威能,此时进阶元婴后期,威力与以往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别看不过纤弱的一丝,可即便是化气修士挨上,恐怕也只有饮恨当场的份。眼下郎飞竟将其拿来对付区区一个筑基初期修士,不得不说有些杀鸡用牛刀的味道了。
九碧子等人却并不知晓各中奥妙,只是见得紫色一闪,朱碧子就被废了全身修为。这……这也委实太匪夷所思了吧。
做为筑基初期修士,虽然与炼精修士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抵挡个一招半式还是可以的,可朱碧子却挡不住郎飞的一招,即便如九碧子这等筑基后期修士,都没看清那丝紫黑色闪电是如何命中朱碧子的。现想来,他们三人的任何一个,若是放朱碧子的立场上,恐怕也逃不开修为被废的结果。他不过才下山两年多的功夫吧?就有这般可怖的修为了?这……这怎么可能?
还有,这凌云子师叔以前向来是以好脾气闻名丹门的,便似以前试图刺杀他的洪碧子,终也是交由浮云子定的罪。可今日呢?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这里若不是山门所,只怕会要了朱碧子的一条小命。
三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年龄比他们小的多的师叔到底山下经历了什么事?不但让他修为大进,竟还影响了他原本随遇而安的性情。
三人自是不知道郎飞自打被逼下山门直至如今平安归来,这一路上到底经历了多少困苦和磨难。数度出生入死,数度亡命奔逃,练就了他的坚忍。而茜霞仙子之死,青牛镇父老乡亲的池鱼之灾又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若要恶人不再为恶,唯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让恶人们生活战栗与恐惧之下,才能断了他们祸害良善,鱼肉弱者的念想。
“你们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师叔我脸上长了花不成?”看到三人目光中的惊惧,郎飞微微一笑,自是大体明了三人心中的想法。
郎飞方才举手投足废掉朱碧子时曾经流露出的修罗一般的气质还脑中闪现,转眼又见他换了一个如此开朗的笑脸,仿佛曾经那精灵古怪的小子又回来了。三人顿时觉得像做了一场梦似的。眼前的场景是那么得不真实,可偏偏一旁还抽搐的朱碧子却又向三人昭示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看了一眼犹自有些呆滞的三人,郎飞无奈的叹口气,笑着说道:“怎么?你们刚才还说我是客人?眼下就将我晾这里,只顾自己发起了呆?”
九碧字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大风大雨见得多一些,闻言登时回过神来,暗道:“不管怎么说,凌云师叔还是心向丹门的,他的经历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我……”九碧字猛地一拍脑门。“师叔莫怪……赤火师叔吩咐过,若见师叔再次上山,一定要请师叔先去他老人家哪里坐一坐,一叙离别之情。”
郎飞闻言心中一暖,说是一叙离别之情,说到底还是赤火子担心自己再回来时仍旧不是木云子的对手,怕自己主动送上门给他加害,这才着门下弟子邀请自己去他那里稍避风头,然后再商讨怎么应付木云子。
这时齐碧子也回过神来,同样开口说道:“师叔,火云师伯也是此意……”
“唉……师兄们真是用心良苦……这番恩情,师弟铭怀于心。”喃喃自语几声,郎飞看了二人一眼,接着又看向苍碧子,见他只是那一个劲儿的憨笑却不说话,不禁笑道:“苍碧子,你笑什么?”
苍碧子闻言笑的加灿烂起来。“紫云子师叔曾说过,一旦天阵峰职司山门守卫一职的弟子见及师叔归来,只需说一句话,师叔便会乖乖的跟来……”
第四百九十七章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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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飞一愣,没好气的说道:“紫云师兄还是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鬼点子,说吧,什么话?”
“云羽师伯祖等您……嗯,还有清寒师叔以及雪娅姑娘……”
难怪紫云子敢说出那般话,云羽师叔相召,外加清寒、雪娅二人也,即便再急于杀木云子泄愤,郎飞亦是无论如何也要先往天阵峰走一遭的。
“唉……好你个紫云师兄啊!”郎飞摇了摇头,只得告知九碧字、齐碧子二人暂缓天符、天器二峰之行。而后向着苍碧子点点头,转身沿阶而上。
见此,苍碧子忙向二人作别,闪身追着郎飞而去。
待两人消失视线头,九碧子走到半死不活的朱碧子跟前,摇了摇头,叹息道:“唉,丹脉,只怕是要变天喽……”
齐碧子闻言皱了皱眉。“师兄,你觉得若只凭凌云师叔一人,能够斗得过他们吗?况且……”
不等齐碧子说完,九碧子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谁知道呢?”
行不多时,郎飞与朱碧子二人来到联通丹府的传送阵前。时有把守门户的天御、天法两峰值守弟子见及二人走来,一愣之后登时露出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苍碧子正要解释,郎飞却嘻嘻一笑,对着御脉那位头带枣阳冠的中年修士说道:“怎么?宣碧子,两年不见竟然不认识师叔我了?”
却原来他们俩乃是旧识,只因当初郎飞三天两头往天御峰跑,而宣碧子又同朱罡列交好,这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稔起来。
“师叔说哪里话,宣碧子怎敢相忘,您不知道……这两年里师侄可是无时无刻不思念师叔您啊!”
郎飞面带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思念我?你惦记的是我手里的东西吧?”
这小子一向不是个吝啬的主,但凡与他有几分交情的门人弟子,又有哪个没受过他的恩惠?宣碧子闻言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师叔说哪里话,总也要等您先回来,师侄才能再沾点便宜不是?”
“两年不见,没想到你的修为不见长劲,可呆子的厚脸皮却学了个有模有样。”想起呆子那一脸肥头大耳的模样,郎飞于路上酝酿的杀意渐消,没来由的多了一种迫切想见朱罡列以及方清寒等人的想法。
宣碧子嘿嘿一笑,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向着玉阶张望了一下,脸色微变,道:“且不说那个,师叔,您怎么回来了?可知如今丹脉已是完全落入了木云子手中,各处都是有着他的耳目的!”
一旁天法峰的修士也一边出言道:“师叔,不若先行去我天法峰如何?首座师伯多次吩咐我们这些前面当值的师兄弟留意您的动向,可万不能被丹脉他们知觉啊,若是被……”
道人的话还没说完,苍碧子忽然苦笑一声,打断他的谈话。“师弟不必担心,你若说的是那是朱碧子,大可以就此安心了,只怕那厮现连动弹一分的力气都没有哩……”
看着二人疑惑不解的眼神,郎飞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头,低语道:“放心吧,我这次来就不打算再走了。”
这话说的二人一愣,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郎飞一闪之间便到了传送阵中,随即打出一道元力。青光闪现,霎时没了踪影。
苍碧子见此亦晃身让过,同样步入传送阵消失不见。留下宣碧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个不亦乐乎。这次来不打算走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不走,那岂不是轮到……
细雨之下的天削峰多了些烟雨迷蒙的味道,山野如是,丹府亦如是。
伴随着耀眼的青光闪过,郎飞的身影出现一间翠玉堆砌的行宫之中。他刚走出传送阵,后面苍碧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环视周围熟悉的景象几眼,郎飞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继而当先走下法坛,出殿门,来至中央庭院之中。
此处行宫今日当值的两位长老乃是丹脉执法远的行云子长老与天御峰流云子。二人正庭院一角水榭中捻棋对弈,忽见通达山门的传送殿外先后走出两个人来,不觉一愣,扭头看时,见得后面一人乃是朱碧子。再将目光移到前方那个身着白衣之人身上时,登时脸色大变。
二人也顾不得继续下棋了,直接自水榭中飞出,闪身来到郎飞身前。
“凌云师弟,你怎么回来了?”流云子乃是天羽上人几个弟子中小的一个,见到郎飞大摇大摆的走出来,险些没唬了个半死。“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就这么回来了?这里人多眼杂,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