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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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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郎飞强压心中怒意,打量了镇北牧牛山一眼,二话不说,闪身便往山上奔去。落后小芸等人也先后追了上去。
  夕阳的后一丝余晖刺破云霞,照小山坡上,照长满杂草的田地里。三两只燕雀飞过,倦鸟归林似的一头扎入小山中的一片连绵苍翠中。
  山脊靠西一面,正对夕阳的平缓坡地上,此时正有一位头发斑白的伛偻老者,手中握着一把镐,正有气无力的举起,刨下,举起,刨下。
  老人的身边,参差杂乱的堆着些小小的坟丘,叠叠土锈,苍苍嫩草凄。没有墓碑,没有铭文,有的只是形状不一的破木糟瓦,上面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迹。
  想来,也只有老人自己才能读懂吧。
  这时,空中忽然落下一个人影来。老人听到身后风向,微驮的身子一抖,扭头往身后望去。
  一对浑浊的老眼从开始的麻木,到迷茫,再到的惊喜,又转为悲伤,后竟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子,“噗”的一声跪倒了地下。
  郎飞过去搀扶时,老人家已是老泪纵横。抓着郎飞的手道:“你……你是小飞?小飞?”
  “三爷爷,是……是飞儿,就是那个总爱拿着弹弓,将你门前铜铃崩的叮当作响的小飞!”
  老人将郎飞的手死死攥着。“咱们……咱们青牛镇可遭了大难了。”
  “我知道……我知道……”看着眼前一脸苍白的伛偻老人,郎飞只觉心如刀割一般。遥想以前,三爷爷总是爱坐门首向外端望,每每见及郎飞等人过来,就会摆出一脸怒容,可等他们从门前过去,却又会露出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微笑。
  对于老人来说,或许自己时日无多,或许自己早已是入土半截的人,可能看见自己的后辈们一天天长高,一天天长大,便仿佛自己又重活了一回。
  “三爷爷……是三爷爷……”这时小芸也跟了过来,才走到老人跟前,忽然注意到旁边的累累坟丘,不由得脸色一变,凄然道:“这……这是……”
  “不错……这……这就是被那些贼人所害的乡亲……”老者强自挣扎着,指过身边一座又一座的坟丘。“这是街口卖肉铺的张大牛他老婆……这是吕秀才……这是卖芙蓉糕的苏家媳妇儿……这是……这是……”
  后,走到一座的坟丘旁,哽咽着说道:“这……这是小虎子……”
  每听一个到一个人名,郎飞便把手攥紧一分,直到后听完“小虎子”之名,他的双手指甲已是深深的嵌入肉里。
  张大婶,青牛镇肉铺的老板娘,生平做的多的一件事便是靠砧板旁打着呼噜睡午觉。郎飞的豆腐坊距肉铺近,张大婶总爱操着一口粗嗓门卖弄她那所谓的遣词造句能力。什么“今日这块五花肉是卖不出去了,明日就该坏了,飞小子,算你近水楼台,就送给你吧。”
  郎飞知道,那肉哪里是卖不出去,只是张大婶早早为他留了一块。打小他便父母双亡,虽有义父义母,可镇里的父老乡亲却还是怕他受委屈,经常想方设法的送他一些吃穿用度
  还有吕秀才,虽披着个秀才之名,却下得一手臭棋,管如此,却还三天两头要和莫铁切磋棋艺。说来也怪,莫铁是个铁匠,可棋艺却颇为不弱。
  每次二人对弈,吕秀才都是只输不赢,可偏偏他还乐此不疲,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次输了棋,都会拿郎飞出气。不是丢给他一卷书背,就是勒令他抄写四书五经。郎飞那时还小,哪知道读书识字的好处,经常背地里诅咒他早死早超生。
  可到了今天,眼看着坟前瓦片上那一个歪歪扭扭的吕字,心中却似被狠狠揪了一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道理他懂。虽然吕秀才从没让自己喊过他老师,可启蒙授业之恩,郎飞又如何敢忘。
  缓步走到老人跟前,轻轻蹲下,摸了把尚且湿腻腻的土。想起小时候打群架的情景,郎飞想笑,可一腔心绪却化作满脸的悲愁。小虎子比自己小两岁,小时候爱跟自己的屁股后面,一同浪费哥哥长,浪费哥哥短的喊。
  这小子是个标准的愣头青,凡事皆唯郎飞马首是瞻。多少次跟燕墨干架,哪怕对方有保镖护院,只要郎飞一声令下,这小子总会毫无畏惧的冲前面。
  两年前,郎飞回来时曾与他匆匆见过一面,不想这一次回来却已是生死两别。据说他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当时才咿呀咿呀学语的小侄子如果今天还活着的话,应该会喊自己伯伯了吧。
  鲜血汇同泥泞自掌心跌落,郎飞站起身形,噙着满眶的泪水再次望向眼前的老人。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人生悲哀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对他来说,金钟山为什么独独留他这里,他不知道。可那街心每天多出的一名乡亲们的尸体,对老人而言,却是一种锥心刺骨的伤害。
  不管如何,死者总是要入土为安的。望着那一个个熟悉却又冰冷的面庞,老人唯一能做的,便是拿一把镐,刨出一个又一个简易的墓穴。
  铁镐的一举一落,带起的是汗水,也是他的泪水。他埋葬自己感情的同时,也等,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才能为他们报仇,才能还他们公道,才能让自己的这些亲人九泉下瞑目。
  “可惜的要属燕墨那小子。”老人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一个月前,他回家探视双亲,正巧遇到此事,他欲去同金钟山理论,是老头子我拦他不下,终让他落得个这般结果”
  老人说到此处,竟忍不住潸然泪下。“都怪我……都怪我无能,竟连让他入土为安都做不到……都怪我……都怪我……”
  “三爷爷,不怪你……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想及这些记忆中鲜活的面孔,如今却全都成了冰冷冷的尸体,郎飞眼中泪水再难忍住,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下来。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落泪,第一次是因玄羽老道,第二次便是现。小芸早已是哭的泪眼模糊,褚海兰则一边柔声规劝,而青霞仙子是怒气如潮,紧握青萍剑的手微微颤抖。
  
第四百九十章 一是坚强,二是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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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飞,不要说这种话!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人罕见的直起了微驼的脊梁。“那日,金钟山来人,要抓你义父义母去做人质……”
  “你知道的,我们青牛镇的人,缺的东西很多,可独有‘血性’这俩字,是深深刻入骨髓里的。他们想动你父母?必须先征得我们整个青牛镇父老乡亲的同意!所以,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三爷爷……”郎飞还想说什么。可老人却猛地一指身旁这些坟。“如若现躺里面的是我,我绝不会怪你。人活一世,若连尊严都没有,与那些任人宰割的畜生又有何异?倘或为了亲友而亡,为了尊严而战,死又何惧?”
  说完,老人又将坚毅的面孔转向郎飞。“老头子我的话,就是这地下一百二十八口青牛镇父老乡亲的话。现你要做的,不是后悔,不是自责,而是要为大家主持公道,还我青牛镇子民一个朗朗乾坤!”
  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一片淡淡的光芒,透过山脊一排青松的间隙照荒田野坟上。老人才掘了一半的土坑旁,松软的土中一些杂草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着,仿佛徜徉侧,不忍离去的凄凄游魂。
  任由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下,郎飞又将湿腻腻的双手攥紧了几分,转头看了眼镇子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你再稍等些时候,我定将枯松老儿的头颅拿来为你献祭。”
  言罢,目光扫过漫布山坡上的一百二十八座坟丘,郎飞轻轻跪下双腿,接连叩首三回,而后轻轻立起,看往东北方向。
  对于金钟山,这些青牛镇的老百姓可能连蝼蚁都不如,可对于他,却是亲人、挚友。或许双方的地位有了千差万别,可他却永远忘不了自己的故乡,永远忘不了青牛镇有一帮亲切称呼自己小飞的乡里乡亲。
  强者不是应该保护弱小而存的吗?若不然,强者还有什么存的意义。任意践踏弱者的尊严、甚或轻易夺走他人的性命,这些行径,与强盗又有何异?
  杀意,滔天的杀意透体而出。受其影响,天上的云朵骤然加速,竟郎飞头顶形成一团波及数百里的乌云漩涡。与此同时,竟连月亮也躲入了云层,周天星辰是黯淡无光。夜幕,这一刻方才真正的降临。既然魔宗之人曾称我为修罗,今日,我便做他一个真正的嗜血修罗。
  “我!要!屠!你!满!门!”六个字,如惊雷一般响彻夜空,远处几只夜枭惊飞而起,扑棱着翅膀一头扎入无边的黑暗中,眨眼间逃了个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郎飞渐渐收敛起心中的杀意,正欲动身赶赴金钟山时,老人忽然迈步走到他面前,以一种近乎怒吼的声音说道:“小飞,带上我!我要亲眼看到金钟山那些人为他们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
  郎飞点点头,招呼小白儿带起老人。随后纵身腾空,无边的夜幕之下,彷如一道月白色的幽影一般瞬间飞远。小芸、青霞、褚海兰三人亦是早心中憋了一口怒气,同样将遁速提升至极致,向着东北方向急掠而去。
  “……”
  夜色中的金钟山看起来如同黝黑的秤砣一般。要说唯一的色彩,也不过是火光掩映下的青石碧瓦砌成的殿宇。
  相较于炼神道的仙门所不同的是,一簇簇篝火旁坐满了古铜色皮肤的值守弟子。
  这些金钟山门人竟是一个个划拳豪饮,丝毫没有一丁点仙道中人的气质。若要勉强形容的话,也只有强盗、土匪等词可以拿来一用。
  火光照每个人的脸上,因饮酒而涨红的脸庞竟是如滴血一般。
  若非这些人手中提的是酒壶,而不是刀,俨然就是一伙抢劫归来的山贼。
  自山门而上一千米处,乃是一片开阔地。玉石砌就的广场前,有着两根将近十米高的青灰色石柱。
  此时石柱顶端正绑着两个人,左面的一个肤色白皙,体态丰腴。虽说身上的衣衫破烂肮脏不堪入目,可衣服的做工极为讲究,布料也是价值不菲的锦缎。
  只不过此人的精神却萎靡之极,双眼呆滞无光的望着山下,广场上熊熊篝火倒映他的眼中,鲜红如血,像极了幽冥地狱里的赤焰。
  若非他的胸脯还缓缓的起伏着,若非他的嘴唇还微微翕张,简直就是一具死尸。
  若此时走近,细听他口中之言,便会听到些语无伦次的话语。
  “小墨……你来了?”
  “墨儿……你又走了?”
  “墨儿……你怎么能来呢?爹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你……”
  这人自然便是那青牛镇上有名的铁公鸡燕南归。
  若说他为什么也被金钟山抓了起来,用他自己的话说:“要钱一分没有,要命只有一条。反正早晚被阎王爷拿去,还不如跟大伙搭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燕老鬼,我承认自己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等血性……”一句有气无力的话语随着山风飘进燕南归的耳朵里。
  等了好半天,他才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震动着,吐出一句话。“程教习,或许我们的为人处世之道不同,可大家都是喝一条河里的水长大的。大家又都受过莫家的恩情,我虽小气,却也不是那等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王八蛋!”
  微弱的声音,铿锵有力的话语。
  “只是……可惜了墨儿……墨儿……”燕南归登时有几分哽咽,那早已榨不出半滴泪水的眼中充塞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金钟山,程英即便是死了,也要化作游魂,徘徊于天,总要看到你们飞灰湮灭的一天。”
  “你们家小狗子怎么办?”燕南归的声音再度传来。
  程英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只不过经过这三个多月的折磨,此时已是整整消瘦了一大圈。
  听到燕南归提起自己的儿子,这个坚强的汉子目光中罕有的流露出几分黯然。“金钟山这些狗/娘养的,我们这些大人的命你拿去也便罢了,却为何还要对孩子们下手。”
  良久,目光忽然又露出几分神采。“你猜昨日我被这些狗崽子押出水牢时,我们家小狗子对我说过什么?”
  燕南归勉强的摇了摇头,而后耷拉下了脑袋。仿佛刚才那一番举动已是耗了他全身的气力。
  “他说:‘爹,还记得常常教育儿的那句话吗?男子汉生下来就要学会两件事,一是坚持,二是咬紧牙关。孩儿如今明白了!’”
  燕南归的记忆里,小狗子才十二岁,还是个经常尿床,经常哭鼻子,经常羞于见人的小男孩。可如今他脑海中那一张羞红的小脸蛋,却变得有些坚毅起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 那璀璨若流星的,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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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他们若是能够活着回去,日后一定都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真汉子……”燕南归好容易才积蓄起一分力道,长长的叹息一声,逆着风向说道。
  “希望吧……”程英因素日习武,身体强度稍微好一些,略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舒服一些,随后低声说道:“只是……只是田大爷,贺五叔他们……只怕是……只怕是……”
  “这些狗杂碎,连那等老人也不放过……”说到这里,燕南归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是抬起了头,对着不远处篝火边那些高谈阔论的金钟山弟子射去两道仇视的目光。
  程英忽然幽幽一叹。“燕老哥……你我明日便要共赴黄泉了,今日却还担心别人。呵呵……临了,临了,却还少年意气了一回……”
  “哈哈……也是,我燕南归生平有万贯家财,到头来也同样是引刀头一颗。反正左右逃不过一死,倒不如像个男人一样去赴死……”
  “哈哈……燕老哥,有我相伴,定叫你不觉寂寞。只不过黄泉路上也不知有没有酒卖,也让小弟敬你几杯……”
  燕南归闻言,挣扎着扭过头,对着程英微微一笑。“程老弟,即便那黄泉路上有酒卖,恐怕咱俩也买不起,你觉得现如今,又有谁能给我们送些冥钱花呢?”
  “哈哈……燕老哥所言甚是……”经他这么一说,程英觉得心中的落寞反而消散了许多。
  “喂……你们两个将死之人,大半夜的吵什么吵?信不信大爷明日不给你们痛快……”当是听到程英的大笑声,旁边走过来一位身着锦衣的金钟山门人,作势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呸了一口唾沫星子,怒道:“若不是你们这些不开眼的贱民,老子怎用这么晚还要此当值……一群蝼蚁之辈,却狂妄自大,竟然敢挑衅我金钟山。以老子之意,直接杀了就是……何须如此麻烦……”
  话刚说完,旁边又走来一位弟子,摇头说道:“季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就是要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让那做起缩头乌龟的丹门弃徒伤心,让那小畜生忍不住跳出来。到那时,掌门再当着天下人的面将其击杀。让这长青界所有修士都知道得罪我金钟山的下场……”
  “彭师弟,还是你心思缜密啊,我就想不到这么多……”说完,忽又皱眉道:“这都杀了一百多号人了,怎么还不见那小子出头?万一他铁了心做缩头乌龟怎么办?”
  “嘿……师兄别急,这还远远不到一半呢。况且他父母还我们手上,不怕那小子不上钩……”
  二人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程英上面看的皱眉不已,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唾沫,骂道:“你们这些畜生,来啊,有种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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