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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于他的阴沉,青霞仙子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席面上的五彩桌布发呆,也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反观小芸,却是嘻嘻哈哈的对周围望来的一些人扮着鬼脸,惹得众人还以为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是郎飞带来的徒弟呢。
又过一株香时间,大殿内的座次已陆陆续续坐满近九成。郎飞是上席中看到了天曜宫、木府宗弟子的身影。至于积雷山,亦有人来,只不过他却全未见过,想来该是一般门人而已。
正他打量后来之人时,突然间,殿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喊话。“吉时已到!”
话罢,伴着靡靡仙乐,先是一众花甲老者走入殿内,落座殿首交椅之上。
郎飞眯眼看去,但见为首之人乃是一个年约六旬,身材伟岸的魁梧男子。虽身着锦衣华服,可值此大喜之日,他的表情却颇有些微妙。那一对浓厚的眉毛间,分明嵌着一丝皱纹,而目光中,是流露出些许茫然与无奈。
至于他身旁的四位须眉斑白的老者,则又是另一番表情。就好似自己是那郎官一般,乐不可支的对着周围修士频频点头微笑。
女方之人落座后,接下来便是焱绛子一方亲友。首先迈步走入的便是炎洪子。
之前郎飞混入玄火宗图谋九转真红诀时,曾匆匆见过他一面,此时自是认得。望着这满面含笑的道人,他不由自主的面色一冷,一股杀意几乎喷涌而出。还好一旁青霞仙子及时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郎飞攥紧的双拳,这才将他心中的那股杀意平息下去。
落后走入的是炎洪子的交好师兄弟。同样也是五人,先后走到殿首左侧交椅上坐了。
后便轮到焱绛子。司仪执事的带领下走到十人前含笑站定。
曲调婉转,乐奏悠扬。随着执事的一声“有请娘!”花团锦簇之下,红毯头缓步走来一对玉人。
左面一位凤冠霞帔的自是娘无疑,而右面的一位,则是盈盈含笑的陪侍丫鬟。
焱绛子笑,脸上得意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焱菡子!褚海兰!任你心中有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肯,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心里。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还想反抗我?过了今天,到了今天晚上我定要让你尝到什么叫为人妇的滋味……
第四百七十五章再回首,背影依旧,再回首,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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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气如潮,乐声依旧。随着花瓣雨的洒落,褚海兰侍嫁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跨过红毯,抬脚走入殿内。
郎飞的目光转冷,扫过微笑的褚家四老,扫过微笑的炎洪子,终将目光定格焱绛子笑的有些扭曲的脸庞上。
“呐?……让我数数,嗯……反正有好多个日子没见咯,不想再见面时,咱们就要做姐妹了。只是不知这些日子你变成什么样了?来让姐姐看看!”就郎飞再难抑制杀意之时,就满殿之人都面露笑容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戏谑声响起。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红毯上顿时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乖……来,让姐姐看看这盖头下的美人儿!”说着,竟然伸出一双纤纤素手,直往娘子头上的盖头掀去。
看到这么一幕,殿内贺客傻眼了,殿首炎洪子等人傻眼了,连焱绛子也傻眼了。玄火宗精英弟子的婚礼也敢捣乱?简直是不想活了?
就众人瞠目结舌,有些无措之际,褚海兰身旁的陪嫁侍女率先回过神来,抬头见得小芸的双手已经碰到盖头,忙屈指急点她腕部穴道。
小芸见状皱了皱眉头。“滚蛋……我来看妹子,有你什么事!”说着,单手一翻,只轻轻一掌,登时将那陪嫁女子震飞出去。
反了!反了!不单大闹婚礼,且还当着外人面玄火宗弟子眼皮子底下伤人,这……这可等于是当众打玄火宗的脸啊!众人往殿首望去时,就见炎洪子等人的脸色已是变得铁青无比。“小辈儿……你是谁?敢来我玄火宗撒野。活腻了不成?”
对于炎洪子的话,小芸理也未理,直接便是一把揭开了褚海兰头上的盖头。
长及前胸的盖头下是怎样的一张姣好面庞!可正是这姣好的面庞,此时却早已是宛如带雨梨花一般。两行清泪滴下,洇湿了淡淡的铅华,沿着面颊徐徐滑落至腮下,终滴落那格外醒目的彩凤霞帔之上。
“我的好妹妹,哭什么?有姐姐疼你!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定要将他生劈活剥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你到底是谁?”炎洪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此话。
焱绛子的脸色此时也是难看之极,望了望郎飞所席面,冷声道:“妙真师弟,你要干什么?”
郎飞闻言冷哼一声,闪身来到小芸跟前,当着满厅贺客,缓缓伸出食指点过炎洪子、焱绛子、以及褚氏家族等人。“我要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要干什么?”
“焱绛子?你要娶他?你配吗?”
“炎洪子,这高堂所坐的座位,你配坐吗?”
“还有……褚家是不是?你是家主,想必另外几个就是族内长老了吧?我想问问你们,做为她的族亲,你们配吗?”
铿锵有力的三句话,连殿内的纷乱声都掩盖下去。焱绛子因激动而扭曲的脸直似暴怒的公牛一般,指着郎飞道:“你……你……”
炎洪子冷眼看着郎飞,沉声道:“妙真子,这事是否悟真子授意你做的?难不成你想挑起积雷山与玄火宗的战争不成?”
“积雷山与玄火宗的战争?炎洪子!你也甭试探我,这事与悟真子没有半点关联!”
一听与积雷山无关,褚家四位长老的脸也拉了下来。“小辈儿,这事乃是我褚家与玄火宗的家事,何用你一个外人来管!”
就这时,突然褚海兰自后方站了出来,看着易过容的郎飞、小芸二人,哀声道:“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是因何原因来阻挠这场婚礼,还是……还是放手吧!为了褚家……为了爹爹……我……我只能选择忍了!身为世家儿女,有些时候……命运如何,根本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郎飞才离开长青界短短数个月,褚海兰自是认为不可能是他。
“你是我的女人!你能忍!我不能忍!”随着话音绕梁不休,郎飞的面容也变幻一阵后恢复了本来相貌。
“是你……!”褚海兰尚噙着眼泪的双瞳登时泛起一道溢彩。
“竟是他!”殿内之人涵盖修真界三教九流,自是有人认出了郎飞的相貌。
对于郎飞之名,焱绛子可以说是熟悉得很,曾见过金钟山下发的他的画影图形。此时哪还有认不出的道理。随即脸上厉色一闪。“师父……这小子就是那丹门弃徒郎飞!”
炎洪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对着侍立一侧,有些不知所措的侍者打了个眼色。
此时的郎飞看起来不过筑基期修为,若是自己出手,日后必定遭人诟病。何如趁机叫小辈儿们抓了他,到时不拘是送与金钟山还是丹门,都是一件对自己极有好处的事情。
郎飞看着侍者离去,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未去管焱绛子的叫嚣,反而扭头看着褚家四老中间的魁梧男子。以极不客气的语气说道:“褚家主?你就着这么疼爱自己的女儿的?你就这样将她做为交易的筹码,来换取玄火宗的支持的?你答应!我不答应!”
褚雷仲看着眼前暴怒的白衣小子,嘴角抽动了半天,终却只换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见此,郎飞又将目光一一扫过他身旁的四位长老。脸上的嘲弄之色变的浓。“靠牺牲一个小姑娘的幸福来换取你们的呼风唤雨,好啊!真是好啊!好一个前辈高人!好一个亲厚长辈!你们的羞耻心都让狗吃了吗?”
说完这些,郎飞犹未解恨,忽然转过身,指着亲友席中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的褚海英道:“枉我栖凤谷还救你一命,若早知你是这么个趋炎附势的孬种,早该让那些火蟒吞了你就是!”
又望了眼满面惆怅的褚雷仲,以及一脸惭愧的褚海英,这才将目光转回褚海兰身上。也不顾及大殿之人,也不顾及玄火宗之人,竟是一把将之搂入怀里。伸出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再度滑落的眼泪,以略带几分埋怨的语气说道:“我曾说过让你随我一道离开此间,你想着自己家族,拒绝了!”
“我曾说过让你照顾好自己,可你仍是为了那什么狗屁家族的利益来委屈自己。”
“如今你还说什么你能忍……我郎飞,虽不是一个英雄,却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若让自己的女人承受委屈,若让她含泪说出一句‘我……可以忍!’那我还算什么男儿!”
“若早知如此……若早知会有眼下这个场面……我当时即便是用强也要将你带出这虎狼之地。”
“若是我晚回来一天,若是路上但有一丝一毫的耽搁,这岂不是成了我悔恨一生之事!将雪娅、方清寒留丹门,是因为有云羽师叔他们保护。而把你留这玄火宗,又有谁能保护你?”
听到这里,褚海兰的泪水再度涌上眼眶,沿着脸颊流下,流到郎飞的衣襟,也流入二人的心中。“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苦!我一个人受就够了!委屈,我自己背负也就好了!可你……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可知道,他们这些人巴不得你死!巴不得让我亲眼看到你死面前!”
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压抑。直到此刻,只有感受着那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以及那如烈火般炙热的胸膛中传来的温暖,她这才有如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寄托一般,将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
眼泪,或许是水做的,可它分明炽热的如同火焰。眼泪,打湿了前襟,可它分明沸腾了郎飞的鲜血。
“哼,褚海兰……我就说你与这丹门弃徒有奸情,当时你还不承认。如今怎么样?一对狗男女,竟当着大家的面,不知廉耻的行此苟且之事!玄火宗这等修行圣地,怎么能让你们这种下贱东西玷污……给我上!将他们统统拿下!”不合时宜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语调。
郎飞忽然抬起头来,将已哭得浑身无力的褚海兰交到小芸手里,而后扭过头,一对嗜血的双眼看向焱珑子。“今日羞辱之言,外加当日一拳之仇!焱珑子,即便是有玄火宗,你今日也难道一死!”
“哈哈……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那点微末修为,还想……”焱珑子的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那满含嘲讽的笑容也僵脸上。
“你……怎么……怎么会?”随着他眼神的涣散,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生机。
郎飞抽出刺穿他心脏的龙纹长剑,挥手甩掉上面的鲜血,又将目光转到旁边的焱鹄子身上。“焱鹄子,你自断一臂吧。”
静,整个大殿出奇的安静。方才郎飞是如何出剑?又是如何刺入焱珑子胸口的?包括再座的炼精修士内,愣是没有一个人以目光捕捉到。焱珑子再不济也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啊,对上同为筑基期的郎飞,怎么会一个照面,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他杀了。这……这委实叫人难以置信。
“敢杀我徒儿,小杂种!我让你死!”炎洪子身边一位玄袍老者登时大怒,一抬手,直接就是一记真罡刃射出。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力降十会,寒透几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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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徒如此,做师父的当也好不到哪去。好吧!今日我便血洗这东来殿,让你们长长记性,知道有句话叫,‘若要修真必先修心。’”随着他声音出现的,还有一道半尺宽的青灰色剑气。
炎荀子的真罡刃与剑气微微一触,竟如粉碎的纸屑一般化作点点光华消散。而剑气却余势不减,仍旧向着炎荀子射来。
“这……这怎么可能?”炎荀子大惊。可时间根本来不及给他感慨的机会,青灰色剑气破空而过,带起的还有他那齐根断掉的五根手指,终“噗”的一声,愣是将经过阵法加持的墙壁射了个对穿。
尤其醒目的便是那镌刻墙壁正中央的“天地”二字。此时却是剑气的作用下碎做无数细粉,漫空飘散。
一招,白衣小子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把炎荀子这等炼精修士伤了。若非炎荀子情急之下稍稍躲过一些,恐怕他的一条手臂都要保不住。那小子随手挥出的青灰色剑气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厉害!
场的修士登时愣住了。片刻后方才醒悟过来。如今这东来殿哪还是祥瑞之所,分明就要变为战场了。单瞧那道剑气的威力,若是白衣小子杀红了眼,这殿内所有人加起来恐怕也不够他杀的。此时不走,待何时?随即一个个屁滚尿流的逃出殿去。
“啊……啊……”此时炎荀子正一边捂着伤处,一边满面骇然的指着郎飞。“你……你……好狠……”
“要怪就怪你那徒弟。要怪就怪炎洪子……既然你们拿玄火宗的名头压我!逼急了小爷,非但血洗了这东来殿,还血洗了你整个熔阳峰!让你玄火宗整个长青界除名!”
“徒儿,快去请你几位师祖。”炎荀子的修为如何,炎洪子自然清楚的很,虽说不过炼精初期修为,可即便如他这等炼精后期修士也绝无可能一击将其挫败,并说还断其五指了。由刚才的那一幕看来,这小子的真实修为,只怕是已然到了化气境!
焱绛子闻言往外跑的空当。炎洪子等四人随即闪身来到殿心,将郎飞牢牢的围中央。
“去请五火、荒火等人了么?”郎飞极为淡然的看了眼焱绛子。放任他离开后,转过头来望向殿内众人。
此时贺客早已跑了个精光,殿内唯剩郎飞、青霞、小芸、褚海兰四人,炎洪子一方五人,以及面色森然、蠢蠢欲动的褚家四位长老与瞠目结舌的褚雷仲。
“师叔……你带着小芸和海兰先出去。这里我来应付!”郎飞扭头看了眼同样满脸不相信的褚海兰,柔声道:“从今往后,你不必再为他们活着,也不必再委屈自己。”
青霞仙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哪怕是周围之人走了个精光不剩,她仍是有些痴痴的坐那里。曾几何时,自己已经习惯了背负责任,背负委屈。总是自以为身为化气人仙,必须要为宗门活着,为师姐活着,为已故的师父活着。
又是多少次看惯了正道魔道之间的尔虞我诈,看惯了云霞、青钧、禅心等人的勾心斗角。其实……其实她心底里真的觉得这样活着很累。人总有需要依靠的时候,即便再强的人也始终有着软弱的一面。
记得茜霞仙子过世,郎飞将她的遗体交予自己时,那一双手是那样的温暖,那一柄剑是那样的可靠……而此时此刻,那一句句对褚海兰说的话,却又似施了魔法的种子一般自己的心底扎了根,任是自己怎么拔也拔不掉。
听到郎飞的呼唤,青霞仙子呆呆的走了出来,气势一变,竟由筑基境直接攀升至化气境的水准。
炎洪子五人登时大惊失色。眼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哪还敢抵挡半分,愣是让她极为轻松的带着小芸以及褚海兰走了出去。
“好了!该你们了!”说这句话的同时,郎飞忽然将手中龙纹剑一挑,异常坚固的晶石地面顿时被划出一道宽达半尺长及数丈的剑痕。
而剑痕的头处,赫然就是那殿首蠢蠢欲动的四位老者。
“虽然你们不配,但从道义上将总归挂着个长辈的头衔!若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给我待着。看海兰的面上,过后放你等安然离去。否则,我这便取了你们四人的狗命!”
听着郎飞满含杀意的一句话,四人登时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