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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yīn如水,潺潺而过。一转眼,早见朝阳东升,鸡鸣报晓。
殿门前脚步声起,前时引领诸人到此的积雷山门人闪身走入。众散修不待他出言,纷纷站起身来。
那年轻道人见此,不多言,朝众人点头示意,还转身,头前带路而去。
转眼复归远处,几位积雷山长老早已等候多时,见众人到来,仍是那老者出言道:“今卯时已到,请诸位至府库各取所需,各自入阵闯关去吧。”
众人遂动身,去往院内正殿分领耗材。郎飞仍做那垫底儿的一个,不紧不慢,不疾不徐,排人流后的位置。
诚如老者所言,前方大多数散修皆选了符阵二道所需材料,而炼器与炼丹的果然寥寥无几,及至排到郎飞,才不过五六之数,惹得多数散修满脸古怪的望着几人,指指点点不知议论什么
鉴于前时老者之言,郎飞并未求取地火药石材料,只向府库执事领了一炉炼制元jīng散的灵材。别人求取材料,生怕有什么闪失,都是可着大数量要,可他倒好,只取一炉所需。当时那府库执事满脸古怪的看着他,一连问了三遍,贼小子却满脸认真的问他是否耳背,直气的那府库执事翻白眼,大骂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炼材分配完毕,府库旁四间大殿中走出几个年轻弟子,将散修分类,各领人众入殿而去。
绘符散修与布阵散修走后,唯剩六人,又有那五个炼器散修被带走,终只剩郎飞一个,孤零零站殿前大眼瞪小眼。
“这位道兄,看来炼丹的只你一个了,且跟我来吧。”
后一个年轻人看着他,脸上挂着一丝略带嫉意的微笑,将手一招,引领郎飞前行。
郎飞不禁有些哑然,无怪丹门占了长青大陆zhōng&nbp;yāng之地,隐隐有长青十宗龙头之势,就拿眼下来说,三百多散修竟无一人jīng研炼丹,实是让他倍感意外,由此看来,这炼丹师当真稀缺。
这小子虽初霞别院混了两年,可并不曾jīng研过炼器之道。如前番老者所言,此两道耗资甚巨,动辄炸炉,不过一个小小的失误便可致前功弃,使所做努力付诸流水。虽此言不虚,但两者相较而言,炼器一道尚有些优势,对于火候与手法的要求不似炼丹那般jīng致入微,若炸炉,还可取废渣jīng炼出一二余材,有甚者,炼制出的器具虽非完美,倒也堪堪将用。此两点实非炼丹可比。炼丹一道,唯成败两途,真个是不成功便成仁,故此,罕有散修敢于挥霍得来不易的灵材去jīng进这等败家技艺。
郎飞皱着眉头,随年轻道人步入大殿。才至殿内,但见一座青光盈盈的法阵。
“此阵通往炼丹之所,道友请吧!”
郎飞点头谢过,闪身进入阵内,驱元力激活传送阵,青光闪处,霎时无踪。
jīng神稍一恍惚,转瞬间,眼前闪现出一片赤红,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烟气,郎飞定睛观瞧身周,见一中空山腹之内,红褐è的岩壁上嵌着些琉璃宫灯,借着星星点点的灯火,透过迷蒙半空的烟气,但见周围是一片玄è石台,石台上每间隔不远均有一炉鼎,或为三足,或为两耳,粗略算来其数量二十之间。再仔细看,炉鼎之下皆有镇火盘,上覆千年寒玉,透过寒玉,模糊见得其下一道道红光翻腾涌动。
“嘿,这般排场,却只得小爷一人!”郎飞摇摇头,犯了懒ìng子,就近找了个三足圆鼎,取出镇火匣放千年寒玉之上。随后开启火孔,将两簇火焰捏成一朵,温一温炉鼎,又净完鼎,遂轻车熟路的取出炼制元jīng散的材料,将之按次序投入鼎内。
武火狠煎,文火慢熬,这小子单手托头,心不焉的照顾着鼎中药材。自打有了神识之助,炼制凡品药石对郎飞而言已是手到擒来之事,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可将其练成。
甚者,对于那地火药石,自他步入筑基以后,虽没机会试炼,但料想亦非难事,他甚至都有着一种直觉,即便是那上品地火药石,若全力炼制,当也会功竞丹成。
整个山腹中只他一人,炼制元jīng散又需文火慢煎十二个时辰,这期间郎飞无所事事,着实无趣的很,便把神识分出一缕照顾炼丹,倒将大部分注意力转向了山腹之外。
神识穿入石壁,不过丈许距离,突然前方一亮,入眼一片赤红。郎飞一愣,仔细打量,却发现自己隔壁仍是个中空的山腹,但比之自己所处多有不同,上方有孔透亮,整个空间乃一天井构造,正zhōng&nbp;yāng是以寒玉圈禁而成的坑洞,其下岩浆翻涌,地火升腾。
郎飞还观得坑洞外分布五人,正是那五个炼器散修,有两个引火熔炼矿材,有两个整修模具。还有一个愣愣的盘坐远处,正望着满地的铸材发呆哩。
神识驻留少时,但觉无趣,这小子于是又将神识向外延伸。穿岩透壁,行有半里,倏然间眼前一亮,正是朝阳映暖,和风报chūn。
郎飞四下打量,却见身后竟是一平整石壁,却原来此方山体乃是一道悬崖。定定神,他又将神识转向,直往上飘去。
上行千丈,陡然间眼前一花,山腰向阳一侧竟如巨刀斩下一块,形成一纵横长达数百丈的宽阔广场。
透过稀薄的云雾,远观去,但见满地砌翠玉,曲水遍金鲤,广场正中,一座幻阵将数百丈方圆分化为无数方圆不等的空间,每一处各有一散修,那或调弄布阵器具,或踏罡掐诀,诵咒念经。
当是那些jīng研阵道的散修无疑!郎飞暗点下头,神识靠近,打量片刻,又见靠山处修建着无数美轮美奂的殿宇阁楼。
掠过散修,催神识靠近那片建筑群,见得偏西处有一楼阁中人气兴旺。遂将神识穿入,但见每一层无数房间中各有一人,或那闭目凝神,苦思要领。或那笔走龙蛇,运指如飞。
这当是jīng研符道的一众散修!郎飞将数层楼阁粗略一扫,发现研修符箓的散修多,单以数量而论,当二百之数。
郎飞暗暗咋舌,动念间,却闻得那上面一层向阳处一间房中传出细微长笑声。侧耳倾听,略作分辨,这小子嘿嘿一笑,不由得弄起心思,神念一动,循声而去,穿入那间房中。
第三百二十二章 算计山羊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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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留着山羊胡儿的炼jīng老者郎飞探入房间后,神识一扫,就见他正捏着一张绘制完毕的符箓那开怀大笑哩。
“今rì状态甚佳,仅只一次便将符一气呵成,当真是天助我也。”
山羊胡儿嘴角含笑,看罢片刻,将那木案上一早准备下的符水端起,含上一大口,对准符纸yù喷。
郎飞见此心念一转,坏水儿又起,却弄神通,将神识捻做一缕,微施聚神突,对准老者刺去。“龟儿子的,叫你那悬阶上撞小爷,一报还一报,让小爷也撞你一撞。”
眼下神识离他本躯远千丈之外,虽不至于如之前那般玄妙,却也多多少少有几分效用。
山羊胡儿正张嘴低头,蓦然间,但觉jīng神微一恍惚,喉头一动,却将那符水不自觉的咽到气管一些。
经符水一呛,山羊胡儿登时回过神来,一张口,将那符水噗得一声,喷的到处都是。
那符箓本还差这后一道工序,山羊胡儿一失误,将那符水只喷到符箓表面一半。这符箓自然而然的也就报废了。
“啊……”低头仔细一瞧,山羊胡一时悲情难禁,杀猪般的惨嚎一声。这可是乐盛生悲,泰极否来。
捏着那报废的符箓,山羊胡恨恨的冷哼一声,念起静心咒,将怒气平复,祷告顶礼一番,却将笔又提起,蘸了朱砂,倾注真罡之力,行龙游凤,点墨成绘。
那郎飞旁边看着,认得山羊胡儿所绘乃是一张中级符箓,其名称作雷炎符。贼小子暗叹一句这山羊胡儿倒也还有两把刷子,闲一旁细观。
少时,绘制将成,只剩后一道竖勾符迹见机山羊胡儿嘴角弯起一抹笑意,贼小子方才不紧不慢的故技重施,轻施聚神突,对准山羊胡儿眉心再来一记。
山羊胡儿又一恍惚,提笔的手略微抖了抖,那朱砂自笔尖处倏忽跌落,坠符纸上染做好大一个圆点。
“我……我……”山羊胡儿回过神,看着眼前功亏一篑的符箓,嘴角的一抹笑意转作凄苦,满面黯然,yù哭无泪。
郎飞一边乐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方才回过气来,眼见山羊胡儿苦着脸,又提笔绘符,他便卖弄手段,翻来覆去的折腾来。该撇时捺,该横时勾,该竖时点,该方时圆。来来去去,去去来来,那山羊胡儿一连提笔十数次,竟无一回顺利完工。
至后,木案上空空如也,一张符纸全无。山羊胡儿瞪着一双懵懂的双眼,看看天,看看地,yù哭无泪,干巴巴的一张老脸黑的犹如炭烧。
那郎飞旁笑歪了嘴,直道:“老东西,拿了我的还回来,吃了我的吐出来,惹了小爷,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一众散修进入阁楼之前,须弥带早就被积雷山保管起来,那山羊胡儿将领取的炼材消耗一空,已然注定了出局的下场。至此,郎飞方觉解了心头恨意,将神识慢悠悠收了回去。
“……”
光yīn似箭,rì月如梭。一转眼的功夫,rì薄西山,月上柳梢。
成丹时机已到,郎飞不疾不徐,轻车熟路的撤火,启鼎,将那元jīng散收入预先准备好的玉瓶之中。而后步入传送阵,回转别院。
走出传送阵,自殿内远远看去,但见别院中已然站了不少散修有得满脸欣喜,有得灰心失意,有得一脸惴惴,有得面沉如水。
郎飞才行两步,殿门口闪出早先送他入内的当值弟子,对着他微微一笑,道:“道友炼丹顺利否?”
郎飞点点头。那年轻弟子脸上笑意愈浓,倒有三分羡慕、七分巴结,道:“道友,还请将药石交付,由我转交长老评定。”
郎飞没有答话,将那玉瓶随手丢给年轻弟子,顺手拿过殿内朱漆木案上的须弥带,转身出殿而去。
年轻弟子捧着玉瓶,快步走到众长老之间,交予早先的老者。
那老者接过玉瓶,拨开瓶塞,仔细嗅了嗅点点头,又将之一一交付其余长老传看。郎飞所炼元jīng散,虽并未向内参杂体内元力,只是以寻常手法炼制,可他御火手法出è,火候掌握的刚好,管只是凡品药石,诸长老亦看的点头称赞不已。
院内散修们将几位长老的反应收眼里,再看望郎飞的目光已是不同。嫉妒,羡慕,愤恨,惊讶,不解,谄媚,可真是众情不一,五味皆有。
郎飞对这些目光全不意,无悲无喜,找了个歇脚的凉亭,将身半卧,眯起眼,打起盹来。
如此又过片刻,其余殿中又走出一些人,待到将近子时,九成九的散修皆已出殿。眼见月正中天,老者向身后弟子吩咐一声。
几个弟子点头领命,各进殿,不大一会儿,符道的大殿内又走出几个脸è有些不好的散修,郎飞适时睁开眼,刚巧见那山羊胡儿虎着脸,切齿走出。
这小子嘿嘿冷笑几声,复又闭上眼。
又有盏茶时间,jīng研阵道与炼器的散修也都走出大殿。此时此刻,上山的散修又齐聚于此,绘符与布阵毕竟不同于炼器与炼丹。对于炼器与炼丹而言,只要能够顺利过关,必然会被积雷山收下,可对于绘符与布阵来说,人数众多,即使能够过关,亦不知能否入得长老法眼,得以晋身。故此,绝大多数散修无不心怀忐忑,过关的一脸期许,刷下的满面哀愁。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好了诸位,请静一静,准予列入门墙之人名单,但听老道言来。”一炷香时间后,几位长老争论一番,确定下入门人选,仍由那起先老者发言。
老者话音刚落,别院里霎时鸦雀无声。
“今有散修三百七十八位参选,竟斟酌评选,现择出散修三十名,准予列入我积雷山门墙,其名如下……”
“三清道尊上,弟子苦参仙道,历经三十五载,今朝终于鲤跃龙门,脱凡入得积雷山。以后时rì,弟子必将勤勉耕耘,潜心问道。”
“父亲……父亲,你天之灵看到了吗?孩儿终于……终于凭借您所授符道,入了积雷山门。孩儿如今也算是光耀门楣了。想当年鲁家嫌弃孩儿出身贫贱,撕毁婚约,致令父亲您抑郁成疾,壮年早逝。他们可曾想到,孩儿能有今rì,能够跻身十宗门墙。哼!鲁家,时至今rì,你们就为当初所作的愚蠢决定后悔吧。”
“为何没有我?为何没有我?老道苦修近百年,自问于布阵一道,虽不说jīng深入微,却也有几分造诣。适才布阵时,只不过心中激动,手忙脚乱之下微有瑕疵。如此……如此就刷下老夫,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
“呸……选中了又怎地,你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散修出身,得此机会入了积雷山,便将嘴脸一变,看不起我们这些遭刷下的背运之人了?一个个什么东西?见风使舵的小人!还修仙者?全修到狗肚子去了。”
一个个名号自老者口中喊出。众散修之中随即传出一阵沸沸扬扬的嘟哝声。获闻自己姓名的无不跳脚欢悦,喜不自胜。没有念到的自然免不了垂头丧气,惋叹不禁。
郎飞化名莫云方,jīng通炼丹之人只他自己,入门之事自然是没有一点意外。
那老者诵罢人名,又召这三十人聚一边。郎飞依言,并其余二十九人聚一起,转眼看向另一边的三百多散修。
那前面的紫髯老者不禁一愣,老脸上满是不解,指定那其余三百多人中格外惹眼的山羊胡儿道:“吴广老儿,你……你不是绘符的行家里手么?你……你竟然被刷下了?”
山羊胡儿恨得牙痒,切齿迸出一句话来。“老天玩儿我!”
紫髯老者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一脸戏谑的道:“吴广老儿,此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若依老道来言,只送你两字,活该!”
“你……你……朱紫老儿。”山羊胡儿被紫髯老者一句话呛得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一对金鱼眼恨不能瞪出眼眶。
这积雷山的考核题目,本来对山羊胡儿来说犹如过家家一般简单,可他今天也不知怎么地,翻来覆去就是难以成符。早些时候他也曾掐算黄历,自问并未冲煞,可一抬笔,却倒了八辈子霉,从rì出到rì落,往rì里手到擒来之事,眼下竟然难堪登天,若说是自己造诣不够,那还另有一番说道,可……可分明是老天爷故意整自己,每每到后一刻,总会有些许疏忽,以致功败垂成,到后,将二十张符纸用完,竟愣是一张没成。这等没天理之事,怎不让他懊恼,怎不让他心中窝火。
此时一听紫髯老者的讥讽之言,看看对面众散修满脸的幸灾乐祸,晃眼又瞥及自己身后那些失意散修似笑非笑的目光,山羊胡儿登时头脑一热,心头无名火难抑,掌心闪现出一团乌光,不管不顾的向着紫髯老者一掌拍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 造化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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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忽闻一声冷哼,众人眼前一花,定睛瞧时,却见那山羊胡儿已被几位长老中身材低矮的一个一脚踢出好远
“积雷山圣地,岂是你可以撒野的,滚!”
眼见长老生怒,山羊胡儿手忙脚乱的怕将起来,恨恨的咬咬牙,当值弟子的指点下,一刻也不敢多呆,失魂落魄的寻至末殿传送阵,转经后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