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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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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霍云方才咬咬牙,道:“既如此,好吧,那我先行回族。郎飞兄弟,你多加小心,若见事不可为,一定要立即逃离,确保自己全身而退。”
  “我省得!”未免霍云担心,郎飞点点头应了下来。
  虽嘴上应承,可他心里却有些不以为意,先不说自己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真者,就凭体内的紫è元力,一般筑基后期之人也不是他的对手。遑论自己还有杀手锏,那灵兽袋里的小羽儿早就有些不安份,想来应该是身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嫌里面憋屈,要出来撒欢哩。
  “保重!郎飞兄弟,我族中等你回来。”
  看着霍云摆出一副生离死别的表情,郎飞有些哭笑不得。“霍云兄弟安心,要不了几个时辰,天黑之前我必定赶回。”
  霍云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沿小径走去。
  “对了,霍云兄弟稍等!”刚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郎飞的惊呼。霍云一愣,顿步回头。
  “这两件法器你带回族中,随意选一件上交,至于另一件,你自己留下吧!”
  “这……”接过郎飞随手抛来的两件法器,霍云脸上露出几分迟疑。拍卖会上,他只当郎飞竞价唤风囊是为了给众散修出气,却未想他竟然还存此心思,心中挂牵着自己不由得心头百感交集,感激之言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眼看霍云憋得满脸通红,这贼小子却抛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喂,霍云兄弟,那燕括又没请咱吃酒,你那脸,怎么红做猴屁股一般。”
  “你……”霍云被这小子一句话噎了个闷嗝,差点没呛出隔夜饭来,气呼呼的冷哼一声,转过头,向着坊市方向大步走去,再不搭理这不分时宜的家伙。
  望着霍云消失拐角处的身影,郎飞嘴角捩起一抹笑意。还好刚才自己机灵!若不然,还不知霍云会说出什么话来哩。一想到两个大男人之间弄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情景,这小子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片刻后,约莫着霍云已经离开坊市,郎飞却才动身,沿着来时的路,经坊市,来到入口寄存灵兽之处。
  以神识扫了一圈周围景象,果不其然,坊市入口处一栋歇脚的酒楼上坐着那邪剑宗的三人,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哩。
  说实话,这三人组合,郎飞还真没放眼里。两个筑基中期修真者外加一个换骨境的拖油瓶,即使不靠小羽儿帮忙,他一个人也能轻松搞定。拍卖会场那会儿,自霍云那听了这邪剑宗的所作所为,郎飞就对三人心生厌恶。不成想,那折扇小子竟然还算计着要劫杀自己,好道是阎王叫人三死谁敢留之到五,既然他们三个作死,亲自送上门来,那自己少不得就要做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少侠,为众散修除此祸患了!
  郎飞此刻的心理有些微妙,木云子将他逐出丹门以后,外厮混数月之久,他虽然仍视自己做丹门弟子,可心理上却不自觉向着这些小散修以及世家子弟靠拢。见多了那一张张为了修为能有一丝jīng进迎难而上的坚毅面孔。郎飞对这些犹如长青修真界底层基石一般的众多散修,打心底里有着一丝敬佩。正是这一丝敬佩,让他对霍云口中蛀虫一般的邪剑宗门人涌起一阵阵冰冷的杀意。
  一边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三人,一边自侍者手中接过灵鹤。随后,郎飞转回头,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酒楼中的三人,暗地里冷冷一笑,纵身跃上鹤背,轻捋鬃羽。灵鹤乖觉,一飞冲天而去。
  出了坊市范围,郎飞放慢速度,慢悠悠的向正南方向飞去。途中,以神识监视三人的同时,他双手却也不闲着,须弥带上进进出出,摆弄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飞有小半个时辰,云烟谷望。郎飞的神识牢牢锁定身后不远的三人,却见早就可以拦下自己的他们亦放缓了速度,隔了半里地的路程,缀行自己身后。
  见此,郎飞冷冷一笑,原来这些人和自己的打算一样。云烟谷不仅有剧毒云瘴,猛禽凶兽,还是三不管地带,是为杀人越货,抛尸毁迹的好去处。仔细想来,自己拍卖会场上出手大方,他邪剑宗少宗主一定也怕自己小有身份,若杀人后处理的不干净,露出什么马脚,届时闹到十宗监察院,即便有雷帝山和扶摇岛压着,不会对邪剑宗造成什么深重影响,但也是个不小的麻烦。由此想来,到这云烟谷行凶,实是不失为一个绝妙的办法。到时候尸体随便往哪个山坳中一丢。这等云瘴蔽天,毒虫猛兽不计其数之地,谁能知道是谁下得手,再不济,还有众多的散修打掩护,怎么也牵连不到他邪剑宗头上。
  他少宗主算盘打得jīng巧,那郎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赵国地头上杀了人,届时邪剑宗追查下来,燕家为了自保,免不了要供出霍云来。到那时,他郎飞能一走了之,可依着霍云的ìng子,必不肯使族人蒙难,说不得还要赔上一条ìng命。这是郎飞所不能接受的,思忖再,这小子带着邪剑宗三人向南来到云烟谷,为的就是撇清霍、燕、上官三家的干系,让他邪剑宗无从查证。
  复行片刻,才进云烟谷,这小子停下手头的缝补工作,寻了一个涧深峰险,靠近云瘴区域的山头,降下灵鹤,装作小解一般,两手扯着裤腰,鬼鬼祟祟的钻到一处巨岩背后。
  “哗啦啦……”这小贼倒也会装模作样。只见他仰头向天,满脸舒爽的长出一口气。也不知是山风送凉或是chūnrì余寒,贼小子打个激灵,摇了摇屁股,又抖落几滴未的余尿。随后勒紧腰带,结束整齐。
  “好爽!好爽!”这小子,转回头,手中把玩着一条须弥带,脸上挂着贱笑,一边走还一边吹着口哨。那德行,活像冬rì里街角成排,cāo着手晒太阳的二流子。
  这小子转出石yīn,前行几步,猛一抬头,笑容顿时凝固脸上。灵鹤前不知什么时候另多了三人三鹤。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我们?是谁?”那中间的公子哥儿将折扇一展,轻摇两下,眯着眼看定郎飞,道:“小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贼小子做出一脸懵懂的样子,将头似拨浪鼓一般猛摇。
  “哼,小子,你听清了,本公子乃是大雪山邪剑宗少宗主,田彪,田大爷是也。”话罢,却将折扇一合,对着那仍旧一脸迷糊的郎飞冷笑道:“小子,你是哪家子弟,出门时难道家中大人没告诉你要懂进退,知取舍吗?”
  田彪虽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却并不代表他没一点心机。郎飞不单拍卖会上出手大方,后又被身后二人告知乃是筑基修士。从面相上看,这小子只不过长他几岁而已,却已经是筑基修士了!他想来,郎飞即便不是门派核心弟子,也应该是世家嫡系子弟无疑了。因此,田彪不禁留了个心眼,将话题带到郎飞的出身的问题上。
  知其底细,才好见机行事。
  
第三百一十二章 孪虎孽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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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邪剑宗的少宗主?”这小子两眼瞪大,惊疑过后,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眸子中闪动这一种称作畏惧的光芒
  “你……你要做什么?我……我是汉国刘家子弟,我爹爹乃是族中家主。”
  “汉国刘家?”田彪皱起了眉头,自打懂事以来,他从未听说过汉国有什么修仙世家。“或许是北地消息闭塞,这刘家许是汉国晋的小世家?”
  当是如此!若不然,这小子怎么表现的如此傻帽。世家嫡传少主外出,却不知道带几个护卫,还这般大手大脚,一点不谙财不露白的道理。
  田彪心中一喜,暗道一声天助我也。他的认知中,一个晋的小世家,能有多少背景?多也就有个二流门派帮其撑腰,怎可与他邪剑宗相比。搞不好,这小小的刘家还不曾入得十宗法眼,那十宗监察院中无名。这样一来,连先前的担心都有些多余了。
  霎时间,田彪一改前时表情,沉着脸,眼中闪现着怨毒的光芒。“小子?那拍卖会上的唤风囊何?”
  郎飞两眼睁大,对韩彪露出一副畏之如虎的模样,颤颤巍巍的解下腰间须弥带。“全……全这里。”
  见他这般听话,田彪心中得意之极。不想眼前的小子竟是个银样镴枪头,枉有筑基修为,被自己三人堵此地,却慌了神,实是有失他筑基修士的身份。
  不过仔细想想,对方有这种表现又意料之中。如此年轻的筑基修士,必然是rì以继夜的勤修不辍,兴许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什么远门哩。乍碰上眼下局面,立刻手足无措,倒也意料之中。
  “嘿嘿……小子,若把那唤风囊还给本少爷,便放你一条活路
  “真的?”郎飞脸上一喜,急急忙忙的探手伸入须弥带中翻找。
  “慢着!少爷我又改注意了。把那整条须弥带都给我拿来吧!”
  “你……你……”郎飞一时愣住,脸上隐现怒容,一脸不舍的看着手中须弥带。如此片刻,后无奈的叹口气,yīn着脸,手捧须弥带,向着三人一步一顿的走来。
  田彪脸上挂着无比惬意的笑容。能让一个筑基修士遭此大辱却还要忍气吞声的由他整治,实是一件极有征服快感的事。一如对待散修一般,田彪喜欢看着他们由喜而怒,由怒转悲。给予他们希望,再将之恨恨的击碎,看着他们绝望而又悔恨的眼神,宛若无助的小羊羔。那是多么令他沉醉的事情啊!
  两个疤面汉子jǐng惕的目光下,郎飞小心翼翼的走到田彪身前,直似温顺的小猫一般,双手奉上须弥带。
  田彪仰着他那高傲的头颅,屈臂接过,看都没看郎飞一眼。那种淡漠的表情,好便是主宰众生的神王一般。
  “滚!”
  郎飞如蒙大赦,半躬着身子,急匆匆转过身,手忙脚乱的躲开。
  “啧,啧,本公子先看看你的存货。小子,这段时间里,你就好好感受一番临死前的绝望吧!”
  “你……你不是说要放我走的嘛?”
  “我说过吗?”田彪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话间,右手轻轻的按了须弥带上
  “你不守信用!”郎飞è厉内荏的一声大呼。虽将悲壮的戏码演到了极致,可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坏笑却出卖了他。若是熟悉之人,一定认得这小子的标志ìng表情,定然是他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恶作剧。
  那对面的邪剑宗三人自然不认得,只以为他是被田彪的话吓傻,摸不到北哩。
  田彪轻轻摩挲着手上的须弥带,指尖带着一点真气,向着袋口轻轻一探。奇怪的是,未遇一丝阻滞,与寻常须弥带有几分不同。他正有些错愕,手指蓦地触到一张薄纸,指尖上的真气犹如找到宣泄点,猛地涌出。
  “不好……”
  轰!一声闷响打断了田彪的惊呼。自他手上,一团烈焰燃起,继而一阵耀眼的强光爆散开来。眨眼间,硝烟滚滚,硫磺味弥漫至半空。
  小片刻功夫,山风拂过,将硝烟吹散,露出那中心三人。正中间的田彪,一袭长袍破破烂烂,哪还有半点先前的飘逸。方才浓浓硝烟,将他一身洁白染做入眼皆黑,小白脸犹如涂墨,除却一双眼还滴溜溜乱转,显出几分灵动外,整个人,好便似农家灶底积年烟熏火燎的黑锅底一般,外面一层黑慥慥,是灰碴子。
  他身旁两个疤面汉子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隔了一个身位,且及时以真元护盾护住了重要部位,可那罩身的青衫比之田彪的白袍也完整不了多少,到处都是飞溅的星火灼烧出的窟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就连那沿街乞讨的叫花子,都比他们穿戴的整齐。
  郎飞尤其注意到田彪右后方的仇英,但见他大腿根处正巧被烧了个大洞,露出那覆满飞灰的长长一条,随着山风晃来晃去的,活像烤过劲儿的烂鸭头。
  “得!都说了不要玩儿火。好嘛,不听!这下好了吧,学人半路抢/劫仍不算完,到后还把自己给点了。田少主,小爷我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傻呢?”
  方才为躲硝烟,这小子一屁股躺倒地,此时尚未起身,正斜眼睨着三人,嘴上吹着口哨,那手舞足蹈哩。甫一看去,像极了翻壳乌龟,抻头扽腿,挣扎不休。
  这小混蛋一向鬼jīng,那丹门五年时间,哪个长老没被他算计过。即便是天羽子,有的时候亦被他的恶作剧搞得哭笑不得。到后,一听郎飞来天御峰了,就倍觉头大,暗叹流年不利。
  自己人尚且如此,别提他们这些外人了。老道殡天之后,郎飞的情绪着实低落到了谷底。随后又被木云子排挤下山,他心中的悲怆可想而知。不过,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漂泊,见惯了修真界底层的那些坚韧不拔的散修之后,他心头生出几许感悟,平添一股逆流而上的勇气,重拾回了那早已迷失的本心。
  也是这田彪三人倒霉,正巧撞上此时的郎飞。闻及邪剑宗的所作所为,他一早就存了些坏心眼儿。来云烟谷的路上,料想田彪定然图他浑身家当,于是捣鼓出一条外形酷似须弥带的伪装品,又弄了些绘制爆裂符所用的硝石、硫磺,后将几张星火符祭至半激活状态,一并放到假须弥带里,之后一番装模作样,为的就是引田彪上钩。
  “你!小子!你该死……”
  怕那田彪身子骨弱,禁不住爆裂符的威力,一命呜呼岂不便宜了他。混小子并没往假须弥带中放那些威力大的符箓,只弄了些硫磺、硝石之类的东西,就是为了先刺激刺激他,以满足自己心中那复活的小恶魔。因此,那田彪虽然外观上看似狼狈之极,但实质上却未受太大的伤害,除了体表有几处灼伤外,整个身子倒也还算康泰。
  “动手!杀了他!”田彪声è俱厉,对着身后二人闷吼一声。“小子,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少爷我心头之恨。”
  两个疤面汉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此时听到田彪的吩咐,双双大吼一声,向着腰间一划,各抽出一柄飞叉来。
  “小子受死!”飞叉手,两个汉子胆气为之一粗。手挽光华,抬脚向郎飞逼去。
  两个疤面汉子自田彪身后一步踏出,及抬头,倏然间眼前一花,再看时,那前一刻还躺地上的混蛋小子好似鬼魅一般,竟立时不见了踪影。
  二人一惊,正待巡视四周,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这青霜剑我手里也有五个年头了,今rì,就让你发个利市吧。”
  虽惊骇于郎飞的身法,没想到只一眨眼就欺至视线难及之处,但这两个疤面汉子亦不是什么易于之人,他们俩,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猛士,哪个手头上没有几条人命?若说刷子,也还有有那么两把的。否则,又怎会被派来当这邪剑宗少宗主田彪的保镖呢。
  千钧一发之际,二人齐齐大吼一声,将手中飞叉打个转往身边一抛,念动法诀,指挥飞叉向着身后传来声音之处刺去。
  要说二人手中的飞叉,却也不是凡品,乃两件中品法器,有个名号,称作孪虎孽叉,乃邪剑宗宗主田豪所赐,一经祭出,全力施展下,可叉头凝结出恶虎头颅,一般修士的肉身,触之既伤。弥补了寻常刺击类法器伤害有余、准确不足的缺点,大大的增加了攻击面积。凭着这两柄威力不俗的飞叉,他二人成了田彪的左膀右臂,专职邪剑宗少宗主的侩子手,为其扫除一切障碍。
  “吼!”飞叉没过三人,向着身后电hè而去,锋锐的尖刺摩擦着空气,发出好似虎啸一般的闷吼声。随之变化的还有三棱叉头,尖峰寒光闪耀处,一颗张着血盆大口的恶虎头颅由模糊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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