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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事是天羽子授意,呆子缩缩头,不敢再于此事纠缠。鱼目眼珠一转,当下又换了个话题。“大师伯,既然师祖说了不许告知炼jīng修为以下的弟子,那你为何又将此事对我们三人合盘托出哩?”
松云子斜着眼看了他一下,没好气的道:“我若不合盘托出,如你们一般,可会善罢甘休?想必会四方打探,到处散播。届时谷中隐秘非但不会被瞒下,反而会弄得人皆知。既是如此,我便ìng都告知你们,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想必你们也不会四处妄言了!”
“嘿嘿……嘿嘿……”呆子挠挠头,亲热的看着松云子。末了心中又想到一件事,疑道:“大师伯,师祖不是曾言不许御脉弟子这段时间不得入谷吗?怎么你来的这般及时?”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听得此言,松云子一时气上心头,急剧喘息数声,指着呆子劈头盖脸骂道:“你个馕糠犯贱的惹事jīng,这一切皆因你之故!”
“俺?”呆子瞪瞪牛眼,一时不知所措,吭哧半天,末了大肚子一挺,愣生生的道:“大师伯,俺尊你是长辈,叫你一声师伯可即便你位尊德隆,但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啊。这青天白rì、朗朗乾坤之下,如此诬陷于俺,将那屎盆子往俺头上扣。今rì之事你且说清楚,若不然,就算闹到师祖那里,也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眼见呆子犯了倔劲,松云子也有几分懵,支支吾吾踌躇了半天,直至老脸微红,这才怒道:“你们进谷后师父便回到紫光阁前殿坐候,可一来二去等了好半天的功夫也不见你们三人回还,不明所以之下师父他老人家便派我前来接应。待我经传送阵转入中谷后,抬头间就发现西北方向乌云滚滚,灵气异乎寻常。我暗觉不妙,一番打探下来获知你三人深陷绝境。于是便急急忙忙的催动仙阵试图营救你等三人,只不过此阵威力非一时能聚,待我cāo引出神兽之力,化作穷奇奔赴战场之时,却发现寒潭上又变成了众飞灵与冻戈龙之间的争斗。你们三人倒鬼的很,眼见这两方相争,竟浑水摸鱼,趁机开溜了。无奈下我只好赶退众飞灵,后以神兽之能伤了冻戈龙,这才平息了一场混战,随后,我本打算使穷奇唬你们一唬,可关键时刻,那凶魄竟然趁机发作,苦无办法之下老道我只好强行压下煞气,熄了起初的念头。至于再后来发生之事,你们已亲眼见证。”
“哦,难怪,我三人山腰躲避时,那穷奇曾以诡异的眼神扫了我等一眼,似怒却无凶意,似喜却含幽怨。原来是因师兄之故啊。”
郎飞话罢,呆子眼珠子转了转,仍不干休的道:“大师伯,适才你只陈述此事经过,言俺闯祸一事,却不曾道出个一二三。”
松云子恨恨的瞥了他一眼,道:“那冻戈龙还算温顺,平rì里藏于寒潭静修,除非师父入谷,否则甚少过问外界之事,定是你做了什么惹它不快之举,若不然,它怎会趁机发难?”
“大师伯,你这话就说的有些武断了,想俺老朱,区区一换骨境修者,又怎能惹它不快,定是赶上它葵yīn月事来临,喜怒不定,恰巧俺三个倒霉蛋打潭面经过,于是便成了这老东西泄愤的对象
“慢着……”郎飞摆摆手止住呆子说话,低头忖思片刻,这小子抬起头,皱眉道:“或许此事当真与我们有莫大干系。”
“飞哥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站到大师伯一边去了?”
“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惹祸jīng,等回去我再让老三收拾你!”
呆子闻言缩缩头,转眼又觉得自己有点熊,于是扯着嗓子叫道:“大师伯,少拿师父说事,大不了俺躲师祖屁股后面不出来了,他能拿俺怎地?”
“你……”呆子是个滚刀肉,松云子直气的老脸涨红,急剧咳了几下,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啪……”呆子正那嘿嘿得意,却不想背后突然挨了一巴掌。“哎吆……飞哥儿,你为何打俺?”
“为何?”郎飞撸起袖子,摆出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至此时分我才想透各种奥妙,此事全赖你之过,你说你闲着没事去祸害那些寒蒲藻干嘛,寒潭中的灵气全由它提供,对冻戈龙来说,寒蒲草的重要ìng不言而喻。这呆子,你觉着好玩,没来由的弄些火去烤,岂不等同于断了冻戈龙的修行之道,这等行径,它若不着恼才怪。”
“呃……”呆子贼兮兮的眨眨眼,挠挠头道:“这么说来,倒还真有几分怪俺了?”
“岂止几分……”郎飞狠狠的一步跨前,捩过呆子衣领,恨声道:“若不是你多事,小芸哪会受伤,小白儿怎会吉凶不明。”
眼见郎飞捏拳yù打,那愤恨的表情不似作假,呆子一转头,拽着衣领向着侧方一扭,跐溜一声,宛若泥鳅一般躲过,而后脚踏当康变围着三人兜起了圈子。
“呆子休走!”郎飞那肯罢休,急上前,法步踏出,照准呆子所逃方向一路追去。
“小芸姑娘,你伤势如何?”看着那一对活宝你追我赶闹的不可开交,松云子摇摇头,转头对着脸è仍有几分苍白的小芸关切的问道。
“无甚大碍,只需休养一两rì便可,倒是师兄你,cāo/弄此等仙阵,怕是消耗了不少jīng元吧。”
“这小妞儿何曾如师父所言,这不蛮会说话的嘛。”松云子心中微一转念,嘴上却答道:“承小芸姑娘挂牵,老道还好,待回山静心打坐数rì,想来应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松云子心中才夸了她几句,却不想小芸的下一句话差点没将他气死。
“哦!”小芸点点头,“唉!亏的你老小子没事,若不然,倘因此一命呜呼,驾鹤西行了,师父势必因此着恼,拉我回山。届时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见飞哥哥哩。”
“你……”松云子只觉胸中一阵翻腾,后又想到天羽子对她的形容,终只发出一声长叹,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愤懑。
“对了……老道士,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三人遇难的?这里距离水灵谷少说也有上百里吧,难不成你有千里眼,顺风耳那等神通?”
松云子呵呵一笑,摆手道:“千里眼?顺风耳?小芸姑娘你也太过抬举老道了,那是神人的手段,老道我可没有这般能耐。”
“那你是?”
“嘿嘿……松云师兄,你能够于百里之遥察觉到水灵谷内的动静,想必是全靠它的功劳吧?”说话间,斜下里传来郎飞的声音。二人转头看去,就见这小子正抻着呆子的后衣领一路拖行而来。扭头再观呆子,此刻他早已鼻青脸肿,额头上,下巴上一片清淤。左眼沟,右眼眶斑斑酱紫。郎飞一边拉着他,还直听得阵阵杀猪般的干嚎。“飞哥儿,你轻点,轻点,莫非向勒死俺不成。”
松云子一看,霎时心花怒放,暗自忖思道:“好道是一物降一物,不想你这泼皮也有今rì。”
“师兄,这可是只犭尃訑?”此时此刻,郎飞已走到二人身边,他撤手将呆子丢一边,扭过头来到松云子身侧,指着那形似山羊的灵兽说道。
“不错,师弟好眼力。”松云子伸手抚摸了下一旁的犭尃訑,点头道:“之所以能察觉到你们涉险,确是全赖它的帮助。”
“它?”小芸歪着头看向神情温顺的犭尃訑,只觉除了长相奇特外,还真看不出有何玄通。
“芸妹,你看它的背心。”顺着郎飞所指望去,只见那犭尃訑背生一双复眼,无数晶光点点洒洒,映着阳光,直似波浪一般泛起道道闪华。
“芸妹,你再看它的耳部。”小芸再次顺着郎飞所指看去,只见那犭尃訑生有两对招风大耳,其一扩天,其二盖地。
小芸左瞅瞅右瞧瞧,后闪身来到松云子身边,探手摸了摸犭尃訑后背,又伸手捏了捏它的大耳,后仍是一无所知,嘴中喃喃自语道:“就它,难道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飞哥哥……小芸看不明白,你还是别卖关子了,快快讲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子谷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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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rì依旧两,首页jīng品后一天,看小澪半年多未有断的份上,苛求一二收藏)
郎飞微微一笑,道:“上古之时有一顶阶仙兽,其名‘谛听’,上听三十三天碧落天阙,下闻十八层幽冥地府,中鉴四大部洲,无算洞天又有一兽,其名‘綪望’,羊身而翅,翼有千眼,乃西王母大诸天巡守之使,昼,可观亿兆星辰,夜,可辨万里河山。洞天中可查rì月之所,幻境里能分真假之jīng微。”
小芸听得云里雾里,撅着小嘴,半嗔道:“飞哥哥,你说的和它有什么关系?”
郎飞洒洒一笑,指着犭尃訑道:“相传此兽乃上述二者之远亲,如此你可明白?”
“哦,原来如此。”小芸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看了看犭尃訑背上复眼,又望了望头上四耳。赞道:“好神奇的家伙。”
“哼……你可别打它的主意,大师伯宝着呢,俺借了无数回都没一次应允的。”此时,呆子缓过神来,耳闻小芸惊叹之声,这货怒睁着一对熊猫眼,愤愤难平的望向松云子。
“你这家伙,打你的是他,却没来由的瞪我作甚?”松云子恨铁不成钢的瞥他一眼,道:“你却还好意思说,夯货!以为师伯我不知你心中的小算盘?借我犭尃訑,目的为何?还不是女院那边一到傍晚的潺潺水声勾的你心痒难止。你却还编个巡山的借口糊弄与我,想来巡山是假,偷窥是真吧。”
呆子被他言中心事,脸上略显尴尬,沉吟片刻,不依不饶的反唇相讥。“大师伯,俺就不信你空有这等宝贝,竟对那边的……视若无睹,指不定你平rì里做过什么哩。”
“你……”松云子一时怒不可遏,大骂到:“你个混账王八蛋,你以为女院那边的镜花水月之阵是摆设不成?那可是阵寅子祖师所布,别说我的犭尃訑,就是天曜宫星璇上人的成名法宝天承九镜也不可能得窥一二
“哦……”呆子登时大乐,也顾不得牵动嘴角伤势,嘿嘿笑道:“师伯,这下你说漏嘴了吧,原来不是你没做过,而是破不掉阵脉祖师的手段,哈哈哈哈……”
“这……”松云子老脸一红,怀揣三分心虚瞅了小芸一眼,待见其丝毫不以为意,老道翻翻白眼,争辩道:“大师伯也是从你这般年纪过来的!”
眼见这一老一少复又争执开来,郎飞细瞅了松云子一眼,待见及气è好了许多,于是开口道:“师兄,时已不早,你身体可已好些?咱们可否动身回山?”
松云老道闻言止了和呆子的争论,轻舒一口气,站起身,提气御空。
却不想他刚升至三尺高度,突然“哎吆”一声跌地面。“不行,虽体内真元已经恢复几分,但适才透支了太多jīng血,此刻jīng神仍有几分恍惚,无法御空。”
“这样啊……”郎飞略做沉思,回道:“如今师兄无法御空,呆子的当扈却又受伤未愈,不若这般,我与小芸同乘云雀,师兄与呆子共乘小白儿,如何?”
“哈哈……小白儿,听到飞哥儿之言没有?今rì总算是落到你家朱爷手上了。”呆子一听大喜,迫不及待的一屁股跨上虎背,那双不老实的咸猪手三摸两摸,愣是对着虎屁股划拉了一把。
呆子的一番举动,看的松云子恶寒不已。这老道转脸瞅了瞅小白儿额上猩红“王”纹,没来由的心肝一颤,略带尴尬的道:“凌云师弟,好意心领了,至于座驾,为兄还是乘骑犭尃訑吧,虽然慢是慢了,但自己的灵兽,坐着踏实。”
闻听此言,郎飞只得无奈的耸耸肩,同那欢天喜地的小芸一前一后坐上云雀
待松云子慢悠悠的偏坐到犭尃訑背部,一行人辨明方向,朝中谷一角坐落的传送阵而去。
犭尃訑的温顺有些令人发指,于奔行途中,它如只老山羊一般,不疾不徐的四蹄踏地而行,里许的路程竟耗费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
松云子身为师兄,郎飞又不好擅越,只好耐着ìng子任云雀低空飞行,慢慢吊松云子身旁。与之相反的是呆子与小芸,一个倍觉鲜,跨于虎背,坐看小白儿啸叱风云。一个娇躯偎依,半推半就,罗袖轻挽环束虎腰。
眼见得三人疾不能前,躁不敢越。松云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下犭尃訑。可没成想,这似羊一般的家伙竟不搭不理,依旧不紧不慢的踱着老爷步徐徐前行。
“师弟……不好意思了,不如你们……”
“咦,对了,松云师兄,之前你与那血穷奇搏斗时,四方天空曾现有异像,而后出手相助,阻了血穷奇一阻,却不知那些帮手是何物?可否告知一二?”松云子本待出言规劝郎飞先行,不想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小芸出声打断。
“是啊!大师伯,那家伙们都是些什么来历,俺前前后后入谷也有十数次了,除了今回惹了只冻戈龙出来,怎其余的一个也未见过?”此时呆子也凑了过来,一边摸着被郎飞打做染坊般的猪脸,一边心有余悸的附和道。
眼见郎飞也满脸好奇的望过来,松云子脸è微微一变。“这个……这个……”他吞吞吐吐的犹豫了大半天,末了长叹一声,道:“也罢,便一并告诉你们,也省得你们出去后一个个好奇的东问西问,将天御峰搅合的满山风雨。”
“西面那个你们想来应该无比熟悉。”
“哼,那个自然知道,龟儿子冻戈龙,差点害朱爷将小命丢了。古语有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俺来rì将修为提至师祖一般,非要再来找它较量一番,以报往rì之仇。”
“嘿,修为提至师祖一般?”松云子撇撇嘴,不以为意的悄声自语道:“便是真如师父一般,你这呆子也不见得能将其怎样。”
“大师伯,你刚刚可有说话?”呆子只见他嘴动,却不闻其声,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没!”松云子连忙摆手,否认道:“没什么!”
“再说南谷。”眼见呆子有些怀疑,生怕其打破沙锅问到底,松云子急转移话题。“形似鹤而焰冠四翼,其名丹火鹤,乃为南谷众飞灵之长,修为几近化形。”
呆子缩缩脖梗,不解道:“大师伯,御脉弟子对于飞灵谷虽不说如自家一般,但也是轻车熟路了,可怎未听一人提起过哩?”
松云子微微一笑,道:“南谷之地虽御脉弟子踏足多,但林间多有瘴雾,丹火鹤栖身之地便于雾气浓之处,其内不辨rì月,不明东西,兼之丹火鹤jīng通幻术,但有弟子不慎闯入,便会被其引至别处,再者你们修为浅薄,自然不会察觉各种奥妙,于是乎,此事便就此隐瞒了下来。”
呆子挠挠头,轻轻哦了声。“大师伯,你继续说,那东谷与北谷又是什么。”
“东谷兽灵谷,此兽状如犬,尖颚九尾,乃狐族灵兽,其名‘九尾玄狐’。”
“咦……这个也不曾听过!”
闻听此言,松云子又笑,道:“山上多有九尾玄狐支裔灵兽,只是皆三尾,比不得眼前这般灵狐,据师父所言,只差一步,它便可以化而为人,成就化形修为。”
“‘九尾玄狐’?”郎飞摸了摸鼻翼,奇道:“松云师兄,此兽可与那‘九尾天狐’有所关联?”
松云子呵呵一笑道:“师弟果然博闻,此兽正是顶阶仙兽‘九尾天狐’的旁系血亲。”
得此意料之中的答案,郎飞点点头,默然不语。
“至于北谷,虫灵之地,蛇身兽首,其数逾十,团簇而生者,其名曰琴虫,虽以单体而言,绝大多数虫灵弱于其余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