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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想起媚娘等人,叹了一口气。
背后忽然有人压下声音道:“兄台何事唉声叹气呢?”韩柏大喜转身,欢呼道: “天啊!原来是我的小梦瑶,难怪我怎也舍不得离开此地呢。”
秦梦瑶一身男装,一袭青衣,有着说不出的潇洒和形容不尽的淡雅风流。
韩柏一把抓着她的小手,拖着她沿河而去,在人潮里艰难地缓行。
四周虽是以千计的人,可是在他眼中心内,却只有身旁这使他倾倒迷醉的仙子。
秦梦瑶柔顺地让他拖着手儿,还主动挨*着他,好依偎得更紧密。
韩柏兴奋得说不出话来,感觉着她玉手用力抓紧他所显示出来的情意,心神皆醉,不知身在何方。
斑挂的华灯映照下,使这一切更具有超乎现实的特质。
秦梦瑶柔声道:“本来人家可早点来找你,因刚碰上主,才迟了点儿。”韩柏道: “我还以为梦瑶在除掉单玉如后,会立即返回静斋。唉!你都不知道你那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多么骇人,吓得我痴心妄想也不敢。”秦梦瑶微嗔道:“人家有说过不把你放在心上吗?单玉如确被除掉了。但动手的却是真正的大侠,不是那大什么的。” 说罢甜笑起来,无限风情地横了他一眼。
韩柏浑身骨头都轻了,凑下头去,在她脸蛋亲了一口,惹得旁边一群小孩,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秦梦瑶以深情的眼神回应了他的亲吻,瞬眼间又回复那一尘不染的闲雅模样,低声道:“我们离开这里好吗?”韩柏搔头道:“附近那间客栈最好呢?”秦梦瑶“噗哧” 笑了起来,白他一眼道:“你见到梦瑶,就只能想这种坏事吗?”
韩柏见她毫无拒绝之意,不止是头痒,而是全身都痒起来,拉着她加快脚步,便挤到一边,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拉着她腾上屋檐,几个起落后,离开了会场。
秦梦瑶一声“跟我走”,反拉着他逢屋过屋,朝南而去。
韩柏抓着她的柔荑,看着她在夜空奔掠衣袂乱飞的仙子样儿,几疑自己只是在最美丽的梦境里。
忽然间,秦梦瑶又再是属于他的了。
他感到纵使自己要和她再结合体之缘,她也绝不会反对。
前方出现一组巍峨壮观的建组群。
韩柏凝目一看,见到外墙的大门两旁有石狮一头和两座石牌坊,额文分别是“旁求俊义”
和“登进贤良”。大奇道:“这是什么地方,客栈不会是这样子吧?”秦梦瑶娇笑吟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这人呢!连天下仕子人人憧憬的贡院都不知道。” 韩柏哂道:“金榜题名,怎及得上洞房花烛,我们都是去那间客栈找个上房好了。”
秦梦瑶大嗔道:“人家回山在即,所以要来陪你饱览金陵胜景,倾尽深情,你却只想把人弄到床上去,何时你才学晓揣摩女儿家的心意。”韩柏大笑道:“原来梦瑶还是要走,好吧!今晚就由梦瑶作主,我大什么无不遵从。”
秦梦瑶见他表现得如此脱,顿感意外,欢喜地道:“那就跟梦瑶来看看那块金榜。”
领着他越过高墙,跃落黑沉沉的院落里,不过对他们来说,凭着天上的明月,黑夜和白昼分别不大。
不一会他们来到一面大照壁前,上堆盘龙,颇具气势。
韩柏奇道:“这块照壁全是浮雕,怎样张贴榜文。”秦梦瑶偎入他怀里,柔声道: “韩郎啊!这照壁后临贯院街,才是张贴金榜的地方。唔!”
韩柏早把她小嘴封住,痛吻起来。
秦梦瑶热烈痴缠地反应着,魔种道胎浑融一体的感觉,教这封男女魂为之销。
韩柏离开了她的香,盯着她半闭的星眸,柔声道:“我那对手可以不规矩一下吗?”
秦梦瑶张开美目,爱怜地抚着他脸颊,深情无限的道:“怎样不规矩都可以,梦瑶根本是你韩家的人,永远不会改变,就算以后梦瑶回返静斋,身心仍是属于韩郎的。” 韩柏一震道:“真是这样吗?为何上次假道别时,你却摆出那凛然不可冒犯的可恼样儿?”
秦梦瑶柔顺地道:“夫君息怒,当时若非那样,怎骗得单玉如现身出来。现在诸事已了,燕王又安返顺天,梦瑶除韩郎外,再无其它心事,所以才要来找韩郎,作正式的道别,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韩柏点头道:“梦瑶放心回去吧!就算你以后连我都不想,为夫亦绝不会怪你,只要梦瑶能专心追求自己欢喜的理想,为夫便感到无限欣慰了。”秦梦瑶主动移转娇躯,纤手缠上他的头颈,用尽气力挤紧他,让动人的胴体偎贴得再容不下任何东西,欢喜地道:“梦瑶从未试过和天道这么接近,这一切均是拜夫君所赐。
若非有夫君为梦瑶替万民的福扯努力,梦瑶亦难以独善其身,韩郎啊!你知否梦瑶对你的感激有多大,爱你有多深呢?”韩柏听得虎躯一震,把她压到照壁去,双手滑入了她衣服里,抚摸着她凝脂白玉般的仙躯,叹道:“到现在我才真正感受到梦瑶对我的情意和爱恋,以前只以为至少有一半是因你可怜我的痴心,天啊!韩某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秦梦瑶任他轻薄,由他以最坏的手法挑起她原始的情欲,娇喘着道:“韩郎啊!好好珍惜我们这次道别,让人家陪你去追上月儿他们好吗?”韩柏停下了作恶的大手,喜出望外道:“哈!我还以为你立即要走,原来还有一天半晚与我双宿双栖的好时光,那我就不急了。
嘿!本夫君的魔种是否厉害多了?”秦梦瑶勉强睁开秀眸,无力地瞟他一眼,柔顺地道:“由始到终人家都抗拒不了你,也不愿抗拒你,甚至想望你对人家使坏。今次来前,早打定主意,任你行凶作恶,这样说,你明白梦瑶的心意了吗?” 韩柏叹道:“若能有条小舟,顺江东去,我们什么都不管,只是缠绵亲热和说说疯话儿,那就好了。”
秦梦瑶点头道:“韩郎说得对,大江反比陆路安全,因为允已知燕王等率山东水师顺水远遁,水路难以追及,惟有抄捷径由陆路追截。不过若我们循水道追去,除非他们停下来等我们,否则永远要差上了几个时辰呢。”韩柏道:“朱元璋真厉害,只是山东水师这着布置,使他死后仍能操纵着天下大势。”
秦梦瑶道:“梦瑶有匹千里快马,藏在北郊。来吧!韩郎先疼爱梦瑶一下,我们才动身起程,作送君千里的爱情壮举。”韩柏欢欣若狂,竟就在这贡院无人的角落,倚凭着代表天下仕子梦寐以求,望能名题其上的金榜,再度与这超尘绝俗的仙子享受着深情的畅吻。
生命攀登至最浓烈的境界。
第十章 龙回大海
燕王棣做完功课,在主舱内召见各人,风行烈、戚长征两人亦被邀列席,使人觉得事不寻常。
燕王棣端坐在舱中的太师椅内,背后立着僧道衍,张玉和雁玲娜三人。
他精神饱满,神采飞扬,一扫中了蛊毒后的颓态。
叶素冬、帅念租、直破天、严无惧、方玉璧等此时无不心悦诚服把他视作了朱元璋的化身,不但因他神态气概均酷肖乃父,更因他显示出来的泱泱大度,令人甘于为他卖命。
燕王棣扫视众人一遍后,冷哼一声道:“道衍,把情况说出来。”众人都微靶愕然,如道有事发生了。
僧道衍恭敬地道:“我等遵照皇……”燕王棣轻喝道:“本工一天未挥军攻入京师,你们仍以燕王称呼我。”僧道衍忙道:“是:我等遵照燕王吩咐,每船派出数名监察人员。一刻不停地监察船上动静,果然发现其中一艘船舰先后放出了四只信鸽飞返京师的方向。”方玉璧条地跪下,颤声道:“小将该死:”燕王棣闪电离椅,来到方玉璧前,把他扶起,抚慰地道:“方卿家何罪之有7快给本王好好坐着。”待方玉璧坐好后,他才回到椅里,看得众人心中舒服,感到他是个明白事理的明主。
憎道衍道:“这人现已被我们逮着,证实果是天命教在水师内布下的卧底,将我们回顺天的路线借着月色四次以信鸽传回京师。”戚长征和风行烈对望一眼,均感燕王棣的精明厉害,实不逊色于朱元璋。
张玉插入道:“在第一次放出信鸽时,我们便可凭鸽子飞出的位置和放鸽者手上留旧的气味轻易找到此人。而我们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就是故意让这卧底把我们回顺天的航线露,如此我们若突然改变航程,便可令敌人扑了个空,所有部署均派不上用场。” 各人无不称妙,不由对燕王棣更具信心。
燕王棣能成明室一代猛将,确非偶然。只是这着看来简单的小手段,立使本来凶险万分的形势,完全挽回过来。
风行烈和戚长征不由要自认敝乡,人家一刻都不松懈下来,他们则只知风花雪月。茫然不知危机重重。
叶素冬拜服不已道:“现在我们应改取那条航线返北方呢7”燕王棣从容道:“原本的航线只是掩人耳目,打一开始本王就决定了顺江东去,直出大海,再沿岸北上,绕入渤海,由卫海逆上顺天。”戚长征拍掌叫绝道:“只要出江人海,允就算能号令全天下水师追来,亦只有徒呼奈何了。”燕王微笑道:“路程虽然远了点,却是最安全可*,众卿以为如何7”各人纷纷称善,再无异议。
戚长征道:“在燕王你手下办事真痛快,真想陪燕王直返顺天,当个先锋小卒。不过能否控制大江。贸亦胜败关键,所以吾等不得不向燕王请辞,在入海前离船登岸,好潜返洞庭,筹备重夺怒蛟岛一事。”燕王大喜道:“有怒蛟帮天下无双的水上雄师助阵,何愁大事不成,本王在顺天恭候贵帮的好消息,怒蛟岛收按之日,就是本王挥军南下之时。”众人听到他充满一代霸主豪情壮气之语,均靶兴奋异常。
风行烈道:“允现已公然登上帝座,他究竟会以何种手段对付我们呢7”燕王微笑道: “谅他也不敢以毒杀父皇之名,加本王以罪,因为他会以为那封不存在的诏书仍在本王手里,本王亦不会提出诏书之事,因为根本没有此事,木王不想以虚言而失信于天下。” 众人都无不叫妙,这正是各有苦衷。
帅念祖笑道:“看来允只好弄个假遗体,装成先帝寿终正寝,他才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燕王道:“道衍:你看允会否立即发兵进攻顺天7”僧道衍道:“允和天命教馀孽当然急不及待想这么做,不过齐泰、黄子澄等人均是智勇双全之士,深明现在阵脚未稳,绝不宜轻举妄动,谁说得定会有多少大臣将领改投我们7”戚长征捧头道:“我老戚只是听听已感头痛,然则允那群谋臣究竟会施展何种手段呢7”燕王笑道:“一朝天于一朝臣,此乃千古不移之理,允首先要把最关重要的大臣将领全换上他的人,此乃第一步。阵脚既稳,便会来削与本王同声同气的其它藩王。务求孤立本王,那时再倾举国之力,强攻本工区区一省,自然是胜算大增。”再失笑道:“道衍:我们也好应为允宣传一下,散播点谣言。”
僧道衍欣然点头。
众人至此无不看出僧道衍在燕王心中的重要和地位。
直破天虽是猛将,但对政治却不大在行,苦思不解道:“为何允不立即公版天下,诬蔑燕王你阴谋作反,好能号令大下对付燕王呢7”戚长征刚才扮作明白,这刻才知原来非只他一人不明白,干咳道:“说真的:我也还是不太明白。”燕王显然非常喜欢戚长征。失笑道:“嘿:你这老戚真有趣。”打手势命张玉解说。
张玉对这批患难与共的战友们微笑道:“那样做只会便宜了燕王,因为允仍未能确立势力,若让各方将领知道燕王公然对抗朝廷,成为了一股抗衡的势力。那时允若想夺他们军权,他们便可拒不受命,甚至投*燕王,谁不知我们实力雄厚,若知道还有怒蛟帮站在我们这一边,应如何选择,何用我们救他哩!”众人恍然。
至此明白了燕王实早有问鼎帝位之心,所以能这么轻易全盘地掌握了形势。
风行烈却给勾起了另一个问题,道:“既是如此,燕王何不一返顺天,立即声讨允这小贼呢7”燕王叹了一口气道:“本王想得要命呢,可是其它藩王尚未受到切肤之痛,怎肯为我卖命,说不定还会趁机在背后捅我一刀,以讨好允。至于天命教的事,我们自己说说倒可以,宣扬出去根本很难有人会相信。”戚长征呻吟似的适:“如此说来,若燕王能返回顺天,亦一切如旧,不会有任何变化。”燕王微笑道:“正是如此,唯一不同就是双方都会日夜不休的练兵铸械,等待有利时机的来临。”憎道衍接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虽远离京师,可是在皇城内早潜伏着我们数之不尽那么多的线眼,只要我们布下精密的联络网,允的一举一动,休想瞒过我们。而我们的情况,对方却是一无所知,只是这点,允便要吃大亏了。”叶素冬和严无惧一起下跪,同声道:“臣愿负起与京城联络之责。”燕王点头道:“两位平身,本王实在想不到有比你们更适合的人选了,说不定你们还可策反其中一些将领,削弱允的力量。”帅念祖和直破天都彬了下来,望能协助严叶两人。
燕王大喜,过来扶起各人,长笑道:“有你们这么多忠臣好友,我燕王何愁大事不成。”再微笑向风行烈道:“虽说本王要专注中原,可是助你重取无双国如此一件小事,仍是绰有裕力,行烈何时来顺天,本王就何时派兵马予你全权指挥,把无双国手到拿来。” 风行烈本最不惯下跪叩头,这时见燕王在这种情况下仍没有疏忽他的事,不自禁的要叩头谢恩,当然早给燕王拦住了。
会议至此结束。
众人都心内踏实,对前景充满希望,回房休息去了。
戚长征想起那房间内的薄昭如和寒碧翠,第一个溜了出去,风行烈亦紧跟在后,好向爱妻报喜。
舰群顺风顺水,朝镇江开去。
只要龙归大海,明室内战便成定局,谁也没法改变过来。谷姿仙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床上传来谷倩莲和小玲珑酣睡中轻柔的呼吸她心湖一片宁静。
经过了京师诡褛多变、惊涛骇浪的斗争后,她与风行烈的感情更深进了一重。浪翻云与怜秀秀的捞手离京,再不能骚乱她的芳心。
她对浪翻云耦断丝连的爱,终被转化作兄妹之情。还默默为他们祝福。
房门这时打了开来。
风行烈*贴到她背上,谷姿仙轻吟一声,偎入爱郎怀里。
谷姿仙问道:“燕王有什么话说7”风行烈简略地说了出来,谷姿仙讶然道:“难怪虚老这么看得起燕王,这人真不简单,处处都先防着人,也先为人着想。
“风行烈听得心中懔然,谷姿仙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燕王,自有一番道理。
风行烈把她搂紧,笑道:“那可能是当皇帝的先决条件。我并非替他说好话,他说肯随时派兵助我们取回无双国,我看他是认真的。君无戏言嘛:”谷姿仙大喜道:“娘会开心死了,说其的,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虽有成功之望,但总会累得人民饱尝战争连绵之苦,说不定还有外族从中插手。但若有明军相助,谁不要夹着尾巴走呢。”风行烈道:“助怒蛟帮收回怒蛟岛后,我们便立即起程返到仙儿的家乡去。”谷姿仙兴奋得扭转娇躯,献上所有热情。想到长期流徙的族人终有重回故国的一天,不禁更对风行烈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