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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边加剧对虚夜月的侵犯,边笑道:“这个由我来处理,月儿是最乖最听话的。”
盈散花不依道:“人家不乖吗?”
韩柏瞪眼道:“不要扯开话题,快说!”
虚夜月给他不规矩的手弄得脸红耳赤,想责骂或抗议都说不出话来,而且此时韩柏充满了霸道的气概,也教她心甘情愿去服从他。
盈散花在台下捉着韩柏活动得太过份的大手,水汪汪的眼睛往他飘来道:“散花本下了决心以后都不见你,但到了京师听到你的消息后,不论尽晚都想着来找你,秀色更惨,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虚夜月“啊”一声叫了起来,却不去捉着韩柏的手,只是嗲声怨道:“韩郎!月儿受不了哩!唉!你还有个什么的秀色!”
盈散花大震道:“原来妹子已知道了你的身分。”
韩柏点了点头,收回两只作恶的大手,暗喜以魔功逗起两女情火的方法凑效,回复了平日的潇从容道:“散花!我不知道你到京师来有其么图谋,不过现在这里的形势险恶复杂,你们两个女娃儿,一不小心便会惹上天大麻烦。”
盈散花眼中闪过无奈之色,欲言又止时,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人气冲冲旋风般冲进来,怒喝道:“散花你忘了我们的约会吗?”
韩柏和那人对了个照面,均感愕然,齐叫道:“是你!”
来者竟是小燕王朱高炽,继西宁道场后,又是为了美女在此狭路相逢。
厢门处出现了四名一看便知是高手的随员,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瘦汉问道:“小王爷,没有问题吧!”
小燕王朱高炽狠狠盯着韩柏,挥手道:“你们在外面等我,记得关上门。”
盈散花含笑起立,来到朱高炽旁,亲热地挽着他的臂膀,半边酥胸紧压到他背上,昵声道:“小燕王何必动气,散花见还有点时间,又凑巧遇到朋友,上来聊两句吧!”
朱高炽见盈散花当着韩柏和他亲热,怒气稍减,这时才有机会望向背他而坐的虚夜月。
韩柏见盈散花和他卿卿我我,心中气苦,又见朱高炽看虚夜月时神色古怪,这才发觉虚夜月为何一声不作,大异她平日刁蛮放任的作风。而且鬼王和朱高炽之父燕王棣关系如此亲密,虚夜月没有理由不认识朱高炽,不由往她瞧去。
只见这目空一切的娇娇女低垂着头,既不安,更惶然地手足无措。
朱高炽轻轻推开盈散花,侧坐到虚夜月旁的椅子里,一瞬不瞬盯着她道:“月儿!你是否爱上了他?”一手指着韩柏。
韩柏脑际轰然一震,刹那间明白了很多事。
虚夜月对鬼王的反叛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的初恋情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朱高炽,但鬼王因朱高炽福薄,阻止两人相恋,所以刚才鬼王提起朱高炽时,虚夜月的神色才那么不自然。
幸好韩柏心胸广阔,心想只要你月儿现在全心全意对我,我怎会计较你过去的事?就算钟三位姊姊等非足完璧,自己还不是耶么爱惜她们。而你虚夜月连亲嘴都是笫一趟,我更不会自寻烦恼,和你算旧账。
虚夜月凄惶求助地望向韩柏。
盈散花来到朱高炽背后,按若他肩头。
朱高炽喝道:“散花你给我坐下。”
盈散花望了韩柏一眼,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低头坐在朱高炽旁。
朱高炽显然妒火中烧,向虚夜月冷喝道:“月儿望着我,你究竟可逃避多久?”
虚夜月凄然望向朱高炽,眼眶中泪花打转道:“炽哥!是爹的意思哩!”
韩柏色变道:“什么?”
虚夜月掩脸哭了起来道:“不要迫我。”
朱高炽道:“你除了阿爹还有什么是重要的?我只要一句话,你爱他还是爱我?”
虚夜月悲泣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韩柏整个心蓦地变得冰冷无比,往下沉去。魔种受激下,倏地提升,便钟眼前发生的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虚夜月和盈散花变得就钟陌路人。
他有种想大笑一场的感觉。
一切都静下来,使他能客观冷静地看着眼前正在进行着的感情纠纷。
虚夜月其实在这几天早把所有爱转移到韩柏身上。
与朱高炽的爱情发生在她十七岁情窦刚开之时,但为鬼王阻止,向燕王棣施压,使她这段初恋无疾而终。
现在朱高炽这么当面质问她,若她说出真心话,定会对朱高炽做成最严重的伤害,才会推在鬼王身上,希望韩柏能体谅自己。
这时见他不吭一声,偷从指隙间往韩柏望去,立时娇躯剧震,放下了手,露出了带着泪珠的如花俏脸。
原来韩柏正冷冷地看着她,一对虎目不含半点感情,那比骂她一埸打她一顿还更使她吃惊。
朱高炽完全失去了他一贯的尊贵雍容,得意地看着韩柏道:“小子你听到了吧!月儿根本并不爱你,只是父命难违,与你虚与委蛇,你若还是个有种的男儿汉,便给本王滚吧!”
虚夜月摇着头,表示并非那样情况,却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她爱上了韩柏,心中对朱高炽有点内疚,更难狠心说出真相,致使误会愈来愈深。
朱高炽望向盈散花道:“你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盈散花不敢望往韩柏,低声道:“散花的心是怎样你还不知道吗?仍要问这种问题。”
韩柏脑中灵光一现,终猜到盈散花的目标并不是朱元璋,而是燕王棣。
盈散花应是高句丽人,与领地最接近高句丽的燕王棣极可能有着某种恩怨,所以盈散花既对自己这挂名的假专使有兴趣,又搭上这和自己一样热爱美女的小燕王朱高炽。
朱高炽见韩柏似是无动于中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不住打击一时傻了起来,冷笑道:!我会教所有低看我们父子的人后悔的。“伸手过去,轻浮地拧了盈散花的脸蛋一下。
盈散花低垂着头,纤手紧抓着衣摆,因过于用力而发白了。
虚夜月这时亦平静下来,凄然向韩柏道:“到楼下等月儿一会,月儿和炽哥说几句话再来寻你。”
她想的是自己事实上已是韩柏妻子,不若和朱高炽说个清楚,以后再不用纠缠不休。
韩柏深心处忽地涌起难以压制的暴怒,就钟那天在酒楼想杀何旗扬那情况的重演,冷喝一声,一掌拍在台上。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可是整张坚实的花梨木圆台却化作碎片,散落地上,杯壶碗碟全掉到地上去,一时碟裂壶碎之声不绝于耳。
四名随从高手,破门而入,护在朱高炽四周,不能置信地看着一地的碎木屑。
朱高炽亦为之色变,想不到韩柏掌力惊人至此。盈虚二女更是花容失色。
韩柏端坐椅上,保持着拍掌的姿势,神态变得威猛无俦,讶然看着地上劫后的混乱情景。
心中暗叫好险,若非自己把魔被激起了的邪恶、毁灭、死亡这些方面的魔性,借这一掌导引发泄出来,极可能重蹈那天的覆辙,永远丧失了道心,变成魔门中人。
想到这里,灵机一触。
原来情绪竟可影响得魔这么厉害,那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岂非可利用情绪去驾驭魔种,达到救秦梦瑶的目的。
想起了秦梦瑶,他神态又变,不但回复了平时的潇不羁,还犹有过之,沾染了一点因思念秦梦瑶而来的出尘仙气,那种魅力,两女即管心情劣极,仍不得不一阵迷醉。
此时房内情景真是怪异无伦。
两女两男隔着一地破碎碗碟呆坐着,而韩柏则钟是按着一张无形的台子。
小燕王的四名随从全部兵器出鞘,在他身后全神戒备。
朱高炽眼中闪过杀机,冷冷道:“大人是否因爱成恨,想行刺本王?”
韩柏收回大手,哑然失笑,眼光冷冷扫过众人,心境一片空灵,淡淡道:“笑话!这一掌若拍向你,十个小燕王也没有命。”
众随从齐声怒喝,被朱高炽伸手拦着,他对朱元璋和鬼王均极为忌惮,怎敢公然下命杀死韩柏,暗忖来日方艮,那愁没有机会整治对方。一阵冷笑道:“你算什么来西,竟敢来和本王争风呷醋,滚吧!”
虚夜月凄呼道:“炽哥!”想阻止他再说这种话。
岂知韩柏哈哈一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失笑道:“滚便滚吧!横也累了!滚回去睡觉也好。至于争风呷醋,小使那有你的闲情,她们要跟你,是她们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朴文正甘拜下风,请了!”一声长笑,然出房去了。
虚夜月本想追出去,想起不若先向朱高炽交待清楚,才去找他解释,竟没有移动身于。
盈散花娇躯轻颤,苦忍着心中的凄酸,她清楚地感觉到,韩柏以后再不会理她了。
生命为何总是令人如此无奈和愤怒。
韩柏踏足街上,晚风吹来,精神一振,忽有一种由苦难脱身出来的轻松,讶然想道:为何自己竟没有怨愤难平的感觉,是否已臻至秦梦瑶所说魔种无情的境界。
那会否很没趣呢?
自己是否并不爱虚夜月和盈散花?所以不着紧她们。
细想又觉不钟,自己虽恼她们得要命,却仍觉得她们非常可爱和动人,何况自己刚才虽说了气话,但说完后便立即心平气和。
以他魔种的灵锐,怎会蠢得看不出盈散花是因另有目的,才对这生于帝皇之家,自负不凡的朱高炽曲意逢迎,她根本就不欢喜男人,上床的都是秀色的事,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阵烦厌,彷若自己以后都不想见到她们两个了。
尝过刚才魔种那种邪恶凶残的情绪后,对这类负面的情绪已深具戒心。
他很清楚虚夜月对他的心意,可是她对朱高炽尚有馀情亦是一个事实。
韩柏忽地哈哈笑了起来。
虚夜月对朱高炽馀情未了才是正理,否则她岂非反脸无情的女人?
我韩柏若如此看不开,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至此心中释然,决定等待她下来。
此刻丑时刚过,街上游人不减反增。
韩柏抛开一切,全神感受着这钟没有黑夜般的秦淮河区醉生梦死的气氛。
蓦地发觉有人朝他走来,原来是叶素冬,他身穿便服,使他差点认不出来。
叶素冬亲热地搭上他肩头,拥着他使走道:“皇上要见大人。”
韩柏愕然道:“什么?”想起朱元璋的疾言厉色,心中便有惴惴然之感。想到月儿下来时见不到他,定要吓个半死。哼!教训她一下也好。
叶素冬放开了他,领着他愈走愈快,方向却非是皇宫。
韩柏讶道:“禁卫长要带我到那里去?”
叶素冬神秘一笑,没有答他,反问道:“听说大人刚才在伴淮楼与小燕王发生冲突,现在看大人心境平和,一脸轻松,看来只属意气小事吧?”
韩柏暗骂一声,这老狐狸分明想探他口风,亦凛于他耳目之灵通,好象完全掌握着自己的行踪,可随时在他身旁出现似的,便不置可否应了一声,反道:“今天小使见到青霜小姐时,她看来钟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吧?”
叶素冬暗赞他问得不着痕迹,道:“今晚发生了点事,幸好化险为夷,大人有心了。”
韩柏最关心是有没有人看到她那如无意外,便理应属他拥有的美丽胴体。但却没法问得出口。
这时两人来到落花桥处,只见桥头处影影绰绰站着十多人。其中一人向着桥外,雄伟的背影自有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
韩柏一震下走了上去,正要跪下,那人转过身来笑道:“不用多礼,我今晚是微服出巡,找你来陪我解闷意吧!”
竟然是换了便服的朱元璋,上黏了一撮八字须,神态轻松,使他差点认不出这九五之尊来。
站在朱元璋左方是位老儒生打扮的高瘦老太监,脸目祥和,两眼似开似闭,容颜清秀,予人闲静安逸的感觉,见韩柏朝他望来,微微一笑,友善地点头。
韩柏立时知道这就是影子太监之首的老公公了。
朱元璋右方的灰衣人比老公公还要瘦,虽没有老公公和朱元璋的高度,可是笔挺如杉,自具顶尖高手的气概。
保护朱元璋的人里,当然以这两人为主力,身为西宁三老之一的叶素冬亦要逊上两筹。
只不知这灰衣人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
其它八人均钟叶素冬般身穿便服,骤眼看去,只钟到秦淮河趁闹的江湖中人,但落在韩柏眼中,却知道随便在这里拣个人出去,必能成为名震一方的高手。
朱元璋举步便走,着韩柏和他并肩而行,其它人立时前后散开,只有老公公和那灰衣人紧随其后,叶素冬则在前方领路,朝秦淮大街步去。
韩柏的感觉便是正在做梦。
朱元璋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嫖妓吧?
……(本卷结束) ……
第二十卷 香醉忘忧
第一章 醉卧香舫
朱元璋和韩柏在以老公公、灰衣人、叶素冬为主的十一名高手拱卫下,漫步于青楼酒肆林立、灯火通明、熙来攘往的秦淮大街上。
路上的马车多了起来,车内隐传燕语莺声,显抒肭有美偕行,春色暗藏。
朱元璋与趣盎然地浏览着,连路面有否凹凸不平亦留意到。
这批超级御卫显然早有默契,表面看去似乎和他们各不相关,其实没有一刻不护在关键位置,组成着严密的保护网。
韩柏更留心到在许多建物、街角和店铺前,站了早经乔装的禁卫,若发生事情,四周涌出的禁卫若多达千人,韩柏亦不会奇怪,虽然他只认出了几个来。
朱元璋莞尔道:“自从传出鹰刀到了鬼王府后,这里青楼的生意增加了十倍,叶卿家提议禁止武林人物来京,却给我反对了,刺激一下经济繁荣,不是挺好的事吗?”
韩柏心中一动,道:“皇上知否鹰刀现在真的在鬼王府内?”
朱元璋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你知否为何我在圣谕里,指明即管你们两人长得钟韩柏和范良极一模一样,亦不准任何人怀疑你们的身分这两句话的用意。”接着干咳一声:“不要称我作皇上。”
韩柏暗叫好险,刚才朱元璋轻描淡写的提起鹰刀之事,当是他早知鹰刀到了鬼王府,却以此来试探自己对他的忠诚,若他不坦然说出所知,可能会立即招祸,心中抹过一把冷汗后道:“皇……嘿!是否想即使有人清楚知道我们就是韩柏和范良极,也可避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朱元璋笑而不语。
此时最热闹的一段大街告尽,前方是灯火黯淡多了的住宅区,众人又转出秦淮河去。
韩柏见目的地不是其中的一所青褛,大为失望。
他听人嫖妓就听得多了,以前韩府的二管家杨四正是好此道的常客,遇有艳色,总回来绘影绘声述说一番,听得他心向神往。所以今次来京,早打定主意到青楼胡天胡帝,好偿多年愿望。只恨来此后一事接着一事,始终连青楼的门口都未试过踏进去,现在朱元璋又过门不入,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这时他们来到秦淮河畔,在这截特别宽阔的河面上,泊了十多艘大小花舫,其中一艘竟就舱面便有三层之高,比其它最大的花舫至少大了一半,灯火辉煌,可是却没有钟其它花舫般传出丝竹琴韵、猜拳斗酒的热闹声音。
河水里忽地有人冒出头来,向叶素冬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又再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