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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鱼池假山,在林木里若现若隐,美若世外桃源仙韩柏心中暗赞。
鬼王建之道的精神所在,就是“自然”这两个字。
所有人工出来的东西,均能巧妙地与大自然浑然无间,难分彼我。
园林深处隐有马嘶声传来。
韩柏见左右无人,一把拉着她的手,便想把她拖入林荫深处,大快朵白芳华娇笑着挣脱他的手,瞪他一眼道:“不怕月儿不喜欢吗?”
韩柏刚正准备充足,引致欲火狂升,那还理得难得以捉摸,有若水中之月的小月儿,恼道:“她连脸都不肯让我看看,谁还有闲情管她,怎及我与小姐你的深厚感情。”
白芳华“噗哧”一笑道:“胡乱说话,小心干爹宰了你。”
韩柏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稀奇,你干爹至少便有七位夫人,嘿!她是否虚夜月的生母,年纪看来不大像。”
白芳华道:“月儿是干爹最疼爱的三夫人生的,她因难产死去,所以干爹对月儿有很特别的感情,说她长得很像三夫人,唉!七十多岁才生下了个女儿,谁能不锺爱。”
韩柏喷出一口凉气道:“那鬼王岂非九十多岁了。”
白芳华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这等练气之士,谁不是过百岁仍不会老退,庞斑便定已超过了百岁。”
韩柏想起今早在影子太监村内遇上那人,暗忖他的年纪定然不少。
白芳华一拉他衣袖,道:“来吧!”
韩柏这时已有点知道她要带他到那里去,心下惴然,硬着头皮跟着。
她感叹道:“干爹的六位夫人,都先后过世,这是命长的缺点,七夫人是他五年前新纳的,比他年轻了六十多年,她和月儿的关系最好,若得她之助,在月儿脸前说上几句好话,将事半功倍。”
韩柏一震扯停了她,想起了和七夫人纠缠不清的关系,想起她的警告,那敢贸然见她,装作傲然地胡诌道:“我韩柏何等英雄,追个野丫头何须旁人相助,胜了亦没有光,休想我去见七夫人。”
白华掩嘴笑道:“你想见七夫人,她都不肯让你见哩,不过我很喜欢你现在那充满英雄气概的样子,假若你常像现在般,说不定芳华真会嫁给你,作你三妻四妾的其中一位呢!”
娇笑着往一丛茂密的竹林走去。
韩柏被她狐媚之态耍得不辨东西,追着去了,暗忖若不在林内狂占便宜,其对不起祖宗十八代。
林外的马嘶声更响亮了。
韩柏刚追上白芳华时,她停了下来,低声道:“听!”
虚夜月娇甜清美的笑声由林外传来。
只听她道:“想约我黄昏到秦淮河划艇吗?好吧!若你答对我的谜语,我就陪你!”
几名男子的声音齐声应和,每个人都要加入竞猜里。
虚夜月笑道:“好吧!谁猜中我就陪谁?”
林外众男摒息静气,静候虚大小姐的谜语。
虚夜月清脆的声音响道:“桃花潭底深千尺,猜成语一句。”
韩柏和白芳华脸脸相觑,如此一句没头没脑的李白诗句,教人怎么去猜。
林外果然传来众男唉声叹气的声音。
虚夜月娇笑道:“我发明的东西,你们怎能猜到,若由现在我起步到爬上马背,你们仍猜不到的说话,就算你们猜不到了,嘻!”
韩柏禁不住搔起头来,他不要说猜谜,连这首诗的下一句都不知道,别人猜不出,他更是不如。
白芳华皱眉念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唉!”
韩柏狂叫一声,扑出林外去,不理外面那几位公子,向着全副男猎装,头扎英雄髻,正要翻身上马,闻声别转头过来望向他,美丽得像天上明月的虚夜月高唱道:“谜底就像夜月小姐的美丽般,就是无与伦比。”
这谜底其实是所谓“启下”式的谜格,取上句之意,引伸为“无与‘汪’伦比”,巧妙至极点。
虚夜月皱眉道:“你是谁?”
众男均以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他。
为虚夜月等牵马的府卫都露出不善之色。
韩柏指了指自己,哑口无言。
白芳华在他背后钻了出来,笑道:“这位就是高句丽来的专使朴文正大虚夜月上下打量他好一会后,不屑地皱起了小巧的鼻子,好象说原来就是那臭官儿,矫捷地翻身上马,连白芳华都不理了。”众男亦纷纷上马。马儿等得久了,纷纷踢蹄喷嘶。虚夜月一夹马腹,战马箭般标出,众男纷策马追去。韩柏以内劲迫出声音送过去道:“酉时头我在秦淮桥恭候小姐大驾。”
虚夜月理也不理,绝尘由花园另一边去了。
白芳华欣然道:“大人真棒,芳华从未见过月见这么手足无措的,原来你的文才这么好呢!”
韩柏暗叫惭愧,若非白芳华念出下一句来,自己那能灵机一触猜到谜底。
顺目望去,竹林外有座红砖的三层小楼,飞檐翘角,轻巧秀丽。
韩柏看得悠然神往,若有一天能和虚夜月在此共度良宵,那就真是天下美事了。
*
戚长征体内先天真气运转了三百六十周天,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灵台澄明如镜,知道无意间功力又深进了一层。
这正是先天和后天之别。
后天可从精进励行,有为而作里求取进步,可是先天只能无意得之,无为而作。
这也是先天秘境为何如此珍贵罕有。
戚长征的耳目灵敏起来,秘道上的人声更清晰了。
忽地传来跪地之声,接着有人高呼道:“胡节大人到!”
他丝毫不奇怪胡节含在上面的大厅出现,这正是凌战天当时设计这秘道的用意,其中一个出口特意通往主码头最大和最具战略价值,名为腾蛟堡的建物的核心处。
若怒蛟岛真被敌人攻占,敌方主帅自然会以这最利防守和望远的堡垒作指挥部。
通过秘道,怒蛟帮的反攻部队便可一下子制着敌人的主帅,握着对方的要害。亦因此戚长征才会潜回岛内准备行刺甄夫人或胡节。
戚长征把背上的天兵宝刀抽出,放在膝上,耐心等待着。
密集的足音响起。
接着胡节骂道:“你们真没有用,费了许多工夫竟然找不到凌战大和上官鹰两个叛贼,若非擒到翟雨时,我怎向皇上交待?”
戚长征又惊又喜,惊的是翟雨时落人敌人手里,喜的是凌战天和上官鹰两人安然无恙。
众将默然受责,不敢辩驳。
要知明朝刑责最苛,不但朱元璋随意杖责大臣,大臣武将亦动辄杖责下属,所以胡节在气头上时,没人敢作声。
胡节又痛骂一番后,出了点气,语转温和道:“现在翟雨时交给了夫人迫问口供,一到戌时她就要把人交来,我们立即把他手筋脚筋全挑断了,火速送上京师,这事为最高机密,若有任何差错,你们都不用活了。”
众将领命。
下面的戚长征急得如热镬上蚂蚁,这么大的怒蛟岛,他就算逐间屋去查,亦不能在酉时前找到翟雨时。
怎么办才好呢?
上面的胡节沉吟了一会后道:“陈雄!你率领一千精兵,加强那里的防卫,怒蛟帮徙一向无法无天,说不定会趁机潜来救人。”
戚长征大喜,退了回去,到了另一条秘道的入口,窜了进去,往上面的出口弓背小心迈进。
第十章 设肆卖酒
开门声响。
香风传来。
翟两时不用张眼,只用鼻子,便知是甄夫人芳驾再临。
甄夫人倚在门处,柔声道:“还有两个时辰,我便要把你交给胡节,先生知否素善用什么借口硬把你留在我们的保护下直到今晚戌时。”
翟雨时淡然自若微笑道:“真的是保护吗?我看是软硬兼施,想我招出所有怒蛟帮的潜藏点和掩饰的手法吧!”
甄夫人叹道:“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真节省了不少舌,当初我确有那幼稚想法,以为像你那样爱用心计的人,会比一般人怕死,想不到你如此沉稳坚毅,所以我改变了想法哩!不但不会为你拔掉金针,还决定了把你交给胡节,即管你哀求亦不会有作用。”
“砰!”
甄夫人说完即开门去了。
翟雨时大感头痛,这女人的手法确是莫测高深,待会必有更厉害的手段对付自己。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装作无动于中,坚持刚才的决策,一点都不表现出自己的不安。
想到会变成一个白痴人,若肯定没有人看着,他可能会痛哭一场呢。
*
韩柏等三人乘坐原车,往莫愁湖的宾馆驰去。
心情最好的是陈令方,不住哼着昆曲的小调。
范良极不屑地瞪了他几眼,见陈令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转向韩柏道:“刚才你和白妖女去后,鬼王想出了一个帮助你追求他女儿的妙法。”
韩柏大喜道:“快说来听听!”
范良极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低声道:“他会在府内的高手前大发脾气,臭骂你一顿,说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想见他的宝贝女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他同意。”
韩柏失声道:“什么?这也算帮我手?”
范良极忍着笑道:“这正是鬼王高明的地方,据他说虚夜月性格最是反叛,不准地做的事偏要去做,现在鬼王摆明不喜欢她接近你,她反会故意和你在一起,好表示她我行我素,不受管束的性格。”
韩柏脸容稍为平复过来,皱眉道:“这好象不大妥当吧!其实鬼王什么都不要理,放手让我去摘不是更好吗?”
范良极嘿然道:“时间无多,为了对付里赤媚,你什么苦都要吃的了,好在你傻有傻福,怕什么呢?”
韩柏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过想起娇美胜花的虚夜月,黄昏的约会,心情又好了起来。
才莫愁湖的宾馆,范豹迎了上来,低声道:“共有三位人客来了,我安排他们在不同的偏厅等专使。”
三人一听,全呆了起来,范豹要把他们分开招呼,定因这三人不宜碰头。
果然范豹低声道:“首先是三位爷们的结拜兄弟谢廷石大人,他来得最早。”
三人同时嗤之以鼻。
范豹续道:“另一人是胡惟庸的家将送晚宴的请柬来了,我想代收都不可以,坚持要亲自递上给专使。”,范良极冷哼道:“小小一个家将,有何资格见专使,让我去打发他。”
接着压低声音道:“只要我说出‘万年参’这三字灵咒,包保他立即滚回府去。”
范豹道:“另一人是叶素冬的副将长白高手陆爽,这人的掌上功夫相当有名,我以前都听过他的名字,想不到样子生得这么丑陋。”
韩柏一呆道:“他来干什么?”
陈令方提醒道:“四弟忘了吗?他是奉皇上之命来接你和诗妹进宫去见皇上。”
韩柏暗暗叫苦,现在离酉时只有个许时辰,若错过了约会,虚夜月以后还肯睬他吗?当然!她小姐未必肯这么乖乖赴约,但他却不能不去。
想起时间无多,道:“让我去敷衍谢廷石,二哥帮我通知诗姊,我转头立即和她到皇宫去。”
想不到来到京师,竟忙成了这个样子。
*
戚长征由观远楼藏酒的地窖钻了出来,运足耳力,心中大喜,除了厨房处有声音传出,其它地方都渺无人迹。
暗赞自己选择得对,在这等紧张时刻,谁敢违背军令到这里息喝酒。
一会后他来到观远楼的二楼,贴到窗旁,透往外望去。
原本热闹繁华的大道变得冷冷清清,只间中有官兵的运货车过,把物资移入岛内去。
楼房高处均有放哨的人员,监视着每一寸的地方。
沿岸处不时传来人声和号角声,战船移动布防,巩固防卫。
怒蛟帮用作哨站的高塔,更满是兵员。
气氛紧张,使人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时戚长征注意到酒楼的正门前停了一辆骡车,后面载货的地方空空如也,显然正等待着运载某种货物。
改往刚才胡节说话的腾蛟阁望去,只见一批官兵策马由广场鱼贯而出,往乌南的方向开去。
戚长征暗暗叫苦,岛南乃怒蛟帮领袖人物的住处,房舍都颇有规模,自己的家便在那里,可是凌战天的地道只针对主码头附近的建物而设,自己怎样方可神不知鬼不觉摸到那里去呢?
若由秘道退回水里,当然可潜往那里,但间题是只要一旦爬上岸去,会立即被人发觉,那还怎去救翟雨时。
此刻离戌时只有两个许时辰,再没有时间等待入黑才行事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砰砰”响声,似在搬运着东西。
接着有人大喝道:“快给我把饭菜送到帅府去!”
有人应了声是。
戚长征记起了酒楼前那辆骡车,心中一动,再往下望去。
只见两名一身烟油的伙头兵,正把几桶饭菜抬到骡车后盛贷处,心中一动,扑下楼去。来到厨房旁暗处。
只见那两名伙头兵再走出来,只有一人挽着桶子,另一人两手空空,不用说这是最后一桶。
戚长征待两人走过时,由背后闪了出去,两指点出。
两人应声向后软跌。
戚长征一手接着一个,同时右脚伸出,刚好挑着那跌往地上的桶子。
桶子黏在他脚上就像着地生根般动也不动。
戚长征把人和桶全带入左旁的大堂里,以最迅速的手法,把两人送入地窖去,换了其中一人衣衫,回到大堂里,拿起桶子,大模斯样踏出楼外,把桶子放好后,不理这些饭菜原来要去的目的地,策骡朝岛南驶去。
*
谢廷石见到韩柏进来,大喜趋前道:“四弟!你现在成了京师最红的人了,既得皇上眷龙,连鬼王都对你另眼相看,我这三哥亦沾了不少光。”
韩柏心中暗骂,这时的他对谢延石的什么大计只感烦厌,想起或可和佳人黄昏时泛舟秦淮河,那还有兴趣卷入燕王和朱元璋的父子之争里,道:“我现在要立即见皇上,三哥最好长话短说。”
谢廷石见他神情冷淡,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两眼一转道:“那金发美女后天便到,所以燕王想约你正式见个面,顺便把这种罕有的异种美女正式移赠四弟。”
韩柏色心大动,精神一振道:“真的!”接着低声道:“肯定是处女!”
谢廷石心中暗笑,道:“当然是真的,否则你还会认我这骗人的二哥吗?”
韩柏皱眉道:“坦白说,燕王送我这大礼,小弟实在无福消受,试问我可以拿什么回报呢?我的胆子又细,杀人的事绝轮不到我。”
谢廷石暗忖这世上怕没有什么人比你更胆大包天,堆出笑容道:“四弟给我那晚的话吓怕了,现在形势又有变化,那番话就当我没有说过,燕王今早见到你,很是欢喜,只想和你交个朋友,绝无其它要求。”
韩柏心说这世上那有如此便宜的事,不过手脚是自己的,做什么事全由自己决定,有便宜那可放过。不过这金发美人儿绝不可让她住到这里来,否则可能要吃左诗的巴掌了,点头道:“好吧!请三哥说出时间地点,若无意外,四弟我自会准时赴会。”
谢廷石神秘一笑道:“后天黄昏时,三哥会亲来接你,记得通知我们其它两位兄弟。”
韩柏想起后天可一试金变美人儿的滋味,一颗心禁不住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