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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在学校的教学楼里看见邻居男子,忽的冲上去拽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拉倒在地,大脚丫子哐哐的踢在他的裆上,骂道:“日你娘的,我再让你整天嘴上没毛,胡说八道,今天我不打死你也让你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
邻居男子哎哟妈呀的哭喊求饶,声称踢坏了他的命根子。
后来男子住了院,胡志丹也受到了学校领导的批评,在全院对着所有老师做了自我检查。
晚上,胡志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憋着一肚子气对老婆子说,“如果有机会我们赶快搬走,我一天也不想住简易楼了”。
卢秀娟能理解老公的心情,但也没有办法。她给老公倒了杯水,安慰道:“先住的吧,你们学校很多老师不都是这样熬出来的吗?再坚持坚持吧?”
胡志丹一脸沮丧,晃着脑袋说:“坚持坚持,关键是坚持不了了,跟这种鸟人做邻居太难受了。真的,我宁可到外面去租房,也不想在这里住了。”说完,胡志丹一拳砸在枕头上。
卢秀娟抚摸着他的肩膀,说:“你的家境也不好,帮不上你,我父母虽然比你们家的条件好些,但也不是很有钱。所以,我们靠谁都靠不住。”
她的话音一落,胡志丹很难过的眨了眨眼睛,心口酸酸的,他最清楚自己,即使走到现在也全是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的,确实没有人帮过他。
好半天,胡志丹忽然说:“我们借钱买房吧?”
卢秀娟先是惊吓认为不可能借到钱,后又说我和父母商量一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接着,他俩去老丈人那里诉苦,丈母娘和老丈人很是同情,愿意拿出五万元支助他们买房。
那年,房价还不是很高,有十万元就可以拿下一套二居室。
当时胡志丹和卢秀娟手里也攒了三万元,又和唐军借了五万,很快就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刚搬到新房心情特别好,日子过的万里无云,十分惬意。
谁知半年之后,胡志丹妈妈不幸得了子宫瘤。手术是在省城做的,胡志丹陪了几天床,医药费全部是他出的,无形中让胡志丹又破费了一笔。
生活的拮据,给胡志丹夫妇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于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的心情总是闷闷不乐,甚至都影响到床上交流。
后来,胡志丹渐渐的认识到钱的重要性,虽然考上大学是改变了生活,但没有彻底改变他的贫穷。
有一天,他对卢秀娟说:“我真想离开学校换一份工作,一辈子当老师挣钱太慢了。现在我都不如唐军有钱,人家有挣外钱的渠道,而我没有。”
卢秀娟叹口气说:“那该怎么办?调动工作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调换好还行,调换不好还不如不调。我不是老师,不照样没有钱吗?机关里上班,一般公务员也没有多少钱。现在想挣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停薪留职单干做生意,另一种就是当官,一旦手里有了特权,挣钱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胡志丹的思想忽然一亮,说:“能做官最好,做生意我肯定不行,一是有风险,二是太操心。但这官哪儿那么好当?我们现在既没有实力,也没有背景,就凭着一腔热情肯定很难。”
卢秀娟凑到老公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那么多了,洗洗,赶快睡觉吧。”
夜里,胡志丹做了一个升官的梦。他梦见自己穿一套崭新的名牌西装,很洒脱的坐在会议室中央,周围的人都在他的领导之下。
他说话底气十足,带有一种威严在给大家讲话。散会后,还有一帮马屁精围着自己献殷勤。还梦见出门有专车,办公室有女秘。
只是自己没把握好,不慎被女秘勾住了魂,于是他和女秘在办公室里就演绎了一场多情出墙。
事后,被卢秀娟发现他和女秘的关系,但他死活不承认。
有一天,卢秀娟把他和女秘堵在宾馆房间内,胡志丹终于服输,跪在地上求饶:“老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卢秀娟睡梦中忽然被一种热闹的叫声吵醒,睁开眼一看,胡志丹闭合着眼睛,非常痛苦的表情在狂喊:老婆,饶了我吧饶了吧……
她很是纳闷,赶忙推胡志丹的身子,老公你醒醒你怎么啦?
胡志丹忽得睁开眼,看到自己是在做梦,满脸的紧张即刻松弛下来,说:“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做了错事,想得到你的谅解。”
“做了什么错事?”卢秀娟追问。
胡志丹支支吾吾说:“没做什么错事,就是梦见我当了官,后来的内容就想不起来了。”
卢秀娟笑了:“你做官太心急,白天所想到的,晚上就能圆梦,好搞笑啊”。
胡志丹爬在床上,看了下表才是零晨3点,说:“这么早你就把我叫醒,再想睡着就难了。”
卢秀娟将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低声说:“睡不着就聊天吧?我陪着你。”胡志丹扭过头看了一眼卢秀娟,两人眼神正好对在一起,胡志丹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说:“大晚上的,眼睛不要激情四射,赶快闭眼睡吧。”
卢秀娟又快速将他的手拨开,说:“你是不是很害怕我看你,那我偏看你不成。”
话音一落,卢秀娟更来劲儿了,将一条腿搭在胡志丹的身上。胡志丹没脾气的摇了摇头,想安静下来都很难。
卢秀娟开口道:“前段时间,我们整天为房子的事发愁,现在我们有了新房,应该高兴了。可是你又为钱开始发愁,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静下来?”
胡志丹不说话,爬在床上酷似在思考问题。卢秀娟有点不高兴,凑到他的耳朵旁大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你能不能老实点,我在考虑问题。”胡志丹不耐烦的说。
然后他顺手点然一支香烟,刚抽了两口被卢秀娟夺了过去。“睡觉还抽烟,你想呛死我吗?”卢秀娟严厉指责。
“好好,不抽了。”胡志丹没脾气的说,然后将灯一闭,没一会儿,俩人全都睡去了。
今天是卢秀娟父亲的生日,下了班,胡志丹拿上订购好的蛋糕去了老丈人家。
卢秀娟早到了,她问:“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胡志丹说:“当时正在厕所,没办法接。”说完,他也想插手帮着做饭,丈母娘说不用不用,你跟着你爸在里面歇的去吧。
胡志丹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跟老丈人闲聊。
聊了一会儿,他就扯到工作上了,说他现在很烦教课,很想脱离学校到行政部门弄个小官当,或者自己单干,问老丈人有没有门路?
老丈人表情很沉着,说:“没有,我这个人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是一个最不会溜须拍马屁的人,所以和官职场上的人也没什么交情。”
老丈人一句话把胡志丹的愿望堵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和老丈人聊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觉得自己很闪亮的一个文凭,根本没有发挥出它的效果。在大学里全是高学历,就是北大毕业也显示不出他的魅力。但去了机关里肯定就是香饽饽,所以我宁做龙头不想做凤尾。”
老丈人嗯了一声,“你很年轻,有这种想法是对的,但做起来很难,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人会拉帮你。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
胡志丹喝了口茶,心平气和的又说:“我相信人托人够住天这个道理,只要我们四下活动活动,肯定有熟人的亲戚或朋友是一个官场中人。到时候我们一步步向领导靠近,就会实现我们的愿望。”
这时卢秀娟把菜端了上来,看了一眼胡志丹说:“你又和爸谈你那遥远的事情,赶快吃饭吧?”
胡志丹朝她做了一个鬼脸,说去去,大人谈事,小毛孩儿不要参合。
卢秀娟白了他一眼,转身又去端菜。
老丈人也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洋河大曲,刚打开盖,胡志丹就接过酒说:“我来我来,今天是爸的生日,好好为爸庆贺一下”。
老爷子听了女婿的话,从心眼里高兴,嘴角合都合不住。菜都上齐了,丈母娘和卢秀娟也坐了过来。
卢秀娟第一个站起来发言:“今天是我爸的生日,为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我祝愿老爸老妈寿比南山不到,福如东海永涛。”
说完,将手中的酒恭恭敬敬递到父母的跟前,父亲接过杯,很痛快的将酒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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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8章 半壁村()
胡志丹一看媳妇给老丈人和丈母娘敬了酒,自己马上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斟满酒说:“我是咱家的新人,但我为能成为卢家的女婿感到骄傲。 今天是爸的生日,在此,我祝贺爸生日快乐,万事如意。”说音一落,胡志丹将酒递到老丈人的手中。老丈人很是激动,回道:“谢谢你的祝福,更希望你和秀娟恩恩爱爱,和和睦睦”。
回到家里,胡志丹又和卢秀娟念叨起调工作的事。
卢秀娟有点烦了,你真是的,想做一件事总是没完没了的唠叨。
胡志丹厚脸皮说:“老婆,你是我的爱人吗?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所以我有什么事才想和你商量,这莫非也是错吗?”
卢秀娟不言语了,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把电视机从头摁到尾,然后又从尾摁到头。
胡志丹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凝眉思忖了片刻说:“我就不信你的同学里和同事他们全是普通人,就没有一个做官的?如果没有,他们的亲戚朋友也有吧?你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应该有很多朋友,我相信你能为我联系到一个官场中人。”
他的话音一落,卢秀娟没有回话,而是很不耐烦的又把电视摁了一遍,说:“我是有很多朋友,可是联系到了做官的人,人家帮不帮你还另一说。你别总是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我们公司里领导我都认识,你想干什么你说吧?莫非从学校里直接调入保险公司来做官?可能吗?比你资格老的人有的是,你进去也得沉了底,所以我认为这条路没有意义。”
胡志丹被老婆冷冷的说了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坐在那里连住抽了好几根烟,心想,老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调工作的目的是做官,如果去了一个地方还是普通职员,那样调动就丝毫没有意义了。
“教你不是已经厌倦了?保险公司你究竟去不去?给个痛快话,如果想去,我帮你和领导说说。”卢秀娟突然说。
胡志丹摇摇头,说:“不去,我最想去的还是教育系统。因为我就是一名老师,我爱这个行业。所以要是能认识教育局里有实权的领导最好,我很愿意在一所学校里当校长。”
卢秀娟马上明白了老公的想法,把遥控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你是想联系到一位教育局的领导,好吧,我去让朋友们帮你打听一下。”说完,扭身进了卫生间。
老婆子办事效率多高不说,但她能答应为这件事去费心,这让胡志丹十分开心。
他坐在那里,慢慢的脸颊上出现了笑容。等卢秀娟从卫生间一出来,他上前将她抱住,“亲爱的,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只要你为我把这件事办成功,我想以后我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卢秀娟还没来得及说话,胡志丹刷的吻住了她的唇。卢秀娟眼睛明亮明亮的看着他,任意他对自己进行暧昧挑衅。
这时胡志丹的电话忽然响了,卢秀娟从桌上拿起电话,看了下显示,快速把电话递到老公的手里,说你爸来的。
老汉开口就说,“你咋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来电话?现在工作忙吗?你妈很惦记你,总是让我给你去电话。”
胡志丹马上回道:“爸,没事的,我和卢秀娟都挺好的,最近把精力都放在调动工作的事上了,也没来得及给你们联系。过几天正说给你们打电话,谁知爸提前打过来了。”
胡志丹话音一落,老汉又接上了,“你调动工作的事,办得怎样了?”
胡志丹叹口气说:“不行,找了一个人总是说没问题,能办,但迟迟办不成,一个劲儿找理由往后推,很是上火。但也没办法,谁让咱家没有当官的亲戚。”
老汉灵机一动,说:“儿子,咱村不是没有在外面做官的,有啊,咱邻居王毛驴他二大爷就是一个很大的官。最早是部队军医院的院长,后来赶上裁军转业到地方卫生局当了局长。只不过他是卫生系统跟医学有关,和你学的东西联系不上。”
胡志丹恍然大悟,大脑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说:“爸,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就不用再去求别人。他既然是卫生局的一个官,别的部门官他肯定也认识,现在是官时代,官员们已经形成了一张大在互相利用。王毛驴跟咱家多少年的老邻居,他肯定会帮这个忙的。”
胡志丹话音一落,老汉马上嘱咐说:“那你抓紧时间去找他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老汉压了电话。
卢秀娟在一旁问:“你爸让你去找谁?”
胡志丹很欣慰的说:“我老家的邻居王毛驴,他二大爷是通北市卫生局局长,我爸让我去找他。”
“他认识你吗?”卢秀娟问,胡志丹摇着头说不认识,但我可以告诉他我爸的名字,他应该会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胡志丹本想着第二天就去找王毛驴的二大爷,可是走到路上他又返了回来。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很尴尬,对方要是不认他怎么办?那不得把自己挂在那里吗?想来想去,他有了回老家的想法。
想把王毛驴拉过来,让他陪自己一同去见他的二大爷,这样肯定比他自己去的效果好。
于是他跟卢秀娟打了声招呼,直接坐上长途车回了半条腿村。
一进家门,老汉吃了一惊,昨天俩人刚通的电话,今天儿子就回来了。
胡志丹解释说自己回来是想和王毛驴谈谈,让他带我去肯定要比我一个人去好。
老汉说也有道理,谁知道王毛驴跟你去不?小子每天倒腾大蒜忙得要死要活的。
胡志丹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也有点感情吧?下来误工费,路费都由我出,他应该会同意的。”
这时,胡志丹妈从外面回来,一看见儿子,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又是给小龙倒水,又是给他拿水果。
端详了儿子半天,说志丹怎么瘦了?
他说:“肯定会瘦的,这段时间总为工作的事发愁了能不瘦吗?我现在才知道想做官太难了,真能让人脱层皮。”
老汉搭话道:“没事的,你还很年轻,有苦才有甜,其实经历就是一种财富。”
胡志丹很惊讶的看着老汉,他真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么有说服力的话,心想父亲经历了数不尽的人间沧桑,也变得会说了。
吃过饭,胡志丹就跟着老汉去了王毛驴家。王毛驴可能刚从外地回来,一身泥垢,正在清洗。他先看见的胡志丹,惊喜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可真稀罕哦。自从到城里上班都快见不到你了,混得怎样?没弄一个官当?”
胡志丹笑了,“没有,现在还是老师,估计要做官还得N年以后。”
此时,王毛驴的父母也凑了过来,大家一顿夸胡志丹有出息。
胡志丹问候完王毛驴父母的身体,就开始和王毛驴谈自己的事。
王毛驴说没问题,就这点小事我再帮不了你,那咱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白交了。胡志丹很感激的说:“你的路费,还有误工费都由我出,明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