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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野说:“将军,现在是会战时期,麻雀肯定必须随所在的中国军队行动,他不可能带着电台东奔西跑,否则身份就会暴露,相信会战结束后他会遵照您的指令行事。”
吴小凡心中一动忙问道:“秋野君,麻雀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他所发回的情报可都是中国军队绝对的机密,而且根据这些情报的内容,他应该是一名国军军官,是不是?”
藤原忙说:“小凡,这些事你不要打听,这也是皇军的最高机密。”
秋野笑道:“小凡君,麻雀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将军亲自培养出来的谍报人才。”
这时,敲门声和报告声响起,秋野立即说:“进来。”
一名军官拿着文件夹推开门进来敬礼道:“将军,电报已经得到司令官阁下的批阅。”
秋野上前接过文件夹翻开看了一眼说:“出去吧。”
“嘿!”军官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藤原便冲怀中的小家伙说:“武雄,跟爷爷去看图图。对了,小凡,你去听听广播。”
“嘿!”吴小凡起身说:“武雄,爷爷要工作,爸爸抱。”
藤原却说:“没事,武雄在这里同我玩,你去吧。”
“嘿!”吴小凡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收音机,然后站在窗前默默地回想着这几天来自己无法猜透的谜团,为什么藤原总是在看地图前要支开自己,为什么他不对自己说出日军在前线的进展,为什么一些电报要直接交给司令官阁下亲自批阅,而这些电报又是些什么内容,他们刻意在对自己隐瞒着什么,现在自己又该怎么办?
长沙会战应该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自己却不能及时了解整个战场上的动态,如果这种隐瞒中蕴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那么这个阴谋绝对影响着整个战局的成败,可自己根本不能强行去观看地图,看来今晚只能冒险行事了,因为所有的为什么只能在地图上去寻找答案。
晚上十一点,吴小凡换上夜行服戴上飞镖腕扣提着手枪来到小院,在邹三毛不安的目光中腾身飞上屋顶如幽灵般沿着一座座屋脊在漆黑而又毫无生气的夜空中向东奔去,钻小巷穿大街避开日军的一支支巡逻队和一个个路口的日军岗哨,最后来到了宪兵队大院东侧的围墙下。
他将身体紧紧地粘贴在墙上,再微微抬头在黑暗中盯着楼顶上一名巡视的日军,当看到日军转身走向另一侧时立即腾空而起、右脚在围墙上奋力一点、借力使力而高高地飞起、使身体跃过两米多高的围墙和架在上面的铁丝电网后轻轻地飘落在了后院,只见整座大楼只有二楼的电讯室闪耀着灯光。
他闪身奔到墙角紧靠着墙壁小心谨慎地走到最前头的墙跟下微微探头盯了一眼大门口的日军岗哨,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藤原绝对没想到会有人胆敢夜探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宪兵队,何况这里的一层又住着众多的日军,所以除了大门口设有岗哨外整座大院只有楼顶设置了流动哨。
他迅速将手枪咬在嘴上,身子往下一蹲又飞速弹起,右脚在第一层窗台上一点便借身体向上飞起之势双手就攀到了第二层窗台,再双脚分别踩在两边的窗砖棂使身体如一张弓似的往上弹起,双手又攀住了第三层的窗台,然后双手一撑引体向上转身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右手快速从腕扣上抽出一根弓形小铁丝从窗叶间的缝隙插进去,再将小铁丝移到最下边的插销上端一扭一推,把插销的前端推直后往上一提,左手指抠住窗叶的下端往外轻轻一拉打开了一边的窗叶,双腿一缩伸进去却又伸手脱下脚上的布鞋,这才赤脚落地站在了藤原办公室干净洁亮的地板上。
吴小凡站在窗口前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屋内环境,然后飘闪到地图前轻轻地拉开帘子,借着从前面窗口射进来的微弱路灯光紧紧地盯着地图,只见上面记满了标示和箭头,他用手中的小铁丝指着一个个标示仔细观看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整个国军在湖南的兵力部署标记得清清楚楚,并且箭头中所写的日期都表明是国军调动的详细时间,而三根红色箭头标示却是日军的进攻路线,其中间的红色箭头已经从国军的防御缝隙间插到了长沙外围。
我的妈呀,原来这就是日军声东击西的战略阴谋,他们用左右两路日军吸引国军进行围堵,中间一路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到了长沙城外,从箭头标示的距离上看,日军明天就会向长沙发起偷袭,怪不得藤原胸有成竹地说等会战胜利后再告诉自己真相,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湖南国军的所有军事调动情报,不然不会标示得如此详细准确,只是这些情报的来源出自何人之手,难道是麻雀已经打入了湖南国军的最高指挥部?
不不不,今天下午藤原还在问为何这段时间没有收到麻雀的电报,证明麻雀并没有发回如此机密的情报,那又是谁具有此等通天入地的本领,连国军频繁调动的绝对机密情报都能弄到手。
糟糕,莫非是湖南国军的电报通讯密码被日军破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第一时间内监听到并截获电报实施破译,然后再迅速报送司令官进行战略决策,光靠潜伏在国军中的特务谁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天天把国军的调动情报立即发送回来,这下真正的完了,明天日军必定会攻陷长沙。
不,必须立即抢时间把消息通报重庆,现在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只要国军在这段时间内紧急改变作战策略,那就还有挽救长沙被攻陷的可能,这也是自己不可推卸的使命。
他迅速轻轻拉上帘子闪身来到窗前爬上窗台坐下,小心地把插销稍微挂在销口再轻轻地关上窗叶,听到插销轻微地落下后把手上的小铁丝插回腕扣,再把手上的布鞋穿上,然后双手撑住窗台翻身吊下身子手一松,双脚点在第二层窗台上的同时身体向后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右手握住始终咬在嘴上的手枪快速沿着墙壁奔到后院,腾身跃过围墙和电网消失在黑夜中。
吴小凡如幽灵般的身影穿胡同钻小巷,在日军岗哨的眼皮下飘过一条十字路口,闪身又飞上屋顶沿着一座座屋脊向前飘去,他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插近路赶到王强家,冒险亲自发出紧急电报,否则一切都完了。
可当他再次从一条小巷内钻出准备穿过马路进入对面王强家所处的小巷时,一阵马达声远远地传来,紧接着一道道闪耀的灯光射了过来,他立即腾空而起飘落在屋檐上蹲下,只见一队日军的摩托巡逻队由东驶来,他紧紧地盯着从眼前驶过的六辆日军三轮摩托车,起身正准备跳下屋顶时却在摩托车的灯光下看到了远处路口停放的一辆吉普车和一辆载着日军士兵的卡车,而吉普车上的天线让他心中一凉,日军的电台监测车实施的是全天候执勤,虽然夜间停放的地点每天都不同,但今晚却正好停在了王强家前面的路口,如果自己发报恐怕电报还没发完日军就已经冲了进来,这下该怎么办?
如果去陈东叔叔家传递消息,地下党再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发出电报,那长沙恐怕已经被日军攻陷,可自己发报已经不是冒险不冒险的问题了,而是只要电波一响自己和王强、及邹三毛都必死无疑。
他犹豫不决地站在屋顶上盯着前面路口停靠在路边的两台车和黑暗中站靠在车厢上的几十名日军士兵,这些狗日的日军肯定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动的准备,而吉普车内微弱的灯光下日军的监视仪器正虎视眈眈地探测着随时出现的可疑电波,要想发报只有炸掉吉普车才能免除近距离的监听,虽然别的监测车也能侦听到自己的电波,但等他们赶来最多知道电波出现的大致方位,可这么大的地方就算他们进行家家户户的搜查,自己放在暗室中的电台他们根本就别想查到,只要电台没被搜出王强就应该不会有危险,因为王强也有一个小汉奸的身份做掩护,日军不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把拥护他们的人抓走,看来只能这么办了。
他跳下来飘过马路钻入小巷来到王强家的院外,腾空而起跃过院墙落在小院内,走到窗前轻轻地喊道:“王强哥,我是小凡,别开灯,快开门。”
“哦!”王强迅速起床光着膀子跑到堂屋轻轻拉开了门,瞧着飘身进来一身夜行服的吴小凡吃惊地:“小凡,出什么事了?”
吴小凡摘下黑头套急促地:“王强哥,我必须发一封紧急电报,可前面的路口就停着鬼子的监测车和一队随时准备行动的鬼子,刚才我想了一下,暗室里还有六颗手雷,我能不能把电报发出,就看你能不能把鬼子的吉普车炸掉,否则今晚就是我们俩和三毛的忌日。”
王强咬牙道:“小凡,就是死我也会把吉普车炸掉,你发完报就赶紧走不要管我。”
吴小凡说:“不,只要炸掉了吉普车,鬼子就不会知道这部电台的具体方位,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只有你回来了我才会放心离开,就算鬼子连夜对这一片区域进行搜查,但他们绝对找不到电台,而你又是一名小汉奸,他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抓你,只是恐怕会害死一些无辜的人啦。”
王强说:“别想这么多了,只要你问心无愧就行,我把吉普车炸掉后立即回来,至于明天能不能活着就不管了。”
他跑进屋穿上衣服,出来立即移开碗柜按下柱子上的开关,暗门打开后赶紧钻下去点亮煤油灯,拿着六颗手雷和一把手枪上来说:“小凡,不管我回没回来,你发完报就赶紧走。”
吴小凡坚定地:“不,你没回来我不会走。快,把怀表掏出来对一下时间。”
王强赶忙把手雷装进口袋,从胸前口袋里掏出怀表放在眼前看了一下说:“现在是十二点四十分。”
吴小凡也瞧了一眼手表说:“记住,十二点五十分准时炸掉吉普车,行动要快,最好是一击就中,那样的话鬼子就摸不清方位无法追赶,你也就能及时返回。”
“好,我走了。”王强迅速出去轻轻打开院门,冲送出来的师弟坚定地点了一下头,闪身消失在另一侧的小巷里。
吴小凡轻轻地关上门插上门栓,快速进屋钻入暗室坐下,抓起纸笔写着电报稿,因为这封电报关系到长沙的生死存亡,虽然脑子里同样能调出所有的文字密码,但为了保险和加快发报的速度,他还是把电报稿用文字写了出来,然后打开电台戴上耳机,调好波段后手握发报键静静地看着手表,他必须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发报,只是这么晚了军统接收电台的值班员不会睡觉吧,不然就麻烦了。
漆黑的小巷里,王强快速地向前奔跑,他的轻功虽然不如师弟,但身上的功夫也有一定的造诣,别看他跑得急却没有一点脚步声,当他沿着熟悉的小巷和胡同七拐八拐地来到路口旁的巷口时迅速将身体粘贴在墙壁上慢慢地探出头向对面望去,停靠在跑边的吉普车里不仅亮着灯,鬼子司机还与坐在里头的两名鬼子在说笑,卡车上的几十名鬼子也都靠在车厢上抽烟和说笑。
他缩回头把手枪插在腰间,掏出怀表盯着时间一秒秒地走着,当手表的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五十分,秒针还差十五秒时迅速装起怀表,嘴里默默地读着数,双手却各掏出了一个手雷放在右手上,然后左手指抠住两个拉环停顿了一下后一拉,闪身快如闪电般把手雷投了出去,在两颗手雷准确地落在吉普车上爆炸的同时他扭身就跑,因为师弟交待只要炸掉吉普车就行,自己也就不用再把另四颗手雷扔出去,否则回去晚了师弟会很危险。
卡车上的鬼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炸得心惊胆战,慌忙跳下车胡乱向四周开枪,可又不知道偷袭者是在那个方向,所以也就不知所措地无法追赶。
暗室里,吴小凡听到传来的爆炸声就立刻按下发报键发出了电波:“重庆,我是云雀,请回答。”
短短的两三秒钟后,对方的电波就传了过来:“云雀,我是重庆。”
吴小凡激动而又快速地发出了电文:“重庆,日军已截获和破译湖南国军的密电码,所有军事调动都已泄露,三路进攻之日军左右属于诱骗,中路已悄悄逼近长沙,明日即将发起偷袭,长沙危及,湖南危及,请及时调整战略应对,云雀。”
然后迅速关掉电台摘下耳机,将电报稿吞进肚子里,快速钻出暗室戴上头套,握着手枪冲进小院轻轻拉开门焦急地等待着,此刻激烈的枪声响彻夜空,当王强快速闪进来时他立即关上门激动地:“王强哥,快把手枪收起来”
王强急忙推着他说:“小凡,快走。”
“保重!”吴小凡腾空而起飞上屋顶,瞧了一眼前方路口燃烧的吉普车和站在那四处射击的日军,扭身沿着一座座屋脊往家里飞速飘去,虽然枪声回荡在夜空,但四周没有亮起任何灯光,人们在恐怖中根本不敢乱动,只能乞求灾难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如果亮灯和开门观看,倒霉的人只会是自己和家人。
王强迅速进屋钻入暗室把手枪和剩下的四颗手雷放在桌子上,吹灭煤油灯快速钻出来,关上暗门移回碗柜后才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邹三毛站在小院中焦虑不安,刚才隐约传来的爆炸声和响起的枪声让他意识到是在王强家的方向,而且哥哥夜探宪兵队已经去了两个小时,这半夜三更突然响起的爆炸搞不好就是哥哥和王强哥所为,难道哥哥亲自去发电报了,最让他担心的是左右两边的住宅都亮起了灯,并传出有人打电话询问的声音,如果哥哥不能尽快赶回来,要是藤原或秋野打电话来自己该怎么办。
猛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屋中传来小武雄的惊哭声,邹三毛慌忙冲进屋跑进卧室抱起小家伙安慰道:“别哭别哭,武雄不怕,武雄很勇敢,叔叔会保护你的。”
可他心里又惦记着哥哥,便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来到客厅,偏偏这时柜子上的电话也响起了铃声,他急得不知是接而是不接时,一条人影快速从屋顶飘落小院后又闪身进屋摘下头罩抓起了电话。
吴小凡急促地:“喂,我是藤原小凡,哦,是父亲,刚才的爆炸声把武雄都吓哭了,什么,危险分子偷袭了监测车,那部神秘的电台信号又出现了,好,我在胡同口等您。”
他放下电话快速脱下夜行装和脚上的布鞋,光着脚从弟弟手中接过还在哭泣着要爸爸妈妈的孩子说:“快把灯打开。武雄,不哭不哭,爸爸在这,武雄不怕。”
邹三毛拉亮灯忙抓起哥哥的夜行装和布鞋跑进了卧室,吴小凡瞧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儿子笑了,邹三毛抱着哥哥的军装和皮鞋出来放在沙发上,接过孩子小声责怪道:“哥哥,你太冒险了,自己亲自发报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吴小凡穿上军装和皮鞋把手枪插进枪套笑着说:“我不是回来了嘛,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事。武雄,爸爸有事要出去,听叔叔的话,好好睡觉,好吗?”
小武雄点头道:“叔叔睡,武雄听话。”
“武雄真乖。三毛,我走了。”吴小凡戴上军帽大步出去打开院门钻入吉普车发动就走,胡同口很多的日军正聚在一起小声交谈,当看到车灯射过来时两名值勤的哨兵赶紧升起栏杆敬礼,当瞧见出去的是吴小凡时所有的日军都愣了一下,因为三年来小凡少佐从来没有晚上出去过,现在出去肯定是与刚才的爆炸和枪声有关,因为他可是日军公认的侦探专家和谍报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