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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三毛却鞠躬道:“将军,三毛也来了。”
藤原平淡地:“三毛君一定是来帮哥哥认人的吧,好。小凡少佐,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吴小凡应道:“嘿!”
藤原又冲吉木说:“吉木上尉,注意保护小凡君。”
“嘿!”吉木便鞠躬说:“小凡君,请。”
吴小凡只能大步跟随吉木向一字排开的汉子们走去,心里却默默地祈祷,这些人中千万别有自己认识的军统人员,否则自己只能违背良心真正的出卖同僚。
邹三毛急忙抽出手枪紧随在哥哥的身旁,他心里可不管谁是谁,何况哥哥为了自己两人的生存只能被迫出卖这些人里头认识的军统人员,说不定被出卖者会出手伤害哥哥,可哥哥的武功在日本人面前根本不能用,所以他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兄弟俩来到第一名汉子跟前认真地瞧了一眼后继续一个一个地边看边走,吉木却阴沉着脸双手抱在胸前在前面边走边不时地回头盯着吴小凡的表情。
当来到第十名表情平静的中年汉子跟前时,吴小凡的心一瞬间惊得咚咚跳,嘴上却只能笑着说:“谢中尉,好久不见了。”
“叛徒,你不得好死。”谢中尉在怒吼声中飞起一脚将吴小凡踢翻在地,并冲上来一脚向吴小凡胸口踩去,由于事发突然走在前头的吉木想转身阻止时,紧随哥哥的邹三毛已经“叭叭”就是两枪击中了谢中尉的胸口,同时两名日军的刺刀也穿透了勇士的胸膛。
邹三毛急忙扶起哥哥叫道:“哥哥哥哥,你没受伤吧?”
吴小凡瞧着被两把刺刀支撑着不倒的谢中尉和他愤怒的双眼、以及他胸前流淌的热血,猛地转身跑到警戒的日军后面蹲在地上胀红着脸干呕,邹三毛赶紧帮哥哥拍背。
藤原和秋野跑过来瞪了吉木一眼,冲日军士兵吼道:“拉下去,快。”
吉木瞧着两名士兵架走谢中尉后似乎才醒悟过来,抽出军刀跨到邹三毛跟前叫嚣道:“三毛,你为何要开枪,你的死了死了的。”
吴小凡起身挡在弟弟身前吼道:“吉木,你想杀我吗?”
秋野冲过来挥手就抽了吉木一耳光,训斥道:“吉木上尉,刚才的情景我和将军都看到了,如果不是三毛君开枪保护,小凡君恐怕已经不能站在这。你是一名堂堂的皇军武士,却在小凡君受到攻击时一点反应都没有,此刻难道还有脸责怪三毛君?”
“我!”吉木尴尬地自知理亏,因为那一该他走神了,心里在想着司令官凭什么会把心爱的军刀奖赏给这个胆小如鼠的藤原小凡,而且怀疑他怕死的性格肯定不敢当面把认识的危险分子指出来,那样的话只要自己抓到把柄就能再到司令官那告一状,要让这位不配当皇军的支那人早点消失在自己的眼中,所以事情发生时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藤原走到儿子跟前关切地:“小凡,还能坚持吗?”
吴小凡咬牙道:“父亲,我能坚持。”
藤原伸手拍了一下邹三毛的肩说:“三毛君,好样的。”
吴小凡扫了一眼已经被日军用刺刀对着胸膛的一排汉子,上前吼道:“让开。”
秋野赶紧上前站在他的内侧说:“小凡君,我陪你。”
邹三毛立即站在了哥哥的身旁,藤原也站在了儿子的身后,吉木只好阴森着脸跟随。
吴小凡又边走边仔细地瞧着一名名汉子,当来到一名年轻人跟前时,他盯着不敢正视自己的年轻人说:“尚少尉,你好!”
尚少尉吓得“扑腾”跪下恐慌地:“吴、吴长官,我、我投降。”
吴小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没想到现实真的印证了弟弟的猜想,如果自己此刻不出卖尚少尉,酷刑之下他再叛变时就真的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存,只是谢中尉牺牲得非常壮烈,可尚少尉的叛变又会给军统潜伏组带来危机,他知道多少秘密呢?
邹三毛恼火地一脚踢翻尚少尉骂道:“狗东西,你要早点投降,我哥哥就不会被人踢一脚了,我真想一枪崩了你。”
秋野冲两名士兵一摆头:“把他带去办公室。”
“嘿!”两名士兵架起尚少尉跑走了。
藤原高兴地:“小凡,继续。”
“嘿!”吴小凡边走边看边又在心里祈祷,千万千万别再有第三个自己认识的人,否则自己的罪孽就会又加一等。
邹三毛非常了解哥哥此时的心态,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前面把余下的人都瞧了一遍,其实他根本不认识几个军统的人,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看看这些人有什么反应,如果象谢中尉一样勇敢的人就会对自己出手,要是有尚少尉一样胆小的人就会吓得投降,也就免除了哥哥再次遭到攻击的可能,说明这个少年不仅胆子大,而且为了哥哥什么都愿意做。
吴小凡将所有人全部看完后转身说:“父亲,其他人我都不认识。”
藤原便冲吉木说:“吉木上尉,把这些人先关起来,他们之中可能有小凡君不认识的军统和共党分子,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吉木立正道:“嘿,在下绝不会手软,一定会让他们说实话。”
“小凡,我们去办公室。”藤原领着吴小凡和秋野、邹三毛走出第二道大铁门,在特务们尊敬的目光中来到一栋二层楼的楼上走进一间办公室,被两名日军看守的尚少尉又慌忙跪下说:“太君、吴长官,我投降,我交待。”
藤原阴笑着分别用中文和日语说:“很好,尚少尉,但愿我们合作愉快。给他松绑,让他坐下。”
“嘿!”两名日军便给尚少尉松绑。
吴小凡扫视着办公室,猛然墙上挂着的一幅相片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差点冲上去把相框砸烂,因为照片中欢笑的吉木竟然一手握着血淋淋的军刀,一手提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说明这个禽兽是在以屠杀中国人取乐。
他急忙转身冲秋野说:“秋野兄,把那照片翻过去。”
秋野瞧着照片也一惊,赶紧上去一把将相框扯下来放在了角落里,气恼地:“这家伙为什么这样不检点,这种照片难道就是他的光荣战史吗?”
藤原拉着脸说:“这是他的个人爱好,我们无权干涉。”然后在办公桌前坐下盯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尚少尉说:“尚少尉,希望你能很好地与皇军配合,把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尚少尉惶恐地:“我说我说,我是军统潜伏组第一小组的人,刚才被皇军杀死的谢中尉是小组长,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收集皇军在武汉三镇的驻军情报”
藤原吼道:“我不听这些,我需要的是你认识多少军统潜伏分子,把他们通通交出来,还有电台和密码本。”
尚少尉慌张地:“我、我虽然知道有很多我认识的军统人员都潜伏在武汉,但具体是谁我不清楚,我、我也只跟谢中尉保持单线联系,其他人我都不知道在哪,电台和密码本也只有谢中尉知道,我也不清楚。”
“嘭”的一声,藤原一拍桌子站起身喝道:“浑蛋,你知道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尚少尉吓得“扑腾”跪下说:“太君太君,我愿意领着皇军去找,只要我认识的人我会通通地找出来。吴长官吴长官,请相信我、相信我。”
吴小凡冷笑道:“我不是你的吴长官,我的名字叫藤原小凡,是大日本帝国皇军少佐,你只有老老实实地说出其他的人才能让皇军相信你,否则同样是死路一条。”
尚少尉哭泣道:“太君、太君,我真的不知道有谁潜伏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藤原气得又是一拍桌子吼道:“你的不说就死了死了的。”
尚少尉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里露出了绝望的目光,猛然他翻身扑向一名站在身旁的日军伸手扯下了士兵腰上的一颗手雷就势往身前一摔“哈哈”狂笑。
吴小凡迅猛地抱着藤原一下子躲藏在了办公桌下,一旁的邹三毛马上扑在了哥哥身上,秋野闪身跨出了门,“轰隆”的爆炸声中尚少尉和两名来不及反应的日军士兵倒在了地上,办公桌也被炸得稀烂,硝烟弥漫了整个房间。
“将军、小凡君!”秋野冲进来拉起邹三毛和吴小凡、藤原,焦急地:“没事吧,没事吧。啊,三毛君,你受伤了。”
邹三毛用左手按着右手臂上的伤口笑道:“哥哥和将军没事就行。”
吴小凡赶紧拉着弟弟跑到门外查看伤口,见只有一道划破的小伤口时才松了一口气说:“算好,只是一点轻伤。”
藤原出来冲着楼下呆望着的特务和一些日军吼道:“把卫生兵叫来。”
一名卫生兵赶紧跑上来从急救包里掏出药水给邹三毛伤口消毒,再用纱布包扎。
吉木匆匆跑上楼来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藤原气急败坏地:“把姓尚的尸体拉出去喂狗,其他人严加审讯,没有利用价值的通通枪毙。”
吉木立正道:“嘿!”
藤原瞧着邹三毛已包扎好伤口,便吼道:“我们走。”
吴小凡和邹三毛、秋野急忙跟随藤原下楼,特务们和日军赶紧让到一旁,四人走出监狱来到轿车旁,一些日军也赶紧跑出来登上一辆卡车。
藤原感激地抱着邹三毛的肩膀说:“三毛君,是你的勇敢保护了我和你哥哥,回去好好休息。”
邹三毛点头道:“嘿!”
藤原又望着吴小凡说:“小凡,刚才那一刻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为了父亲你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这一点是我没有想到的,这场意外让我真正的认识了你,好儿子,我永远不会让你再冒险。”
吴小凡说:“父亲,保护好您是做儿子的本分,您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邹三毛赶紧拉开车门说:“将军请!”
藤原钻进车,秋野上车立即开车就走,护卫的卡车赶紧跟随。
吴小凡瞧着两台车远去后才拉着弟弟钻入吉普车,开车驶上大街默默无言地流下了热泪,邹三毛也低声地哭泣,兄弟俩都在为谢中尉死在自己的手上感到悲痛,险恶的环境才造成了无奈的出卖,可事后两人的心却在痛楚中煎熬。
小轿车内,秋野边开车边回头瞅了一眼闭目不语的藤原说:“将军,吉木上尉刚才的表现根本不象一名武士,他的迟钝又一次伤害到了小凡君的自尊,难道他是故意见死不救?”
藤原眼也不睁地:“这样的问题只有吉木上尉自己才能回答。秋野君,小凡刚才的行为让我很感动,为了我的安全他竟然不顾他自己。还有三毛君,为了保护哥哥他什么都不怕,重情重义在他们俩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这些年来,我似乎已经没有看到过这种情景了,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不可能体会到这种感情,战争让我失去了一个儿子,却又让我找回了另一个儿子,可我开始时并不是真心对待小凡,而是想利用他为自己办事,并且在心里非常不喜欢他胆怯的性格,甚至于认为他不配做我的儿子,没想到他却对我真心实意,三番五次不顾生死地帮助我,现在想起来真感到愧疚,是我不配做他的父亲才对。”
秋野说:“将军,您不能这样说,人都有一个认知的过程,小凡君的天性虽然胆小,但他又总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当年您离开南京中央大学时,他是唯一去学校给您送行的学生,那时候他做为一个中国人,能不怕别人的指责就体现出了他纯粹的师生之情,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危险的环境中塑造出让人无法理解的双重性格,还您和他的情感又是一种无法表述的缘分,近一年来您对他的关爱有目共睹,小凡君也一定体会到了您的父爱,才会心甘情愿地为您付出。不过,小凡君的本性不适合战争,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您还是带着他们一家返回日本。”
藤原心酸地:“我何曾不这样想,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和东亚共荣的理想,我们父子必须为天皇效忠。”
秋野说:“将军,那小凡君今天的表现是不是要通知记者见报?”
藤原睁眼说:“不,今后小凡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再见报,否则他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就让他默默地做他该做的事吧。秋野君,让我休息一会。”
“嘿!”秋野也就不再吱声,可却从车内的反光镜中看到藤原流下了两行泪水,这位严厉的将军此刻表现出的完全是一位老人的心态,他已经在战争中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虽然又有了一个儿子,但战争并没有结束,他一定在担忧着儿子未来的命运。
第90章 麻痹时间()
吉普车内,吴小凡抹去泪水望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弟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说:“三毛,别哭了,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只能面对现实。”
邹三毛抹掉泪说:“哥哥,我是不是不该向谢长官开枪,可当时我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吴小凡难过地:“唉,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这么做,他虽然牺牲在我俩手上,但这种牺牲比死在日本人手上要强,抓到这里来的人除了叛徒谁也不能活着出去。你看到吉木那张照片了吗,如果谢长官落在吉木这个禽兽的手上,就会牺牲得更壮烈。”
邹三毛说:“哥哥,要不要林老板他们再次暗杀吉木?”
吴小凡说:“不,一是吉木不会再单独上街,林老板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二是我想总有一天要让他死在我的手上,为所有死难者报仇。”
邹三毛说:“那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就没有这个机会。对了,哥哥,尚少尉已经叛变,为什么他最后又要以这种方式来个鱼死网破?”
吴小凡说:“这就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本来想投降日军换取活命的机会,可他知道的秘密太少,也可以说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话日军不会相信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绝望地选择死亡,但他的死也算很悲壮,等会你去见林老板时不要说他叛变的事,就说两人已经自我牺牲,更不能说是我俩出卖了他们,同时问清这次意外被捕的到底有几人,如果还有别的人我们就要想办法弄清是谁,并让他们做好防范的准备。”
邹三毛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吴小凡也就不再说话,刚才的事他心里总有着一种罪恶感,不论怎么样都是自己出卖了谢中尉和尚少尉,虽然一个牺牲的壮烈一个死得悲壮,但结果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特别是谢中尉的牺牲让他的心阵阵绞痛,烈士的那一脚踢过来时自己本可以避开,可在敌人的眼皮下只能承受,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好象也是一种安慰,至少让烈士在牺牲前得到了发泄。
只是在余下的那些人中有没有地下党的人员,虽然共产党的组织纪律非常的严密,但敌人乱捕乱抓很有可能也会有人被捕,同时并不能排除有人叛变的可能,可自己此刻又不能冒险去见陈东叔叔,否则回去晚了会被娟子疑心,何况陈东叔叔早就交待过不许轻易去见他,看来自己就算焦急也无法去落实情况。
再就是今天的吉木有点反常,谢中尉踢自己时他做为一名武士本应该反应敏捷,为何在那种时候却没有出手相救自己,难道他是想让自己出丑而故意见死不救,藤原和秋野对吉木不救自己的行为已经感到了不满,他们之间的隔阂只会愈来愈大,自己夹在中间虽然利大于弊,但不能就此刻意去得罪吉木,表面上还得维持不冷不热的关系,否则这条疯狗就会乱咬自己,相信藤原和秋野也不会与吉木撕破